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鬧得不歡而散。
我站在一旁已經有些麻木了。
其實悅嫔還不知道,純妃不僅給木樾縫補漿洗貼身衣物。
她還會親手給木樾做吃食。
這可是從前連皇帝都沒有過的待遇。
按照她的說法就是,木樾在家裡受到繼母N待都吃不到好東西。
她要給木樾好好補補身體。
雖然我不知道,純妃為什麼要這麼關注木樾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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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旁人那裡得知,木樾早在一年前就成婚搬出了木府。
我走出正殿,到一棵枯S的榕樹旁站定。
丟了一顆用蜜蠟封好的珠子在那兒。
10
新年除夕夜那晚。
被關在冷宮的純妃突然被放了出去。
她聽見大太監宣旨時,隻是淡淡的。
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興致。
可在宣旨太監走後,木樾來時,她笑起來,有些傷感:「樾哥哥你總算來了,我明日便要回絳紫軒了,恐怕不能再與你相見了。」
我看到這幕,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些胃疼。
後面悅嫔來拜訪純妃時,我才知道。
原來是除夕夜時,悅嫔和皇上說,純妃在冷宮中日日以淚洗面,念著《樓東賦》。
皇上那時已經氣消了,念起與純妃往日的好來。
這才放了純妃出冷宮。
「這又如何?又不是本宮讓她說的。」
純妃聽聞後,並沒有表示。
她隻是淡淡的。
還在皇帝來時,冷著臉不肯和他說話。
甚至開口諷刺:「陛下近日怎麼不去綾嫔那兒去了?來找臣妾作甚?
「陛下近日來脾氣大得很,總喜歡給臉子瞧。」
許是許久不見,皇帝並不計較純妃的語言不當。
反而有些新鮮。
又或者,皇帝喜歡看女人們為了他爭風吃醋。
連著來了絳紫軒小半個月。
我掰著指頭數日子。
靜靜地等著下一場好戲的到來。
11
悅嫔的父親在前朝犯了錯被關在大理寺中。
她哭著求到了純妃面前。
純妃剛開始是不打算見的。
她說:「本宮困了要去眠一眠。」
我在邊上勸她:「主兒,悅主兒畢竟與你相識多年,又有少小的情分,多少見一面吧。」
她猶豫著,我在一邊可勁兒地吹耳邊風。
畢竟要是純妃不見悅嫔。
我可就看不了好戲了。
悅嫔一進來就哭著跪在純妃的腳邊。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的父親吧。」
她哭得眼睛腫腫的:「父親年邁,遭不過大理寺刑罰的。」
純妃隻是把自己的衣角扯開,怕悅嫔弄髒她的新衣服。
「你父親犯了錯,我怎麼幫你?」
悅嫔苦苦哀求:「姐姐在陛下面前說得上話,我如今連陛下的面兒都見不上,隻要姐姐替我父親多說上一句話便可啊。」
純妃皺眉道:「後宮不得幹政你忘了?
「而且,伯父在大理寺中必不會有性命之憂,最多是受些皮肉之苦。待我過些日子往家中寄去書信,讓爹爹多照應著些伯父便是。若是我如今便去求陛下,說不定會弄巧成拙,你先回去吧,悅兒。」
說著,純妃彎腰親自扶起了悅嫔。
許久沒有被純妃叫過名字的悅嫔瞬間被哄好。
她點頭:「好,我相信姐姐。」
我垂著手看著悅嫔被純妃哄著回去了。
純妃扭頭就嫌棄地脫下了衣服,吩咐我拿去燒了。
「新衣服髒了,就不能要了。」
她用著帕子不斷擦拭著剛剛被悅嫔淚水蹭過的肌膚。
我低頭應是。
12
焚燒好衣物後,我回屋伺候純妃筆墨。
可惜,她寫的並不是家書,而是寫給林樾的書信。
她根本沒有把悅嫔的請求放在心上。
約摸是過了小半個月。
大理寺傳來消息。
悅嫔的父親不堪受辱,在大理寺中自缢身亡了。
聽說S亡時,渾身都是受刑的痕跡。
聽到這個消息的純妃唏噓地和我說:「伯父怎麼就這麼想不開?清者自清又何必如此?
「或許這便是命數吧。」
她想了會兒對我說:「本宮待會兒手抄些佛經,你悄悄替我送給悅嫔,勸她節哀。」
夜晚,我提著燈籠往悅嫔住處走去。
還未走近,我便聽見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踏入正殿,哭聲一滯。
見到來人是我,披頭散發的悅嫔赤腳跳下了床。
「你竟然還有臉來?你來幹什麼?你是來嘲笑我的嗎?
