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沈懷瑾快成功時,他戰S沙場,屍骨無存。
系統勸我換個攻略對象,好苟住小命。
可我記得沈懷瑾對我的好,堅決不換,系統隻得判我攻略失敗。
為此我日夜承受攻略失敗後的懲罰,嘔血、昏迷、日漸虛弱……
最後,我病S而亡。
在我當鬼的第四年零三十一天,系統忽然找上我。
它說,沈懷瑾沒有S。
不僅人活得好好的,還馬上要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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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飄在啞奴身邊,眼淚不停往下掉:
「沈懷瑾,沈懷瑾——他憑什麼這麼對我?!」
「要不是他四年前戰S,我…我就攻略成功了……」
說到這兒,我忍不住打了個顫。
因為攻略失敗,系統放大百倍病痛作為懲罰。
我忘不了臨S前致命疼痛,五髒六腑被人用刀子亂攪一樣的痛。
哪怕做鬼好多面,一想起來,還是瘆得慌。
啞奴打著手勢安撫我:「公主,別哭。」
啞奴是得罪了沈老夫人,被趕來照看沈懷瑾給我栽下的紅豆樹的。
可能啞奴是我當鬼睜眼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
我不能離他太遠。
莫名地,我望著啞奴眼睛,激蕩情緒漸漸平和。
但我總覺得他面具下的眼睛很熟悉。
像在哪兒見過。
系統告訴我,沈懷瑾在南詔境內的神醫谷。
從北唐到南詔,水路轉陸路要走兩個月。
我不知其他鬼魂需不需要睡覺,可為了早日見到沈懷瑾,這兩月來我從沒合過一次眼。
若非啞奴以血點燃安魂香,我早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公主,非要去嗎?」
又一次接近虛弱,啞奴忍不住問我。
「要。」
我聲音隨著安魂香煙霧飄起,輕得仿佛要被風吹散了。
我不知前路如何,也不知見到沈懷瑾會是怎樣場景
可我就是想問問他。
為什麼活著,卻不回來?
為什麼已和我互許白首,還另娶旁人?
我算什麼。
我為了他違抗系統任務遭受那麼多非人折磨算什麼?
我連成了鬼魂,即將魂飛魄散都在苦等他的那些年算什麼?!
2
因著神醫谷大小姐雪見將與沈懷瑾完婚,谷主有令招短期奴僕進谷侍奉。
啞奴被分配到雪見的院子,照看院前那片紅豆林。
「這片紅豆林,你且好好照看著,要是照看得好,雪見小姐定有賞。」
管事連聲叮囑啞奴。
聞「雪見」二字,飄在啞奴身側的我陡然一怔,心底湧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酸酸澀澀的一片。
來不及多想,看見眼前小院,讓我完全愣住。
這裡一草一木,一花一樹,都與我在鎮北侯府中的院落一模一樣。
隻是院落前那棵紅豆樹,變成了一片鬱鬱蔥蔥的紅豆林。
有人從遠處逆光而來。
管事忙停下腳步,恭敬打招呼:「沈公子。」
「谷裡來新人了?」
聽見這個聲音,我激動到手指都在顫抖,眼睛也跟著發熱。
是沈懷瑾。
是我心心念念的阿瑾。
扭頭那一瞬間,恍若有一生那麼漫長。
眼前青年與我記憶中的沈懷瑾判若兩人。
他一襲鴉青色衣袍,墨冠如玉,五官褪去少時桀骜,多了歲月沉澱的溫和。
看著蒼老了些許。
沈懷瑾右邊長袖空蕩蕩的,太陽穴到眉毛處有道小拇指寬的疤痕。
隻一眼,就能想象他遭受的一切,一定很是慘烈。
先前我還想著等怨氣攢夠了,化成厲鬼的第一件事,就是咬S沈懷瑾這個薄情郎!
可現在,我狠不下心了。
我隻想問問我的阿瑾,這些年…過得可還好?
