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4-25 14:11:033802

她沒回答,因為走神了。


 


幾秒之後,她發現我停下筷子在安靜地看著她,溫柔地笑了笑問我:


 


「沈凌,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不重要的事。


 


讀書那會兒,隻要遇見不會的選擇題,我都能夠憑借直覺,精準地猜出正確答案。


 


我沒想到,這項我從前引以為傲的技能,有一天會被我用在顧惜身上。


 


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我猜測顧惜走神的那幾秒,是因為一個男人。


 


結果也沒錯,是謝叢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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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比顧惜大三屆的學長,當初的顧惜還沒有後來的那麼成熟美麗,隻是個再普通平凡不過的大學生,著實打不過同樣喜歡謝叢舟並家境優渥的白富美。


 


所以,毫無疑問的,她敗了。


 


但她大概也沒想到,謝叢舟有一天會分手回國,而她也已經蛻變成功。


 


似乎一切都剛剛好,曾經的分別隻是為了後來能在最好的時期重遇。


 


我不知道顧惜到底有多愛謝叢舟,才能讓他成功地將她從我身邊一次又一次地叫走,毫不在意她已經是為人妻的身份。


 


他一句輕飄飄的想和顧惜在一起,就足以毀掉我的婚姻,毀掉我。


 


從最開始的懷疑,到後來的質問,再到最後的哀求與歇斯底裡,顧惜厭惡地推開我:


 


「沈凌,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惡心。」


 


那晚我在陽臺站了一夜,眼淚打湿了一根又一根煙蒂,想明白一件事。


 


顧惜說的沒錯,我也挺惡心這樣的自己。


 


所以我S心了。


 


當顧惜又一次對我提起離婚時,我問她:


 


「在一起這四年,你有沒有一刻是真心的?」


 


她不耐煩地避開我的目光,說沒有。


 


我低頭沉默了幾秒,平靜地答應了離婚。


 


她像是有些意外,警惕地望著我問:


 


「這次又有什麼把戲?」


 


是啊,之前好幾次我都是以突然生病、半路車壞了為借口,不斷拖延期限。


 


唯一一次,在我終於是真心的想和她離婚時,她卻為了謝叢舟遭遇車禍,昏迷不醒。


 


然後發現,謝叢舟不僅果斷拋棄了她,還轉頭又和前任復合了。


 


5


 


聽說當初謝叢舟分手回國的原因,是他的那個白富美女友和初戀曖昧不清,兩人為此多次發生爭執後,鬧掰了。


 


但常言道,得不到的念念不忘,已失去的後悔挽回。


 


所以當謝叢舟回國和顧惜聯系上,一次次出現在同一個場合,一步步靠近對方的時候,白富美也回國來找他了。


 


很難說謝叢舟在和顧惜的相處中,有沒有一分可能性是為了故意刺激白富美。


 


畢竟,顧惜曾經可是她的競爭對手啊。


 


而就在顧惜為了謝叢舟要和我離婚的那段時間,也是白富美後悔挽回最瘋狂的時候,做過很多浪漫又偏激的事——


 


無人機道歉、花海送戒指、喝酒後自殘……


 


謝叢舟靜靜地看著,繼續和顧惜在一起,然後在她出車禍昏迷後不久,當白富美又一次砸重金大屏道歉表白時,答應復合了。


 


沒人知道顧惜在他們之間充當了個什麼角色,但白富美的確來醫院探望過一次顧惜,並慶幸地說:


 


「雖然這麼想可能不對,但我很感謝那晚的車禍,顧惜,這次我又贏了。」


 


顧惜當時就在她身後臉色陰沉地盯著她,卻因為鬼魂的狀態什麼也做不了。


 


從聽見謝叢舟撇清關系開始,一直到見證謝叢舟回頭復合,顧惜起初是難以置信的,後來開始怒不可遏,最終不得不認命地接受這一切。


 


我平靜地、愉悅地欣賞著她每一分痛苦,看著她開始安安靜靜地跟在我身後,覺得很是譏諷。


 


她曾經那麼想和我斷掉關系,那麼不想再見到我,最終卻不得不被迫每天和我在一起。


 


就像剛戀愛時那樣,我們毫無保留地互相分享每天做的事,讓彼此知道對方的動向。


 


