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千金。
去認親時,正巧撞上親生父母被抄了家。
從狗洞裡爬出來的假千金和我面面相覷。
我瞅瞅她,又看看她身後喊S聲震天的朱門高牆。
心一橫。
把假千金丟上牛車,拉回了我那四面漏風的家。
1、
我是侯府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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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活我十六年的阿娘生了重病,快咽氣了才告訴我這個真相。
第二日我便借了輛牛車,足足趕了大半天的路才來到寸土寸金的皇城根。
摸到傳說中的侯府門口時,日頭都偏西了。
誰知來的不趕巧。
聽聞樹大根深的永寧侯府卷進了先太子謀逆一案。
這會正被抄家呢。
我心頭湧過說不出的滋味,便想繞著這侯府走一圈。
也算聊表心意。
順便看看能不能趁機撿點值錢的東西。
七繞八繞,繞到了一個狗洞前。
一個梨花帶雨的瘦弱美人正從裡往外鑽。
四目相對,我們俱是一愣。
她和我阿娘長得有七分像。
約莫是那個假千金。
我猜她在我臉上也看到了熟人的影子,連哭都忘了。
朱紅色的高牆裡喊S聲駭人。
隻猶豫了兩息,我便做出了決斷。
扯起她細瘦的手臂,我一個用力將人拔了出來。
假千金硬生生將尖叫摁在了嗓子眼裡。
隻從瞪大的雙眼顯出幾分震驚。
我三下五除二用牛車上破舊的草席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裹起來。
「不想被抓去S頭就別動也別出聲!」
我湊近了壓低嗓音叮囑她。
接著揮舞著手裡的竹竿給了拉車的老黃牛屁股一下。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2、
到家已經是後半夜。
我徑直扛著席子把假千金塞進了唯一一間臥房。
「阿娘,」我走到炕上睡著的阿娘旁邊,輕輕搖了搖她的肩頭。
因帶了個人回來,我今晚專程點了家裡唯一一盞油燈。
燈下阿娘臉色蠟黃,她斷了幾日的藥,精神頭看著更差了。
她艱難的睜開眼,見是我,先是咧嘴笑了笑。
接著眼睛就紅了。
「不是說認親嗎,怎麼回來了?人家不認你?
「不認也不妨事,阿娘已經和村頭的趙嬸說好了,臨S前一定給你找個好婆家。
「要能吃飽能穿暖的那種,我的乖兒漂亮又能幹,指定不能讓阿娘牽連了你……」
眼見她說起來就停不下來。
我忙拆開席子把假千金拉了出來。
我突然來了一出大變活人,阿娘駭地眼睛都瞪大了。
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假千金臉上,嘴唇哆嗦了起來。
假千金眼睛腫了,阿娘臉上則皺紋叢生。
但這不影響她們的相像。
她和阿娘看著彼此。
沒一會就都落了淚。
阿娘嘴巴開開合合,半晌才帶著濃厚鼻音憋出來半句話:
「讓你去當大小姐,你怎麼把人家小姐綁來了?」
她悲從中來。
「莫不是侯府惱了,你們兩個都不要了?」
3、
大夫說她這身子經不起折騰,我哪裡還敢讓她哭。
忙三兩句解釋了事情經過,又扯了扯假千金那格外絲滑的衣袖:
「這是我阿娘,也是你親娘。」
假千金仍瞪著那雙紅腫的眼,眼淚水默不作聲滾落下來。
我一拍腦門,看著阿娘。
「娘你生了個啞巴啊?」
阿娘不確定的瞅著我,說話瓮聲瓮氣。
「不能夠啊,生下來那會哭的挺大聲的啊。」
被我們這麼一說,假千金似乎終於回過神來。
她垂下眸子躬身對著我和阿娘分別行了個禮。
「謝謝二位大恩大德,沈珈感激不盡。」
我毫不客氣伸出手。
聲音細細柔柔,格外好聽。
「別光用嘴感激,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
當時要不是看她身上掛了不少東西。
我多少得再猶豫一會。
沈珈又是一愣。
大概被我直白的土匪作風嚇到了。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把頭上身上的釵環首飾拔下來往我懷裡放。
頭上手上都扒拉了個幹淨。
她下意識摸向脖頸,扯出來一塊紅繩墜著的玉牌。
要摘下來時,她猶豫了。
我看得分明,扯了扯嘴角。
「這些暫且夠了,別的你自己留著吧。」
簡單收拾了下,我招呼沈珈休息。
家裡統共一張臥榻,連凳子都是缺了角的,用一句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
穿堂風刮過,幾乎能聽到呼呼地回響。
沈珈隻能跟我和阿娘擠在一張床上。
不知是本就性格溫婉乖巧,還是在陌生的環境不敢提要求。
我指了牆角那一塊地方,沈珈乖乖脫下外衣躺了下去。
累了一天,我早就困了。