管事注意到沈懷瑾手上拎著的東西:「公子這是下山去給雪見小姐買紅豆糕嗎?」
「嗯,雪見不愛喝藥,我總得想點兒法子。」
他嗓音溫柔,讓我的魂體倏地一顫。
我是冷宮棄妃所生之女,自幼體弱,把藥當飯吃,可又討厭吃藥。
為讓我好好吃藥。
沈懷瑾每日下早朝回府,都會給我帶一包紅豆糕。
怕到家時糕點冷了,他便總是用內力溫一路,再捧著那糕點哄著我用。
言猶在耳,那溫柔的少年,似還在眼前。
漸漸與眼前這個形銷骨立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哪怕是失憶了,沈懷瑾還保留著舊時的習慣。
隻是帶紅豆糕的對象。
從我變成了雪見。
望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青年,我好像等回來了沈懷瑾。
卻又沒等回來阿瑾。
……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黏滯,讓沈懷瑾有所察覺,越過說話的人,直直盯向我看。
我有一瞬的魂體震顫,下意識飄到了啞奴身後,仰著流滿淚的臉,呆呆地看向他。
「沈…沈懷瑾?」
我試探著叫他名字。
沈懷瑾和我對視,眼底透著詫異,還有冷淡的疏離。
「哪來的下人,還有沒有規矩?」
短短一句話,叫我愣在原地。
「沈懷瑾,我是相思,是——」
我顫著聲,話未說完,沈懷瑾直接與我擦肩而過。
「再有下次,你就走人。」
背影冷漠,毫無留戀。
我長長的鴉羽垂下,愣愣地看著皓腕上的紅豆手釧。
這是沈懷瑾送我的定情之物。
沈懷瑾說我叫相思,而紅豆別名相思豆。
他要我戴著這串紅豆手釧,要我一生也忘不了他。
我沒忘了他,臨到S都還念著他。
可沈懷瑾卻忘了我。
我的阿瑾忘了我。
他不要我了。
3
啞奴將紅豆樹照看得極好,被管事叫去雪見臥房領賞。
我離不了啞奴,也跟著飄著去了。
沒想到在那見到了沈懷瑾。
沈懷瑾正在給雪見喂藥,動作溫柔又細致。
「小心燙。」
「謝謝阿瑾。」
這是我來神醫谷許久,第一次見到雪見姑娘。
她約莫才及笄,五官明豔,不像北唐女子,瞧著更像南詔的胡女。
雪見喝一口藥,便吐了出來,捂著胸口,不停咳嗽,一張臉都咳得慘白。
我心尖驀地一疼 ,不由自主地就飄了過去,想去幫她拍背順氣,手伸到一半,被沈懷瑾凜然目光一瞪,僵在半空。
他到這時,似是才發現我的異狀,目光在我飄著的魂體上一頓,又收回了視線,一心撲到雪見身上。
「雪見,沒事吧?」
沈懷瑾語氣擔憂,不停幫雪見順氣。
雪見衝他搖頭,「無事,阿瑾不用擔心。」
沈懷瑾遞去一塊紅豆糕,雪見咬了一口,唇角沾上碎屑,沈懷瑾笑著幫她擦去。
「多大人了,吃東西還像小孩。」
語氣是我熟悉的無奈寵溺,落在耳裡卻無比刺耳。
我看不下去了,轉身飄走。
啞奴迅速追上了我。
他和以前的沈懷瑾真像。
不管我在哪哭,他總能輕松找到我。
我靠在啞奴肩頭,眼淚不停往下掉:「啞奴…那是我的阿瑾,明明…」
明明那是我的阿瑾,明明他的妻是我,被他小心呵護的人該是我才對。
可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別哭,公主。」
啞奴比畫著,手裡拿著一份紅豆糕,朝我遞來:「吃嗎?」
「我吃不了……」
我抽抽嗒嗒,心裡又無限委屈。
做鬼看夫君和旁的女子親熱就算了,現在連一口紅豆糕都吃不了了。
嗚嗚嗚我可真慘。
啞奴「說」:「你可以聞聞。」
在他陪我無數個日日夜夜裡,他也會拿著食物過來,讓我聞聞。
我漸漸止住哭聲,小心湊過去聞了聞紅豆糕味道,卻發現怎麼也聞不到。
魂體在這瞬間凝滯,震顫了下倏地飄散又瞬間凝滯。
我呆呆地看著啞奴,眼睛紅得像兔子。
我想,可能離我魂飛魄散也不遠了。
啞奴未語,隻沉默望著我。
眼神中透著叫我十分難受的情緒。
我呆愣與他對視,下意識轉開臉,語無倫次地找話題遮掩我的心慌:
「我不知道為何…看見雪見,沒有怨恨,甚至…甚至我覺得心疼她,還有一絲愧疚——」
就好像,我虧欠她很多。
許久,他問:「公主,為什麼不告訴沈公子真相?」
「我不願意他想起來。」我垂頭喪氣,悶聲道,「而且…我感覺我忘了很多事,那些事很讓我難過。」
我都這麼難過了。
我不想沈懷瑾更難過。
「我……我以後隻靜靜看著他,看著他成親生子,看著他幸福開心,一下子看夠了,可能就不會難受了……」
啞奴眼中似有千萬語,最後什麼也沒說。
4
隔日,我正在紅豆樹上睡覺。
沈懷瑾經常來這裡看雪見,為了見到他,我日夜守在紅豆樹上。
多看一眼,就是我鬼生賺到的。
「喂。」
耳邊響起沈懷瑾喚我聲音,我睜眼和他對視。
青年眼中沒有我熟悉的溫柔。
隻有無盡冷意。
我的心驟然一緊,無盡的酸楚蔓延,眼淚不受控制地砸落,「你……你找我什麼事?」
「是我該問你為什麼一直纏著我不放?」
「雪見身子弱,別叫你的鬼氣影響到她!」
從前,沈懷瑾喚我,要麼是一聲寵溺的「相思」,要麼是一聲無奈的「公主」。
如今卻變成了一聲聲冷漠的質問。
我顫抖著張了張唇。
想告訴沈懷瑾,我沒有纏著他不放,也不會影響到他未婚妻子雪見。
我隻是想趁著鬼生最後一段時間,再多看看他,能多一眼就多一眼。
可看著他眼裡的漠然和警惕,我心被絞痛得無以復加,有個念頭衝上大腦——
告訴他!
