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辭在我們相戀的第五年,提出分手。
我充滿困惑和失望,我問他為什麼,他的回答讓我心如刀絞。
他說他認識了一個女孩,意外地讓他有了想結婚的想法。
「你就那麼喜歡她,不顧我們的五年,婚姻就這麼隨便嗎?」
「可我在你身上找不到心動的感覺了。」
1
五周年紀念日,我坐在餐廳裡眼中情緒湧動,緊張地抓著自己的衣擺,我猜何清辭會在今天和我求婚。
因為他最近的狀態很不對勁,時常找不到他的人,但我又從他的口袋裡發現了項鏈和戒指的小票。
Advertisement
餐廳裡人來人往,服務員問了一遍又一遍用不用上菜,我艱難地牽起一抹淺淡的假笑:「不好意思,不用了。」
回到家,打開燈,我才發現沙發上坐著人。
何清辭的聲音很輕,卻暗含沉沉的壓迫感:「姜未,過來,我們談一談。」
胸膛中肆意的怒火泄了氣,我似乎有所預感,眨眼緩解那股酸楚,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房裡似乎隻剩下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許久,何清辭開口:「我們分手吧。」
綿密的刺痛再度襲來,我甚至懷疑是耳朵出問題了,是我聽錯了。
眼淚驟然滑落:「為什麼!何清辭你告訴我為什麼!」
何清辭的表情好像是有一塊壓在他心上的大石頭被擊碎了,如釋重負。他的側臉依然那般精致完美,吐出的話卻異常殘忍。
「新來的一個實習生,替我解決了不少的麻煩,她每天都朝氣蓬勃的,臉上掛著笑的時候眼睛特別亮。
「今天她用各種理由要我陪她,我知道她在耍小手段,可我應了,不想讓她難過,那雙眼睛哭起來怪難看的。」
血液在身體裡急速倒流,衝得我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他在怕她難過,那我呢,我一個人在那傻傻地等了那麼久,他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我不想聽了,不想聽他和她的細節,可他還在說。
「每當她在社交媒體上發布新照片,或者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手裡無聊的文件似乎也能看下去了。
「你發給我好多消息,開始我不知道怎麼回,後來她把手機搶走關機了,沒要下來我就隨她了。」
有什麼認知在我心裡分崩離析,天翻地覆。
我顫顫巍巍想要站起來,沒有成功:「何清辭,你和她睡了嗎,你和她滾完又來躺我的身邊嗎!
「我賤成什麼樣,讓你如此糟蹋我!」
2
何清辭就像個局外人,冷靜地勸我平復情緒。
「她幾次邀我去上樓,我都拒絕了。」
我捂著臉,任由眼淚嗆出來,我難道還要謝謝他守住最後的底線嗎。
何清辭的眼神深沉復雜,「姜未,是我對不起你。
「她在我身邊我緊繃的神經會放松,我也習慣她替我打理辦公室的一切,突然有種感覺,如果和她結婚也不錯。」
我想要說話,想和他怒吼,發現喉嚨發緊發疼,視線漸漸模糊。
我的五年可以被抹去,我的存在也可以被替代。
失去血色的皮膚和青色的經脈,無比清晰地顯示我此時的狀態,我搖搖欲墜快要窒息。
「姜未,你先坐下來,慢慢冷靜。」
我甩開他的手,聲音嘶啞:「你就那麼喜歡她,不顧我們的五年,婚姻就這麼隨便嗎?」
「可我在你身上找不到心動的感覺了。」
我眼瞳中僅存的光被一寸寸打碎,隻剩下頹然與荒蕪。
何清辭的指尖帶著些許顫抖,胸膛的心跳空了一瞬,他抬起手又緩緩放下。
3
我的黑眸灼燒得通紅,不依不饒地在何清辭臉上巡視,企圖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他的態度,無疑表明他說的是事實。
沒有癌症,沒有車禍,沒有任何狗血緣由。
很簡單,不過就是真的不愛了而已。
我想去睡一覺,消耗這些情緒,意識卻控制不住麻木的四肢。
「何清辭,你給我時間讓我緩一緩。」
