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過生日。
我帶著夏榕往停車的地方走過去,顧惜大概看出我們要去做什麼,隔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朝我大吼:
「沈凌,你不準去!」
「你回來,沈凌,你回來!」
我毫不猶豫地上了車,看著後視鏡裡顧惜目眦欲裂的模樣,有些恍惚,想起一件很小的事。
當初和顧惜在一起不久後,我跳槽到了另一家公司,有一天晚上需要加班,我讓顧惜不用等我一起吃飯。
下班後我和同事準備隨便去吃點夜宵,然而就在我剛坐上車時,顧惜的電話打了過來,隔著手機,她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無奈又溫柔:
「沈凌同學,我在樓下等了你三個小時,你就這麼將我丟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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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愕之餘,我在後視鏡裡看見顧惜抱著便當的身影,當即下車朝她跑過去,將她抱進懷裡,問她: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要一個人在這裡等。」
她親昵地蹭了蹭我的胸膛笑著說:
「當然是不敢打擾親愛的男朋友工作啊!」
思緒回轉,顧惜虛虛的身影在後視鏡裡越來越小,直到變成一個黑點。
我聽見夏榕問我:
「在看什麼?」
我開玩笑般回答:
「看一場笑話。」
十五分鍾後,我們到達了預定好的餐廳。
雖說是給她過生日,但夏榕卻是按照我的口味點的食物。
我不動聲色地將目光轉移到蛋糕上,打開包裝,頓時飄散出一股清甜的橙子味。
點燃蠟燭後我捧起蛋糕,微笑著祝賀她:
「生日快樂啊!夏榕,快許願吧。」
餐廳獨有的燈光柔和又昏暗,隔著跳動的燭火,有些看不真切她的面容,但我知道她在認真地望著我,然後閉眼許願:
「我希望不會再遲到了。」
我沒忍住笑出聲,放下蛋糕舉起酒杯敬她:
「那我祝你願望成真。」
後來結束時酒醉三分,我們漫步在江邊的路上,江水倒映著輝煌的燈火,我靜靜地看了會兒,然後嘆息一聲,第二次和夏榕談及私事。
我很坦誠地告訴她:
「夏榕,雖然我是要離婚了,但你也知道,她出了車禍昏迷不醒。」
夜風將她額前的劉海吹得輕輕晃動,她絲毫不在意我話裡的意味,很是隨意地將小臂搭在岸邊的欄杆上,偏頭看我,直言不諱:
「離婚和喪偶,總歸會有一個結果。」
就是在她這句話落下的時候,我驚異地發現了不遠處顧惜的身影。
不知道晚風有沒有將那句話卷到她耳邊,餘光落過去,隻見她沉默地望著我,而後像是自嘲般輕笑了下,身影慢慢消散在風裡。
三天後,我得到了那個結果。
顧惜醒了。
9
比我更早趕去醫院的,是謝叢舟。
沉靜冰冷的病房裡,他正溫柔地在顧惜平靜的目光下一字一句說著:
「我一直在等你,顧惜,你終於醒了。」
我不知道他是從何得知顧惜醒了這個消息的,也對他情真意切的表白沒興趣。
視線劃過顧惜那雙自我出現後就一直望向我的雙眼,我轉身詢問站在一旁的醫生:
「她什麼時候能出院?」
醫生謹慎地解釋:
「顧女士剛醒,需要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做康復訓練,如果有要緊的事……」
我禮貌地笑笑:
「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要去離個婚。」
我剛說完,就聽見「啪——」的一聲。
顧惜揮落了謝叢舟手中的水杯,在他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緊緊盯著我,雙眼通紅,像是氣急:
「沈凌,我才剛醒,你連問都不問一句,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和我離婚?」
你看,她一向擅長顛倒黑白,扭曲事實,明明是她用盡一切手段逼迫我離婚的,如今卻來責怪我要離婚。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謝叢舟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帶著茫然的疑惑叫了聲:
「顧惜?」
病房一時間陷入安靜,我平靜地看了眼地上碎裂的玻璃杯,無視顧惜憤怒的目光,幹脆地轉身離開,隻丟下一句:
「出院的時候通知我去離婚。」
那之後我再也沒去過一次醫院,倒是聽說謝叢舟每天都會去醫院,具體是去做什麼,我不知道,也不在意。
但糟糕的是,每隔兩三天,我就會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內容無非是告訴我關於顧惜的恢復情況。
我並不清楚這些是不是真的需要向家屬匯報,但我並不想知道,於是在那邊又一次打來時,我委婉地拒絕:
「她是個成年人,並不需要什麼情況都告訴我,下次如果不是她S了,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掛斷的前一秒,我聽見那邊響起一陣玻璃砸在地板上的聲音,以及謝叢舟的驚呼聲。
再次見到顧惜,是在兩個月後的晚上。
她出院了。
因為我的車送去洗了,所以和我一起加班的夏榕將我送到小區樓下。
剛目送她的車離開,我就聽見身後傳來夾著怒意的一聲:
「沈凌!!」
唇邊的笑意凝固,我轉身去看。
是顧惜。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消瘦了很多,薄薄的外套被夜風吹得鼓起,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她急促地朝我走來,然後冷聲質問我:
