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以琴技名動天下,皇後侍寢時,召姐姐撫琴助興。
琴弦忽斷,皇帝受驚,自此不舉。
皇帝大怒,下令活剝了姐姐的人皮,制成琴。
後來,皇帝英年早逝。
皇後扶幼子登基,以太後之名垂簾聽政。
她洋洋自得道:「當初哀家故意命人在琴弦上動手腳,使先帝受驚,致其不舉。先帝隻有一子,皇位自然不會旁落他人。」
太後養一室面首,夜夜笙歌。
我抱著人皮琴入了宮,為太後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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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琴之時,一隻琴鳥盤旋於皇宮上空。
太後不知,姐姐的亡魂寄生於琴鳥之軀。
琴鳥的每一聲吟唱,都是催命符。
1
月色涼涼,灑落在宮闕之上。
太後沈窈傳面首侍寢,命我在殿外撫琴助興。
面首衣袍委地。
餘光所及,那袍上竟繡著攝政王祁墨專屬的五爪蟒袍。
「太後,奴……」
面首欲言,卻被太後打斷:「喚哀家窈窈,記住,你現在是攝政王祁墨,不可自稱奴,要自稱臣。」
面首旋即改口:「是,窈窈,臣為您寬衣……」
我壓下心底的震驚。
不動聲色地撫弄著琴弦。
沈窈一聲聲喚著祁墨的名字。
琴音將她送上極樂之境。
風停雨歇。
沈窈遣退面首,傳我入殿內領賞。
沈窈年僅二十五歲,已貴為太後。
殿內燭光搖曳,映著她曼妙婀娜的身段。
她半倚在鳳榻上,目光瞥向我:「你倒是生得一雙巧手。」
言罷,揚聲命道,「來人,賞!」
太監端藥而至。
我心生不祥之感,惶恐道:「太後娘娘,此乃何物?」
沈窈斂笑,眸光狠戾:「啞藥。」
她說罷,示意太監灌我啞藥。
四個太監將我按住,掰開我的嘴巴,將啞藥強行灌入我的喉嚨。
沈窈悠悠道:「你既知曉了哀家的秘密,哀家隻好將你毒啞,免得你出去妄言。」
「咳咳……」我的嗓子如火燒一般難受。
再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沈窈見我如此悽慘,笑出聲來:「將你毒啞算是最輕的懲罰了,你可知上一位為哀家撫琴助興的琴師,是何下場?」
2
沈窈所言上一位琴師,是我姐姐年素雪。
三年前,沈窈尚為皇後。
她為皇帝侍寢之際,召我姐姐入宮撫琴助興。
姐姐撫琴時,琴弦驟斷。
皇帝受到驚嚇,自此不舉。
我和姐姐從小相依為命。
我體弱多病,姐姐入宮撫琴,是想賺銀子為我治病。
可那夜她入宮後,卻一去不返。
那是京城十七年來最為寒冷的一日。
大雪徹夜紛飛,天地一片銀裝素裹。
我渾身被凍僵,立於城門外,等候姐姐歸來。
刺骨寒風吹打著我單薄的身軀,我幾欲暈倒過去。
天亮之時,宮裡遣人,將一副無皮遺骨懸掛於城牆上。
我一眼認出那是姐姐。
她渾身浴血,被凍成一具冰雕。
她右手捏成拳頭,唯有右手的皮還在。
我淚如泉湧,跪在雪地裡痛哭出聲。
圍觀行人指著城牆上的屍身,唏噓道:「聽聞當今聖上下令,活剝了那位琴師的人皮,制為琴。」
「她撫琴時,琴弦斷了,驚擾了聖上。」
「嘖,太可憐了,銀子沒賺著,連一具完整的屍骨都沒撈著。」
我衝上去想要替姐姐收屍,一雙手從後將我打暈。
等我醒來趕至城門時,姐姐的屍身已經不見了。
從那日起,我便立誓一定要替姐姐復仇。
我日夜練琴,練至十指沁血,染紅琴弦。
這三年,我拖著病軀,靠滿腔仇恨活下來。
三年後,正當我準備入宮復仇時,宮裡傳來皇帝駕崩的消息。
皇後沈窈扶持七歲幼子登基,以太後之名垂簾聽政。
復仇對象S了,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轟然崩塌。
我嘔出一口鮮血,暈倒在地上。
