他擦去我臉上流下的淚水,似是感到不可思議:「你不是想和許嘉睿嗎?」
我推開欺在我身前的他,「隨你怎麼想。」
他急急抓住我,「你不想和他,為什麼第二天早晨叫了他的名字。」
「我以為是他。」
「那你想和誰?說話!」
我瞬時感到身心俱疲,無奈道:「許宴洲,你真的不知道我愛了你整整六年嗎?」
他似被驚住,臉上有震驚,有懊悔,苦澀道:「我以為你喜歡許嘉睿。」
「都不重要了。」
我繞過呆立在一旁的許宴洲,向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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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氛圍冷凝,我看著眼裡滿是擔憂的許母,隻能找了個借口,「醫院突然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許母放下碗筷,站起身來,關心道:「小安,夫妻間有矛盾很正常,坐下來好好說清楚,別衝動。」
我衝她點點頭,向外走去。
手被身後追來的人拉住,我以為是許宴洲,用力地將他甩開。
「安安。」
是許嘉睿。
想到剛剛許宴洲說許嘉睿喜歡我,我頓時感到有絲尷尬。
他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要和大哥離婚嗎?」
許宴洲自他身後走來,在他面前站定,盯著許嘉睿,臉色很黑,「誰說我們要離婚,下次記得要叫大嫂。」
許嘉睿的臉色很難看,卻也沒再說什麼。
10
自從許宅那件事發生後,從前整日忙得不見人影的許宴洲,現在每天早上、晚上都準時出現在我宿舍門口。
這天早晨,我還在刷牙,許宴洲又拎著一袋早餐出現在我宿舍門口。
我不知道他怎樣收買的宿管阿姨,竟然一大早就放他進來。
我趕不走他,又不想影響其他同學,隻能硬著頭皮開門讓他進來。
等我從衛生間出來,他已經把早餐擺好,等著我去吃。
我本想無視他,直接去醫院。
他快速擋住我的去處,趁我不注意,將手中的油條塞進我嘴中。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差點噎住。
他一邊心疼地拍著我的背,一邊道歉,又拿來豆漿遞給我。
一股氣霎時從我胸腔中升起,生氣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看我咳得臉都紅了,他頓時有些無措,低聲下氣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坐下吃點早飯吧。」
「不吃,一大早氣都氣飽了。」
「別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無奈道:「你能不能別來我宿舍了,會給別人帶來不便。」
「你跟我回去我就不來了。」
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決定不再和他廢話,徑直向外走去。
「誤會都解釋清楚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和我回去?」
「那些都不是重點。」
「那什麼才是重點?」
我轉過身,面對他,「重點是我不想和你過下去了。」
他急急地上前一步,見我後退了一步才停住,「你不是愛我嗎,為什麼還要離婚?」
我自嘲一笑:「愛錯了人還不能及時回頭嗎?」
聞言,他一下子怔在了原地,似是不敢相信聽到的話,呆呆地道:「愛錯了人嗎?」
不再管他,我開門離去。
也許是因為沒有吃早餐,這一天我都有種隱隱的無力感。
想到早晨離去前,許宴洲一臉受傷的表情,心還是忍不住一抽一抽地悶痛。
其實那是句氣話,不愛我並不是許宴洲的錯。
接到陳力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心不在焉地看著論文。
沒有事情,陳力一般是不會聯系我的。
猶豫了半晌,我還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中,陳力語氣焦急。
