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鮮愛人第5章

 

「你不要害怕我。」

 

「不犯法，更不可能S過人，現在甚至也再不會去主動得罪陷害別人。」

我想了想問他：「你現在怎麼突然有底線和原則了？」

 

他簡單地回：「就覺得這應該是你想要看我活成的樣子。」

 

22

 

我給他提議：「學校餐廳飯菜要是不合胃口，可以不用勉強。」

 

洛謙回：「去哪吃，不都吃的是五谷雜糧。別人都能吃，我沒什麼不能吃的。」

 

我說明：「看你沒怎麼動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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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謙講：「跟餐廳食物沒關系，是這兩天胃口不太好。」

 

洛謙僅在凌市待了一天，他的出現就像是曇花一現，後面許久都沒再有他的消息。

 

就在我深刻以為可能人家隻是出差，聊兩句敘敘舊罷了，半個月後，洛謙忽然又一個人出現。

 

之前早刪掉了和對方的所有聯系方式。

 

他起先沒有找到我，便去聯系了我的導師。

 

洛謙並沒有說明真正的來意，老師非常意外怎麼就小洛總一個人突然又來考察他們學校的工作。

 

還又去請了校領導陪同，對待他非常的客氣。

 

當老師將我叫去辦公室，去辦公室發現洛謙也在那刻還叫我意外了一下。

 

老師叫我來，是因為，「洛總的小侄子發來道奧數題，叫我找個數學好點的，幫幫他給他小侄子解答一下。」

 

我高中時的數理洛謙還幫我補習過，他怎麼可能連道奧數題都解不開。

 

又聽到校領導和他闲聊：「洛總原來侄子都有了，您其實現在也到了該結婚要小孩的時候了。」

 

洛謙道：「是啊。」

 

23

 

今晚我還是在實驗室待到了 11 點左右，洛謙就等著。

 

之前是我在他的會長辦公室裡等，現在換成了是他在無所事事。

 

我出來後，他將我送到我現在的住處。

 

我沒在學校住，跟人在外面租的套兩居室。

 

就是那個害怕他的師妹。

 

學校附近的這處小區樓房基本都是六層以下，舊了一點，不過還算幹淨。

 

沒有電梯，他跟我爬了五層的樓梯，將我送到家門口，我說：「兩個女生合租，外男就不讓進了哦。」

 

洛謙應該是第一次知道還有這樣的規矩。

 

洛少爺並沒有皺眉頭表示不太理解之類，反而是，「挺不錯的，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他等我進去。

 

我才剛將門打開，就聽到樓梯上傳來「蹬蹬」的腳步聲。

 

「學姐。」師妹先看到了我，一時忽略了昏暗的燈光下，那個靠近牆邊站著的男人。

 

她拿著兩隻手電筒上來，「好像是哪裡電線又斷了，家裡停電，我去買了手電筒。」

 

等師妹將打開的一束光晃在洛謙的那邊，直直刺在他的臉龐上。

 

「啊。」師妹不知道是驚呆還是嚇呆了，連手電筒都忘了挪開。

 

24

 

洛謙眯了眯眸，抬起手，手指均勻，修長幹淨，腕上依然是塊非常昂貴的腕表。

 

拿手掌擋在了自己的臉前，避光。

 

我輕聲地提醒：「素素，手電筒。」

 

師妹才趕緊收了，「對不起…」

 

她不明白為什麼洛大佬會出現在凌市，還是她家的門口！足足照了人家的臉半分鍾，她完了，她會不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洛謙動了下，他向師妹開口：

 

「你能方便我進去看下嗎，家裡有工具嗎？」

 

素素點頭，「可以，可以的。」

 

洛謙便推開門進入。

 

這裡的一整套兩居室，或許都抵不上洛謙的一個衣帽間大。

 

我跟在他的身後，打光，喚：「洛謙。」

 

「別的事上你能解決，這種事你要確定你真能親自動手嗎？」

 

他叫素素找工具箱，向我道：「男性天生對這類會稍懂和敏感一些。」

 

「那你也從沒動手試過，都是從書本上看到的東西。」

 

「別再逞能。」忽然像是我在管他，「你隨手打個電話，不如叫個人來， 行嗎？」

 

洛謙將腕上的手表摘下來遞給我，「我比理論更豐富的是實踐。高中有關導體與電路動手實驗項目，我拿過團隊金牌。」

 

我怎麼不知道。

 

他看向我，補充，「在你十六歲生日當天。」

 

