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如妻第2章

她要把太子和將軍都迷得神魂顛倒。

我藏住心中激動，私下給她支招。

 

嫡姐對我就像是在對待一個小玩物，可以隨意辱罵打壓。

 

每次看到我這窩囊的樣子，她都忍不住沾沾自喜一番。

 

S了我有什麼用呢？還是得我活著，才對她有最大價值。

 

嫡姐按照我教的幾招對付太子，太子對她的態度果然溫和了許多。

 

在她高興之餘，我求到了她跟前。

 

我跪在地上抱著她的腿，哭喊著：

 

「嫡姐，求求你救救我姨娘，我姨娘這幾天一直咳嗽，都咳出血，拿了府醫的藥方吃了兩服，病得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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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也要拿我娘來要挾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讓人請來了大夫。

 

可惜我娘還是越來越虛弱。

 

嫡姐想讓我繼續給她出謀劃策，但我現在的狀態實在太差，她好幾次都在壓著火，勉為其難地安慰著我。

 

我最後沒辦法，求到了主母跟前。

 

主母對我和娘的態度就沒那麼好，張嘴就是：

 

「別人在大街上乞討都能活，你姨娘一個風寒就能S？

 

「越是嬌慣越出毛病，我兒都請大夫了，治不好能怪誰？」

 

主母臨走前還警告我別去找父親。

 

她啊，恨不得我娘立刻去S。

 

可我怎麼能遂她的願呢？

 

我不僅要去找父親，還要順勢逼迫一下我親愛的嫡姐。

 

8

 

我掐準了時機，在父親邀將軍前來做客時，突破層層阻礙，求到了他跟前：

 

「求求父親救救我姨娘。」

 

父親想要發作，又礙於將軍的面多問了幾句。

 

不問不知曉，這一問，我娘竟然已經病入膏肓。

 

將軍看我哭得梨花帶雨，起了憐憫之心，他在京中有騎馬特權，便親自去請京中名醫。

 

即便是駕馬比轎子快了數倍，卻還是晚了。

 

名醫對著姨娘嘆氣搖頭，說：「若是再早五日……唉……」

 

我站在一旁止不住地流眼淚，將軍幾次想安慰我，最終礙於身份沒有開口。

 

嫡姐趕來時候恰巧看到將軍對我的憐惜，不禁生起一股無名之火。

 

將軍走後，嫡姐把我拉到柴房，對我又打又罵，說我下賤，姨娘生病了還不忘勾引男人。

 

「將軍也是你一個小小的庶女敢肖想的？

 

「趙昭昭，你怎麼那麼自甘下賤，你娘是妾，你也要上趕著給別人做妾。」

 

等她出完氣，我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塊好地方。

 

我躺在地上，身上沒有一處不疼，可我卻覺得爽快。

 

馬上……馬上我娘就能詐S離開這個牢籠。

 

我要利用太子和將軍刺激嫡姐，又怕這兩個人面獸心的男人再次對我起了歹念。

 

我娘的「S」，不僅可以讓娘先脫困，還能讓我有一張「守孝」的保護符。

 

一舉兩得的事情。

 

因隻是個妾的緣故，我娘的葬禮安排得簡單，公主派來的人很輕易地調包。

 

嫡姐無法拿娘威脅我，開始明目張膽地欺壓我，要我幫她出謀劃策。

 

我抵抗不過，佯裝服從。

 

嫡姐在我的恭維下愈發自信，完全不在意她的忠僕對她的提點。

 

思慮許久，嫡姐準備舍棄將軍，嫁太子。

 

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嫡姐還有些惋惜。

 

一連重生兩次，嫡姐早就自命不凡。

 

她本來還想著全都要……

 

終究是這個世道對女子束縛太多，讓她不得志。

 

那她現在隻能退而求其次，要太子妃的位置。

 

9

 

以我們府現在的門楣，送她上這個位置有些牽強。

 

嫡姐卻信心十足：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讓太子殿下愛上我！

 

「太子若深愛我，為我破格又未嘗不可？況且咱們家也不算太差。」

 

她日日這般說，說得主母都信了大半，覺著真不愧是自己的女兒。

 

我因娘親去世，父親也徹底歇了把我送出去的心思。

 

好在他的嫡女爭氣，抓住了太子的心。

 

倘若嫡姐真的能拿下太子妃的位置……

 

父親也陷入了嫡姐描繪的美好前景當中。

 

我教嫡姐欲拒還迎，教她矯揉造作，教她恰到好處地進行肢體接觸。

 

在我的教導下，嫡姐慢慢地從高門貴女變成了風塵模樣。

 

下層美人自保討生活的手段，被她學了個遍。

 

太子對待她的態度也逐漸從尊重變成了輕浮。

 

可她偏偏還自我感覺良好，認為太子是喜歡她，才對她動手動腳。

 

她享受這種曖昧的感覺。

 

也因太子對她的親昵，嫡姐的行事越發張狂。

 

各家小姐也看到太子對她的不同，加上嫡姐的母族勢力，不免有些犯嘀咕。

 

有些人精已經開始巴結著未來的太子妃。

 

左右隻是幾句好聽的話，又不需要出一份力，誰還不會說了？

 

10

 

為了能帶我低調地去宴會繼續支招，嫡姐對外謊稱我是她的丫鬟。

 

嫡姐不允許我出現在那些青年才俊跟前。

 

更加高傲的嫡姐對我說：

 

「趙昭昭，你一個妾生的，能來到這裡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其他的想都別想。

 

「若是能好好為我出謀劃策，將來給你安排個縣令相公也是有可能的。

 

「這裡的人，就算攀上你也隻能當妾，就跟你姨娘一樣，以後隻能成為主母的出氣筒。」

 

