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態臣服第4章

楚琬笑了：「難不成是回來贖罪？」

 

眼看撬不開她的嘴，我也懶得再和她多廢話，走到角落去研究她偷走的那個箱子。

試了好一會兒密碼才打開，裡面居然什麼也沒有。

 

這一開始就是個陷阱，就是為了引我出來，除掉我而已。

 

隻是楚琬失算了，她沒想到沈清河還敢明目張膽地回來，回到陸許的身邊。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合上的門被風吱呀一聲吹開，寒冷灌進空曠的室內。

 

「阿許，你終於來了。」

 

楚琬雙手被縛在身後，她腿上滲了血，可憐兮兮地蠕動到陸許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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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她剛剛還想要S了我，我真的好害怕。」

 

20

 

不得不說，楚琬雖然身手一般，但演技確實好。

 

不然我也想不通，就她這拙劣的臥底技術，是怎麼能在陸許身邊潛伏這麼多年的。

 

陸許臉色陰沉，他蹲下身，替楚琬解開五花大綁。

 

大概是心疼她冷得嘴唇發白，又脫下自己的大衣，蓋在她身上。

 

然後一步步，朝我走近，直至影子將我完全覆蓋。

 

「我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對吧？」

 

陸許眼睛發紅，伸手摸上了我的脖子。

 

「秦知，我記得我跟你說過……」

 

「那我也跟你說過小心楚琬，她就是夾著尾巴的狐狸，你會信嗎？」

 

手緩慢移動。

 

我以為陸許打算掐S我，但拇指隻移到嘴唇，蹭了蹭唇峰。

 

砰砰砰——

 

楚琬趁陸許背對著她，摸到之前的槍，連開三槍。

 

血迸濺在我臉上，陸許直直倒下，我伸手把他撈進懷裡。

 

楚琬走過來，看著陸許身上三個血窟窿冷笑：「要怪就怪你。」=

 

「如果你不出現，或者接受我的建議早點離開，我還可以跟他結婚，慢慢進行計劃，他隻需落魄到一無所有，不必S得這麼痛苦。

 

「誰讓你固執，偏要插手。

 

「是你S了他第二次。」

 

我捂著陸許身上的傷口，想要發信號，手機被一槍擊碎。

 

「跟我走吧，說實話我很欣賞你，你可以加入我們的組織。」

 

「你覺得我會接受你的建議嗎？」

 

「我算是給你一條活路，留在這裡被人追上了，你就是唯一的兇手，你覺得他們會信你的話嗎？」

 

陸許手指動了動。

 

楚琬看見，還想再補一槍，但顯然她沒料到沒子彈了。

 

我拔出腰間的刀：「你敢過來，我就S了你。」

 

「他沒救了，就算你保住了他，到時候他要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猜他會不會S了你？」

 

楚琬見我執迷不悟，收起槍也不再勸，離開了這裡。

 

我平放陸許，撕下衣服給他進行簡單的止血。

 

我身手是好，但格鬥大部分都是巧勁，現在要撐著一個比我高二十釐米的人，還是相當有難度。

 

半扛著陸許沒走出多遠，我就愣住了。

 

外面都是全副武裝的車，楚琬被人摁在地上，看來身邊都是陸許的人。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聽到槍聲不支援？

 

我的腦子空白一片，楚琬看到我，忽然開始大喊。

 

「你真的以為有人愛你嗎？我是騙子，所有人都是騙子！」

 

她迫不及待拉我下水，「尤其是她，秦知——噢不，應該叫沈清河。陸許，你又一次被她騙了！」

 

21

 

瀕S狀態的陸許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

 

我確實是想救他的，但是目前看來，我才是需要救的那個。

 

因為我發現，不止前面——而是周圍各個地方，全是陸許的人。

 

甚至連剛剛我們所在的那棟房子也站了人，火力可以把我瞬間狙掉。

 

我長長吐了口氣，穩住心神。

 

把刀架在陸許脖子上：「讓他們退後，放我走。」

 

楚琬看見，笑得更加張狂。

 

「我就說了，她是騙子！又被騙了，哈哈哈哈，陸許，你真的好蠢！」

 

陸許喉嚨裡吐出一聲笑：「我心甘情願。」

 

下一秒，他掰過我的刀，直直插入胸口。

 

血汩汩流出，我怔了一瞬：「你瘋了嗎？」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我，刀尖一寸寸刺進去，神色平靜而瘋狂。

 

「我知道你在騙我，我心甘情願。」

 

跟這樣的瘋子講不通話。

 

我按壓住傷口，讓其他人趕緊把醫藥箱拿過來。

 