一隻綠鸚鵡飛過來,學著沈窈說話:「當初哀家故意命人在琴弦上動手腳,使先帝受驚,致其不舉。先帝隻有一子,皇位自然不會旁落他人。」
那時我才知道,沈窈是此事的幕後主使。
姐姐的S,成了她登上太後之位的踏腳石。
仇恨支撐著我從地上爬起來。
我拭去嘴角血跡。
目光望向皇宮的方向,又有了重新活下去的信念。
3
收起思緒。
我壓下滿腔仇恨。
沈窈自顧自說:「那位名喚年素雪的琴師,被先帝下令活剝了人皮。
「嘖,哀家活了這麼多年,何等血腥場面未見過?可那日,她被剝皮之時,著實令哀家惡心得緊。
「剝到她右掌掌心時,她SS攥緊拳頭,你猜如何?」
滔天的恨意將我的眼眶燻得通紅。
我垂下眸來,搖搖頭,表示猜不到。
沈窈繼而道:「她手心攥著一隻玉埙,SS不願交出。
「剝皮匠無奈,隻得給她留了一隻完整的右手。」
我指尖顫抖。
憶起那日姐姐臨行前,對我說:「娉煙,阿姐進城會給你買生辰禮物,猜猜阿姐會買何物?」
我說:「玉埙嗎?」
姐姐含笑:「嗯,猜對了。你長臥病榻,不便撫琴,無聊之時,可臥於榻上吹玉埙解悶。」
滾燙的淚,墜落於地。
我心如刀割。
恨不能衝上前S了太後。
然寢宮四處皆是太後的人,我根本無法近她的身。
我一忍再忍。
指甲陷入掌心,摳出鮮血,才勉強冷靜下來。
沈窈打了個哈欠:「哀家乏了,你退下罷,明夜再來為哀家撫琴助興。」
4
我抱著琴從皇宮出來。
失魂落魄地在街道上緩緩行走。
途經攝政王府,兩道黑影如鬼魅般自屋頂掠過,落在我面前。
「娉煙姑娘,我家主人請你為他撫一曲《萬物復蘇》。」
夜色彌漫,攝政王府巍峨聳立,氣勢恢宏。
我被帶入府內。
丫鬟用白紗蒙住我的眼睛,叮囑我:「姑娘,攝政王交代,你撫琴時切不可摘下眼紗。」
我頷首。
婢女將我引至祁墨的寢宮。
但聞寢宮之內,水聲潺潺,似清泉流淌。
想來攝政王正在沐浴。
我端坐,撫弄琴弦。
黑暗之中,似有一道灼灼眸光,悄然打量著我。
曲子撫至一半。
晚風自窗外襲來,吹落了覆蓋在我眼睛上的白紗。
抬眸間,我望見屏風映出一道身影。
祁墨半坐於浴桶之中。
他劍眉星目,面似巧奪天工的絕美玉雕,氣質冷峻華貴。
水汽氤氲,仿若仙人之境。
我指尖一頓,曲子戛然而止。
「嘶……」
祁墨悶哼一聲。
抬首望向我,俊美容顏帶著一絲茫然:「為何停了?」
我慌忙起身,跪在地上。
祁墨從浴桶裡起身,裹上衣衫,朝我走來。
祁墨年方二十六,先帝尚未駕崩前,他是太子太師。
先帝駕崩後,沈窈垂簾聽政,可她畢竟是一介女流。
朝中大臣聯名舉薦祁墨為攝政王,輔佐政務,與太後分庭抗禮。
祁墨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神色冷峻:「說話。」
我怯怯抬起頭,仰視著他。
月色映照著他修長挺拔的身姿。
一襲墨色長袍微微敞開,胸肌上懸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引人遐想。
我頓覺羞赧,紅著臉將眼眸垂下。
侍衛趨步向前,稟道:「稟攝政王,太後一個時辰前,灌了她啞藥。」
祁墨蹙眉,對侍衛命道:「一個時辰內找到解藥,否則提頭來見!」
「是。」侍衛急匆匆退下。
5
祁墨坐在宴幾上,優雅地品著茶。
命我重新為他撫琴。
我素手輕撥琴弦,琴音嫋嫋。
不多時,祁墨耳根漸紅,寒眸染上一抹欲色。
他薄唇輕啟,聲如冷玉:「夠了。」
我停下琴音,滿心茫然。
不知何處又惹惱了這位尊貴之人。
正茫然不解間,窗外枝頭一隻綠鸚鵡忽然開口:「三年前,琴師為帝後撫琴助興,琴弦驟然斷裂時,祁墨正在太子寢宮小解,被嚇得不舉的人,不隻是先帝。」
我聞言,凝大雙眸,滿是驚愕。
「閉嘴!」祁墨怒喝。
鸚鵡小綠卻毫不畏懼,繼續道:「他意外發現你撫的《萬物復蘇》能讓他重振雄風,故命人將你請來。
「方才他在沐浴,本來已經重拾自信,你琴音一中斷,又將他打回原形,嘖……」
我心中大驚,如此說來,祁墨已然知曉我是年素雪的妹妹?
