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跑堂咬緊牙關,「孔雀翎你別得意,中了我的雪上一支篙,你當你還能活到明天?」
「是嗎?」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我抹去唇邊的血跡,「那我可要加快進度了,黃泉路上少了你們五個可不行啊。」
橫刀校尉發狠道,「她身中數刀,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大家別怕,一起上!」
我一甩凌霜刀上的血跡,扯出一個不羈的笑,「搞快點,青樓這會都要下班了。」
五人再次蜂擁而上。
我知道我已經力竭,能帶走幾個是幾個。
裴淮之,別怪我,我已經盡力了。
報喪鳥的鐵鉤鉤穿我的琵琶骨,我疼的眼前發黑,拼命咬著舌尖換取一絲清明,將凌霜捅進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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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他齊齊倒地。
橫刀校尉衝上來補刀,而我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真可惜,要是都S了,我肯定能名留青史。
橫刀校尉的刀尖距離我不過三寸,卻突然被人從身後用長槍捅了個對穿。
是裴淮之。
他單膝點地,眼神復雜的看著我,「你應該知道房間裡的人不是我。」
我努力翻個身,看著他,「嗯,呼吸聲不一樣。」
「那為何還要S守?」
我無所謂的笑了一下,「要是他們知道了,回去稟告買家,你們還怎麼舉事?」
「你都知道?」
「猜到了一點,畢竟每次進你房間時窗戶都沒關好,很難當做不知道。再稍微調查一下,就猜到跟你會面那人是靖王。」
「一個裝病的將軍、一個被皇上忌憚的王爺,你們偷偷碰面,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你們想做什麼……」
裴淮之沉默良久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的眼前浮現十年前與裴淮之分別的場景,他問我有什麼願望,我說:「隻是不想世間再多幾個像我這樣的人了……」
我的眼皮嘴來越重,意識也漸漸遠去,最後映在我眼簾的是裴淮之驚慌失措的臉。
挺好的,比躺在床上裝睡的樣子動人多了。
16
最近京中出了大事。
皇上突發急症一命嗚呼,留下的遺詔中竟說要把皇位留給靖王。
遺詔中還有皇帝懺悔的內容,當年他利欲燻心,設計害S當時的太子,這才登上了皇位,可他自登基以來日日夜夜受良心的譴責,無法安睡。
今把皇位還給太子之子靖王,算是他的贖罪。
我躺在床上聽得津津有味。
不錯,我僥幸撿回來一條命,目前躺在裴府養傷。
聽說裴淮之把一整個太醫院拉過來對我輪番搶救,這才從閻王爺手裡把我奪回來。
我不禁感嘆太醫也不像話本裡那麼無能嘛。
聽說此事的謝昭寫了十幾張小紙條罵人,明明是他危急時刻趕到,拿出保命的七珍凝露丸,這才救了我的小命,怎麼這功勞還算在裴淮之和太醫頭上了。
我看完後若無其事的燒掉,接著感謝裴淮之救了我的狗命。
大概是剛剛造反成功,事情太多,自從我醒來後也沒有見上裴淮之一面。
也有可能是他不想見我。
唉,裴淮之什麼都好,就是太害羞了。
幾個月後,我養好了傷。
太醫勸我再修養一段時間,我伸手在實木柱子上掏出一個洞。
「我還用修養嗎?」
太醫的嘴角抽了抽,「不、不用了。」
這才聽話嘛,我還要去賺贖身錢和藥錢。
沒錯,謝昭這個逼把七珍凝露丸的錢算在了我的頭上,那個藥丸子三千兩銀子一顆,裡外裡算一下,我現在倒欠他五千兩。
還有誰能黑過他!
17
挑了個好時候,我留了封信便離開了。
最後掃了一眼房間,除了蓮花樓我休息的那間房,這裡算是我待得最久的地方了。
我悄摸的把鑲在屏風上的紅瑪瑙、貓兒眼、翡翠珠扣下來塞進兜裡。
拿點紀念品不過分吧?