惦記著明天當了銀子給阿娘抓藥的事情,很快睡熟過去。
誰知半夜身旁一陣哭叫聲將我吵醒。
沈珈做夢了,在哭著喊娘。
我一陣頭疼。
翻了個身從薄被上面揪下來兩坨棉絮塞住了耳朵。
不知她哭了多久,第二日我起來的時候她還睡著。
眼下兩塊青黑。
我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臉頰將人喚醒。
「阿娘一會該醒了,你伺候她上完茅房後給她煮點棒子面粥,我出去辦點事,你切記不能出門。」
怪我窮慣了沒過過好日子,不知道侯府是從不吃棒子面粥的。
待我當了一隻沈珈的珍珠耳珰。
給阿娘抓了藥又買了些吃食回來。
隻見滾滾黑煙從我們家四處漏風的泥胚房裡呼嚕嚕往外冒。
4、
我嚇了一跳,丟下手裡東西就衝進屋裡找阿娘。
好在臥房好好的,隻有一層薄煙。
而一牆之隔的廚房簡直亂了套了。
沈珈一張雪白的臉抹的都是黑灰。
隻剩下兩隻嗆得不住流淚的眼睛雪亮,看到我如同看到了救星。
「你快來,棒子面是哪個,我隻認識這個是大米……」
她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手裡捧著隻有一小碗底的白米。
那是隔壁的病秀才給我的。
說是從前學生們給他的束脩。
我每日數著顆粒給阿娘熬米湯喝。
盼著她快點好起來。
人和屋子既然都沒事。
我一顆心便放下了。
換成怒火刷刷刷往腦門拱。
「出去出去出去……」
沈珈被我趕出了廚房。
她也不走,兩隻手絞在一處,眼神頗有些委屈無措地縮在廚房門口。
我三下五除二把火點著。
又用掛在牆上爛了一角的蒲扇扇著彌漫的黑煙。
眼見鍋裡水開了,才從櫥櫃裡挖出來半碗棒子面倒進鍋裡攪和攪和。
沈珈眼睛眨也不眨地看我動作。
看著像是在認真學習。
我撇撇嘴,預備去後頭菜地裡掐兩根黃瓜拌個小菜吃。
誰知看我往後面走,沈珈也跟了上來。
我不理她她也跟著,忒叫人心煩。
怯生生的嗓音傳來:「我還能做些什麼?」
我揣著兩根黃瓜,盯著她仍有些紅腫的眼和滿臉黑灰,沒好氣道,「跟我來。」
放了黃瓜在廚房,我帶著沈珈進了臥房。
阿娘看著沈珈狼狽地樣子不落忍,哀哀嘆了口氣。
我從藤條編的箱子裡翻出來我唯一一件棉布衣服遞給沈珈。
「去打盆水洗洗臉,換身衣服。」
沈珈看著那套跟她身上完全不能比的碎花棉布裙子,眼睛卻彎了彎。
「哎,我曉得了。」
家裡地方窄,她換衣服時我便伺候著阿娘起床穿鞋。
雖門窗都關緊了,可沈珈大概是不習慣在生人面前換衣服,動作有些遲疑。
被我催了才加快了速度。
她窩在那床棉絮裡。
我給阿娘穿好鞋一抬頭。
正好看到她肩背上有不少的淤青,襯著她白皙的皮膚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5、
我皺皺眉,當著阿娘的面沒聲張。
一直到吃完飯,才悄悄拉著沈珈去了廚房,問她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永寧侯府N待她?
「不是不是,是昨天、昨天在路上顛的。」
沈珈拉著我的手掌心,頗有幾分難為情。
我一時語塞,嘖了一聲。
「幹什麼不早說,這樣上午給阿娘買藥就順便給你也買了,現在害我還得多跑一趟。」
我看著眼前雖然穿著土氣的碎花衣服卻仍氣質清絕的女孩,忍不住道:
「那隻耳珰當了二兩銀,估摸著給你買完藥堪堪花完。
「你以後仔細著點,鄉下地方磕碰了留了疤可怎麼是好。」
沈珈先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接著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猛地抬起頭。
「那隻耳珰隻當了二兩銀?」
我點頭,當她不信,從懷裡摸出來當鋪的存根讓她自己看。
沈珈接過去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嘴角便耷拉了下來。
「那對耳珰買的時候花了兄……侯府世子四十兩銀。」
她跺了跺腳,「這當鋪掌櫃忒可恨了些。」
我瞪大了眼。
一個耳朵上掛的小小飾品,能當個二兩銀子在我看來已經很高價了。
現在得知一對竟要四十兩銀。
那豈不是虧了十八兩。
雖說當時當鋪問我來歷我支吾著說是自己撿的,價值略有縮水。
可這縮的也太厲害了些!
真是豈有此理。
我心裡琢磨著這掌櫃這麼黑,來日再想去贖說不定會被狠敲一筆。
一時隻覺得自己蠢透了。
因著這件事,我整個下午都心情不虞。
給沈珈塗藥時臉色黑的可怕。
沈珈不敢跟我說話,隻是默默無聲把家裡裡裡外外笨拙地打掃了一遍。
沒事做的時候她就跟在我身後跟進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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