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身邊,迫不及待地將自己觀察到的情報分享給他。
比如野豬是瞎了眼的主任,靠聽覺辨認位置。
比如羊頭護士視力很差,主要靠嗅覺識別。
但如果環境一片漆黑,羊頭護士的嗅覺和聽覺能力將得到大幅增強。
還有一旦成為病人,就會進行手術,被換上動物的肢體。
少年聽得倒是挺認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啰裡吧嗦地講完,我口幹舌燥,還不忘問他一句聽懂沒有。
他還是不說話,隻點點頭。
「那行。你跟緊我,我們出去再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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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撿起掉在地上的羊蹄子,準備開門出去。
一扭頭,少年依舊站在原地。
我懂了,肯定是被我講的那些規則嚇壞了!
他一個躲在房間裡的少年,聽到我講的這些事情,那不得嚇得走不動道啊!
我又折返到他身邊,用最柔和的語氣安慰他。
「我在呢,別怕!」
少年聞言並不感動,隻是向我投來一個奇怪的眼神。
我不理解,但我會糾正自己:這肯定是依賴的眼神!
我心中的責任感瞬間爆棚,朝天發誓一定要帶著這個可憐的嚇傻了的少年走出遊戲!
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帶著他雄赳赳氣昂昂地朝門走。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少年的手早就嚇得冰冰涼,還在這裡強撐。
「準備好了嗎?我開門了哦!」
少年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慢慢地點點頭。
「真乖!」
我給他腦袋順了順毛,然後一把拉開了門。
7
刺眼的光照得我眼睛疼。
我眯起眼睛一看:這不錯的門把手把我帶到了手術室。
手術臺上躺著的人還挺熟悉的,呼嚕聲也挺熟悉的。
我恍然大悟:是那個睡覺質量很棒的小胖子!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到這來的。
我正想走過去把他叫醒,門外卻傳來一陣聲音。
「兔醫生,病人已經在裡面躺著了,您可以去做手術了。」
給小胖子做手術換上動物的四肢?這怎麼行!
我示意少年待在原地。
同時計劃著,門一開就衝出去,把醫生引走。
門把緩緩轉動,少年卻一把將我拉住不讓我走。
眼看著醫生就要進門,我隻好帶著少年狼狽地躲進手術臺下方。
踩著巨大高跟鞋的兔醫生進了門,站在手術臺邊細細打量:
「嗯,這個應該是逃跑的新病人。」
「可是他睡得這麼香,怎麼可能逃跑呢?」
「按院長的規矩,還是按照以往的手術做吧。」
它嘟嘟囔囔著得出結論,隨後毫不遲疑地從身後的櫃子裡掏出一根麻醉針扎了進去。
小胖子的呼吸聲更加綿長了。
兔醫生滿意地拍拍手,開始翻找工具。
不一會兒,便傳來鋸子割開皮肉與骨頭的聲音,刺耳得要命。
空氣彌漫著濃鬱的血腥氣味,我使勁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嘔出來。
少年察覺到我的不舒服,輕輕拍著我的後背。
我側頭看去,恍然發現少年離我很近。
一雙淡漠的眼依舊沒什麼溫度,我卻從中看到一絲擔憂和關心。
我心裡微暖,正想說什麼。
突然角落的大冰櫃被打開,一條還滴著血的蹄子被取出。
悉悉索索地縫合聲音響起,不一會兒就停下了。
兔醫生自言自語道:
「好了。再觀察十分鍾,如果沒有排異,那這小胖子就是命好的。」
我和少年安靜地待在原地——
其實並不安靜。
少年一個勁地往我身上靠,身體蜷縮著似乎在發抖。
我同情心泛濫,隻好伸出手將他攬進懷裡。
少年在我懷裡尋了個舒服位置,終於安分了。
隻不過依舊專注地盯著我,伸出手替我順了順毛。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匆匆移開目光。
奇怪,怎麼感覺臉有些熱,一定這裡的氛圍太緊張了。
十分鍾後,冰冷的機械聲音響起:
「恭喜一名玩家完成手術。成功達到通關要求,脫離遊戲。」
播報完畢,命好的小胖子就這麼被傳送出遊戲。
那麼大個的小胖子消失了,兔醫生卻什麼也沒看見似的。
它關上手術室的門,哼著歌走了。
看來隻要做了手術就能離開遊戲。
但是按照這位兔醫生說的,手術後有排異期。
而且被判定為逃跑的病人不一定會做一樣的手術。
也就是說,做手術就是離開遊戲的條件,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做上能出去的手術。
這規則未免有些太過簡單了。
特別是系統宣讀後,好像在誘導玩家主動去做手術。
可是這家醫院已經在抓捕我們這些逃跑的病人,又怎麼會如此好心?
