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癲我在行第1章

學霸同桌高考失利，他的媽媽卻找上了我。

 

她把精致的名牌包砸在我臉上，說都怪我勾引他的寶貝兒子。

 

我被打蒙了，捂著臉訥訥地說：「我沒有。」

 

她卻扯著我的頭發，把我拖到大街上示眾。

 

「大家快來看小狐狸精啊！

 

「還沒成年就出來勾引男人！

 

「我兒子就是被她害得沒考上市狀元！」

 

還好我學習壓力大精神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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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讓，現在輪到我發瘋了。

 

1

 

高考結束，我去學校拿畢業證。

 

路上一個四十多歲的陌生女人攔住了我，她打扮精致，臉色卻難看得要命，她大聲質問我：「你就是郝莉莉？！」

 

我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承認，剛想詢問她是誰。

 

她卻突然把手上的名牌包衝著我的臉砸過來：「我打S你這個小狐狸精！」

 

沉重的託特包裡裝滿了東西，一下子把我臉砸得紅腫起來。

 

我捂著臉一下子嚇哭出來：「你是誰啊！為什麼要打我！」

 

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我是誰！我是莊子浩的媽媽！」

 

莊子浩是我的同桌。

 

但是他媽媽為什麼要打我啊？

 

莊子浩媽媽鮮紅的指甲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尖銳地大罵：「我兒子平常都模擬考都六百多分，這次高考才剛過本科線！都是因為你勾引我寶貝兒子，害得他考這種鬼成績！你毀了他一輩子你知道嗎！」

 

我捂著臉哇哇地哭，你兒子高考發揮失常，跟我有什麼關系啊？

 

莊子浩媽媽瞪著我，見我反駁，又是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把我的馬尾辮都扇散開了：「我兒子草稿本上面，全是跟你的聊天！他說都是上課寫的！你怎麼那麼壞啊，你自己成績不好，你就勾引我兒子！」

 

我被打蒙了，捂著臉訥訥地說我沒有。

 

我真的沒有勾引他！

 

學霸上課偶爾也會開小差，他會在草稿本上寫一些字，然後把本子遞給我，比如「今天中午食堂有雞腿」，然後我回一句「哈哈哈」。

 

但是這就叫勾引嗎？這就能打人了嗎？

 

我不服氣地哭著說：「不是我啊，是他先拿過來的草稿本。」

 

莊子浩媽媽使勁地戳我太陽穴，憤憤不平：「怎麼可能是我兒子主動的？他上課最認真了，班主任都說他能考市狀元的！都是你帶壞他，都是因為你！」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蠻不講理的人，被嚇到哇哇大哭。

 

她卻變本加厲地扯著我的頭發，將我拖出學校。

 

我個子嬌小，她的力氣卻很大，我根本掙脫不開。

 

我哭喊著求救：「救救我啊，快喊老師，莊子浩媽媽瘋掉了！」

 

周圍來學校拿畢業證的同學都看傻了。

 

他們也沒見過這樣撒潑的女人，都沒反應過來。

 

這一愣神，莊子浩媽媽就把我拽到了校門口的大街上，又哭又喊：「大家快來看小狐狸精啊！

 

「還沒成年就出來勾引男人！

 

「我兒子就是被她害得沒考上市狀元！」

 

2

 

這一下可炸了鍋了。

 

今天是高三學生回來拿畢業證的日子，雖然是暑假了，但是校門口的人也很多，周圍人一下子圍了上來。

 

我又羞又怒，哭喊著：「你搞錯了，快放開我！」

 

莊子浩媽媽卻更大聲地嘶吼著：「搞錯什麼了！我當媽的能搞錯了嗎！

 

「你這樣的女孩子我見多了，不好好讀書，現在就想著攀高枝。我們家有錢，我兒子長得帥也學習好，你就是想搞個潛力股嫁入豪門！」

 

周圍的人對我指指點點，不明真相地喊著：「這架勢，是誰家老婆跑出來抓奸小三了啊？」

 

不少人都舉起手機拍攝。

 

還有原本採訪畢業生的本地媒體，也抱著沉重的攝像機跑了過來。

 

那些閃光燈刺得我難堪得渾身發疼，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實在太丟人了！

 

