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被愛慕他的女生拖進廁所,喝髒水,吃髒紙,被煙頭燙傷卻沒有人可以求援。
這種事,任誰經歷多了,都不可能沒有變化吧?
葉清臣還想說什麼,有個女人過來找他攀談。
那女人身上香水刺鼻,笑聲誇張。
我不耐煩地背過身:「很吵。」
葉清臣的臉上劃過難堪,盯著我看了幾秒,引著女人離開我的視線。
我終於睡了個安生覺。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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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過了頭。
等我醒來的時候,隻剩工作人員在打掃場地。
我伸了伸懶腰,一件西服外套從身上滑落。
「誰的衣服?」
「醒了?剛才起風,所以幫你蓋了一下。」
葉清臣上身隻穿了一件瑩白的襯衫,雙手插在褲兜,嘴角盈著笑意。
秋日花香浮動,花架下疏影流轉。
葉清臣的發絲綴著一層淡淡的光暈,整個人看起來暖融融的。
「做夢了嗎?」我迷糊地嘟哝。
「什麼?」葉清臣徐徐彎下腰,將右耳湊向我。
我的五官迅速被他身上的木質淺調氣息覆蓋。
如此真實,原來不是做夢。
他好看的側臉還在向我靠近,我下意識地伸手阻隔。
指尖不經意觸到他光滑的臉頰,冰冰涼涼的,我像觸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嚇得立馬縮回。
他的身形隨之一僵,看向我的眼裡有幾分錯愕。
「葉清臣,你有病吧!」
我趁機站了起來,退到離他幾步遠的位置。
「我,怎麼了?」他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炸毛。
「衣服!」我指著地上的西服外套,怒不可遏:「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嗎?」
「你搞清楚!我們現在參加的是相親活動。你不可能看上我,我也對你不感興趣!可是你把衣服蓋在我身上,還會有男人敢靠近我嗎?」
「我隻是擔心你著涼……」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白。
「我著涼,吃兩粒布洛芬就能好,花不了幾塊錢!
「可是我來這裡,報名費就幾十萬。
「對,幾十萬在你葉大總裁眼裡算不了什麼,但那是我媽賣了她的首飾才湊齊的。
「你不是從高中時候就知道,我虞晚晚是個家裡沒錢的撈女嗎?
「所以請葉大總裁離我遠點,別髒了您的眼,也別耽誤我撈錢!」
我拿起包包就走。
全然不顧葉清臣煞白的臉色,與眼中的沉痛。
我去找卞經理退錢。
卞經理拿出合同說:「不好意思虞小姐,合同裡寫了,中途退出,不予退費。」
白紙黑字,我確實無話可說。
我不知道怎麼回去跟爸媽交代,但是我實在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尤其當我販賣自己的婚姻時,身邊隨時跟著一個準備將我釘在恥辱柱上的男人。
「虞小姐,錢是不可能退的,不如繼續參加後面的活動吧。我看葉總好像對您很感興趣,說不定真能帶個金龜婿回去。」卞經理溫聲勸我。
「你說誰?」我哭笑不得:「葉清臣對我感興趣?」
「對,葉總。您在花架下睡覺,葉總一直在旁邊守著您。有人找他搭訕,他一概制止,生怕吵到您。」
「卞經理,那隻能說明,你們的女嘉賓實力不行,沒有葉清臣看得上眼的,他才拿我當幌子。您還是把精力放在充實你們的資源庫吧!」
卞經理笑著搖頭:「相信我的專業眼光。」
「那我還不如信我自己是秦始皇。」我冷嗤。
「虞小姐,這樣吧,下午有『一眼萬年』環節,我會把您的意向男士安排跟您一組。希望你能把握住。」
所謂「一眼萬年」是指男人跟女人的對視環節。
據說,對視是精神接吻。
眼睛很難說謊。
兩個靈魂契合度高的人,在對視的時候,會產生精神共鳴,甚至是心動。
所以對視產生的情緒湧動,比人自己的主觀感受可能更加真實、準確。
對視就對視,誰怕誰?