如今,她也得跟著我每天上班、聚會、逛街,還有計劃著去哪裡旅遊。


 


時間久了,我開始聽見她憤恨不滿的聲音:


 


「我都昏迷不醒了,你還有心情出去旅遊?」


 


「你到底有沒有心?一點不在乎我的S活?」


 


「沈凌,是不是我躺太久讓你忘記自己已經結婚了,給我離那個女人遠一點!」


 


她說的女人是我帶的一個實習生,叫夏榕。


 


在我帶的所有實習生當中,她是唯一一個不會規規矩矩叫我「沈總監」,而是直接連名帶姓叫我「沈凌」的人。


 


也是眾人中能力最出類拔萃的一個。


 


我其實並不在乎她們對我的稱呼,況且夏榕的聲音清脆幹淨,喊「沈凌」時並不會讓人覺得有被冒犯的感覺。


 


但顧惜不這樣覺得,隻要夏榕出現在我身邊,她都會表現出我從未見過的一面,氣急敗壞地怒吼:


 


「沈凌,你是瞎了嗎?看不出她的心思不單純嗎?」


 


聞言我會抬頭看一眼幹淨明豔、乖巧禮貌,安安靜靜坐在一旁工作的夏榕,很不理解:


 


顧惜,你在急什麼?


 


6


 


當然,我已經不是涉世未深的小男生,也沒瞎,的確不可能看不出夏榕在想什麼。


 


她喜歡我。


 


夏榕的長相是時下很受男孩子喜歡的靈動可愛型,性格上也是該撒嬌時會撒嬌,該冷靜時又比誰都冷靜。


 


自我認識她以來,幾乎不曾見她情緒失控。


 


即使是同事誤刪了她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方案,她也能不急不緩地吃完手邊的早餐,再冷靜地選取最快速的方法將其恢復,或者重新再做一遍。


 


解決完問題後,再對滿臉歉意擔憂的同事說:


 


「已經沒事了,下次注意一點哦。」


 


我唯一一次在她臉上看見慌亂的表情,是有一次我們一起去談一個合作項目,結束後她去開車,我因為酒後頭疼在包廂休息了會兒後準備去找她。


 


結果半路遇到一個醉鬼,明明是他撞上來的,卻偏偏借酒行兇,無理取鬧,攔著我要我道歉。


 


說實話,如果是剛畢業那會兒,我肯定會被嚇得發懵,然後小心翼翼地賠禮道歉。


 


可我不是,所以我會無視他,轉身離開,然後在他憤怒地想要用酒瓶砸向我的那一刻,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將他SS挾制住。


 


因為用力過猛而被砸在地上的酒瓶「砰——」的一聲,瞬間炸開來。


 


夏榕找到我的時候,幹淨整潔的裙子難得的被蹭了灰,而她還沒發現,隻望著我被碎片劃傷正流血的手,呼吸紊亂地對我道歉:


 


「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朝她微微一笑:


 


「不晚,剛剛好。」


 


後來她買來藥給我包扎完傷口,開車送我回家的路上,我望著窗外語氣輕松地開口:


 


「夏榕,我已經結婚了。」


 


她沒有任何訝異之色,目視前方隨意道:


 


「嗯,我知道,但我聽說,你要離婚了。」


 


這兩句對話,是我們相識以來,唯一一次談及私事,所說都是事實,更沒有任何逾矩不妥之處。


 


所以顧惜的怒氣令我疑惑,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她也明明不愛我,為什麼要生氣?


 


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為她的任何情緒,包括她這個人,都不會再對我產生影響。


 


我繼續和夏榕保持著正常的同事關系。


 


直到今天去活動場地檢查現場的布置情況,搭建的高架突然倒下來,夏榕反應極快地推開我,代替我承受了被砸的痛苦。


 


我沒事,隻有胳膊微微擦傷。


 


而夏榕,側腰、小腿都有不同程度的砸傷。


 


我跟著救護車一起來到醫院,提著一顆心終於等到她的檢查結果,聽見醫生說她沒有大礙隻需回家修養時,接到了顧惜的主治醫生打來的電話。


 


也是這時候,我才突然發現,在我和夏榕一起摔倒時,一直跟在我身後慌張急促地叫著「沈凌」的顧惜,不見了。


 


