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臣服第2章

謝易眼睛一轉又想到別的。

「小姐，你覺得我的血比起別人怎麼樣？」

 

他微微俯身，領口大開，露出修長的脖子和若隱若現的胸肌。

 

我甚至能看見他青色的血管。

 

赤裸裸地勾引。

 

我將他推開。

 

謝易身子順勢往後傾倒，又用手撐住。

 

我的腳尖順著他的腹肌攀爬，直至挑起他的下巴。

 

「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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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易紅著耳尖，低頭將吻落在我的腳背。

 

「請小姐憐惜。」

 

系統一上線，看見眼前的場景瘋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

 

「你怎麼能染指男主？」

 

這話我聽得很不高興。

 

染指？

 

哼。

 

我眯了眯眼，收回了腳。

 

系統剛松一口氣，便聽我傲嬌地吩咐：「取悅我。」

 

謝易意亂情迷地眨眨眼，乖順地俯身。

 

動作沒有絲毫猶豫。

 

我滿意地挑眉，噙著挑釁地微笑。

 

系統，你看啊。

 

系統崩潰。

 

系統怒罵。

 

「你個不知羞恥的惡毒女配！」

 

罵到一半，像是突然被禁了音。

 

我能感到它還在我腦中，隻是被禁錮在一個小黑屋裡。

 

謝易的腦袋埋在我胸前。

 

我託住他的臉，吻上他的唇，笑著誇贊：「真乖。」

 

10

 

系統被放出來後，怒問我：「你怎麼還沒放他走？」

 

「我為什麼要放他走？」我氣定神闲地在心裡反問。

 

「他會S了你的！」

 

「哦？」

 

我當即捏住謝易的下巴，直接問道：「聽說你想S了我？」

 

謝易瞳孔顫動。

 

他著急地抓住我解釋：「小姐，這是汙蔑！」

 

見我不說話，他退後一步，跪下用力地磕頭。

 

「我願為小姐去S，怎會想S了小姐呢？

 

「請小姐不要聽信讒言！」

 

一下又一下，謝易的額頭已經流出鮮血。

 

這樣凜然的架勢，恨不得以S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將謝易從地上拉起來。

 

「去處理傷口。」

 

謝易茫然地看著我：「小姐？」

 

「我信你。」

 

謝易這才安心地走了。

 

「聽見了吧？」我問系統。

 

系統怔住了，而後急忙說：「他是裝的，他在騙你！」

 

「我怎麼感覺，你騙我的可能性更大呀？」

 

我笑道：「誰知道那些畫面是不是你捏造的，畢竟你能這麼神通廣大地進入我的腦海。」

 

「那都是未來必然發生的事情，我發誓。」

 

「可我不信呢，畫面裡的謝易明顯是最純正的吸血鬼，可他分明是個普通人。」

 

我嗤了聲：「騙人也得符合邏輯些吧。」

 

誰不知道最純正的吸血鬼早就滅絕了？

 

見我油鹽不進，系統著急說服我：「因為他之後會拿到始祖傳承！」

 

我眼睛一閃，笑意加深。

 

又出來一個信息。

 

系統，是真蠢啊。

 

「哦。」我不輕不重地回。

 

「你信了吧？」

 

「不信哦。」

 

我直接拆穿：「你前後矛盾了，你既說放走男主我會活著，又說所有畫面必然發生而我必然會S。你說，我該信哪個呢？」

 

系統無功而返。

 

11

 

「你在貧民窟有個青梅竹馬叫萊茵？」

 

見謝易頭頂著紗布進來，我問道。

 

謝易困惑，但如實回復：「有的。」

 

「你喜歡她？」我冷不丁來一句。

 

謝易瞪大眼，又跪下了。

 

「絕對沒有。」

 

我移開視線，沉思道：「聽說她是血獵聯盟這幾年最出色的獵人啊。」

 

這個萊茵，我並非沒有查過。

 

她和謝易一樣出自貧民窟。

 

後來，貧民窟遭到吸血鬼襲擊。

 

謝易被擄走，在吸血鬼手中幾經輾轉，最後來到我的身邊。

 

而萊茵，當時隻有 13 歲，竟然逃走了。

 

在我沉默的時間裡，謝易不知想了些什麼。

 

他突然出聲，舉手發誓。

 

「小姐，我絕無背叛小姐之意！我與萊茵沒有私情，也不會聯合她傷害小姐！

 

「如有違背，我天打雷劈，粉身碎骨。」

 

他很快將S害、萊茵、吸血鬼獵人，聯想在一起。

 

看著他這麼嚴肅認真的模樣，我笑了。

 

「說說她吧。」

 

謝易說得大致與我查到的相差無幾。

 

但他提供了一個重要的細節。

 

謝易說萊茵小時候有個喜歡自言自語的習慣。

 