4
下午,我特意畫了個清純幼齡妝,將自己嬌軟可人的一面展現出來。
其實我的長相本身就是白白嫩嫩的,臉頰上有少許的嬰兒肥,好多人叫我瓷娃娃。
隻是後來經歷那些不好的事情,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求學,嬌弱的一面便逐漸掩去,換上了冷酷的大女主風。
卞經理為了留住我這個客戶,工作做得很到位。
跟我對視的十個男士裡面,八個都是我的意向男嘉賓。
我彎出甜美的笑容,看向對面的男人時,眼角含笑,眼神清澈坦蕩。
能來這個機構的男人,都是有一定身份、見識的,所以對視初始,全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笑容端正,眉目溫和。
可是沒過一會兒,就有人開始面紅耳赤,望向我的目光開始升溫。
那個最開始聽了我的彩禮立馬變臉的王先生,氣息變得不均勻,甚至不自覺捉住了我的手。
等他反應過來,羞得一張臉通紅,像個純情男生似的對我說:「虞小姐,我好像陷入愛河了。」
聽得我差點 yue 出來。
男人,把見色起意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跟前面九位男士對視完,靈魂契合我沒感覺,眼睛倒是有些酸。
還差一位,就能收工了。
我有點煩躁,想早點結束離開。
最後一位男士坐在了我對面。
我低著頭,壓下不耐煩的情緒,彎出完美的唇角弧度,抬起頭來。
一眼就望進了一雙深邃幽長的眸子裡。
葉清臣坐在對面,目光沉沉地看著我。
一瞬的驚慌錯亂過後,我第一反應竟是開口辯解:
「葉清臣,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跟你分在一組,我絕對沒有做手腳。」
葉清臣聽後,眼裡的光亮好像被奪走,化作一灘平靜的S水。
他牽唇笑笑,竟透出一股悽涼:「就這麼討厭我?」
「談不上討厭,不喜歡……罷了。」我小聲說。
他閉了閉眼,看起來十分蕭瑟,好似下一秒就會被風刮倒。
竟有一種與他身份完全不相符的破碎感。
「既然坐在一起了,跟我對視完吧。」許久,他淡淡開口。
我沒說話,時長一分鍾的對視開始。
葉清臣含著金湯勺出生,大家都說他淡漠,莫不如說,沒什麼事情能牽動他的情緒。
所以他總是冷冷清清的,待人疏離有禮,溫和有度。
他當著全校的面,罵我賤的那次,是我唯一一次聽到他說出刻薄的話。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會如此看輕我。
葉清臣的眼睛很漂亮,眼形深長,眼頭微彎,眼尾微翹起,看起來慵懶隨性,但仔細看,又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
他靜靜地望向我,瞳色漆黑,像是夜晚緩緩流動的湖水,幹淨而澄澈,卻又湧動著無法言說的心事。
隻一眼,就能拉人跌入深沉漩渦,叫人無法自拔。
我感覺宇宙正在流動,在他的眼睛和我之間。
我逐漸湿了眼眶,無措地偏過臉去。
葉清臣的拇指落在我的臉頰,幫我拭淚,他聲音低啞,輕輕呢喃:「別哭,晚晚。」
我從落魄中驚醒,狼狽地揮開他的手,向外跑去。
卞經理看到後,匆忙趕來:「虞小姐。」
我停下腳步,說話的時候鼻音很重:「報名費我不要了。
「另外,如果那八名男士有對我感興趣的,麻煩聯系我。」
5
我爸媽屬於白手起家的商人,在家裡經濟並不寬裕的情況下,他們斥巨資把我送進當地的貴族高中,想讓我接受更好的教育。
好在我沒有讓他們失望,每次考試都是全校第一。
不像那群遊手好闲的豪門子弟,我每天三點一線,除了學習,其他一概不理。
清純乖軟的長相與優異的成績形成鮮明對比,學校裡專門建立起關於我的帖子。
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校花女神。
那個叫楊子健的男生,是葉清臣的發小,兩家是豪門世交。
我經常見到他勾著葉清臣的肩膀,走在學校裡。
他右手受傷,發了條朋友圈:「有沒有好心人能幫忙抄下筆記,下周開卷考試,有點方。」
因為圈子完全不同,我其實跟他並不熟。
但是沒人知道,我看似一心求學的道心,在第一次見到葉清臣時,就偷偷地晃動了下。
少女的暗戀青澀、自卑、敏感、驕傲又別扭。
看到葉清臣,明明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面上卻絲毫不顯,每次都裝作視而不見。
可是看到楊子健的朋友圈,我突然有種衝動,想跟葉清臣之間多一層聯系。
如果我幫了葉清臣的好哥們,算不算間接幫了葉清臣?