陸許握住我的手，笑：「所以你這次的選擇是我，對嗎？」

 

「閉嘴！」

 

「你拿了錢，但沒有走。你提醒我，是擔心我中招，現在你還要給我上藥，是擔心我S……所以，你這次的選擇是我。

 

「所以——你愛我。」

 

我覺得他多半是瘋了。

 

「那你就別S。」

 

「好。我不會S的，那我醒來可以看到你嗎？」

 

直到我說醒來我也會在他身邊，陸許這邊的人才像得了命令似的，趕緊來救他們的二愣子老板。

 

車裡全套的醫療設備，看得我都愣住了。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醫護人員顧左右而言他，直到實在避不開我的追問了，才支支吾吾地說是跟著陸許一起來的。

 

我深深呼了一口氣。

 

看來中招的是我。

 

楚琬想玩螳螂捕蟬，沒想到黃雀在後的，是陸許。

 

22

 

我的心情有點復雜。

 

既然陸許知道一切，也看到了楚琬有槍，為什麼不穿防彈衣？

 

要不是楚琬槍法不準，他早就S透了。

 

紗布上洇出大片血跡，取出的子彈，我讓他們拿去鑑定，看看出自哪個組織。

 

「楚琬來自哪裡不重要，她自亂陣腳，沒帶回機密，也沒能S掉我……任務失敗回去也活不了，遲早會把事情吐出來的。」

 

我轉身，明明取出子彈沒多久，陸許竟然就醒了。

 

不過現在看來，他確實什麼都知道。

 

我站起身就要走，一隻手用力把我拽了回去。

 

陸許的雙臂SS箍住我：「別走。」

 

我看著剛被包扎好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不敢亂動。

 

「陸許，你是瘋子嗎？敢這樣賭她的槍法。

 

「哪怕再偏一寸，你都S了知不知道。」

 

陸許眼睫顫動，像很久以前我生氣時，他跪在床頭求我別離開那樣。

 

聲音帶著重傷後的喑啞：「我不是賭她的槍法。」

 

那是什麼。

 

賭我舍不得他S，一定會為他留下來，賭我的真心？

 

那比賭楚琬的槍法還要蠢。

 

我長長吐了口氣：「這麼喜歡被我拿刀指著嗎？陸許，你知道的。」

 

知道我為了活命，可以一次又一次欺騙、背刺他。

 

求生欲面前，我的同盟隻有自己，這是過去在組織裡，鮮血教會我的道理。

 

「可是你為我留下來了。」

 

陸許眼巴巴抬頭看著我，「我都聽到了，你沒有跟楚琬走，她要S我你攔著她了。」

 

我想起外面那層層疊疊的人。

 

他哪裡需要我保護，如果楚琬槍法真的好，估計在槍S陸許前，就被安排在上面的狙擊手射擊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楚琬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她身後有局。」

 

陸許陪她玩這場遊戲，像看一隻蝼蟻。

 

他在等，等必要的時候，等可以收尾一網打盡的那天。

 

為了讓楚琬放低戒心，陸許把她安排在了最近的位置。

 

隻是沒有想到，我的出現打亂了楚琬的計劃，她感到了危機，提前選擇了最壞的解決方法。

 

「不讓你靠近她，是怕她會傷害你。」

 

所以……

 

「你在第一天晚上就認出了我？因為上藥？」

 

陸許沒有說話，倔強地把我勾下去，親了親嘴角。

 

看著他得意又心虛的表情，心裡慢慢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要更早。

 

我自以為陸許是我手心的獵物，實際上，接近他的那一刻，就已經踏進了他精心準備好的陷阱。

 

「寶寶。」

 

陸許仰頭咬開我衣服上的扣子。

 

「這次換我詐你了。」

 

陸許番外

 

1

 

我恨沈清河。

 

恨我S裡逃生回到家想帶她走，她卻沒有等我。

 

明明離家之前，她還坐在鋼琴邊上，讓我早點回來。

 

「今天回來，沒有最大的那顆粉鑽，我是不會答應求婚的。」

 

她勾了勾手指，讓我過去。

 

我單膝跪地親了親她的膝蓋，沒有告訴她，那顆粉鑽我早就買下來了。

 

等我正式接手陸氏，就送給她，讓她做最美的新娘。

 

「等我回來，我會很早回來。」

 

沈清河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知道了，最聽話的小狗有獎勵。」

 

我看見了，她買了新的睡衣。

 

柔軟的絲綢勾在手裡，我不自覺看得臉紅心跳。

 

歸心似箭。

 

可是沈清河是個騙子，她沒有等我回來，還泄露了我的機密。

 