祁墨惱羞成怒:「來人,將那隻鸚鵡抓起來!」
暗衛聞聲,速速至窗外抓鸚鵡。
「姑娘,你莫要怕他,他以後的幸福皆握於你手,唯有你的琴音能讓他重新成為男人。咳咳,溜了溜了~」小綠振翅而飛。
寢宮之內,再度恢復寂靜。
我臉紅如霞,不敢去瞧祁墨。
生怕看見不該看的,被他S人滅口。
「不必站著,過來坐。」祁墨順手拿起一條薄毯置於腿間,掩飾尷尬。
我低頭,緩緩行至宴幾旁坐下。
祁墨為我斟茶,聲音溫和了幾許:「暖暖身子。」
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竟會待我如此客套。
看來小綠所言非虛,我對他尚有利用價值。
我亦未想到,我的琴音竟有如此之神效。
那以後,祁墨是否會時常將我抓來,替他撫琴療疾?
沈窈莫非是因祁墨不舉,才讓面首假扮他?
皇家到底有沒有一個正常人?
6
一個時辰後。
侍衛如一陣疾風飛奔而來,將解藥呈給祁墨:「王爺,解藥找到了,要盡快服用。」
祁墨將解藥遞給我,沉聲道:「服下罷。」
我猶豫片刻,將解藥一飲而盡。
解藥清涼潤喉。
過了片刻,我的嗓子能發出聲音了。
我旋即跪下道:「謝攝政王賜藥。」
祁墨將我從地上扶起,淡然道:「不必太感激本王,舉手之勞罷了。」
我本想客套兩句。
尚未開口,便聽祁墨話鋒一轉:「不過,你若想要報恩,也不是不可以。
「以後本王需要之時,你來撫琴給本王聽,如何?」
我頷首應道:「是。」
翌日傍晚。
太後設宮宴。
遣人至琴坊,接我入宮撫琴。
祁墨看見我,眸光如寒潭之水,深邃莫測。
「哀家聽聞昨夜攝政王請了琴師去府中撫琴?看來攝政王和哀家品味一致。」
沈窈說罷,揚聲命道:「來人,將人皮琴抬上來。」
人皮琴以特殊藥水浸泡四十九日,經年不腐不爛。
沈窈又道:「撫一首《萬物復蘇》,若是撫得好,哀家將這架人皮琴賞賜於你,若是撫得不好……」
她目光如炬,緊盯著我的手指,「哀家便將你的十指剁下來。」
太後專挑此曲,顯然是已然知曉,此曲對攝政王有奇效。
祁墨面色一沉:「太後這是想效仿呂後?今日若隨意剁琴師手指,明日是不是要將大臣做成人彘?」
「哀家不過同她開個玩笑。」沈窈挑眉,眸光閃過厲色,「攝政王如此緊張,是嫌她命太長?」
沈窈說完,朝我冷斥道,「還愣著幹什麼?撫琴罷。」
我坐下撫琴。
面前的人皮琴上用顏料刺著高山流水圖。
每一針,都像是刺在我心中。
姐姐S後還不得安息。
我心中的恨意無處宣泄,琴弦猶如利刃。
曲子撫到一半,琴弦斷了。
沈窈掌心的玉樽破碎,鮮血順著手指蜿蜒而下。
眾人大驚。
沈窈怒道:「來人,將琴師的十指挨個剁下!」
祁墨霍然起身,大步走向我,冷喝出聲:「本王看誰敢動她!」
「祁墨,你確定要護著她?」沈窈面容扭曲,手心的血越滴越多。
祁墨牽著我的手,十指緊扣著:「本王護定了。」
沈窈摔碎杯盞,目眦欲裂:「祁墨,你若是敢帶她走,哀家明日就將她碎屍萬段!哀家一言九鼎,你若不信,大可試試!」
7
祁墨劍眉微挑,冷視沈窈。
擲地有聲道:「本王不僅要帶她走,還要娶她。」
沈窈聞之,幾近癲狂。
她怒極而起,掀翻宴桌上的美酒佳餚。
地上杯盤狼藉。
大臣們見此情形,紛紛抹汗,倉皇告退。
祁墨牽起我的手,行走在宮道上。
皇家禁軍礙於攝政王的威嚴,讓開一條路,不敢為難。
夜色沉沉,如濃墨傾覆著宮牆,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晚風吹拂著祁墨的玄色五爪蟒袍,盡顯尊貴逼人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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