「太太,你能不能來一下麗宮?許總已經喝了一晚上酒了,他才剛剛出院,再喝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壓下心中的那一點擔憂,我冷聲道:「他願意喝你就讓他喝,喝到醫院自然就不喝了。」
「這幾個月他都去了三次醫院了,醫生說再不好好調理,許總的胃就徹底廢了。」
「三次?」
「嗯,上次出院當天聯系不上你,急得找了你一晚上,當晚就胃疼得又去了醫院。」
我最終還是妥協,披上外套,上了早就等在樓下的車。
剛上車,陳力就加大了馬力向麗宮開去。
「太太,本來我不該多話,但你和許總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許總的胃本來都好得差不多了,他為了回來陪你過兩周年紀念日,把原本將近兩個月的出差壓縮到了一個月。」
「在美國那一個月,他既要處理許氏的事情,又要處理美國那邊的業務,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他其實很在意您,每次給您買的禮物都是他親自去買的。」
我有些動容,但轉念又想到,他雖然回來了,但並沒有陪我過紀念日。
於是便淡淡道:「是嗎,那他一回來就去參加別人的接風宴。」
「那天是在機場碰到了林小姐和幾個朋友,許總本來是想去喝幾杯就回去陪您的,結果沒想到喝進了醫院。」
11
我不再說話,很快就到了麗宮。
麗宮頂樓的總統套房前,我按了半天門鈴都無人回應,最終還是經理幫我打開了房門。
一進門,黑暗中濃烈的酒氣夾雜著煙味撲面而來,嗆得我咳了起來。
打開燈,屋內一片狼藉,四處都沒有許宴洲的身影。
最後是在廁所找到了許宴洲。
誰能想到,平日裡衣冠楚楚,冷傲驕矜的許總,此時衣衫不整,爛醉如泥地倒在馬桶前。
我連聲叫了他幾句,又蹲下推他,他都毫無反應。
心中頓感不妙,我急忙掏出手機想要打 120。
他卻終於有了動靜。
他吃力地撐起身,從地上坐起來,睜著眼迷茫地看向我,許是醉得太厲害,抬手揉了揉頭。
聲音嘶啞:「你怎麼來了?」
我站起身,「既然你沒事,那我走了。」
他連忙站起身,又因醉得厲害重重向地上倒去。
我趕緊扶住他,吃力地把他扶到臥室,丟到床上。
轉身想讓經理送碗茶上來給他醒酒,卻被他一把抓住。
他聲音暗啞:「別走,求你。」
「我讓經理送杯醒酒茶上來。」
他卻依然握著我的手腕,「別走,你陪陪我好嗎?」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明天還要上班。」
他聲音顫抖,仿佛在壓制著什麼,「對不起。」
我嘆了口氣,「這兩年你對我挺好的,再說不愛我本來也不是你的錯。」
手腕被緊緊攥住,他好像終於下定了決心,嗓音低啞:「我愛你。」
我愕然地看向他,他坐起身來,將我拉下,坐到床上。
剛剛還滔天的醉意仿佛瞬間消失,他神色認真地看著我。
「兩年前那天晚上我沒醉,你說你強迫了我,就憑你那點力氣怎麼可能強迫得了我。」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繼續道:
「你從前一直跟在許嘉睿身後,我以為你喜歡他,但第二天早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說出要對你負責的話。
「沒想到你竟然答應了。」
我問道:「你後悔了?」
他搖搖頭,「沒有。結婚後,我想既然結了婚就應該盡力扮演好丈夫的角色。
「雖然想到你喜歡的是許嘉睿,我心裡還是有點別扭,但又覺得也許這樣相敬如賓也挺好的。
「結果那天你抱著許嘉睿問他為什麼不愛你,後來又要和我離婚,我才意識到我其實很介意,介意你愛的不是我。」
但就算介意,我也說服不了自己放手。
「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登時覺得有點好笑,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緊張地抱住我,急忙道:「對不起,我不該冷落了你兩年。」
我隻覺得很荒誕,許宴洲怎麼可能會愛我?
