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繞.第1章

我被騙了，在我最需要取暖的時刻。

 

尾巴纏上了剛認識的同類獸人。

 

隻是沒想到纏上我就甩不掉了。

 

我是雌蛇獸人，我以為纏著我的是姐妹，沒想到纏著我的，是老公？

 

1

 

再次被自己的配偶纏繞著弄醒，我有些不虞。

 

可是逃不掉身後的糾纏，我被他的尾巴緊緊繞住，下半身埋在他身下，我尾尖顫抖。

 

「楠楠，要努力啊，為了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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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沙啞的聲音帶著笑意，外面冰天雪地，明明是冷血種族，我卻覺得都快摩擦生熱了。

 

受不了上方把我整個罩住的某人，我伸出一隻手抵住他湊近的胸膛，摸到了一手順滑的長發。

 

「滾，春天還沒到。」

 

我帶著顫音的話語，被他的輕笑打斷。

 

瞪大雙眼，我被身下更猛烈的刺激，碰得再也睡不著了。

 

這個黑心家伙，明明一開始根本看不出來……

 

我蘇醒是在寒風刺骨的山洞裡，我被自己的姐姐排擠，驅逐出族群。

 

沒有及時取暖獲取熱量，撐不過冬眠，我會S。

 

身下是一條銀白蛇尾，皎白如月光，鱗片細密地覆蓋在上面。

 

太冷了，我行動遲緩，思考片刻放棄幻化出雙腿，尾巴有鱗片，可以支撐我在雪地前行。

 

我出了透風的山洞，滑行在雪地上，我打算再去一次族群，就算白悠再怎麼討厭我，我也要想辦法撐過冬季。

 

寒風讓我的動作越來越慢，還好族群冬眠的地方就在不遠處，踏進溫暖的室內我全身一顫。

 

沒有沉睡的族人注意到我，全都盯著我，一道聲音後面傳來，是我的姐姐，白悠。

 

「白楠，你已經被我驅逐了，還滾回來做什麼！」

 

這一代的雌性獸人就隻有我和白悠，我們是姐妹，她身體比我健壯，長得也極美，細長的媚眼，面若桃李。

 

我在她面前，雲泥之別，連母親都隻喜歡她。

 

「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東西，你根本比不上白悠，還是趁早自己離開，另尋出路吧！」

 

母親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全是厭惡，弱肉強食，是這裡的生存法則。

 

族人選了白悠，那另一個就得驅逐，和其他族群不一樣，蛇類獸人極為霸道，即使是稀缺的雌性，也要通過競爭才能被族群接納。

 

他們說我樣樣比不過白悠，雖然知道自己會被趕出去，但我沒想到，她會選擇冬季趕我走。

 

低溫的天氣，我大概率是S路一條。

 

「你自己滾出去吧，我不會讓你在這裡待著的，最後一點情面，你還是不要逼我動手！」

 

族人讓出一條路，白悠大搖大擺地走出來，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看垃圾。

 

沒有族人同情我，連我的母親都站在最後，白悠得意極了。

 

「滾吧，別出現在這裡！」

 

2

 

我被撵出去，寒風呼嘯。

 

外面又開始下雪了，頂著寒風我往回走，身上開始蓋上雪花，在我凍僵的前幾秒，我終於進了山洞。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裡比我走的時候，要溫暖一些了，沒那麼透風。

 

想起白悠嘲笑的表情，我忍不住蜷縮起身子。

 

「咔嚓！」

 

有什麼重物落在附近的聲音，迷迷糊糊感覺到洞裡更溫暖了，一股陌生的血腥味彌漫開。

 

有什麼人來了，可惜我累得睜不開眼睛，感覺到有人湊近，我卻怎麼也抬不起眼皮。

 

脖子被冰冷的蛇尾纏繞住，凍得我一激靈，緊接著就是窒息感。

 

我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人。

 

真漂亮啊，黑長的頭發，膚色冷白，金黃的豎瞳，容貌昳麗，她是哪族的蛇獸人啊，怎麼從來沒見過。

 

就是不怎麼友好，見我不掙扎，她勒住我脖子的力道減輕，等她松開，我主動靠近她貼近皮膚輕嗅了一下。

 

「你是哪支族群的雌性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陌生獸人的身體僵住，我看不到的表情，確定她的氣味和我一樣是雌性之後，我的尾巴不自覺地纏繞住她，剛剛還勒在我脖子上的黑色蛇尾，已經被我的尾巴牢牢繞住。

 

我白色的尾巴尖比起她的要圓潤一些，下半身環繞住她，見她沒拒絕，我上半身也擁住了她，她的發絲很柔順，隻是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太冷了，意識模糊地纏繞在她身上取暖，她沒說話，身子僵了半晌，才回纏住我，貼近我耳邊輕聲說話，聲音清亮。

 

「我是墨蒼。」

 

名字真不像雌性，但是人還是挺好的，貼貼。

 

我筋疲力盡，和她牢牢纏繞在一起，洞裡的風好像沒有之前大了，她也是被族群趕出來的嗎？真可憐。

 

她還受傷了，有血腥味，這麼漂亮的雌性還會被趕出來，看來，她比我還要慘。

 

這是第一次有人和我纏繞著度過冬季，以前我都是孤身一人待在族群溫暖的角落，沒有獸人願意貼近我。

 

我睡夢中纏緊了墨色的尾巴，一股更大的力道纏回我，嘶，她勁真大！

 

3

 

睡夢中的我昏昏沉沉。

 

