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才是這個皇宮的主人。
我側目打量著他。
有一瞬間的晃神。
祁墨扶我上馬車。
馬車載著我和祁墨離開皇宮,往攝政王府駛去。
我輕嘆:「攝政王為我得罪太後,值得嗎?」
祁墨淡然道:「本王與她素來不對付。」
復又言,「以太後的性子,她肯定會S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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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煙,你唯有嫁與本王,方能保命。」
他目光灼灼,凝視著我,「你可願當本王的王妃?」
我與他身份懸殊,他竟然讓我嫁給他。
他尊貴如九天玄月,我隻是一介貧寒孤女。
我又怎麼能高攀得起他?
我搖頭:「不願。」
祁墨眸底劃過一抹失落:「為何?」
我掀開車簾,望著掠過的蒼涼夜色:「娉煙身負血海深仇,所行之路如履薄冰,能活過初一,未必能活過十五,不想牽連攝政王。」
祁墨沉聲:「那本王若甘願被你牽連呢?」
我放下簾子,坦誠而言:「攝政王,民女既已應允為王爺撫琴療疾,便會言出必行,王爺大可不必為此娶民女。」
「本王想娶你,並非因為你可以為本王撫琴療疾。」祁墨目光璀璨,眸中倒映著我的影子,「就不許本王心悅你?」
祁墨對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想必已經暗中調查過我。
我恍惚憶起往昔之事。
三年前,我於雪地中想要衝上城牆替姐姐收屍。
被人從後面擊暈。
醒來之時,我躺在家中。
我不知是何人將我送回。
可我能猜到那人的意圖,他是為了保護我。
若我衝上去,暴露了我是年素雪妹妹的身份。
我將會步姐姐後塵,S無葬身之地。
難不成……當初是祁墨將我打暈?
再者,這三年,我苦練琴技。
十指沁血,夜晚常痛暈過去。
睡夢中,恍惚有人捧著我的手,溫柔地幫我上藥。
翌日清晨醒來,手指上的傷愈合不少。
我以為是自己做夢。
除此之外,我熬的藥裡總能喝出人參的味道。
可我根本沒那麼多銀子日日買人參喝。
難道當真有那麼一個人,在背後默默守護著我?
我正欲開口詢問此事。
祁墨命侍衛將馬車往城外駛去。
他緩緩道:「本王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8
馬車行至山間密林。
祁墨扶我下馬車。
我們踏過一地荊棘。
最後在一處無名冢停下。
夜色靜謐,落葉飄落在墳包上,入目一片悽涼。
「本王怕太後尋到此墓,所以未在墓碑上刻下你姐姐的名字。」祁墨說罷。
自懷裡取出一枚玉埙。
放置於我掌心,「此乃你姐姐生前所留遺物。」
我淚如決堤之水,洶湧而出。
緊握著玉埙,跪於墳墓前,痛哭出聲。
原來,打暈我的人真是祁墨。
他幫我姐姐收屍,讓她入土為安。
還將姐姐留給我的遺物妥善保存。
如此說來,我每回痛暈過去,為我十指抹藥之人,也是祁墨。
我熬的藥裡能喝出人參味,也是祁墨派人暗中動的手腳?
祁墨向前扶我,溫言安撫:「人S不能復生。」
我不願起身,哽咽道:「王爺,我想和我姐姐單獨相處片刻。」
「那本王去旁邊等你。」祁墨退至遠處叢林等我。
三年來壓抑在心頭的情緒,此刻轟然崩潰。
我淚流不止。
垂眸望著掌心的玉埙,見玉埙上刻著一個「煙」字。
姐姐不僅給我買了玉埙,還刻上了我的名字。
可她至S,未能親手將玉埙交予我。
我將玉埙置於唇邊,吹奏一曲。
悲涼之音,嫋嫋而起。
如同化不開的濃霧。
一隻墨色琴鳥,聞音而至,靜靜聆聽。
我回憶起從小到大,姐姐待我的百種好。
心中愈發難受。
曲子帶著我對姐姐的思念飄散在林間。
一曲畢。
我收起玉埙,對著姐姐的墳墓磕頭:「阿姐,我定然會為你報仇,手刃太後!」
琴鳥竟開口說話了:「娉煙,阿姐唯願你餘生過得幸福。」
是姐姐的聲音。
我猛然抬頭,望向樹枝上的琴鳥,難以置信地呢喃著:「阿姐?」
琴鳥飛至墳上:「娉煙,阿姐在此。」
「嗚嗚,阿姐……」我泣不成聲,伸手撫摸琴鳥。
姐姐已經離世三年,魂魄竟未離去。
姐姐安撫我:「娉煙,莫難過,人皆有命數,是姐姐命薄。」
「不,是太後設計陷害阿姐,還……」餘下之話,我不忍提及。
縱使人固有一S,亦當S得其所。
而非成為他人的踏腳石。
阿姐慘遭活剝人皮,此等喪心病狂之舉。
若始作俑者未受懲罰,天理不容!