離開裴家後,我站在夜風中略加思索,接著直奔林家。
林家這時都還沒睡,一家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謀劃什麼。
我溜進去坐在房梁上聽了一耳朵。
好家伙,原來林玥見裴淮之醒來,又不樂意了,吵著要去把我換回來。
我栽樹、我澆水,結果你林玥來摘桃?
這一瞬間我理解裴老夫人和花蝴蝶的憤怒了。
「爹爹!我才應該是裴家的主母,可不能便宜那個野種!」
「就是啊老爺,咱們玥兒才能配上裴將軍,林嵐算什麼東西!」
我眯起眼睛,說誰野種呢?我很記仇的!
林為書重重嘆了口氣,「別急別急,為父這不是在想辦法嘛!裴淮之如今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咱們行事要小心,萬一惹到他,那咱們家就毀了!」
林夫人眼睛一轉,「老爺,我有一計。咱們明日去裴府拜訪,趁機給那小妮子下毒,等她S了,叫玥兒去做續弦如何?」
林為書一拍大腿,面露喜色,「這辦法好!」
既能讓女兒攀上高枝,又能避免那個野種泄露他停妻再娶一事。
林玥還有些不樂意,「讓我做填房啊……」
我在梁上幽幽道,「你們想的真美啊。」
三人大吃一驚,抬頭見是我,頓時一個個面色發白,噤若寒蟬。
我從梁上跳下來,拍了拍林玥的小臉蛋,「首先,我不是野種,我娘是林為書三書六聘娶進門的,你才是那個苟合生出的野種。」
我又拍了拍林夫人的肩膀,「其次,裴府女主人的位置有八百雙眼睛盯著呢,你當你女兒是天仙下凡,裴淮之看了一眼就神魂顛倒非她不娶?」
我的眼睛看向林為書,「最後,你貪慕榮華富貴,棄我娘於不顧,這仇我必須報。」
林為書兩腿戰戰,「你、你要幹什麼?我可是你親爹!」
我面無表情抽出凌霜刀,「你說這話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寒光一閃,我甩去一串血珠,心疼的用袖子擦了擦凌霜,用你割了那種東西,真是委屈你了。
林為書見地上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一時間驚住了,半晌才覺出鑽心的疼,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
「聽說閹掉的豬會更長壽,就當是我這個做女兒的送你的最後一份禮物,以後我與你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18
我繼續回去做我的S手。
聽說林玥恬不知恥的跑到裴家說她才是裴淮之的娘子,她剛認回家的姐姐出於嫉妒打暈了她替她出嫁。
裴淮之聽後二話沒說,給了她一封休書。
估計林玥之後也找不到什麼好人家了。
真是大快人心!
林為書被歹人閹掉的事也不脛而走,大家都笑話他是閹人侍郎。林為書好幾個月都不敢出門,一直告病在家。皇帝親切的問候了他,然後罷了他的官。
真是活該!
我直接拍手叫好。
林夫人就更別說了,女兒被休了,丈夫被閹了,據說她受得刺激太大,整天瘋瘋癲癲的,林家隻能把她關在閣樓上。
我娘泉下有知,想必也會開心的。
我一邊嗑瓜子一邊點評著。
謝昭忍無可忍的拿起掃把一邊掃地,一邊咆哮,「阿嵐你能不能去找點事做?你已經三個月沒接單了,接單榜前十都看不見你的名字了!」
我滿不在乎的揮揮手,「鬼門關前闖一遭後我已經看清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
「我這輩都還不清欠你的錢,所以我要當老賴。」
謝昭氣的撸袖子要掐我的脖子。
當然,他打不過我,被我一根手指鎮壓。
謝昭反抗未果,狼狽的爬起來,叫丫鬟重新為他束發。
嘖,我撇撇嘴,包袱真重。
他從架子上抽出一卷畫軸扔給我,「這個任務再適合你不過。」
「啥啊?」我打開畫卷,上面是個很普通的男人,扔進人堆裡都找不到的那種。
「別看他平平無奇,其實他是個偏愛人妻的採花賊,有苦主出了兩千兩買他的命,這筆錢蓮花樓就不抽成了,全是你的。」
頓時我的眼睛就亮了,「不許反悔啊!」
「當然。」謝昭露出點奇異的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19
我拎著凌霜刀就出了蓮花樓。
根據情報,此人在洛陽落腳,我便馬不停蹄往那趕去。
蒼翠樓,天字房。
我悄無聲息潛進去,緩緩抽刀向床上劈去。
刀上傳來的感覺讓我後背一涼,床上沒人。
完蛋,是陷阱!
