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差別對待」,不知緣由的人都以為浣衣局要成為下一個肥差了。
個個擠破頭的往裡來。
這時我和溫宜卻收到宮令被調去了花汀小築。
臨走前,管事姑姑拉著我說了好一會兒話。
她說我和溫宜是第一個進了浣衣局還能走出去的。
「溫玉啊,我知道這些天韓瑛公公常來多半和你們姐妹有關,別的我不問,我隻是想替浣衣局裡的姑娘們謝謝你,東廠送來的東西,能讓這個冬天少S很多人。」
姑姑看向窗外嘆氣:「來這兒奴役的人,要麼家中犯了大事,要麼是被爹娘賣進來的,都是可憐人。」
我問:「姑姑在這兒多久了?又是因何而來?」
她一頓,笑道:「十八年了。我比她們命好些,原本是在膳食局當差,然後遇到了喜歡的人,我們約好一起逃出宮,後來……」
Advertisement
姑姑話頭一停,搖了搖頭。
「溫玉,你是個聰明的,千萬記住,不要將希望寄託在男人身上,依附男人的愛,失望者十有八九,最後那一點幸運的,也要脫幾層皮。」
「多謝姑姑提醒,溫玉記住了。」
去花汀小築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她的話。
歷經兩世,我和韓瑛恩怨糾纏,早已說不清道不明。
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薄情者十有八九,但韓瑛是那十之一二。
從前我隻道離他遠些是為他好,可我往後退十步,韓瑛會往前走十一步。
我已經失去過一次,現在隻想毫不猶豫的走向他,就像他無條件護著我一樣。
風雪吹過,蓋在我心上的迷霧也隨之散開。
我眨了眨酸澀的眼,抬頭。
卻對上一雙狹長的眸子。
溫宜扯了扯我的衣角:「你又哭又笑的幹什麼呢,這大太監看你好久了,我喊你好幾次。」
大太監瞥了我一眼,捻起蘭花指:「喲,第一天當差就給咱家臉色看,溫姑娘好大的面子。」
他翻了個超大的白眼。
我卻毫不緊張,行了一禮:「見過張公公。」
他指著自己,湊近:「你認識我?」
「張公公鼎鼎大名,是東廠韓瑛公公的好友。」
聞言,他臉色好看了些。
我輕輕勾唇。
此人名喚張有德,是花汀小築的管事,掌管皇宮各處的花草養護。
他看著不好相與,實則外兇內柔。
最重要的,他是韓瑛的追崇者。
上輩子韓瑛被我隔三差五戳得渾身血洞,是他一邊哭一邊給韓瑛上藥,幾次三番想毒S我一了百了,但每次都被韓瑛攔下。
我S後,韓瑛消沉至極,張有德一邊幫他擋著外界的明槍暗箭,一邊喚起他求生的意識。
韓瑛S後,唯一一個為他傷心的活人,就是張有德了。
我和溫宜被安排進花汀小築的三天裡,韓瑛路過十八次,訪友二十次,蹭飯七次。
每次暗戳戳的偷看,隻要我一抬頭他立馬挪開視線,找借口逃離。
第七天,我提出想見韓瑛。
張有德如臨大敵,叉著腰:「咱家就知道你不是個安分的,說!你給大人下了什麼迷魂湯?!」
我挑眉:「怎麼,張公公也想要這秘方?」
張有德傲嬌的抬著頭:「咱家對大人才用不著這些歪門邪道!」
張有德雖然嘴上罵罵咧咧,卻還是跟韓瑛說了我想見他的事。
5
韓瑛一如既往不苟言笑,站得離我八丈遠,板著一張臉,問:「找我何事?」
我漸漸靠近,極速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
在他拔腿逃跑的前一刻,道:「公公,我喜歡你。」
韓瑛怔住,下一刻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到耳後,眼睛瞪得渾圓。
「你、你說什麼?」
我看著他,很認真的說道:「我說,韓瑛,我們成親吧。」
他腿一軟,扶住旁邊的梨花樹。
「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
「但並沒有區別不是嗎?」
「你、我、你你再考慮一下。」
我笑了笑:「好的。」
他松了口氣,我接著道:「考慮好了,我們成親吧。」
韓瑛徹底僵住了。
「公公不願意?」
他抿抿唇,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搖了搖頭:「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大景律令同意宦官娶妻,我的父母會祝福我找到心儀之人,我無婚約,公公無家室,國法家規,無一不在支持。就連這天上的雪,聽到這件事都下得更大了,哪裡不合適?」
韓瑛沉默,長袍下的手緊張的攥著,半會兒才結結巴巴的說:「是我不合適,我……我是……」