我輕輕張了張唇，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在那天，我也隻會記得住，洛謙親了我。

 

衣冠禽獸，親的那麼早。

 

的確洛謙的高中數理一向很好，像個數理天才，動手能力似乎更不差，隻不過他並沒有選擇這方面而已。

 

他半挽起袖子，舉起一支手電筒檢查。

 

昏明之間，露出的半截手臂勻稱結實，卻又不失力量。

 

這一刻，我才深刻地感覺到，洛謙從當初的少年，早就在我不知道時，就蛻變成為了一個成熟的男人。

 

他的手腕上也早就沒有了那根黑色手繩。

 

半小時後，他真的幫我們修好了，燈亮起那一刻，光晃晃然地落在他的面容上，他垂了垂眼。

 

一如既往的俊朗。

 

微髒的手掌，額上的一點汗珠，並不影響他的俊逸，反而是讓他的身上顯露出一種濃厚的安全感。

 

這其實是我兩次的人生裡，隻從一個人身上體會到的東西。十幾歲時的洛謙其實也將我保護得很好。

 

或許是全程看完了洛謙認命般地給家裡修東西的場面，師妹似乎沒那麼怕他了。

 

她向洛謙說：「您今晚，其實就算想，睡在師姐這裡。我也不介意的！」

 

他向她道：「那謝謝你。」

 

25

 

我最終還是將洛謙輕推了出去，「你住酒店去。」

 

他這次在凌市待了三天，不過這次洛謙要走時，是我去送的他。

 

「洛謙。」分離時，我開口向他道，「其實，我這幾年也有好好去回想過。特別是高中那幾年，不管是不是我想接受的，付出的那一方一直都隻有你。我明知道你可能正在面對的壓力很大，有時我也在想，如果那時我能對你再多一點關懷。會不會也是不一樣的結果。」

 

「對不起，哥哥。」我說。

 

「沒有關系的。」洛謙摸了摸我的長發。

 

我最近又留長了頭發，倒不是因為他，最近幾年嘗試過不同的發型。

 

他說：「說真的，我的確比較喜歡你留長發的模樣，可能是男人的本色嗎？」

 

他很快又補充，「不過我的喜歡你不用參考，留長留短隨你自己意願。」

 

洛謙後面就開始習慣性的，隔三差五從江市飛來凌市。

 

一般，他也不會帶過來任何工作，隻要我見到他，就總是一副闲適的模樣。

 

即使我們的生活和工作都毫不相同，甚至天差地別，他也沒再想過怎麼去改變我的生活和一切。

 

而是在漸漸地參雜在對方的生活裡。

 

今天晚上一起從超市買完東西出來，快要過萬聖節，收銀櫃那裡贈送了一根棒棒糖。

 

我取開了糖紙，含在嘴裡。

 

洛謙將自己的一輛車弄到了凌市。

 

他要送我回去。

 

但我今天卻沒有著急地上車。

 

不知道他在江市會穿扮成什麼模樣，一絲不苟的西裝革履嗎？

 

他在我這裡大多是穿的休闲些，比如腳下這雙白色的板鞋。

 

我去踢了踢洛謙的鞋尖，輕聲地詢問他：「你那位小侄子幾歲了？」

 

他回答：「七歲。」

 

洛謙甚至猜出來我想知道什麼，直接地告訴我：「他爸今年二十九。」

 

也就是，別人 22 時就當父親了。

 

我說：「洛少爺親人倒是親的很早。」

 

我踮起一點腳，拿鼻尖去蹭洛謙那高挺的鼻梁，「你不是買了安全套，不用嗎？」

 

洛謙卻是認真地想了下，他告訴我：「寶寶，那個再急也趕不上別人的。」

 

「我現在想先接個吻。」

 

他抬起指尖，捏住棒棒糖白色的柄端，將糖從我的口中慢慢地抽出來。

 

26

 

這是我們五年後的第一個親吻。

 

當我們覆上對方的唇瓣，開始是由他來主動，慢慢地，我也將舌尖放進了他的口中。

 

當再退出來後，我再仔細地去慢慢咬嘗那薄唇，在他唇和口中也嘗到了糖的甜味。

 

洛謙其實是不喜歡吃甜的。

 

我問他：「好吃嗎？」

 

洛謙並不想來說謊：「甜味仍然不是我喜歡的味道。」

 

我對他道：「餐廳其實也不是洛謙喜歡的味道，逼仄的樓梯間也會沾髒洛謙最幹淨的皮鞋。」

 