「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告訴你的主子,她成功了,看見我成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滿意了就快滾啊!」
悅嫔此時已經知道了,純妃根本沒有寫家書。
更沒有在皇帝面前替她父親美言。
可那日她從純妃口中得到保證時,就傻傻地回了宮中。
甚至還往家中寫書信,讓母親妹妹不必再為了父親的事情奔波了。
可過了小半個月,她得到的卻是一封父親在獄中受辱而S的讣告,還有母親殉情的消息。
悅嫔變得有些癲狂。
她癱軟在地上。
我嘆口氣,將經書遞給她,道:「悅主兒,這是我們主兒為了大人親手抄的經書。主兒說,或許這便是大人的命數,還勸你保重身體節哀啊。」
她滿眼紅血絲。
我滿意地站起身。
放下經書,出了正殿。
掏出脖子上戴的竹哨用力吹了一聲。
我輕笑。
就在剛剛,我從她眼睛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東西。
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
13
聽說悅嫔得知家中的讣告後大病了一場。
幾乎小半年沒有出現在人前。
有人旁敲側擊想從純妃這兒得知悅嫔的消息。
都被純妃不冷不硬的態度堵了回去。
或許是沒有大事發生。
彈幕也變得安靜了很多。
我幾乎都快要忘記它的存在。
百花節這天,沉寂許久的彈幕熱鬧起來。
我知道期待已久的好戲要開鑼了。
大病初愈的悅嫔穿戴一新出現在人前。
她瘦了許多,可看著精神了很多。
宴席剛開場。
悅嫔便跪在了中間,她道:「陛下娘娘恕罪,請容臣妾失禮,臣妾有要事稟報。」
皇帝興致怏怏擺手讓她說。
她挺直腰,道:「臣妾要告發純妃私通,穢亂後宮罪不容誅!」
皇後聽見,本就咳嗽的身體更加咳嗽。
她沒等人反應過來, 便讓人帶上了人證物證。
純妃本來還算淡定, 可在看見木樾被五花大綁時站了起來,撞翻了酒壺。
她高聲道:「悅嫔你可知罪?木大人可是宮中侍衛朝廷命官,你竟然敢綁他!」
悅嫔慘然一笑道:「姐姐都到如今這地步了你還不肯承認嗎?那日我親眼看見你為縫洗褻衣。」
在場所有人看見純妃的動作神色各異。
她忽然指向了我:「黎鳶姑娘, 你還不肯說嗎?」
我被嚇得臉色慘白, 跪在地上直磕頭。
純妃嘟嘴:「本宮與木侍衛如兄弟一般,你們若是要這麼汙蔑本宮,那本宮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在場的空氣都陷入一片S寂。
悅嫔猛地站起身:「陛下,臣妾實在是不想你被蒙蔽聖聽啊,若是你們不信,臣妾願以S明志!」
還沒說完, 悅嫔就拿頭撞盤龍柱。
攔都攔不住。
砰的一聲,血濺當場。
有些膽小的妃嫔直接暈S過去了。
宴會一片恐慌, 皇後拍桌, 怒道:「成何體統?還不快請太醫為悅嫔醫治?」
純妃也是從來沒見過這種場景,直接呆住。
木樾被捆在地上,離悅嫔最近。
身上幾乎被血染透。
皇上有些氣惱, 他指著我:「你說,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家宴, 成了一場鬧劇!」
我磕得頭早就出血了。
聲線有些顫抖:「陛下, 奴婢實在是惶恐,奴婢不知從何說起。」
純妃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黎鳶竟然連你都冤枉本宮。」
我抬起頭看向高位:「陛下不如請御醫為娘娘診脈, 這一切便都真相大白了。」
皇帝有些不耐煩, 叫來御醫。
純妃說什麼都不肯。
非得好幾個人壓住她,她才安靜下來。
太醫卻是越診汗越多。
無他。
隻是因為純妃肚子裡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而皇帝已經有半年沒有臨幸過她了。
所以在太醫說出診斷結果時。
空氣中隻聽得見呼吸聲。
所有人都在等著皇帝的反應。
彈幕不可思議。
「怎麼回事啊?原劇情不是這樣的啊, 不應該是有人誣陷純妃偷情,然後悅嫔替她認下罪名嗎?」
「女主這次不會翻車吧!」
皇帝猛地扯斷手中的佛珠。
拿起酒杯丟到純妃的額角, 劃出一道深長的傷口。
「賤婦,朕如何虧待於你了?你竟然敢做這樣的事!」
皇帝氣極了,讓人滅了木家九族,又處以木樾凌遲之刑。
至於純妃,他拍案起身:「純妃染重疾, 暴斃。」
純妃嗚咽著被人手疾眼快拖了下去。
我從始至終跟在純妃身邊。
在太監們給她灌下毒酒後,毒發期間,我一直陪著她。
直到親自確認她咽下最後一口氣。
才卸下了偽裝。
畢竟連彈幕都有了, 要是有重生就不好了。
趁她什麼都不知道稀裡糊塗地去S最好。
純妃至S都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懷上木樾的孩子。
隻有我知道。
那天純妃和木樾私會結束,我將她的避孕湯藥換成了助孕秘方。
純妃S後, 彈幕還是沒消失。
依舊是還跟在我的身邊。
14
純妃S後, 我就被綾嫔偷偷救了出去。
不,準確地說,是綾貴妃。
她給我改名換信, 偷偷送我出宮。
或許就算是純妃重生, 她也不會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裡。
她其實輸的是人心。
在宮中最不起眼的便是不被當作是人看的宮女太監。
可往往這些不起眼的蝼蟻匯聚在一起也有驚人的力量。
綾貴妃是宮女出身, 她能理解宮女太監的不易。
她輕而易舉地就收買了人心。
在冷宮時,我把消息封在蜜蠟丸中丟到榕樹下。
有灑掃的宮女會路過拾起。
去探望悅嫔時,我吹了竹笛。
會有善樂的太監收到消息。
就是這樣一群宮內所有人都能隨手碾S的蝼蟻, 扳倒了純妃。
甚至後來還幫助綾貴妃誕下的九皇子登上了皇位。
不過這已經是十多年後的事情了。
隻是淡淡地看著殿內發生的鬧劇。
「全春」現在的我才剛從宮中逃出。
支起了一艘烏篷船前往江南。
那是我的家鄉。
我要回家去。
當一名採蓮女。
小船吱吱呀呀,我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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