何清辭欲言又止,一向平靜無波的心,突然生出了陌生的慌亂感。
「我不會糾纏你不放,我現在真的想休息。」
4
腦袋很混,我以為我很快就能睡著,一閉上眼閃過的全是這五年。
在我認為愛情可以慢慢趨於平淡時,他在一點點收回感情。
是我老了嗎,可我也才 27 歲。
肚子傳來的絲絲抽痛感讓我皺緊眉頭,想到什麼後心頭漸漸下沉,壓在喉嚨口的聲音,終是破了出來,我的眼淚流得厲害。
第二天我去醫院,拿著懷孕的報告,笑得很諷刺。
期盼很久的禮物,如今成了拖累。
何清辭會是什麼態度呢,應該也是很冷靜地勸我去打掉,畢竟沒名沒分的,怪搞笑的。
我也不會生下一個不受期待的孩子,更不能因為它把自己逼到絕路。
在準備回家拿換洗衣物住院時,我在醫院門口看到了何清辭,他在陪人看病。
那個女孩神色憂傷,眼圈紅紅的,像隻可憐無助的小獸。
「何清辭,我害怕,我查百度,上面說我是癌症。」
何清辭輕嘆一口氣,撫了撫蔣倩的頭發:「別瞎想,隻是胃病而已,多大人了還怕醫生。」
蔣倩將自己的臉貼在了何清辭胸口。
何清辭隻猶豫了一瞬,就回抱住了她。
他臉上的柔情笑意我有多久沒見到了。
我咬得發白的唇上沁出血絲,腳步踉跄了兩下,向一側跌倒。
膝蓋重重摔在地上,很痛,又比不上心口傳來的刺痛。
我扶著牆邊,一瘸一拐地走路,被人擋住了去路。
5
抬起頭,蔣倩居高臨下站在我面前,朝我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未未姐,我是蔣倩,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見一面了,何清辭不讓,說我不懂事會惹你生氣。
「他去找個專家醫生替我加個號了,未未姐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一起嗎?」
蔣倩確實有資本,美麗的面容小巧稚嫩,讓人不由心生憐惜。
我不想理她,轉身要走。
蔣倩瞥到了我包裡的報告,反手抽了出來,她的眼裡沒有了剛才的淡定,眉目輕鎖,「未未姐,你不會要憑著孩子圈住何清辭吧。
「那這個孩子是不是太可憐了些。
「一個祈求男人回家的女人,一個不被愛的孩子,一個更願意住在公司的男人,這個家庭組合太窒息了。」
她言語間難掩挑釁和得意,「何清辭最開始排斥我靠近他,到默許我的存在,我隻用了一個月,未未姐,你們的五年不堪一擊。」
我低頭輕笑:「你這麼有把握隻會出現一個蔣倩嗎,以後不會有許倩,謝倩,王倩嗎,萬分肯定不會步我的後塵嗎?
「何清辭以前冷得要命,是我教會他怎麼愛一個人,現在你對他每一處心動的地方,都有我的影子。
「當然,如果你是因為錢跟他在一起,似乎應該傷心的不是我。」
蔣倩臉上神色晦暗不明,高跟鞋踩得很響。
她走後,我才松開緊握的手心,可見我並不若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
交鋒我贏了,可我也輸了,輸得很慘很慘。
我的眼裡泛著水光,仿佛流淌著無盡的悲傷。
6
住在醫院的第一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裡全是二十二歲的何清辭。
他眼裡滿是冷漠,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清貴。
看見我,那雙眸子才會變得溫柔,像盛了片星空,璀璨明亮。
很多人說我們不相配,何清辭會攬著我的肩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我,他愛我,不要信別人說的話。
而那些所謂為他好的朋友,再沒有出現在他身邊。
他俯身輕輕貼在我的額頭,眼神帶著讓人心醉的柔意:「姜未,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一滴淚順著我的臉龐滑落,何清辭,你沒教我,如果欺負我的人是你,我該怎麼做。
那一刻,所有情緒鋪天蓋地,洶湧而下,我整個人像是在幾乎溺斃的狀態裡撈出來,連呼吸都不能了。