我表面稱是，下一刻我獨自出去，在轉角處碰見了太子。

 

我依舊蒙面，因背著嫡姐又偶遇了他幾面，太子一眼就認出了我。

 

我對他行禮，他攔住我，問我是哪家的小丫鬟，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我慌不擇路地逃走，太子自是心有不甘，追了上來。

 

下個路口，我又碰到了將軍。

 

因我娘的緣故，他對我的印象極深，聽出了我的聲音，又看我一身丫鬟裝扮，不由多問了我一句。

 

我搖頭，不肯吐露一點訊息。

 

偏偏，我越是強忍委屈，越能激發男人心底的正義感。

 

他攔著我不讓我走，太子也看到將軍在糾纏我。

 

身世卑微，善良隱忍，備受欺辱。

 

我成為這些男人能滿足一切英雄救美的對象。

 

他們看著對方，那卑劣的佔有欲，以及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憐惜，隻會讓他們越發地在意我。

 

而我卻裝作沒看到二人之間暗戳戳的比較。

 

跪在地上，哭著懇求他們不要把見過我的事情透露出去。

 

11

 

嫡姐尋我，看到了我「糾纏」太子和將軍。

 

兩世的怒火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她不明白，明明她才是貴女，為何每一世都過得不如我？

 

她顧不得偽裝，氣衝衝地就想上來抓我。

 

我害怕後退，心一橫，直接跳入了旁邊的人造湖。

 

跳之前，我還大聲喊了一句：「娘，昭昭這就來陪您！」

 

太子和將軍要去救我，長公主恰好過來，讓一個會水的嬤嬤將我救了上來。

 

欺壓庶妹，逼其投湖。

 

太子與將軍對嫡姐的好感，頃刻間化為灰燼。

 

為了壓住這個醜聞，父親和主母沒少出去走動。

 

而我在醒來之後生了一場重病，徹底成了一個病秧子。

 

嫡姐想要敲打我，還要去看長公主留下來的嬤嬤臉色。

 

就連主母也不敢苛責我。

 

「長公主派老身來照看昭昭小姐，一是可憐昭昭小姐被人欺，二是提點郡主，可別再做傻事。

 

「希望郡主能明白長公主的良苦用心。」

 

主母憋了一肚子氣，沒忍住訓斥了嫡姐幾句。

 

嫡姐從小順風順水，自是不服主母的說教。

 

她心中也委屈。

 

她也不知道我會犯抽跳湖。

 

思來想去，嫡姐認為我這是在用苦肉計。

 

可說再多也無用，她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穩住太子的心。

 

12

 

太子本就看嫡姐母族面子上，再加嫡姐的刻意勾引，多了一些好感。

 

而這些好感，在經歷了我的投湖後瞬間消失。

 

他義正詞嚴地說她是假意天真、苛刻惡毒、故作爛漫地接近他。

 

尤其是在說到我的時候，太子更氣憤：

 

「到底是同父異母的妹妹，本宮竟不知趙小姐私下就這般對待庶妹？

 

「倚仗權勢，欺壓弱小，趙蘭芝，你真是好大的威風！」

 

若是旁人嘲諷，嫡姐定然上去一陣理論，但他是太子，也是她選中的未來夫君。

 

她的夫君，怎能幫襯著一個小小庶女？

 

嫡姐心中委屈，一時之間氣急，不由跟太子頂了兩句嘴。

 

太子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望著她。

 

嫡姐理智逐漸回歸，面色煞白。

 

雖說是父親讓她從二人中選出一個夫婿，可那畢竟是關起門來的私密話。

 

太子是儲君，更是未來的帝王，怎可能是她一個小小官家之女就能隨意挑選的？

 

前兩世她過得太順心，讓嫡姐在這一刻失了腦子。

 

嫡姐想要說一些挽尊的話，太子沒給她機會：

 

「趙小姐，好自為之。」

 

太子的喜歡來得快去得也快，嫡姐連續幾日伏低做小想要挽回太子的心，可惜太子根本不理會她。

 

她又不敢將此事告知父親，隻能悄悄告訴了主母。

 

13

 

主母又氣又急，竟然出了一個蠢主意：

 

「我兒，你確定太子心中有你？」

 

嫡姐有些不確定，可我當年是太子侍妾時，太子對我的喜愛她都看在眼裡。

 

我都能靠著臉和手段爬上太子側妃的位置，沒道理她照搬我的手段，卻比我差。

 

她已經放棄了將軍，如果這次她錯過了太子，可能就真的錯過。

 

「我確定！

 

「太子……定是氣我當時太霸道了些。」

 

父親和主母並不知曉太子和將軍也目睹了這一切，隻以為太子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才厭惡嫡姐。

 

他們都以為，這是男人的小性子，女人服一下軟就過去了。

 

主母拿嫡姐的清譽逼宮。

 

太子衣衫不整地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嫡姐，眼裡的S意一閃而過。

 

嫡姐強忍著害怕，想要去撒嬌，被太子先一步躲過：

 

「本宮自會負責，趙小姐且等著吧。」

 

一直到太子離去，嫡姐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成功了。

 

本來她跟主母還商量著，太子若是不負責，主母就帶人「抓奸」。

 

結果沒想到那麼順利。

 

太子心中果然有她。

 

14

 

嫡姐炫耀到了我跟前，我沒有當即恭賀嫡姐，反而面露擔憂：

 

「嫡姐此番有些冒失了。」

 

聽到我的話，嫡姐心中咯噔一下，面色不顯：

 

「你懂什麼？殿下都答應了會對我負責，還能言而無信？

 

「趙昭昭，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吧？」

 

嫡姐越說越覺得我就是在嫉妒她，從對我的炫耀，變成對我的貶低：

 

「有些人呀，生來低賤，也見不得別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