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說,青竹仙子與雲霄真君般配至極。
可無人知曉我和修仙界第一天才雲霄真君早已成婚,且孕有一子。
知道的人,都在等我壽終正寢。
好在我本就打算,隻待六年。
再見時,雲霄手拿延壽丹,紅著眼眶:
「同我回宗,你我重辦道合大典,可好?」
1
抹掉這六年的痕跡後,我便動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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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護陣法的傀儡侍女例行提醒:
「小公子此時正在靜心修煉。吩咐過旁人不得打擾……」
每次出門,這小侍女總要提醒一句,生怕我去找那孩子。
「放心吧。」我淺淺笑道,「小公子修煉要緊。我此去,必不會打擾他修煉。」
盡管那孩子是我十月懷胎,可終究是母子緣分已盡。
幾步後,我回頭看向侍女,她似松了一口氣。
「煩請替我轉告真君。」
「舊事已清,各自天涯,不必再見。」
2
緊趕慢趕上了甲板,掌舵的絡腮胡子大哥笑說:
「這趟飛舟倒是不虧,最後一個甲板座也賣出去了。」
「小兄弟,自己找位置站著吧。」
移形換影術運用得尚不熟練,我還是女子嗓音。
不敢多搭話,我壓低了聲線,悶聲「嗯」了一聲,找了個角落閉目修煉。
六年過去,我用的還是發給雲劍宗雜役弟子的心法。
日復一日,不敢稍歇,終於到了練氣三層。
舟行當空,須臾兩日,一日千裡。
突然,天邊傳來一陣嘶鳴,眼前被陰影籠罩。
「不好!是烈翼鳥。」舵長急速操控機關,飛舟表面陣法光芒大盛。
但防護結界顯然抵抗不住烈翼鳥的巨喙,已搖搖欲墜,飛舟晃動劇烈。
本次飛舟前往的大蒼山乃是低階修士歷練之所,多數修士靈力低微,體力難支。
眾人漸漸面露絕望之色。
正在此時,一股凌厲的劍氣裹挾著笛聲洶湧而至,眾人被靈力威壓震懾得不敢抬頭。
「雲霄師兄,得來全不費工夫!青竹在此多謝了。」一道清亮女聲憑空而來。
眾人抬頭,復又晴朗的天空隻能看到一艘疾行的梭形雲舟,一白一青並肩而立。
「一劍一笛,是雲霄真君和青竹仙子!」
「真是萬幸,遇到這對仙侶出手相助。」
「白衣如雪,劍氣衝霄。清雅脫俗,竹影蕭疏!不知何時有幸吃兩位的喜宴。」
站在人群隨著眾人遠望那兩道身影,我心中不起一絲波瀾。
他一月不曾回宗,當時去也匆匆。
我曾低聲詢問:「可又是和青竹仙子一同?」
他未看我一眼,隻讓我莫要打聽:「你安心待在院中就好。」
如今歸也匆匆,果然是……一對仙侶。
幸好我早已抽身。
不然又像個笑話了。
好在從今往後,各歸其路。
他過他的皎皎明月橋,我走我的芸芸眾生路。
3
說起來,按凡塵界規矩,我本當叫雲霄一聲表哥。
我和他是指腹為婚的娃娃親。
他剛出生沒多久,因牽扯進大皇子謀逆一事滿門抄斬。
我爹冒S用一具S嬰偷梁換柱,謊稱他是我母家遠房表哥前來投奔。
六歲那年,恰逢雲劍宗大開山門遴選弟子。
自此十三年未見。
後我爹被奸人所害,臨終之際把我託付給往返修真界的仙人。
往返兩界談何容易,我爹花費了全部家當。那人把我放在交界處便撒手不管。
我一人跌跌撞撞,餐風飲露,走了十個月,終於到了雲劍宗。
滿堂仙人氣質超俗,高高而立。