「一段重復路途來回的奔波是讓洛謙會覺得浪費時間的事情。」

 

「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洛謙說：「但因為洛謙愛洛顏，就能讓所有的不喜歡變成喜歡。」

 

……

 

今天先去了酒店，這家酒店的頂層套房已經被洛謙長期租了下來。

 

我細想了想，那就真不如過段時間換租個人公寓。

 

洛謙洗完澡出來，他就看到我在手機軟件上正在找房子。

 

其實按照早前的洛謙，他早就在凌市買下套房子來了。

 

如今不是住酒店，以後可能還要跟我租房住。

 

他拿起手機，給我轉了筆賬，上面還備注上了——房租。

 

我看眼數額，「有點太多了。」

 

洛謙沒有強求叫我收，說的反而是，「剩下的錢，你就幫我保管吧，女朋友。」

 

洛謙忽然附身過來，又過來細細地親了一遍我的唇，以前的洛謙喜歡狠點深點，招式玩的也多，現在反而親的又緩又慢，輕柔地含唇碰舌，親的我都快要舒服的昏昏欲睡。

 

明明以前認識了那麼久，親過那麼多次，也根本沒有是在和洛謙談戀愛的感覺。

 

我將臉枕在枕頭上。

 

重新確立了關系後，親吻都吻的有點心跳加速。

 

到了後面, 其實也沒任何害怕甚至難受的感覺，洛謙無論哪個方面, 隻要知道理論好像都能實踐好，何況他理論經驗太豐富了。

 

隻是依稀想起洛謙好像說過自己的腰不好。

 

但頭次就能到天亮的人也不太可能吧, 不過看他的腹肌，的確稍微薄點。

 

他胃口好像也一直一般, 人偏瘦了點。

 

27

 

高中時的洛謙那麼有能耐, 什麼都要管我, 吃個關東煮都覺得不健康的人，到頭來怎麼還把自己折騰的不輕。這個年歲，又要我開始幫他又是養腰, 又要養胃，還要養肉, 養腹肌。

 

風水輪流轉，當初洛謙給自己養老婆。

 

現在他老婆養他。

 

這個年齡, 也是真的隨時就能做他老婆了。

 

這周末，他和我一起回了趟安城，去看望簡奶奶。

 

甚至到了地方，還被簡奶奶催了下婚。

 

兩人穿著整齊的制服款式的校服，胸口佩戴著銘牌。

 

「（他」這幾年間我自己也來看過簡奶奶，但這是第一次帶了洛謙來。

 

真正的目地, 並不是說要給簡奶奶看一下我找了男朋友。

 

是想帶洛謙正式地過來, 我們一起給紀北他們因為多年前的事道個歉。

 

現在就不止洛謙一個人的事, 我也會陪著他一起。

 

洛謙來之前沒說什麼, 叫他道歉, 他也隻說好。

 

等到洛謙和我開完口後, 簡奶奶卻對我們道：「跟小洛就算有關系，說實在的，關系也根本不大。其實真正的要怪的還是紀北自己, 他那是在你們來安城的半年前, 幫他同學做的高利貸擔保，被人追債也應該。」

 

「後來還是幸虧小洛來幫忙給還清了。」

 

晚上我和他睡一間房，本來簡奶奶是要叫他和紀北兩個男性睡一間的。

 

一想到洛謙有潔癖，到了安城這更小的縣城, 他上了十幾年學, 連學生宿舍都沒見過長什麼樣子的人，竟有天還要去和同性睡一覺房。

 

我還是沒舍得叫他去湊合, 紅著臉和長輩說我們一間。

 

我在他懷裡看他的臉龐，這張臉對旁人是越來越冷淡，但對我就好像隻剩下聽從的神情。

 

他變得很好, 好的都有點過分了,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一點一點叫自己糾正的。

 

我去咬他, 「受了委屈也不說嗎？」

 

洛謙：「隻要你在我身邊，剩下就都無所謂了。」

 

洛謙開了半天的車過來，的確使他今天腰微疼起來。

 

我去幫他揉了揉, 「你腰真的不好啊。」

 

「……我吃苦受罪都不會耽誤你的, 老婆。」

 

「可是洛謙，愛人先愛己。」他這個問題很嚴重。

 

「你是嗎？」

 

我當然是，「我會第一愛我自己, 第二，當然是愛你。」

 

洛謙輕笑，很快跟著道：「我也是。」

 

他講：「第一愛洛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