她還在喋喋不休地說：「我告訴你不可能！有我在，這輩子你都別想嫁給我兒子！你毀了他前途了你知道嗎！」

 

我哇哇地哭，我根本不喜歡他兒子啊！

 

我也是被爸爸媽媽捧在手心裡的孩子，我為什麼要遭受這些？

 

而她抹著眼淚訴說自己不易：「我為了我兒子，我工作都不要了，我在家裡輔導他。我早上五點就起來給他做早餐，晚上坐在他旁邊，陪他學習到十二點。」

 

哭著哭著，她又把矛頭轉向了我：「我兒子多乖多單純啊，你這個害人精，你害S我兒子了！」

 

她就像是站在道德審判席，高高在上的審判者。

 

而我就像是被遊街的罪人，恐懼得手腳僵直。

 

我的前十七年都生活在一個單純的環境裡，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我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個大嗓門綠裙子阿姨認出了她：「你是莊子浩媽媽吧？」

 

莊子浩媽媽也認出來她：「吳昊媽媽？」

 

吳昊也是我的同班同學。

 

我聽到吳昊的名字，剛想求救。

 

可吳昊媽媽卻厭惡地看了我一眼：「現在的女孩子喲，手段不得了的！天天穿得花枝招展的，不就是勾引男孩子嘛，讓人家給你花錢！」

 

她飽含惡意地打量著我。

 

我今天穿的是一條吊帶小短裙，那是高考結束後，我媽媽給我買的。

 

可在她的眼神裡，那似乎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東西。

 

我嗓子已經啞了，還在絕望地喊：「我沒有勾引，我沒有啊！」

 

我和吳昊媽媽也沒有仇啊，她為什麼要這麼說我？

 

吳昊媽媽卻振振有詞地說：「什麼沒有？你這種小姑娘有多難纏，我們家裡有兒子的都懂的！」

 

家裡有兒子？

 

就因為這個，她就能和莊子浩媽媽統一戰線了？

 

我呆呆地看著吳昊媽媽。

 

我不知道怎麼反駁，也不知道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莊子浩媽媽卻如同抓住了浮木，激動地落下淚來：「吳昊媽媽，你是懂我的啊，隻有我們兒子都在高考的，才知道這些年有多不易啊！」

 

吳昊媽媽狠狠點頭：「是啊，子浩這孩子我是知道的，從小就省心！肯定是被這個女孩子帶壞的！」

 

因為吳昊媽媽的支持，周圍人對我指責聲更大了。

 

我無法理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難道就因為我是個女孩子，我就有罪嗎？

 

在我又難過又憤慨的時候，班主任匆匆趕到了：「莊子浩媽媽，不要在校門口鬧事情了，影響不好的！」

 

3

 

班主任把我們帶回了辦公室。

 

看到了平時熟悉的老師，我僵直的手腳逐漸回暖。

 

剛才還強勢的莊子浩媽媽，現在正坐在辦公室沙發，哭紅了眼睛。

 

吳昊媽媽甚至還在旁邊安慰她：「這種不知檢點的女孩子，學校一定會給她懲罰！」

 

我看到班主任，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指著自己紅腫的臉和凌亂的頭發。

 

好像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股腦地把事情經過傾訴幹淨。

 

最後我激動地抓住班主任說：「老師你一定要幫我！莊子浩媽媽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又打又罵，這太侮辱人了！她必須給我道歉！」

 

班主任聽得直皺眉。

 

莊子浩媽媽卻在旁邊拼命拍桌子：「我說錯了嗎！我哪句話說錯了！你個不要臉地勾引我兒子，你還有臉告狀！」

 

班主任被吵得頭都大了。

 

他先是安撫了一下莊子浩媽媽的情緒：「莊子浩媽媽，莊子浩這次高考失利，我們做老師的也很痛心，我希望你冷靜一下。」

 

安撫完了，這才轉過頭來跟我說：「你畢業證拿了嗎？拿完了趕緊回去，最近別來學校了。」

 

就那一瞬間，我好像突然長大了。

 

我聽懂了班主任的話，他是在息事寧人。

 

他不想得罪莊子浩媽媽，更不想為我這個馬上畢業的學生自討麻煩。

 

我低聲喃喃道：「老師，我就白白被打了一頓嗎……」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

 

