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沈奕發了條消息:【抱歉,不能陪你去買禮物了,我下班直接過去。】
月桂苑是一片正在開發的地皮,距離市區車程一個小時,全程葉清臣都在處理工作,沒有分給我一絲目光。
我跟甲方交流設計細節時,葉清臣一直在旁邊看,嘴角輕輕上揚,時不時點頭。
結束的時候,恰巧是五點。
我松了一口氣,隻要我盡快趕回公司,重新化妝,換上衣服,應該還來得及。
可是,葉清臣說:「不好意思虞主管,司機去處理急事,我們得等他回來。」
「需要等多久?」
「快的話,一個小時,慢的話,就不知道了。」葉清臣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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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但是他一臉漠然,什麼情緒都沒有。
「這地方打不到車,虞主管到屋裡等吧。」
下午冷風乍起,我隻好隨他進了一間接待室。
葉清臣倒是既來之則安之,拿出平板繼續處理工作。
我拿出手機,打開早上沒看完的微博。
溫月的粉絲已經蓋了上萬層的樓,全都是祝自家姐姐開心幸福的。
葉清臣忽然開口:「沈奕,也參加了那天的相親活動,你們是從那裡認識的吧?」
我合上手機,眼神充滿警惕:「葉清臣,你查我?」
葉清臣終於卸下高冷的面具,一臉倦色:
「晚晚,我說了,我隻想知道自己輸在哪裡。」
「今晚的司機,是你故意支走的吧?」 我冷聲問。
葉清臣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低垂著頭,斂下寂沉的眼眸,神態黯然。
「晚晚,與你獨處的每分每秒,於我都彌足珍貴,連大口呼吸都舍不得。你卻避我如蛇蠍。
「最近,我仔細想了下,我即便說了傷害你的那句話,但罪不至S吧?你為什麼這麼厭惡我?」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小雨,砸在水泥石子上,激起清淺的灰塵,一股土腥氣從虛掩的窗縫裡灌進來。
有些嗆鼻子,惹得我心頭酸澀。
我輕輕關上窗,將嘈雜的雨聲關在外面。
抬起手,將工裝外套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白皙細嫩的皮膚一點點暴露在空氣中。
葉清臣瞳孔微睜,聲線不穩:「晚晚?你在做什麼?」
見我不理睬,葉清臣紅著臉偏轉視線,不敢看我。
我把外套、毛衣脫下來,扔到一邊。
「葉清臣,你抬頭看看我。」我說。
葉清臣依舊不抬頭,我走上前,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將視線轉回我的身上。
「葉清臣,你看我腰上的花紋好看嗎?」我笑著問。
葉清臣的臉頰原本泛著淡粉色,可是當他的視線看我腰間斑駁駭人的傷疤時,黑色的瞳眸立馬爬上不可思議。
他試圖伸手觸碰那些可怖的斑點,可是手指顫顫巍巍的,遲遲不敢落下。
「葉清臣,你隻是說了一句話,可是,你的愛慕者卻因此對我進行了殘忍的霸凌。」
我攥著他冰涼的手,輕輕數過每一個煙頭燙傷:
「這是她第一次燙我的地方,我疼得哭喊,立馬就有人將抹布塞進我的嘴裡,葉清臣,你聞聞我的嘴,還有沒有異味?」
我踮起腳,將嫣紅的嘴唇湊過去。
葉清臣卻嗫嚅著嘴唇,話不成句:「我不知道,晚晚,我不知道……」
我繼續帶著他遊走:「這個,這個,還有胸前的一個,都是她第二次燙的。胸前那個你要不要看看?她說我皮厚,所以一個煙頭滅了後,她又點了一根,她在同一個位置燙了兩次。我記得,因為我不服氣,她甩了我兩巴掌,臉腫的太厲害,我一周沒敢上課。」
「晚晚,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葉清臣痛苦地流淚,好似承受了極大的苦痛,寬闊的脊背佝偻下來。
「告訴你?葉清臣,我們整個高中期間唯一的一句交流就是你的那句嘲諷。你是高高在上的豪門繼承人,我有什麼資格找你?
「就因為楊子健發的那封情書,你就像所有人一樣認為我是可恥的撈女,你叫我怎麼找你?