我垂下眼斟酌片刻,決定繼續摸索。
當然在出發之前,我依舊對少年進行了一番安慰與鼓勵。
他乖巧地點頭:「我聽你的。」
被人無條件的信任的感覺真好。
從手術臺下爬了出來,我擰動門把手,技能再次發動。
這一次,少年竟然主動拉住我的手,我有些意外。
隨後我們走進了一間儲藏間。
堆滿雜物的房間裡,兩個熟悉的人摟抱在一起。
一聽到開門聲,二人連忙驚慌失措地分開。
8
是西裝男和長發紅唇姐。
兩人氣喘籲籲,衣衫凌亂。
也不知道他倆是什麼時候和好的。
我伸出手尷尬地打了聲招呼。
紅唇姐很快恢復了正常的狀態,見我身邊站著一個不認識的人,便問我是誰。
我說這是我碰到的玩家。
紅唇姐蹙著眉頭開口:「可是我們進遊戲的時候隻有……」
西裝男打斷她:「你別浪費時間了!你聽到廣播了嗎,我們趕緊去做手術逃出遊戲!」
長發紅唇姐十分幹脆地搖搖頭,表示不去。
西裝男生氣了:「你傻啊!既然有人這麼快通關,那不就說明這個遊戲很簡單嗎!」
見紅唇姐依舊不動,西裝男急了,伸手去拉紅唇姐:
「趕快跟我走!我對你是有感情的,我們一起出去還能相聚!」
「聚什麼聚!」
紅唇姐卻突然爆發了,一把拍開西裝男的手。
西裝男頓覺面子掃地,丟下一句「你會後悔的」,一把拉開儲藏間的門。
「我要做手術!」
西裝男在走廊裡一邊狂奔一邊大聲吼著。很快便有醫生和護士趕來。
「走廊上怎麼又有人類了?」
「居然是主動要做手術的?不對勁。」
醫護人員七嘴八舌地討論,最終得出結論:這是個逃跑的新病人!
西裝男理直氣壯地承認了,並強烈要求做手術。
其中一個醫生桀桀地笑起來:「你一個逃跑的人類,居然還想做手術?」
西裝男不耐煩了:「別磨嘰,快點!」
醫生和護士都大聲笑了:
「真不錯,真不錯!」
「看來今天,大家有口福了!」
撲通一聲,似乎是重物倒地。
西裝男驚恐地質問他們要幹什麼。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他的聲音便急速揚了上去。
西裝男痛苦地哀嚎、骨頭碎裂的聲音混合著撕扯皮肉的聲音凌遲著我們三人的耳膜。
紅唇姐蜷縮成一團,竭盡全力地讓自己坐在原地。
她SS地咬著下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走廊裡,西裝男的聲音逐漸微弱,最後消失。
「真可惜。好不容易吃掉了一部分可以做手術了,怎麼就支撐不住了呢。」
醫生的語氣十分惋惜。
「看來隻能拖走全部吃掉了。」
良久,走廊恢復了安靜。
紅唇姐癱坐在地上,神經質地笑出了聲:
「這個害S我妹妹的渣男終於S了。」
她笑著笑著,淚流滿面,崩潰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走上前抱了抱她,問要不要和我們一隊。
她搖搖頭,隻是瞟了一眼我身邊的少年,提醒我要小心。
見她態度堅決,我便把自己知道的規則都告訴了她。
她擦幹眼淚感激地朝我道謝,匆匆離開。
我轉過身,少年一臉委屈地看著我,朝我張開手臂。
我無奈地抱住他,輕聲安撫。
「別怕,我不丟下你的。」
他用力的摟緊我,不肯撒手。
看來是嚇得不輕啊!
我感到少年在我脖頸間蹭了蹭,聲音糯糯的。
「你說話算數。」
我連連答應,心軟的一塌糊塗。
由著他抱了許久,我不得不出聲催促:
「我們該出發了。」
「逃跑的人若想做手術,不能打麻醉截肢,隻能先被吃掉一部分。這風險太大,我們必須找到其他辦法。」
少年乖巧地點點頭,任由倍感欣慰的我拉著他往外走。
不過這次儲藏間的門沒有關,技能也就發動不了。
但是現在走廊還是空的,應該沒問題。
我自我安慰著走出儲藏間,還帶著欣慰笑容的臉頓時就僵住了。
走廊上,一頭威風凜凜的老虎目中無人地走來。
兔醫生和羊護士帶著一群動物畢恭畢敬地彎下腰:
「熱烈歡迎虎大人視察!」
9
怎麼每次出門必出事啊!
視線與虎大人的目光對上,我一個急轉彎就拉著人跑。
少年卻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出聲。
他氣定神闲,拉著我的手就這麼跟著虎大人視察病房。
你說奇怪不奇怪,這些動物竟然都沒看見我們!
這闲情逸致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在月下散步呢。
牛啊!你小子竟然還有這樣高端的技能!
我雙眼放光,兩手比贊。
少年笑了,羞澀地低下了頭。
我一晃神,差點撞上前面那驢的後背。
幸好少年一把拉住我,我直接撞進了他懷裡。
好家伙,你抱我,我抱你,幹脆跳個華爾茲得了。
正好心跳能還當配樂。
哪來的心跳?我後知後覺自己的手正貼在他的心口。
行動快過腦子,我趕忙推開他。
少年一臉莫名的看著我,我匆匆移開目光心虛不已。
「小子!現在我們知道了做手術能逃出遊戲,但具體怎麼做還是不清楚。」
「這麼多年你跟在我後頭,賺不到錢也依舊賣命,這次就讓哥來試這個規則!」
嗯?這聲音,不是說我瘦小的光頭哥嗎?
跟著虎大人走進病房,我看見光頭哥和小混混各自躺在病床上,鼻青臉腫。
想必是被抓進病房的。
見虎大人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他低聲咒罵了一句。
我醍醐灌頂:原來那個滿口國粹的人就是他啊!
那走廊地面上的血漬看來也是他們的了。
然而小混混根本就不關心誰進了病房,掙扎著直起身:
「當初我爹不疼娘不愛,父母離異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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