好像在和另一個人對話。

 

長大後，這個習慣就改掉了。

 

這很尋常，但我直覺不對勁。

 

一個 13 歲的小女孩，在那場幾乎全軍覆沒的毀滅中，逃了出來。

 

會不會是有人在幫她？

 

那個人會是系統嗎？

 

系統出現了兩次，每次的時間都不長，說明它沒辦法在我頭腦裡待得更久。

 

那系統去了哪裡呢？

 

「你腦中有沒有出現過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我問謝易。

 

謝易茫然搖頭。

 

明明系統那麼迫切地想讓謝易離開我身邊，它竟然從未找過當事人？

 

很詭異。

 

我停了思緒，不再思考。

 

現有的信息很多，但無法找到切實的證據證實我的猜測。

 

不過，對手蠢笨如豬，衝動、口無遮攔，喜怒形於色。

 

我遲早會知道真相。

 

12

 

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父親讓我去參加辛理親王的宴會。

 

後來，竟傳成了我與辛理要聯姻。

 

我並不在意這種風言風語。

 

謝易卻很在意。

 

他俯身在我耳邊問：「小姐要和辛理親王聯姻嗎？」

 

我被撞得有些思緒不清，語焉不詳地說：「可能吧。」

 

這句話不知怎麼刺激到了謝易。

 

他動作帶了些狠意，聲音卻可憐兮兮的。

 

「小姐，能不能不要聯姻？」

 

我感到有人在試探進入我的領地，霎時清醒冷靜下來。

 

「幹涉我？」我狠狠捏住謝易的下巴。

 

謝易眼神慌亂地搖頭。

 

「我隻是吃醋。」他聲音越說越小，頭幾乎低到了胸前。

 

我許久沒有說話。

 

在這壓抑的氛圍裡，謝易身子發抖，卻倔強地沒有求饒。

 

我心中嘆息。

 

跟了我這麼久，我難免有些心疼。

 

但他不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個血奴。」

 

我冷著臉推開他：「有何資格吃醋？」

 

我並不介意聯不聯姻。

 

吸血鬼也是有家族的，強強聯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謝易隻是個低賤的玩意。

 

我可以寵，卻不能讓他爬到我的頭上。

 

他最好明白這一點。

 

我喜歡的就是他乖巧聽話的模樣。

 

一旦不乖不聽話了，隨時可以扔。

 

哦，不對，我會留著他無情地放血。

 

我看了眼謝易。

 

他整個人蜷縮在一起，身子一抽一抽，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本想叫他出去，我有些不忍便自己起身。

 

走出兩步的時候。

 

謝易猛地拽住我的手腕，像是溺水瀕臨S亡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他抬起頭，啞聲乞求：「小姐，別走。」

 

我回頭。

 

他拉著我的手，哽咽又迫切地說：「我不吃醋了，我以後再也不吃醋了，小姐不要生氣。」

 

我凝視著他滿臉的淚。

 

此時，那雙漂亮的眼睛水洗一般，裡面盛滿了恐懼。

 

我心軟了，俯身溫柔地擦掉他的淚水。

 

而後帶著他躺下，拍著他的背哄道：「乖，睡吧。」

 

13

 

奢華的莊園裡，黑暗籠罩。

 

貴族吸血鬼們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尹棠小姐。」

 

主人辛理出來迎接，執起我的手覆上禮貌的一吻。

 

我也朝他打招呼。

 

「他是？」辛理看向我身後。

 

我平靜地回：「我的血奴，帶他來見世面。」

 

謝易是個普通人，根本無法踏足吸血鬼宴會。

 

我在他唇角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這是一張象徵身份的通行證。

 

所有吸血鬼都會知道他是我的人，尤其印記在如此曖昧的地方。

 

這樣能夠保證他的安全。

 

「跟著我。」我轉頭吩咐謝易。

 

隨後遊刃有餘地在圈子裡社交。

 

突然，我看見一個眼熟的人影，好像是萊茵。

 

但再眨眼，發現隻是看錯了。

 

我沒有放松警惕。

 

按理萊茵是個純種人類，還是個吸血鬼獵人。

 

這裡守衛森嚴，她幾乎不可能混進來。

 

但萊茵 13 歲就能從吸血鬼手中逃走，我不敢輕視她。

 

B險起見，我一把拉過謝易的手。

 

謝易驚訝地看著我們相疊的手，臉頰泛起了粉色。

 

我沒有告訴他我的計劃。

 

引蛇出洞。

 

既然系統的目標是謝易，它總會採取措施。

 

我的城堡銅牆鐵壁，我自信沒人能夠輕易前來。

 

但別人的地方，就不一定了。

 

14

 

不知什麼時候，我發現謝易從我身邊不見了。

 

「他人呢？」

 