「對了,這世上除了我跟她,你是第三個看到這些傷疤的人呢。葉清臣,來我們接著數……」
葉清臣卻像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他抽出手,拿起一旁的外套,將我裹住。
我掙扎,他便用雙臂緊緊圈住我,帶著哭腔求我:「晚晚,別再折磨我了,求你別再折磨我了。」
眼淚無聲落下,我的心再次S去。
我淡淡開口:「葉清臣,放開我,你的觸碰讓我惡心。」
葉清臣的眼裡盛滿痛色,他松開手臂,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將手緊緊貼在褲線上。
「晚晚,那個欺負你的人是誰?我讓她給你下跪道歉。」他紅著眼問。
「我不覺得你會這麼做。」我苦笑一聲:「葉清臣,放我走。」
他慌亂地應答:「放你走,晚晚,我馬上讓人送你走。」
11
葉清臣最近來設計院依舊很頻繁。
但是他不再故意與我偶遇,遠遠看到我也會站定腳步,讓我先走。
我終於可以安安心心地上班。
不過,那天我在公司電梯裡,卻遇見了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
溫月。
她從保姆車上下來,一身黑色皮衣勁裝,腳踏高高的皮靴,一身冷酷帥氣的裝扮。
而我剛從現場回來,一身灰色工作服,灰頭土臉,風塵僕僕。
電梯裡恰巧隻有我們兩個人。
溫月取下墨鏡,盯著我的臉嗤笑出聲:「喲,這不是撈女虞晚晚嗎?怎麼混成這樣了?是幹上保潔了嗎?怎麼,這些年沒撈到一個有錢人嗎?我身邊有個李總剛剛喪偶,巨有錢,就是歲數有點大,我幫你介紹下啊?」
我沉默地看著溫月豔麗的臉,不明白她怎麼做到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
不是說惡人有惡報嗎?
可是她發展很好,因為肯磨練演技,星途一片坦蕩。
就像多年以前,我無力反擊。
即便我可以選擇跟她同歸於盡,但是她背後的勢力不會放過我的爸媽。
所以,我的指甲陷進掌心,卻依舊一言不發。
電梯「叮」地一聲到了頂樓。
我才驚覺,剛才我忘了摁樓層。
葉清臣出現在電梯外面。
溫月立馬換上溫婉可人的微笑:「清臣,你怎麼還親自出來接我了?」
葉清臣看了我一眼,很快移開了視線:「你第一次來,怕你找不到。」
我慌忙按上關門鍵。
溫月卻一把擋住將要關上的電梯門,故作驚訝道:「清臣,你還記得她嗎?她當年在我們學校很火的,她主動跪舔楊子健,還給楊子健寫露骨的情書。她怎麼在你的公司啊?」
葉清臣不自在地想要拉走她:「那件事過去那麼久了,別再提了。」
溫月卻不依不撓:「那你也不能錄用這種有汙點的人啊,萬一她哪天想勾引你怎麼辦?我不是不相信你啊,主要這種撈女手段太多了。」
葉清臣扯出一絲苦笑:「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溫月震驚地看向他:「清臣,你在說什麼?」
這一瞬,我突然有一種將一切都打碎的衝動。
都毀滅吧!
我走出電梯,走到葉清臣面前:「葉清臣,你不是喜歡我嗎?你幫我毀了溫月好不好?我好討厭她,不想看她好。」
「你說什麼?」溫月尖叫。
葉清臣垂首安慰我:「小月隻是比較單純,說話不過大腦,她是個好女孩,你別生她氣。」
我嗤笑出聲,慢慢地笑聲放大,我捂著肚子笑個不停,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溫月是好女孩,哈哈哈,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哈,對,她很單純,她隻是單純地將我摁在小便池裡,她隻是單純地將抹布塞進我的嘴裡,她隻是單純地抽抽煙順便摁在我的腰間、胸前……她真的好單純啊!