那人面容冷峻,眉眼似刀刻般硬朗出塵,執劍翩翩。
身旁立有一道麗影巧笑倩兮,輕雲蔽月。
而我衣衫褴褸,頭發凌亂,手腳滿是血跡,跪在堂下。
那句「雲霄哥哥」怎麼也叫不出口。
耳邊的議論聲從高處飄來,一字不落地刺進耳中:
「這便是雲霄真君凡塵界的未婚妻?」
「和青竹師姐相比,判若雲泥!」
「一個五靈根!師兄可是千年來第一個二十歲以內的金丹真君。」
堂內無一人主動開口。
我藏起幼時情誼和一路暢想,我自知,兩人確是雲泥之別。
我向宗主求得,允我得雲劍宗庇護,修習法術,待六年後略有自保之力便下山去。
我爹照養雲霄六年,雲霄還我六年安寧。
自此兩清。
眾仙人見我確在流光院潛心修煉,冷嘲熱諷便也少了些,我已知足。
那日,雲霄真君帶領師兄妹剛從一處秘境出來,我早知他們今日回宗,已躲在屋內修煉。
是夜,我正潛心打坐,忽地門被急促推開,雲霄臉色泛紅,步履蹣跚。
我心頭一緊,他已俯身壓來。
一室旖旎……
4
往事亂我心。
默念了幾遍清心訣,紛雜的思緒才復又沉寂下來。
好在剩下的路途平安無事。
臨近下舟時,我靠在甲板上,似乎聽到前面一陣陣喧哗。
旁邊的修士低聲互語:
「舵長說,雲霄真君親自下的追捕令,雲劍宗要追捕一名低階女修。」
「聽說是偷盜了雲劍宗私產。」
查驗無誤後,我很快下了舟。
我想,可能是宗門什麼珍貴的靈植、靈獸或是奇珍異寶被偷盜了。
左右與我無關。
下山時,我未曾帶走一磚一瓦。
與他剛道合時,雲霄外出歷練倒也時常帶些靈寶靈植,他說這些靈植延年益壽。
我這心頭還來不及甜上一口,青竹仙子便已甜甜開口:
「雲霄師兄,江姑娘體質特殊,怕是難以吸收。我煉丹恰好缺了這一味藥,丹成後……」
看,借口都不用她找,東西早已轉入青竹納戒。
而我,五靈根罷了。要這靈寶靈植何用,暴殄天物。
所有人都希望早點熬過這百年。
省得我這個拖累,妨礙堂堂天才雲霄真君。
宗門和他給過我的,我都放在一處。
也沒多少東西,不然我這靈力怕是不夠洗去氣息。
靈石和儲物袋是這麼多年,我偷偷去靈植園做任務所得來的貢獻點換的。
便是帶走,也問心無愧。
5
我用剩下的靈石買了一把低品靈劍和幾張保命的回春符、烈焰符,便一頭扎進了大蒼山。
我修為低微,隻敢在外圍採些常見的靈藥。
做些陷阱,看準落單的低階妖獸,便去打鬥一番。
一來二去靈力越來越醇厚,術法的運用也更加靈活。
這天夜晚,我照舊在老樹上打坐,恢復靈力。
忽然一陣打鬥聲由遠及近,我立馬驚醒,屏氣斂息。
約莫一刻鍾後,周圍再無聲響。
我小心翼翼地走近,隻見地上一片血跡。一具三階疾行蜴的屍體一動不動。
旁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小男孩。
他約莫隻有七八歲的樣子,肩膀、胳膊、後腰都是被妖獸撕扯的傷口,胸口微弱地起伏著。
這小子倒也命硬,一張回春符,他呼吸已然平穩下來。
天剛蒙蒙亮,便睜開了眼睛。
狠戾,戒備。
「娘親?」
「不不,是救你的好心人罷了。」我說著把疾行蜴放出來,「喏,你的戰利品。」
他漆黑的眼睛盯著我:「就是娘親!」
傻小子。我也不理他。
自顧自地繼續採我的草藥,打我的妖獸。
可這小孩,我去哪兒,他也去哪兒。
偏偏又比我眼疾手快。
又一次,我蹲守兩天的可雲兔被這小子搶去了。
我捏著他的臉:「臭小子,你想幹嘛?」
他大大的眼睛,竟透露著一絲依戀:
「幫娘親!」