墨蒼的體力比我好，中途醒過來幾次，她進食吞咽的聲音我聽見了幾次。

 

有時候迷糊中，她還會順手給我塞了幾口食物，閉著眼睛我嚼嚼吞了下去，耳邊還有她的輕笑。

 

她起身蛇尾卻一直和我交纏在一起，貼著她我感到了久違的暖意。

 

全靠她，我撐過了一個安靜溫暖的冬季。

 

「嘶，尾巴都僵了。」

 

我醒來時，尾巴還被纏著，不習慣地動了一下，尾巴又被更大力地拉回去。

 

「再躺一會兒。」

 

墨蒼拉住要起身的我，山洞裡到處都是墨蒼的氣息。

 

這次清醒，我仔細看了一眼墨蒼，她長得真好看，不知道是哪一支蛇獸人，明明都是雌性，他卻看著比我大兩圈，我的尾巴尖比她的短了好長一截。

 

我比了半天長短，墨蒼終於起來了。

 

山洞漏風的地方被她用石塊遮擋，洞口用雜物蓋住，難怪我感覺比之前溫暖。

 

外面大雪茫茫一片，她還能找到這些東西，真厲害。

 

雪已經開始化了，外面有雪水滴落的聲音，墨蒼松開纏繞住我的尾巴，分開的時候，我不習慣地吸口氣。

 

撐過了冬季，多虧有了墨蒼，我才能平安活下來。

 

「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是哪個族群的獸人啊？」

 

我盯著站起身子的墨蒼，站起來之後，她和我的體型差距更大了，她看著我的時候還有種壓迫感。

 

「森林那頭，你沒去過。」

 

墨蒼毫不在意地開口，眼睛盯著我，尾巴尖不老實地在地上勾我垂在一邊的尾尖。

 

那頭都是兇猛的獸人族群，我確實沒去過，難怪她比我強壯這麼多。

 

耳邊有冰涼的呼吸，她在嗅我身上的氣味，墨蒼又纏在我身上了，每次清醒被她這樣纏著，我都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但轉念一想都是雌性獸人，黏糊一點也沒什麼。

 

「你叫什麼？」

 

墨蒼問我我才反應過來，我還沒有和她說過我的名字。

 

「我叫白楠，是附近錦蛇部落的，不過我現在不是了，我被驅逐了。」

 

我說完低著頭，墨蒼離我太近了，說話的時候胸腔震動我都能感覺到。

 

「沒事，我也和你一樣，你和你的族人完全不一樣，全白的，真好看。」

 

她的話讓我的眼神黯淡下來，全白是我體弱的原因，我身上沒有錦蛇特有的花紋，母親和族人都不喜歡我。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我，我打起精神，回了墨蒼一個笑容。

 

我長得沒有白悠好看，隻有墨蒼會誇我。

 

墨蒼真好，我說想和她結伴生活，她也馬上同意。

 

4

 

在族人發現我之前，我和墨蒼找了一個離族群最遠的邊界生活。

 

墨蒼很厲害，和她生活我每天都吃得飽飽的。

 

和她的生活還有狩獵技能相比，我簡直就是渣渣。

 

有時候習慣性地望向族群的方向，我想起曾經生活的那些年，母親的不喜，還有白悠的排斥，族人不善的目光，以前的日子，或許還比不過現在的無憂無慮。

 

墨蒼對我很好，吃不完的食物，和周邊部落換的新奇物品，明明都是才成年，她卻把我當孩子一樣對待。

 

我感覺……

 

她有些霸道，沒事的時候要纏著我，出門的時候堵著洞口讓我不要出去，我感覺自己要被她養廢了。

 

每次和她提起，她都隻是淡然地看著我，盯得我頂不住她的目光，她才纏著我開口。

 

「你是雌性獸人，當然可以享受優待。」

 

我不解地看著地面，墨蒼又習慣性地纏上了我。

 

「可是你也是雌性獸人啊，我覺得我可以……」

 

她打斷我，把手上的果子遞給我，堵住我的話。

 

「你太弱了，放你出去連最簡單的獵物都抓不住。」

 

這話我反駁不了，墨蒼強得離譜，需要三個雄性獸人才能制服的獵物，她一個人就夠了，對了，他還有毒液。

 

我這樣的獸人被趕出去，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依附強大的雄性獸人，可是我不想。

 

還好我遇到了墨蒼，愉快地搖搖尾巴，我被壓在尾巴上的重量沉得差點沒抬起來。

 

「你怎麼長那麼快，我感覺你又長一圈了。」

 

狐疑地盯著半獸形的墨蒼，她貼在我背後的身體一僵，接著放松下來。

 

「可能是最近吃得比較好，你也胖了一圈。」

 

我半信半疑沒說話，墨蒼松開我走了出去。

 

墨蒼開始儲存食物了，有時候還會帶來水果，食物堆在角落裡就像小山。

 

接著她搬來了好幾塊大石頭，我試了一下，用盡全身力氣也搬不動一塊。

 

不知道她準備這些東西幹什麼，直到有天早上，她開始搬起石頭堵住洞口，她往我手裡塞了個果子，讓我一邊玩去。

 

直到洞口堵了一半，我欲言又止地走上前，墨蒼卻直接雙手把我舉起來放進了洞裡。

 

「你待在洞裡哪裡都不要去，我要蛻皮了。」

 

還沒等我抗議，墨蒼就從外面用最大的一塊石頭堵上了洞口。

 

果子「吧唧」掉在了地上，山洞被封S，就留了幾個小縫。

 

我：？？？？？？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