「你知道嗎葉清臣?有次,你在女廁所外面喊她,她著急出來見你,就將點著的煙頭塞進了我的嘴裡。她真的好單純啊!我為你們真摯的愛情點贊!哈哈哈……」
我站立不穩,單腿跪在地上,躬著身體渾身戰慄不已。
葉清臣來拉我。
我拼盡全力甩開他:「我說了,別碰我!你讓我惡心!」
12
我從公司直接回了家,沒再去上班。
第二天,全網爆了。
出道以來,就集冷豔外表與柔軟內心於一身的溫月,塌房了。
很多她當年的跟班出來作證,溫月當年霸凌同學、N待小動物,根本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又有娛樂圈的同行出來爆料,溫月經常欺辱沒有背景的小演員,逼得一個女明星跳樓自S。
溫月的形象徹底崩塌,被全網封S。
溫家的股票一跌再跌。
結果溫家調查發現,在幕後主導一切的是葉清臣。
前幾天還傳出好事將近的兩家,互相廝S起來,兩敗俱傷。
葉清臣像邀功一樣給我發消息:
【晚晚,你看到了嗎?我幫你報仇了。
【我一直被溫月的偽裝騙了,對不起,那天我沒有第一時間相信你。
【晚晚,你回來上班好不好?】
我終於回復他:【如果你能保證不再騷擾我,我可以考慮回去上班。我明天就要跟沈奕領證了,我不想做有損他聲譽的事情。】
結果,幾分鍾後,房門被人暴躁地砸響。
一向清淡如菊的葉清臣瘋狂地敲門、嘶喊:「虞晚晚你出來!我們談談!你出來!我不許你嫁給別人!開門,別逼我撬門!」
我本想置之不理,但是時間長了,門外聚集了好幾個鄰居。
我隻好打開門。
剛開門,一隻虬勁的修長手臂伸進來,葉清臣扯著我就朝外走。
我掙扎:「葉清臣,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他像什麼都聽不見,將我塞進車,駛向一家高級會所。
「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葉清臣不言,他的黑眸像充斥著火焰,渾身籠罩著暴怒的氣息,邁步走到一間包廂前。
「砰」一腳踹開門。
包廂裡熱鬧喧囂的眾人全都因為這聲巨響,轉頭來看。
葉清臣直把我扯到一個男人的面前。
那男人右手端著酒,懷裡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左手探進女人的熱褲,一副醉生夢S的場景。
是楊子健。
當年將那封情書曬在網上的那個男人。
他看到葉清臣,面露驚恐,身體不自覺往後縮。
葉清臣終於開口,語氣暴戾,聲線微顫:「虞晚晚,這就是你曾經喜歡的男人, 你為他熬夜抄筆記,你因為他不再相信愛情!你看看,他就是個人渣,他根本不值得你的愛!」
我終於將手從葉清臣手裡抽出來。
我走近楊子健, 順手拿起果盤上的鋼制叉子。
然後突然一躍, 將楊子健壓在身下, 叉子頂在他的喉嚨。
「虞晚晚,你幹什麼?」楊子健嚇得臉色煞白,雙眼圓睜。
我咬牙切齒地將叉子向下摁:「楊子健,你說,當年那封情書哪來的?你他媽不說我今天叉S你!」
楊子健嚇得像個孫子:「我說,我說, 是溫月給我的,她說她看不慣你明明出身一般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要毀掉你。」
他撩起眼皮,淡然地掃視一圈。
「我像」楊子健嚇得抱頭痛哭。
我身上像突然卸了力,行屍走肉般地向外走。
葉清臣明顯被這個真相震驚到,等他反應過來,拳頭已經落在楊子健臉上。
他像嗜血的瘋子,拳拳到肉,血漿四濺,包廂裡亂成一團。
最後安保衝進來, 才將奄奄一息的楊子健救出來。
13
從幾個月前的偶遇, 我跟葉清臣終於能夠心平氣和地坐在一塊。
溫家被葉清臣徹底搞垮。
溫月全網直播向我道歉。
她還專門給我錄了一份視頻,視頻裡她披頭散發跪在髒汙的洗手間,一邊懺悔一邊扇自己耳光:「虞晚晚, 我錯了, 我不該嫉妒你, 不該欺辱你, 求你原諒我!」
說完,昔日高冷倨傲的女明星跪在地上哐哐磕響頭。
楊子健家的產業也遭遇了史上最大危機, 岌岌可危。
我辭了職,跟沈奕解除協議,準備繼續去國外深造。
十年的塵囂, 終於落定。
「還回來嗎?」葉清臣攪動著咖啡。
「不確定,可能會在國外定居。」
「那我,可以去看你嗎?」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我。
我不知如何作答, 隻能緘口。
葉清臣苦笑,又問:「這段時間我冷靜想了想, 你不可能喜歡楊子健那種紈绔子弟, 我當時竟然相信那封情書是你寫的, 我真是昏頭了。
「對不起,沒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站在你身旁。」
我笑著搖搖頭:「都過去了。」
「我還是想知道,你不喜歡他, 為什麼幫他抄筆記?那段時間是考試周,你自己也很忙。」葉清臣追問。
我抬頭望向他。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他側臉,輪廓明明暗暗,深刻英雋, 一雙眼裡寫滿赤誠。
一如既往的英俊、出塵。
像那年盛夏蟬鳴的初見,令人心動。
我笑笑,站起身:「沒什麼原因。我要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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