我接過他的話:「你是韓瑛,是最愛我的人。」
想到前世種種,我有些哽咽,「再也不會有人比你對我更好了。」
我直直看著他,韓瑛觸及到我眼中的紅意後,下意識蹙眉。
他將披風解下蓋在我身上,小心拂去飄雪。
「溫二姑娘許是家道中落被嚇到了,才病急亂投醫,像你這麼好的人,多得是青年才俊任你挑選,誰都可以,唯獨我不行。」
不等我反駁,韓瑛迎著風雪快步離開。
自這日後,韓瑛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花汀小築再也見不到他一點兒影子。
就連張有德都鮮少提起他了。
他以為不出現我就會知難而退,我偏不。
本月十五就是淑妃生辰,這位娘娘酷愛花草,花汀小築原本就是聖上賞給她的。
韓瑛身為東廠都督必然會負責宴會安全。
公務纏身,他想躲也躲不掉。
可張有德似乎被提前打過招呼,凡是靠近淑妃宮的活都不讓我去。
我攔住他的去路。
他心虛得罵我都有些飄忽:「你、你要造反吶?快躲開,咱家事忙著呢。」
我話不多說,直接道出來意:「讓我去負責壽宴花卉,不然我跟韓瑛說你苛待我。」
張有德指著我,「你你你」個半天。
最後拗不過我S皮賴臉,張有德讓我跟著宮人一起去了淑妃宮裡。
韓瑛一見我就躲,可是就在宮殿裡,他無處可藏。
我端著東西,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得發笑。
然後在他視S如歸的表情下,從他身側路過。
韓瑛剛松口氣,我折返:「公公!」
他頓時緊繃著身子:「何事?」
「您的披風還在我這兒呢。」
韓瑛不敢看我:「一件衣服而已,不必還了。」
「哦?」我狡黠一笑,「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私藏男人的衣物,不太好吧?除非……那個男人是我未來夫君!」
「哇,公公,沒想到你早對我蓄謀已久了。」
韓瑛張了張嘴,啞口無言,最後漲紅了臉:「是我考慮不周,溫二姑娘還是還回來吧。」
我笑了笑:「好,那你記得來花汀小築找我,我先去幹活了。」
6
我這次非要來淑妃宮其實不完全是為了見韓瑛。
記憶中,淑妃生辰會發生一件大事。
淑妃入宮十載,隻生了一個長寧公主,可惜公主福薄,五歲時失足溺S了。
如今淑妃再次有孕,這個孩子就是她的命。
而在宴會上,淑妃被刺S,一張絕美的臉被刀刃劃得皮肉倒翻,受驚早產,生下了孱弱的六皇子,可那個孩子隻活了兩個時辰。
淑妃受不了打擊,瘋了。
負責宴會安全的韓瑛被聖上和淑妃娘家發難,從高高在上的東廠都督變成了一個灑掃太監,受盡屈辱。
後來韓瑛憑一己之力重回高位,沒人知道這個過程他經歷了什麼,隻是那次之後他性子大變,做事陰骘狠毒,一步步成了史書上的佞臣。
我既然窺得一絲先機,就不會讓悲劇再次發生。
明日便是淑妃生辰,整個秀坤宮都被安排得一絲不苟。
杜絕了任何危險因素出現的可能,但他們忘了一個地方。
那就是淑妃身邊人。
我看向那個面無表情監工的大宮女,感受到我的視線,她亦抬頭看我。
離開時,我故意從她面前走過,露出腰間掛著的香囊。
果然,她瞳孔一縮,緊跟著出來。
「你從哪得到的?!」
她將我堵在暗處,SS鉗住我的手腕,目光兇狠。
我笑了笑:「歡荷姐姐別著急,不如先回答我的問題?」
她一怔,放開我,轉身要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妹妹在哪嗎?」
歡荷緊了緊手:「我是孤兒,沒有什麼妹妹。」
「你妹妹沒S。」
她回頭:「不可能!」
我輕輕勾唇。
歡荷眯了眯眼:「你詐我?」
我搖搖頭,拿出一根簪子:「我沒騙你,她確實還活著。」
看到簪子那一刻,歡荷瞬間紅了眼,顫抖著手接過簪子,低聲抽泣。
半會兒,她情緒漸漸穩定,看向我的眼神也沒那麼戒備了。
「你想知道的事,我不會告訴你。但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身後之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我無所謂一笑:「你是說審刑司的鄧瑾公公嗎?」
「你知道?你知道還敢……」
我當然知道,上輩子,因為溫宜的S,我恨極了韓瑛,不惜投靠他的S對頭,沒少幫著鄧瑾做壞事。
我看向歡荷:「他要對付的,是我最在意的人,我不得不管。」
歡荷沉默半響,道:「我不會背叛主人的。」
「可是鄧瑾在騙你,你妹妹不是淑妃害S的,反而一直被他秘密藏了起來,這樣的人,你還要為他賣命嗎?」