因為被偏愛過,所以一時無法接受他不愛我的事實。
他用一個又一個細節讓我深愛於他,又可以拿打動我的東西去打動別人。
那個女孩身上的項鏈,和他的情侶手機殼,同款香水……
我把自己撕成了兩半,一半在理性思考,計算得失。一半在痛苦哀號,撕心裂肺。
7
「五號床,你的手術安排在下午,籤個字。」
我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姜未,兩個字,僅 14 筆畫,決定了一個生命的逝去。
護士關上門,我才恍然驚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手術很快,推回病床後我還在盯著天花板發呆,數著上面的花紋。
專屬某個人的手機鈴聲響起,我麻木地按下接通鍵。
他說了一堆,我沒聽清。
我想的是,當時他S纏爛打讓我改的鈴聲應該換了,不,關於他的一切都應該拋棄掉了。
那頭見一直沒有回復,加大了音量:「姜未,你在聽嗎,你的行李是來拿還是我寄給你?」
我哽了哽喉嚨:「我沒找到住的地方,先放你那幾天,太麻煩就直接扔了吧。」
何清辭握緊手機,一種慌張的焦慮感充斥在他腦海:「那你現在在哪?」
「醫院。」
……
何清辭推開門,步履有些倉皇,走過來時身上還帶著外面的涼氣,讓我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他看著我白得連嘴唇都沒什麼血色的臉,喉嚨中酸澀感蹿上來,手背青筋根根乍現。
他好像也很難過,他艱澀問道:「疼不疼啊?
「姜未,你疼不疼啊?」
我側過頭,抿著唇顫抖,憋到心髒都開始疼痛。
很疼啊,何清辭,我痛得快S掉了。
8
何清辭捂著臉蹲在地上,周身薄寡又蕭瑟。
我出車禍那次他也是這樣,接到電話,連鞋都沒穿好就趕過來。
他見到我,後怕得腿都軟了,握著我的手,無力地跪在地上。
那時,他問我疼不疼,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就像是看到有大人撐腰的小孩。
他紅著眼低聲哄我,然後用力把我整個人抱緊在懷裡。
因為這事,何清辭不再讓我騎車,給我買了安全性最高的車,也因此,讓何清辭的母親很不喜歡我,覺得我和何清辭沒談多久就花他那麼多錢,是個物質的女孩。
但來自家長那邊的壓力,何清辭都替我擋下來了。
可你看,原來那麼愛我的一個人,也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我望著何清辭,像是在透過他看其他東西,我眨了眨眼:「車鑰匙在我包裡,你拿走吧,車裡屬於我的裝飾我都拿走了,她要是喜歡你就給她開吧,不喜歡你就賣掉吧。」
熱門推薦
我是保姆的女兒。臨終前我媽叮囑我,傅家對我們有恩。償還恩情後才能離開。那之後我就守在傅時遠身邊。
京圈太子爺與我青梅竹馬,卻被一個洗 碗妹勾上了床。他從不摘下的佛珠,被 戴在了女孩手上。
"我是聖母,神明代理人,要走遍末世拯救眾生。 可一群人在彈幕裡罵我「亂世先殺聖母」。"
"我是孟家收養的孤女。 和孟氏長子孟致霖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不會娶我。 宣布聯姻那天,他深夜來我房間,第一次沒有碰我,隻在床尾坐了會兒。 「我們斷了吧。」 我識趣地搬離孟宅,卻被周氏太子爺追求得滿城皆知。 和孟致霖戀愛七年無人知,可答應周子期在一起的第一天,他高興得把滿城霓虹屏鋪滿粉色。 一樣是家族長子,他卻寧可不做繼承人,也要娶我進門。 那一刻我才知道,從前我或許得過憐憫,但從未得過愛。"
開學第一天,我被新轉學來的校霸堵在校門口,交出了身上僅有的五塊錢。他說這是保護費。所以在我被酒鬼父親打的隻剩下一口氣的時候。我頂著滿頭的血敲開他的門問:「你說保護我,算數嗎?」
"上一世,我在火災中救出了赤身裸體昏迷的表姐。 表姐剛清醒就被男友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