但是我還能怎麼辦呢？

 

每次遇到事情，我的第一反應都是找老師和家長，可是現在老師也不管了。

 

或許我隻能現在回家，把事情告訴我的爸媽，他們一定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吧？

 

我憋著一口氣，準備起身離開。

 

莊子浩媽媽突然又叫起來：「不行！不能讓她走！」

 

班主任皺了皺眉。

 

莊子浩媽媽一下子衝到門口，把辦公室門關上了：「今天學校不給她懲罰，誰都不能走！這件事情必須給她寫進檔案裡！」

 

她簡直是瘋了！

 

檔案以後是要寄到大學裡去的，申請獎學金和各種榮譽都會用到！

 

難道就要因為一個我根本沒做過的事情，毀了我大學四年嗎！

 

我再也受不了了，站在班主任身後罵她：「瘋女人，你兒子考砸了跟我有什麼關系，我看就是因為你太瘋了，逼得他發揮失常還差不多！」

 

我一提到她的寶貝兒子，她就要發瘋了。

 

她抓著自己的頭發又吼又叫：「賤人，你亂說什麼！」

 

她嘶吼著就要朝我衝過來。

 

還好班主任和吳昊媽媽拉住了她。

 

班主任急得滿頭大汗：「有話慢慢說，這是幹什麼啊！」

 

而真正讓她冷靜下來的，是吳昊媽媽的話——

 

「我就說這個小姑娘好厲害的。莊子浩媽媽你冷靜一下，不要著了她的道了，你是個成年人。」

 

是啊，成年人做事情要體面。

 

所以她冷靜下來，語氣冰冷得有些可怕。

 

「老師，我這裡剛好有五萬現金，本來是準備給我兒子找復讀班用的。

 

「現在我把這些錢都給你。

 

「我要你在郝莉莉的檔案裡寫上——品行不端。

 

「我看校門口剛才還有些媒體朋友，我要你親口承認郝莉莉亂搞男女關系，勾引我的兒子。」

 

班主任驚訝地望著她，連連擺手：「不行，這怎麼行呢？」

 

她攏了攏散亂的頭發，昂起腦袋繼續加碼：「十萬。」

 

我慌張地拽著班主任：「老師別聽她的啊！我真的沒做過那些事啊！」

 

可是我的心卻沉沉下墜。

 

因為我看見了，班主任眼中的遲疑。

 

4

 

辦公室裡沒有監控。

 

現在是暑假，這裡也沒有其他老師。

 

我的心忍不住狂跳起來，因為我想起之前曾聽人說過：有不少家長會給老師塞購物卡，塞得越多的，老師就越照顧。

 

可是我們班主任也會這樣嗎？

 

我急急地說：「老師，你教過我們做事要公平的，你不能聽她的！」

 

班主任抿著嘴，沒說話。

 

莊子浩媽媽又把那打過我託特包打開，從裡面掏出五沓紅豔豔的現金，厚厚一沓錢隨手丟在了班主任桌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沓錢上。

 

莊子浩媽媽抹著眼淚：「老師……隻要你願意幫我，這些錢都是你的。我實在是憋不下這口氣，憑什麼我兒子被害成這樣，她一點事沒有？」

 

吳昊媽媽心疼得咋舌：「子浩媽媽，你真是病急亂投醫啊！你掏什麼錢啊，現在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有了吳昊媽媽這句話，班主任像是下定了決心。

 

他把錢又給莊子浩媽媽遞了回去：「這錢我不能收，但是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

 

莊子浩媽媽收回錢，沉默著坐在旁邊掉眼淚。

 

吳昊媽媽在旁邊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我們有眼睛的都知道，肯定是那個女孩子的問題，老師會給你個公道的。」

 

我在旁邊忍不住插嘴：「公道？這個瘋女人上來就打了我一頓，我也要公道，我要她給我道歉！」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

 

班主任卻走到我面前質問：「郝莉莉，你是不是跟莊子浩談戀愛了？」

 

「我怎麼可能跟他戀愛！」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班主任，他怎麼能幫著那個女人說話？

 

我們班是重點班。

 

我雖然平時成績不如莊子浩，但是我也是很認真學習的，而且我是有名的乖乖女，從來不做出格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