霎時間房間內燭火通明,有人推開門走進來。
我戒備轉身,準備伺機S出去,卻被眼前人驚住了。
「裴淮之?」
我很快就明白了,一定是謝昭跟他聯手設下的圈套,我說怎麼有這麼好的差事!
我憤憤收起凌霜, 皮笑肉不笑問道,「裴大將軍有事, 大可去蓮花樓尋我,何必搞出這麼大陣仗, 請我入瓮?」
裴淮之走近兩步,垂下眼睛可憐巴巴的說, 「你不辭而別, 我怕你不想見我。」
我振振有詞, 「誰說不辭而別了?我留了信!」
「可你的信隻寫了『我走了』三個字。」裴淮之行懷裡拿出一個袖珍卷軸,一兩金子一尺的雲錦上裱著我那狗爬字。
我抽了抽嘴角, 突然明白了什麼叫暴殄天物。
裴淮之又拿出一個斷成兩截的紅繩,我猛地一震,抿起嘴角, 這是我八歲與裴淮之分別時送給他的禮物。
「我一直把它放在胸前妥善保管, 可上次在戰場上它被北虜人砍斷了, 對不起。」
放在胸前的紅繩都被人斬斷……
我突然覺得眼睛酸脹的難受, 「你的傷, 沒事了吧?」
裴淮之楞了一下, 搖搖頭,輕描淡寫道, 「沒事,小傷。」
「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你暈倒前對我說那句話的時候。」裴淮之把紅繩交給我, 「阿嵐, 這十年間, 我沒有食言。」
是啊,他變成了大周的戰神,北虜人再也沒有越過山海關一步,流離失所的難民也越來越少。
謝昭倒茶的手一頓,眸光微斂,輕聲道,「阿嵐,你逾矩了。」
「嵐裴」20
我一陣恍惚。
當年裴淮之拿著紅繩問我,如果他實現了我的願望,希望我也能實現他的願望。
他說,他希望我等他。
他還記得。
我收回飄遠的思緒,眼神晦暗不明, 「可我是個S手。」
「我已經幫你贖過身了。」
我:……第一,我真的是S手。第二,謝昭那個逼居然把我賣了, 回去我就把他小金庫偷了!
「我跟你娘和表妹都處不來。」
「沒關系, 你跟我處得來就行。」
我:……小嘴跟抹了蜜似得!這還是那個被我摸一把胸肌都紅耳朵的裴淮之嗎?
「我也不會安分守己的待在後宅裡。」
「我的夫人, 自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回蓮花樓繼續做S手也可以。」
我:……靠, 真是太誘人了,很難不心動。
裴淮之拉著我的手, 小心翼翼問道, 「阿嵐, 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我看著他紅彤彤的臉,一把拉過他的衣領強吻一番。
「我願意。」
21
後記。
裴淮之與其妻嵐夫人成婚不久便雙雙趕赴蓟州駐守,二人夫妻齊心、其利斷金, 將北虜人趕到大鮮卑山中,至此大周百姓再也不用受戰亂滋擾。
嵐夫人因戰功卓越,皇上親封為宣武侯。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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