我沉著臉問一個專門盯著謝易的僕人。

 

他茫然搖頭，顯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廢物。」我罵道。

 

心中有些生氣。

 

倒不是生氣謝易會消失。

 

而是竟然有人能夠不動聲色地從我身邊帶走他。

 

這般能耐，如有神通。

 

我臉色不太好地和辛理告辭，隨後追了出去。

 

追到一半，我發現謝易身上的定位消失了。

 

眼見著面前幾條路，我隻能將原本集中的人手分散。

 

「追到傳信。」我留下一句話，率先離開。

 

越追我臉色越沉。

 

看來還是低估了系統，它雖然愚蠢，但實在強大。

 

我一直追，直到看見一個人影。

 

她一見到我便瞄準開槍。

 

這是血獵聯盟新制的槍，裡面的子彈可令吸血鬼瞬間灰飛煙滅。

 

據說，還是萊茵牽頭研發的。

 

我閃身躲過，身形化作一團黑霧，迅速繞至萊茵背後，伸出尖利的指甲直指她的心髒。

 

但，萊茵背後仿佛有雙眼般，反應極為迅速。

 

第一次交鋒，我們雙方都沒討到好。

 

幾隻蝙蝠從空中飛過。

 

夜越發深了。

 

萊茵眸中閃過濃烈的S意。

 

她立刻加強了攻勢。

 

戰鬥能力竟然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升。

 

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消散。

 

我的瞳孔被激得鮮紅。

 

她太過詭異！

 

我完全確定，系統在她身上。

 

否則她不可能有如此超自然的力量。

 

我咬牙撐住。

 

她想速戰速決，我偏偏要拉長戰線。

 

這裡是吸血鬼的大本營，我的人很快就會到來。

 

但是，關鍵時刻——

 

一顆子彈劃破空氣朝我襲來。

 

我正要躲避，腦袋突然尖銳地痛了起來。

 

我瞬間有些暈厥，站在原地無力動彈。

 

「好機會！」我聽見系統興奮的聲音。

 

15

 

「小姐！」

 

謝易憑空出現。

 

空氣中細微地「啪」了一聲，好像圍繞著他的一個隱身罩破碎。

 

他奮力地往我這邊跑來。

 

我沒有注意。

 

危險的氣息逼近。

 

我心中發狠，聚力一掌打在自己胸前。

 

「噗。」

 

我吐出鮮血，腦袋偏移。

 

那顆子彈擦著我的頭發飛過。

 

幾根發絲燎起火苗。

 

我毫不猶豫地斬斷那些頭發。

 

再睜眼，我的雙眼紅得似要滴血。

 

這是我最憤怒的時刻。

 

奇恥大辱！

 

「給我S！」

 

我猛地飛上前。

 

與此同時，成百上千的吸血鬼到達戰場。

 

萊茵嘴角細微的弧度凝住。

 

「糟了宿主！」

 

系統驚恐大叫：「我們的積分快用完了！」

 

她扭頭就跑。

 

我哼笑了聲，指尖插入她的後背。

 

微微用力。

 

隻要再深一點。

 

她的心髒就會被我捏爆。

 

「警報警報——應急裝置啟動！」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萊茵的身體憑空消失。

 

「啊啊啊，宿主我要報廢了！」

 

我隻聽見系統遺留下的一句話。

 

而後，我全部的力氣快速流失。

 

渾身上下都疼。

 

我疲憊地閉上雙眼，暈了過去。

 

意識消散前，熟悉的懷抱抱住了我。

 

16

 

再睜眼時，父親面色鐵青地坐在一旁。

 

「謝易呢？」我下意識問。

 

他的臉色有些暴怒。

 

「謝易謝易，又是謝易！

 

「尹棠，你過火了！」

 

他突如其來的怒氣讓我更加頭暈。

 

手撐著頭，我沒有說話。

 

「一個血奴而已，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

 

「你為了他不僅甩了辛理的臉，還差點把自己弄S。」

 

「他很重要。」我無奈地回。

 

父親冷哼一聲：「我看是那狐狸精迷了你的心智。

 

「我已經答應了辛理聯姻，成婚之後你收斂些性子。」

 

他拿出辛理的信物放在桌上，警告道：「不要再把所有心思放在謝易身上。」

 

我對聯姻沒什麼意見。

 

和誰結婚不是結。

 

婚後各玩各的，吸血鬼在這方面向來開放。

 

「行。」

 

我答應道，又問：「謝易呢？」

 

「他沒S！」父親惱怒地甩袖出門。

 

不久，謝易便推門進來了。

 

他跪在我身前，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我能聞到他身上淺淡的血氣。

 

「他罰你了？」

 

依父親的性子和手段，謝易隻怕在我昏迷時受了不少苦。

 

謝易搖頭：「是我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