「那你兩年前是因為愛才娶的我?」
他皺了眉,思索了片刻道:「當時覺得既然發生了,我應該負責。」
我推開他起身,「渣男,不喜歡還睡,那你要負責的人應該還挺多。」
他連忙道:「沒有,隻有你一個。」
「信你才怪。」
「真的。以前忙著工作連正經戀愛都沒談過,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怎麼了。
「可能從前就有點喜歡你。你以前總是跟著嘉睿來家裡,我本來不住家裡,後來莫名其妙就搬了回去。」
「隻是後來嘉睿出國了,你就不來了,慢慢地我就不怎麼回去住了。」
我深深嘆了口氣,無奈道:「我那麼賣力往許嘉睿身後湊還不是為了多見你幾次嘛。」
他不敢相信,「真的嗎?」
「不明顯嗎?我要是喜歡他,為什麼不直接追他,反而去給他當小弟?
「再說要是不在意你,我學什麼藥膳,家裡明明有阿姨。
「你每次出差都隻說個大概時間,我每次都要問陳力才知道你們的航班,還要掐著時間關心你們有沒有安全到達。
「我是吃飽了撐的嗎?」
他懊悔道:「陳力從來沒告訴過我, 你可以直接問我的,我以為你不想知道。」
「以後不會再問了。」
「對不起,我以後都主動告訴你。」
「隨你,我要回去睡覺了。以後胃出血住院別來我們醫院了, 沒空來看你。」
13
忙碌的日子仍在繼續,隻是從那天以後,陳力再也沒有聯系過我,許宴洲的消息卻每天至少三次,雷打不動地發到我手機。
早上:「今天要開一天的會。早飯吃了牛奶麥片, 你吃了什麼?」
中午:「我讓人給你訂了餐,你愛吃的那家本幫菜。今天忙不忙?」
晚上:「下班了嗎?我來接你回家好不好?」
我很少回他,但對於投喂, 我沒有理由拒絕。
琪琪知道的時候, 發出了尖叫:「你說什麼?許宴洲說他愛你?他是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嗎?」
我把手機掏出來,點開許宴洲給我發的信息給她看。
「這個世界真玄幻, 萬年冰山融化了?那你還離婚嗎?」
「不行, 不管你離不離婚, 旅遊和男模都得安排上。」
看著一驚一乍的她,我爽快答應:「好, 馬上過年了, 我有兩個星期假期。」
「太爽了,刷許宴洲的卡泡男模, 想想都有點激動。」
但我很知足,總歸這段婚姻是我強求來的,能擁有他就足矣。
「「「」琪琪一邊激動地摸著男模結實的肌肉, 一邊拉我, 興奮地直笑:「小心肝快來摸摸這腹肌, 這手感, 肯定比你家老男人強。」
我被她逗笑,順著她的力一把摸上了男模的腹肌。
手感確實不錯。
頭頂忽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一架直升飛機出現在遊輪上空,最終停在了遊輪頂層的停機坪。
許宴洲出現的時候, 一個金發碧眼的歐洲男模正要攬住我。
他一把抓住男模將要落在我肩上的手, 用力向後折去。
男模突如其來的呼痛聲吸引了我們, 我這才發現站在我身後,一臉慍色的許宴洲。
他甩開站在我身邊的高大男模, 怒道:「要不是去你家拜年, 我還不知道你真和她來輪船遊了。」
琪琪不怕S地上前拍了拍許宴洲的肩:「玩玩而已,生什麼氣。」
許宴洲的眼裡像要噴出火來,一下將我抱起,回頭對著琪琪, 話卻是對我說的:「以後離她遠點,早晚把你帶壞。」
他抱著我大步向前走去,我掙扎道:「你幹什麼?她是我好朋友。」
「讓她一個人在這好好玩吧。」
等我在房間裡醒來時, 天已經黑透了, 四周靜悄悄的, 顯得窗外海浪的聲音格外清晰。
許宴洲開門進來時身後跟著一個推著餐車的工作人員。
看著剛睡醒還懵懵的我,他寵溺地笑,「小懶豬, 起來吃晚飯了。」
我揉著酸痛的腰,氣悶地問道:「琪琪呢?」
「讓人送她回去了。」
「我答應陪她出來玩的。」
「好不容易有時間,你不想補個蜜月旅行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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