我找楊子健要來了課本,將自己的課堂筆記工工整整地誊寫在他的課本上。
熬了幾個大夜,終於寫完。
那天早上,我去找楊子健時,他還沒來,我把課本放在他的桌上就回去補覺。
結果,第一節課結束後,全校都在傳我是個撈女,手段下作,表面看起來清純美麗、高不可攀,私底下隻要給錢卻什麼都肯幹。
同桌把那個關於我的帖子拿給我看。
原來,楊子健早上拿到課本以後,發現夾在裡面的情書,他把情書拍照發在了貼吧裡。
上面寫滿「我」對楊子健不堪的想法:
「哥哥,你早上有那種反應的時候,可以告訴我哦,我願意為哥哥做任何事。」
時至今日,我依舊清晰記得那些齷齪的詞句。
我氣得雙手發抖:「這不是我寫的,雖然字跡模仿得很像,但我發誓我沒寫過這種東西!」
但沒有人聽我說。
那段時間,不論我走到哪裡,都有人指指點點。
貧窮的校花女神,竟然如此下作,大家像嗅到了雞蛋裂縫的蒼蠅,狂歡不已。
後來我通過學習心理學自救,看到一個詞語叫破壞性偏差。
人們總是喜歡看到美好的事物被破壞,這讓他們興奮、歡喜,根本不在意真相是什麼。
就在這種情況下,葉清臣的一句「虞晚晚,你賤不賤?」將這場狂歡推向高潮。
我被永遠地釘在了恥辱架上。
葉清臣自己可能不知道,他就像是學校的風向標。
愛慕他的女孩們,像替天行道的俠女,將我拖進髒汙的廁所。
那個同樣出身豪門的女孩溫月,是這群俠女的領袖。
「把她衣服脫了,讓我看看這個婊子身上白不白。」
結果我身上的皮膚真的比臉還要白嫩。
溫月像被嫉妒衝昏頭腦的魔鬼,將猩紅的煙頭摁在我的腰間、胸前。
「虞晚晚,你哪裡美,我就毀掉哪裡!去S吧賤人!」
……
那段時間爸爸媽媽因為生意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
我知道憑我家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
所以,我一意孤行要轉學。
爸媽勸說無果,便隻能依了我,我的噩夢至此結束。
6
從婚戀機構回家,我跟媽媽說,她的錢打水漂了,我會努力工作幫家裡。
媽媽欲言又止地看向我,最後忍不住說:「晚晚,其實,你爸爸的公司發展很好,我們隻是想讓你談個男朋友,所以才騙你說資金鏈快要斷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媽媽的臉。
我要賣了自己的婚姻來拯救家裡的公司,媽媽卻告訴我一切都是為了逼我相親,編出的謊言?
媽媽繼續解釋:「晚晚,你自小就優秀,沒讓爸媽操過心,可是眼看你年齡大了,卻一直單著,爸媽心裡著急,我們隻是想你有個好歸宿。」
多年來壓抑在心底的苦楚在這一刻突然爆發。
我朝著媽媽嘶吼:「我自己一個人就不算好歸宿嗎?你為什麼總把你認為對的強加給我?
「就因為你跟我爸覺得貴族學校老師好、資源好,就把我送進那群豪門子弟裡面去,當她們談起奢侈品的時候,我因為插不上話隻能埋頭學習!你們有關心過我會不會自卑敏感?
「可是這還不夠,隻要有人說我是個拜金的撈女,所有人都會落井下石,甚至有男同學跑來問我一晚上多少錢,你知道我因此整晚整晚流淚睡不著嗎?
「你知道被她們揪著頭發往髒水裡摁的時候,我有多絕望嗎?
「這些你都不關心,你隻關心我的學習好不好,是不是又給你跟我爸長臉了!
「就像現在,你逼著我去相親,是因為你看到比我小的女孩都結婚生子了,我手握光鮮學歷卻眼看成為大齡剩女,你跟我爸臉上無光。
「一切都是你們以為!你們什麼時候能問問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這是我第一次對媽媽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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