就這麼不管不顧地告訴他!
告訴沈懷瑾,我是你的妻,是你曾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可看見眼前結出紅豆的枝丫,扭頭對上沈懷瑾森寒的黑眸。
滿腔酸澀壓下所有想說的話。
千萬言語隻變成一句:「我叫李相思,是個無墳孤魂。」
我叫李相思,是北唐的公主,是鎮北侯府主母。
唯獨不再是沈懷瑾的妻。
沈懷瑾冷冷地睨著我:「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
「但我警告你,不許接近雪見,若她有一點事,我定要請得道高僧來收了你,你最好還是盡快離去為好。」
我呆呆看著沈懷瑾離去背影。
宮中人踩高拜低,太子仗著自己是中宮嫡出,經常變著法欺負我。
十二歲那年冬日,我被太子一腳踢下冰湖。
冷到極致的湖水湧入我口鼻,在我快沒意識時,模糊瞧見一角青色跳了下來。
是沈懷瑾救了我。
十四歲的少年才初初長成,用大氅將顫抖的我包裹住,緊緊抱著我,冷冷瞪著太子。
「太子殿下,三公主是您妹妹,於情於理,您都不該傷害她。」
太子冷笑一聲。
「孤是太子。」
沈懷瑾抱著我往太醫院走,撂話道:「這世上若有人敢傷她,即使是太子,臣拼了這條命,也要為公主討一個公道。」
紅豆樹枝頭開的花落了。
曾經護我如命的少年,也回不來了。
我瞧著瞧著,眼淚就往下掉個不停。
啞奴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
他遞來帕子要我擦淚,卻發現手穿過我身體。
「啞奴,你說,我是不是不該來這兒啊。」
我嘶啞著聲音問啞奴。
啞奴未語,隻默默看著我。
我無神望著遠方,喃喃:
「可能…沈懷瑾真的回不來了吧……」
餘光裡。
啞奴身體顫了一下。
很久,啞奴抬頭,手勢比畫道:
「公主,沈老夫人來了。」
5
沈老夫人在半月後抵達神醫谷。
一來就反對沈懷瑾迎娶雪見。
「她不過區區一山野女子,哪配得上我兒你鎮北侯的身份?!」
沈懷瑾跪在地上,語氣執拗:
「若無雪見救我,兒子早S了,母親若不同意我娶她,我便長跪不起。」
「逆子——你——」
沈老夫人氣得手指發抖。
沈懷瑾在雪地裡長跪不起。
我趴在床邊看著。
忽然想起很久之前。
沈老夫人本欲讓沈懷瑾娶相國之女,但他偏向父皇請旨娶我。
消息傳開後,沈老夫人最終松口,但要沈懷瑾納母家表妹為貴妾。
沈懷瑾拒絕了,向沈老夫人剖白對我的心意。
「瑾之一生,唯三公主一人足矣。」
那時滿心滿眼是我的少年,跪在雪地裡五天五夜。
終於求得沈老夫人松口。
以紅妝十裡,八抬大轎,讓我做了長安城裡最令人豔羨的新娘。
新婚之夜,沈懷瑾挑起蓋頭,向我許諾。
「臣這一生絕不辜負公主。」
可如今,他卻同樣跪著,求娶的,卻是別的女子。
看著跪在地上的沈懷瑾。
我忍住衝進去告訴他真相的衝動,閉目別過頭。
阿瑾啊阿瑾。
你終是負了我。
……
沈老夫人並不松口,沈懷瑾見雪見臉色愈加蒼白,便勸她回去。
打算自己再勸勸老夫人。
我呆呆地看著他哄著脆弱精致的少女,眼淚撲簌簌掉,痴痴地追在少女身後。
不知跟了幾步路後。
身前的少女停下了腳步,「阿…你還要跟著我多久?」
我驚嚇之餘,沒來得及收住腳步。
「啊啊啊小心!」
我尖叫著想讓她躲開,卻整個魂體穿雪見而過,又慢慢凝實。
抬眼,便見雪見披著狐裘,蒼白臉頰望著我,手還做出一副要來扶我的模樣。
「你…瞧得見我?」
我呆呆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圍著她繞圈。
雪見凝望我許久,微微紅著眼點點頭:「當然。」
我想問她知不知道我是沈懷瑾的亡妻。
可瞧見她在雪中凍得發白的唇,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了:
「天冷,雪見姑娘體弱,還是快點進屋吧。」
雪見咬著唇,眼圈愈加泛紅。
最後點頭嗯了一聲。
她和我擦肩而過,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別等了,你的沈懷瑾回不來了。」
6
我猛地回頭望向走遠的雪見。
雪中少女背影纖瘦,穿衣打扮極為眼熟。
像是少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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