同一時間,手機那邊傳來醫生的聲音:


 


「剛剛我們給顧女生檢查時,發現她的情況正在好轉,有要醒來的跡象了。」


 


我握著掛斷的電話在原地站了會兒,然後去了 ICU,站在了仍舊閉眼沉睡的顧惜面前,嘲諷地笑了笑:


 


「不到百分之五的幾率,也能醒過來嗎?」


 


7


 


顧惜會不會醒來我不知道,但自那天我離開醫院的半個月後,聽聞了另一件事。


 


謝叢舟又分手了。


 


很久很久之前我曾見過一條言論:


 


出軌隻有 0 次和無數次。


 


所以,他的白富美女友在和他復合不久後,又和一位不知名小網紅牽扯不清且要和他分手這件事,並不令人驚訝。


 


真正令我驚訝的是,謝叢舟一改從前瀟灑離開,高高在上的清冷男神形象,在偌大的商場,絲毫不顧忌形象地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卑微乞求。


 


我遠遠看著那一幕,覺得很熟悉。


 


那是從前的我。


 


當初緊緊抓著顧惜不願放手的我,就是這樣的,像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生日那天,我在咖啡廳遇見說要出差的她和謝叢舟相談甚歡地坐在一起。


 


那一刻,我整個人猶如從頭到腳被淋了一桶冰水,心髒卻又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炙烤般劇痛,不管不顧地衝過去揮掉了他們面前桌上的所有東西。


 


顧惜當即起身怒聲質問我:


 


「沈凌,你瘋了?」


 


謝叢舟優雅地笑了笑,看向顧惜:


 


「你怎麼會和這樣的男人結婚啊?顧惜。」


 


理智徹底被擊垮,我抬手打了他一拳:


 


「不然和你這個毀人家庭的小三結婚嗎?」


 


然後顧惜毫不猶豫地揚手扇了我一巴掌。


 


腥甜味頓時在唇齒間彌漫開。


 


當天晚上,她第一次對我提起:


 


「沈凌,離婚吧。」


 


我曾經真的真的很愛顧惜,所以即便理智告訴我該放手,感情上還是不甘心,舍不得,更不想讓他們好過,所以最終將自己弄到遍體鱗傷。


 


而今謝叢舟,也嘗到我當初的痛苦了。


 


至於他上次分手後能說走就走,這次卻是截然相反的選擇,不得不讓我懷疑,是因為他的退路、他的底氣、他用來刺激白富美的工具人——顧惜,昏迷不醒了。


 


鬧劇仍在繼續,我攪了攪咖啡打算收回視線時,無意瞥見人群的角落有一道虛虛的人影,正平靜地看著發瘋的謝叢舟。


 


是顧惜。


 


時隔多日,她的靈魂又出現了。


 


隻是這一次,她沒有再被困在我身邊,卻也不能再靠近我了。


 


相隔三米的距離,那是她能夠靠近我的最近的位置。


 


我以為她獲得自由後不會再跟著我,卻沒想到那之後每天早上我出門上班時,都能看見她靜靜地站在小區大門附近的一棵銀杏樹下。


 


在看見我的那一刻,她會下意識朝我走來,然後像是被一股大力拖拽回原處。


 


每一次她都會朝我走來。


 


每一次她都會被拽回去。


 


我不知道像她這樣孤魂野鬼般遊蕩在這世間,會不會也有期盼有人能看見她的時候。


 


但有一次傍晚我從甜品店出來時,彎唇笑著朝她的方向看了過去。


 


微怔過後,她似是有些激動地動了動唇,看口型大概是在叫「沈凌。」


 


而後我拎著包裝精致的小蛋糕一步步向前走,看著她不得不一步步後退。


 


直到我停在她之前的位置。


 


她看見了穿過她身體朝我走來的夏榕。


 


8


 


自從那次意外之後,夏榕一直在家修養。


 


期間我帶著花和水果去看望過一次,並承擔了所有的醫藥費以及請護工的費用。


 


她沒有拒絕,隻在我問她還有什麼需要時,望著我的眼睛說:


 


「一個月後,是我的生日。」


 


如今她已經康復,又恰逢是她生日,我拎著蛋糕準確去兌現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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