我的兄長借此反咬一口，我失去了接手陸氏最好的機會。

 

差點S在那天。

 

我想S了沈清河。

 

我一遍遍在地上刻她的名字，想永遠記住這恥辱的一天。

 

等我見到她，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不對……我去翻那個袋子，她新買的睡衣不見了。

 

她要穿給誰看？

 

2

 

我的兄長很不爭氣，他還是輸了。

 

「我說過，不S掉我，這一切我遲早會搶回來。」

 

「這句話還給你，陸許，你最好現在S了我。」

 

我沒有S他。

 

看蝼蟻掙扎，其實很有趣，我期待他翻身，但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

 

我終於擁有一切了，高樓大廈，可以看清底下一切。

 

我看到了沈清河。

 

我要抓住她，讓她嘗我之前的痛苦，我在腦海裡設想無數折磨她的辦法，但隻用上了一個。

 

夜裡，我嗅著她之前留下的衣服。

 

揉皺、親吻、包裹。

 

無邊的欲望隻在這時得到片刻消解，爾後又是空虛。

 

我覺得我病了，病得快要S了。

 

心理醫生告訴我：「恨是很正常的情緒，腦海裡設想一些報復手段，也算一種合理的宣泄。」

 

我想了想：「我該怎麼留住她？」

 

心理醫生：「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什麼樣的人？

 

自私、虛偽、欺騙、無情、冷漠……一個滿口謊言，該被碎屍萬段的騙子。

 

「她喜歡鋼琴，彈得一手好曲子。跳舞很好看，轉圈時裙子會飛起來，剛好漏到大腿，所以要穿軟一點的料子，不然容易拉扯皮膚，會泛紅……

 

「她喜歡寶石，不喜歡玉器，要切割得很好看的那種，很挑，尤其是異色，總是要配好看的戒託，工藝出一點差錯都不行。」

 

心理醫生：「那陸先生，答案已經很明確了，沒有愛欲的話, 這會需要很多金錢。」

 

我松了口氣。

 

幸好我有很多很多錢。

 

3

 

我跟著沈清河, 走了一個又一個城市。

 

我接納所有跟她相似的人, 善待她們, 就差直接告訴沈清河。

 

「回來吧, 我不會S了你, 你看她們, 也過得很好。」

 

隻要回來, 就有鑽石, 別墅, 有花不完的錢。

 

我知道她很缺錢, 所以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方便回頭, 也正好切掉跟在她身邊那些煩人的眼睛。

 

終於，她回頭找我了。

 

「一個月一千萬, 不知道陸先生願不願意給。」

 

這麼少？

 

她不應該隻要這麼多的，那剩下的缺口, 她準備找誰補？

 

是不是又準備跑了？

 

我很想念她, 第一天晚上就去找她，會不會讓她反感？

 

沒辦法，我隻能捅了自己一刀。

 

晚上她果然幫我上藥了，我就說, 她不可能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我一直很乖，她找不到比我更聽話的小狗了。

 

「一千萬買顆石頭就沒了, 能不能再給我五千萬？」

 

真好, 她隻花我的錢。

 

隻有我是她的錢袋子。

 

4

 

秦知好像想要離開了。

 

錢都轉給了匿名賬戶, 還提到了什麼海外, 再也不回來。

 

她還是要丟下我嗎？

 

我想把她鎖起來，可她更早就把我鎖起來了。

 

我不想她走，我想要她一直牽著我。

 

「抬頭。」冷冰冰的語調。

 

「這她」如果沒有任務, 她是不是都不會看我一眼，會和別人在一起。

 

「那邊好像準備行動了……」

 

有眼睛傳來消息, 說楚琬偷偷摸摸開始動作了。

 

我知道她是臥底, 很大可能是我沒S的兄長派來的人。

 

「秦小姐也跟過去了。」

 

秦知？她是為了保護我嗎？

 

我緊隨其後，拿了槍，就在另一幢的屋頂。

 

如果楚琬傷害秦知, 我會先一步爆了她的頭。

 

秦知好厲害, 我知道她的身手應該很好, 以前她懲罰我的時候，可以按得我起不了身。

 

我想了想，放下槍, 脫了防彈衣進去。

 

我背對著楚琬, 給她下手的機會，我想問問秦知：「你這次回來，有沒有一點點愛我？」

 

秦知唇上沾了血, 我擦掉，好像比起問題，更想吻她。

 

我聽到了子彈的破風聲，穩穩倒在了秦知懷裡。

 

如果她舍不得我, 如果她愛我，那她一定不會離開我。

 

她留下來了，真好。

 

這子彈沒有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