歡荷沒說話。
我接著道:「隻要明天宴會上,你出來指認鄧瑾,我保證你和你的妹妹能平安團聚。」
歡荷猶豫了。
7
翌日一早,秀坤宮上下開始忙碌。
我在宮門外遇到了韓瑛。
我笑著上前:「公公早啊,你是在等我嗎?」
韓瑛:「今天宮宴,我在這兒當差。」
我故作失望:「哦。」
他暗戳戳的看了我一眼,找補道:「我一早就等在這裡了。」
我憋著笑看他。
他連忙解釋:「是為了要回披風。」
「我的好公公啊,今日是淑妃生辰宴,我來當差總不能隨身帶著披風吧?」
我對他眨眨眼,「今晚你來找我,我還給你呀~」
從旁經過的小太監們個個低著頭,根本不敢看。
韓瑛想解釋,但越發欲蓋彌彰。
此後,宮女太監中流傳著一段話,說有個不要命的小宮女大膽追愛東廠的韓瑛公公被拒。
韓瑛一臉嚴肅:「溫二姑娘,莫要將自己的名節和我這樣的人牽扯上。」
看著他卑微的樣子,我心裡一抽:「我樂意。」
在他說話之前,我直接進了宮殿。
整個宮宴前半段一直和和諧。
到了前世淑妃遇險的時辰,歡荷也沒有任何動作。
似乎是感覺到我的緊張,韓瑛說:「要是累了就先回花汀小築,我跟張有德打聲招呼。」
我調侃他:「公公這麼關心我,還說不喜歡我。」
他耳朵通紅,半會兒憋不出一句話。
這時,歡荷卻突然上前跪下。
淑妃問:「你這是做什麼?」
歡荷磕了個頭:「奴婢受人蠱惑,自知對不起娘娘這些年的提攜,也不奢求娘娘原諒,唯有一S報娘娘恩德!」
說罷,她用那根簪子毫不猶豫的扎進身體。
我上前:「不要——」
歡荷倒下前,目光悲愴的朝這邊看了一眼。
我回頭,發現鄧瑾就站在不遠處,目光陰沉。
淑妃受驚,生辰宴早早收尾。
我雙腳如灌鉛,失魂落魄的想著哪裡出了問題,明明昨夜歡荷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尋S?
是我逼的嗎?
是我逼S她的嗎?
耳內嗡鳴,似與外界隔絕。
韓瑛大步向前,雙手抓著我的肩:「溫二姑娘,溫二姑娘?溫玉!」
我回神,抬頭看向韓瑛。
他松了口氣:「別怕,交給我處理,你先回去,今夜子時,我在月下小亭等你。」
韓瑛將我交給張有德,又投身於現場。
那一刻,我終於想明白了其中緣由。
被張有德拉走前,我四處尋著鄧瑾的身影。
在某一刻與他對視上,瞬間我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住。
歡荷不願牽扯無辜的淑妃,也不願背叛自己的愛人。
所以她隻能選擇以身破局。
隻是這個傻姑娘不知道,她喜歡的人,冷心冷情,臨走前,連她的屍體都沒看一眼。
歡荷自S,雖然解了韓瑛之困,卻也給鄧瑾發了一個訊號。
熱門推薦
我就是傳說中霸道總裁的女兒。我穿書 了,穿成了霸道總裁文裡剛出生就嗝屁 的女主女兒。
我穿成了一名動物飼養員。 給藏狼喂肉時,觸發了彈幕系統。 【現在用肉把小狼喂飽,以後用肉體把小狼喂飽,嘿嘿嘿。】 【住口!我站隔壁黃金蟒,雖然狼有公狗腰,但試問,誰能拒絕兩呢?】 【膚淺,小狐貍才是最屌的!他化形後有九條尾巴!什麼都可以啊喂!】 我看著彈幕,感嘆:好小眾的文字。 等等,我環顧了一圈動物園。 所以他們想吃的肉,是我!
當滬圈太子爺金絲雀的第二年,我懷孕了。他家裡人得知後,拿三千萬打發我。我收了錢,連夜帶球跑路。聽說,一 向冷靜自持的太子爺當眾發瘋,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
我同時招惹了9個病嬌。他們都把我當做白月光。但我真正想攻略的,隻有還沒黑化的反派大Boss。奈何9個病嬌中,不知道誰才是未來的大Boss。我索性全部攻略。結果……翻車了。
未成婚前,我便知道夫君有個嬌寵的妾室。 無妨,我是去做高門主母的,自然也有容人的量。 婚後,我將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條,賢惠的名聲遍布京城。 那妾室不知是不是沒長腦子,居然將我和侯爺沒有圓房的事情傳了出去。 她想以此來奚落我,讓我成為笑談。 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此舉會逼得婆母讓侯爺在深夜敲響了我的門。
及笄那天我被退婚,轉頭嫁給了傳聞中的病秧子五皇子。他 人真好,新婚夜被我打吐血都不追究,還跟我一起種菜。管 家說: 「王爺,藥田都被掘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