一瞬間,我的心軟成了一攤水,我實在難以抵抗,這小娃甜甜地叫我娘親。
心裡苦,一點甜便足以使我神志不清。
罷了。
6
從此後,我身後多了一隻名為玄安的小尾巴。
大蒼山魚龍混雜,我們孤兒寡母,是別人打劫的最佳目標。
這日,我們又守住了一隻可雲兔,隻聽見旁邊樹林裡傳來響動,緊接著便出來了兩名大漢,二話不說就要開打。
玄安手持短劍,一聲不吭地擋在我的面前。
多日來我們也有些默契,我自覺去對付左邊那個,他稍單薄些,卻更靈活。
玄安身量不高,他靈活地在那粗壯男人身旁左閃右避,趁其不備,短劍已狠狠插入他丹田。
我雖修為不濟,可幼時倒也是正經學過兵法槍術。
一招聲東擊西,且戰且逼他往東走去。
玄安也一劍襲來,那人躲避不及,掉進先前給妖獸準備的陷阱裡。
解決了兩人,我看著小小的玄安,思緒復雜:
「你為何如此拼命。下次遇險,不必管我。」
「你隻管逃命為先!」
「說了你是我娘親,我怎麼能不保護你。」
玄安收拾著兩人的儲物袋,突然眼中發亮:
「娘親!發財了!能去給你換本好點的功法了!」
7
我想起了遠在雲劍宗的親生子。
他自小被雲霄真君帶給宗主撫養,見到我,總是平淡又疏離地叫一聲:「夫人。」
和他父親一模一樣的客氣疏離。
自他記事後,我再也沒聽他喚過我娘親,甚至連母親都不配。
這種親昵又歡快的語氣,他隻會對著青竹,軟軟地喚著「竹竹姨姨」。
他叫得甜,我心裡酸。
再回神,我抱著玄安,眼神軟得不像話
「娘親資質不好,這靈石留著你用!」
小家伙瞪著黑葡萄似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
「給娘用。我資質好,用不著。娘親有好功法,才更有機會問得大道。」
我隻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般。
曾經我也曾去雲劍宗藏書閣尋覓,被人瞧見笑話雲逸:
「你那廢物娘親還想著修煉呢!」
他怒氣衝衝地進了流光院,也是出生後他第一次主動前來:
「夫人,你隻管在院中安生待著不好嗎?為何去外面拋頭露面!」
「藏書閣功法精深,你這等資質難以領悟,真是自取其辱,浪費爹爹的貢獻點!」
從此,我再未去過藏書閣一次。
8
鬥轉星移。
我們在大蒼山待了三年。
我已至煉氣七層。
這三年的修煉竟抵得過雲劍宗六年。
「娘親,我聽說大蒼山要出一株洗靈草!」
「我們也跟著去看看,說不定能撿個大漏!」
怪不得大蒼山近來如此熱鬧。
玄安總記掛著幫我提升資質,我雖知此行甚難,卻也沒掃他的興致。
我和玄安興衝衝地買了些防御和攻擊的法器,跟著人群往大蒼山內走去。
我抬頭張望,正好看到對面立著一群白衣劍修。
為首的那位白衣飄逸,身姿挺拔,身旁那抹青色飄然若仙。
我心頭一緊,拉著玄安往人群後退去。
這小子雖然不明所以,但也配合著我。
退至偏僻處,我正準備跟玄安解釋,忽地聽到身後的落葉沙沙。
我腳步一頓,拉著玄安轉身,對上那道熟悉的目光。
留音裡說了再也不見,沒想到,還是修真界太小了。
9
雲霄真君執劍而立,身上的冷意更勝當年。
一動不動,嘴角SS地抿著。
我被他的眼神盯得不自在,拉著玄安行了個晚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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