姐姐雖安撫我,然她心中亦恨透了沈窈:「我此次借琴鳥之軀歸來,定不會放過害我之人!
「娉煙,憑你一己之力,難敵太後,阿姐助你一臂之力!」
我眼中盈淚,堅定道:「好,我們姐妹攜手復仇!」
姐姐又言:「娉煙,你自幼體弱,從未好好看過世間良辰美景,姐姐希望你除了復仇,亦能尋得屬於你的幸福。
「如此,阿姐在天之靈方能安心。
「祁墨三年來默默守護你,是個值得託付終身之人,你莫辜負他。」
我嘆氣:「如今大仇未報,我又如何能顧得上兒女情長?」
姐姐語氣堅定道:「眼下唯有祁墨能護你周全,聽姐姐的話,嫁給他,你唯有先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我沉默良久,應道:「好,我答應你。」
9
回城的馬車上。
祁墨見我雙眸紅腫。
他眼底的心疼之色一閃而過,伸臂將我攬入懷裡:「方才你在墳前哭得那麼傷心,本王心都碎了。」
他的懷抱如同溫暖的港灣。
讓我這顆漂泊了三年的心,暫且得以靠岸。
我依偎在他懷裡,輕聲道:「祁墨,我考慮清楚了,我願做你的王妃。」
祁墨欣喜若狂,垂眸凝視著我的眼睛,急切道:「好,那本王盡快擇定婚期!」
見他這般歡喜。
我心中湧起一絲愧疚。
我答應嫁給他,更多是權衡利弊後所做的決定。
他那麼好,值得被我真心相待。
我會試著,以真心待他。
我隨祁墨回了攝政王府。
沈窈在宮宴上放話說,次日定將我碎屍萬段。
可有祁墨護著我,她無從下手。
畢竟,她的人不敢硬闖攝政王府。
她若想要下旨S我,尚需加蓋攝政王手印。
明的不行,她便來暗的,遣人暗中伺機刺S我。
祁墨愈發加強了對我的保護,遣高手保護我,讓太後的人無法得手。
我與祁墨的婚期定在下月初九,寓意長長久久。
沈窈得知我和祁墨的婚訊,粉面漲紅,柳眉倒豎:「哀家不同意!祁墨,你休想娶她!」
祁墨用不容置疑的語聲說:「本王的家務事,就不勞太後費心了。」
「哀家已查明她是年素雪的妹妹,你若娶她,便等於正式和哀家決裂。
「哀家需要一個能輔佐哀家的人,而非處處和哀家作對之人。」沈窈語氣強硬,「你確定要為了一個孤女,與哀家為敵嗎?」
祁墨神色冷峻:「沈窈,這燕國不是你沈氏的江山,你若有那個能耐,便廢了本王,若沒有那個能耐,便安分守己。」
「反了。」沈窈倒吸一口涼氣,胸脯起伏不定,「祁墨,你不就是仗著哀家喜歡你嗎?你處處往哀家心口捅刀子,哀家往後對你亦不會再心軟了。」
祁墨露出一抹不屑:「不必心軟,你有何手段盡管使出來,且看看你那些宮鬥的本事能否用於治理朝政。
「另外,莫再讓面首假扮本王,你不嫌惡心,本王嫌惡心。」祁墨說罷,拂袖而去。
祁墨走後,沈窈面色陰沉,咬牙切齒命道:「來人,替攝政王妃準備一份新婚賀禮。」
10
阿姐給了我一份琴譜。
我照著琴譜日夜練習。
轉眼到了初九這日。
攝政王府張燈結彩,紅綢漫天。
我鳳冠霞帔,祁墨以八抬大轎迎娶我入門。
剛拜完堂,宮裡遣人傳旨。
說太後有賀禮呈獻。
賀禮掀開之時,我臉色一變。
那是用阿姐的人皮制成的琴。
眾人皆議論紛紛:「新婚送人皮琴,真是晦氣。」
「看來太後娘娘,對攝政王所選親事甚為不滿。」
「攝政王妃往後恐舉步維艱,攝政王能護她一時,豈能寸步不離地護著她?」
我強忍著心底的憤怒。
聲音冷靜而冷冽:「太後娘娘此禮,本妃甚是喜歡,願撫一曲,以表感謝。」
說罷,命人搬來椅子。
我端坐於琴前,撫弄起琴弦來。
我所彈曲目,是前些日子阿姐給我的琴譜。