「這麼晚了,你們從哪兒來?」
我懶得搭理她,蹙眉側過身:
「如果不是離婚這件事,我想我們沒有交談的必要。」
剛走兩步就被攔住,顧惜目光兇狠,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對我說:
「沈凌,你別忘了,我們還沒有離婚。」
我幾乎是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覺得諷刺至極,沒忍住輕笑了聲,低頭溫和地問她:
「顧惜,那張結婚證,從前沒能約束住你。」
「你覺得,它就能約束住我了嗎?」
10
謝叢舟找上我是在顧惜出院的一個月後。
自從顧惜昏迷醒來,對謝叢舟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明顯到甚至連醫院裡的護士,都能察覺到顧惜對謝叢舟的冷淡。
出院後,顧惜更是以要處理工作的拙劣借口拒絕與他見面,然後每天出現在我的公司樓下,小區門外。
因為她不願意離婚了。
所以謝叢舟找上我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沈凌,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找個女人曖昧不清,目的就是想刺激顧惜,想讓她挽回你。」
我當時剛從餐廳裡出來,被他的話逗樂,一手捧著咖啡,另一隻手隨意插入褲子口袋裡後,低眉望著他,心平氣和地開口:
「對,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沈凌你——」
我沒興趣聽他毫無道理的指責,大步繞開他走進公司大門之後,轉身卻見他不S心地想要跟進來,繼而被保安攔住。
面對保安猶豫的詢問:
「沈總監,他是……」
我笑了笑,說:
「闲雜人。」
那之後我沒再見過謝叢舟,倒是聽說顧惜一而再再而三地冷落他之後,謝叢舟忍無可忍,滿不在乎地冷聲告訴她:
「顧惜,你最好不要後悔,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不久後他就和他們公司對他頗有好感的一位副總千金在一起了。
顯然,謝叢舟丟下的那句狠話,並沒有對顧惜產生絲毫影響,因為她還是一如既往地以各種理由來見我,並堅持道:
「沈凌,我不會離婚的。」
我隻覺得諷刺又可笑。
她當初想方設法逼迫我離婚時,大概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我們會身份調轉,說出這句話的人會變成她。
我甚至久違地聽見她對我軟聲溫柔說:
「沈凌,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說重新開始。
她讓我假裝謝叢舟沒出現過,她也沒有傷害過我,所有的一切都沒發生過,然後心無芥蒂地和她重新在一起,像從前一樣愛她。
我有些無奈,更多的是疑惑,最後隻還給她一句話:
「我怎麼會和你這樣的人結婚啊?顧惜。」
這句話大概是戳到了她的痛處,當即惱羞成怒大聲道:
「不然你想和誰結婚?那個實習生嗎?!」
說完她又問我:
「沈凌,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對,她要離婚是為了追求真愛,我要離婚就是無理取鬧。
其實自從對她S心放棄之後,我已經很久沒動怒過了,事業順利,朋友在側,生活安逸,似乎沒什麼再值得我惱火。
直到這一刻,我的情緒再次被挑起,語言已經不足以讓我泄憤,於是抬手毫不猶豫地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過後是一片寂靜。
顧惜的臉被打得偏向了一側,她保持偏頭的姿勢許久,然後才輕笑出聲:
「欠你的這巴掌還給你了,滿意了嗎?」
「我知道你允許她靠近,無非是為了報復我。」
「沈凌,你的目的達到了。」
11
我並不否認,我對夏榕的確有幾分心動。
心動的原因也很簡單,有一次我因為一個棘手的項目煩惱許久,傍晚時獨自一人坐在廣場的座椅上失神。
耳邊是各種嬉笑打鬧的聲音,五彩的氣球和泡泡飄來飄去,但都與我無關。
就是在那樣一副畫面中,一隻玩偶熊牽著一隻氣球穿過人群走到我身邊,將氣球系在了我的手腕上。
然後給我跳了一支兔子舞。
老實說,跳得並不標準,但我還是被它逗笑了,微微後仰,望著她調侃:
「穿著玩偶熊的服裝跳兔子舞,夏榕,可真有你的。」
她走近幾步,將頭套取下來,露出一張紅撲撲的臉蛋,鬢角被汗浸湿,一雙眼睛卻是清黑透亮,視線定定落在我臉上,她說:
「穿什麼不重要,跳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凌,你笑了。」
是啊,我笑了。
所以原因就這麼簡單,她讓我開心了。
後來我眯眼仔細看著她想了一會兒,問她:
「上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玩偶熊也是你吧?」
是在我和顧惜因為謝叢舟第一次發生爭吵那晚,我在咖啡廳裡靠著玻璃牆而坐,鬱鬱寡歡時,一隻玩偶熊朝我走來,隔著玻璃,給我變了個魔術。
那時候夏榕還沒來公司,我並不知道那隻頭套下的人是誰,隻記得最後我用口型無聲地對她表達了句「謝謝」後,她靜靜地看了我幾秒,然後慢慢地轉身走進人海。
那之後不久,我就在公司的實習生面前,聽見了他的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夏榕。」
和前一次不同,跳舞這次,夏榕是摘下了頭套站在我面前,看了我一會兒後低聲說:
「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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