明明是喜慶的氛圍,曲調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悲戚。
賓客潸然淚下,聞之動容。
琴鳥聞聲在攝政王府上空盤旋。
它聽懂了我隱於旋律中的話,掉頭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琴鳥之所以名喚琴鳥。
是因為它能將琴音傳遞至十裡之外。
它盤旋於欲S之人的頭頂,鳴叫聲與琴音相互輝映,融匯成S人之音。
音符可震碎敵人的耳膜,甚至讓腦漿迸裂,S人於無形。
我練習此曲的時間不長,尚未達到爐火純青之境。
暫且還不能一舉SS太後。
不過,令她痛不欲生,綽綽有餘。
既然她送我一份賀禮,我自當還她一份賀禮。
禮尚往來,方不枉費她一番苦心。
沈窈立於宮牆之上,目光望向攝政王府的方向。
她隱隱聽見一陣琴音。
緊接著,琴鳥從她頭頂飛過。
她愕然:「琴鳥不是被翟國所囚嗎?為何又飛回?其主已亡,孰能馭之?」
琴鳥的每一聲鳴叫,都是催命符。
S人之音穿透沈窈的耳膜。
她的耳朵劇烈地疼痛起來。
「啊……」她尖叫出聲,捂耳驚呼,「來人,射S琴鳥!」
鮮血從她的耳孔裡流出。
沈窈倒地。
待弓箭手拉滿弓箭之時,琴鳥已無蹤跡。
我指尖頓止,琴聲緩緩平息。
賓客良久方從琴音的餘韻中晃過神來。
琴聲和琴鳥匯聚的S人音符隻灌入太後之耳。
賓客唯聞琴音,未聞琴鳥鳴叫,不會被殃及。
婚宴繼續,攝政王府恢復喜慶的氛圍。
11
洞房花燭夜。
我與祁墨飲下合卺酒。
他為我褪去繁復的頭飾,雙眸含情,凝視著我。
雙目交匯,似有火光流淌。
他的吻輕落於我的唇間。
仿佛在品嘗最甜美的糕點,流連忘返。
我從手足無措,到漸入佳境,仰頭回應著他。
他替我寬衣,我羞赧至極:「王爺,我……我尚未做好準備。」
窗外傳來小綠的狂笑聲:「撲哧,莫緊張,你尚未撫琴為他療疾,他今夜未必能得償所願。」
祁墨聞言,一道寒光射向窗外。
小綠感受到凜冽的S氣,立刻改口:「咳咳,瞧我這張賤嘴,讓王爺在心愛之人面前顏面盡失,罪過罪過。」
小綠實乃毒舌。
這種事怎能當面言之?
攝政王不要面子的?
我安撫道:「王爺無須將小綠的話放在心上,我不在意王爺是否身患隱疾。」
祁墨摟著我,低聲說:「其實本王的隱疾已痊愈大半。」
「嗯……」我微微頷首。
祁墨的身體很溫暖,泛著誘人的清香。
我情不自禁地在想。
往後冬日,若能與他相依,我何必再懼怕嚴寒?
他的吻又纏上來,此番更為綿長繾綣。
窗外傳來小綠的聲音:「咦,看來是我話說早了。嘖,美人在懷,比撫琴更有效。」
我臉紅如霞。
原來,不用撫琴,我亦能幫他療愈隱疾。
紅燭輕燃,花影錯落,暗香浮動。
細雨落於池中,泛開圈圈漣漪,魚兒在水中追逐嬉戲……
「春宵苦短,再不走我又要長針眼了,溜了溜了~」小綠撲翅,消失在夜空中。
12
這一夜。
皇宮亂作一團,御醫為太後診治。
她的耳朵血流不止,染紅枕榻。
御醫搖頭嘆道:「太後娘娘的耳朵,今後恐怕……再難聞聲矣。」
沈窈的耳朵聾了。
她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畢竟,她還要垂簾聽政。
若聽不見朝臣於朝堂中的議政之聲,她如何插手朝政?
沈窈下令封鎖消息,能拖一日是一日。
可她耳聾之事,還是被傳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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