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順點頭。
蕭雲拉過我的手,摸了摸我的臉,發現我戴了他送我的金簪,驚喜道:「當初選秀時,順手送的,你竟還留著。」
我突然對上他的眼:「臣妾想娘親了。」
蕭雲微怔,笑著擁我入懷:「今日是阿荷的生辰,你娘親也該很高興。」
「她如果還在就好了。」
「都過去了,阿荷,現在你有朕。」他吻上我的發。
我掙開他的懷抱,給他夾菜,又給他斟滿酒。
他唇邊碰上酒杯,盯著我一陣,爾後手指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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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落地,我異常冷靜,重新斟了一杯酒飲盡:「怕臣妾下毒?」
「怎會?剛沒拿穩。」蕭雲也喝酒給我賠罪。
我嗤笑了:「難怪陛下說過去了,果然人都容易輕饒自己犯下的罪孽。」
剎那蕭雲面上掠過一絲悲傷,他如夢初醒般地笑了起來:
「你娘確實是朕S的,誰叫阿荷要跟人私奔,那隻能給你點教訓。
「本來還想栽贓給蕭琰,看你們反目成仇,可惜運氣不好,被蕭琰發現了。
「可惜他也沒能救下你娘親。他為何要告訴你呢,他想讓你恨我,是嗎?」
蕭雲錯了,蕭琰不曾同我說過真相。起初他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帶我走,當萬事覆水難收時,他亦認命,不想讓我活在仇恨中。
可我放不下,這些年我費盡心機爬到高位,我深知唯有權勢能予我自由,我不斷追查、盤算,一遍遍地推演,最終相信了枕邊人確是我仇人。
彼時,毒酒未發作,看來是陳嬤嬤動的手腳。
我湊近蕭雲:「陛下曾說,不和臣妾分開,好啊,一起下地獄。」
話罷,我將金簪狠狠刺入他胸口,意識恍惚了起來。
我醒來時,陳嬤嬤守在我床邊。
「娘娘感覺如何?」她忙給我倒了杯水,送到我面前。
「看來蕭雲沒S。」我道,「陳嬤嬤,這些年你對我悉心照料,差點讓我忘了你是他的人。」
「原來你都知道……但老奴對娘娘一直忠心耿耿。」
她說到一半時,忽然喉嚨裡像哽住似的,說不下去。
屋內燭火搖曳,在牆上映出大大的影子。
「娘娘要怎麼處罰老奴都行,求娘娘別趕走老奴,讓老奴能待在娘娘身邊伺候著彌補罪過。」
我冷聲道:「把梳妝盒裡放的藥包拿給我。」
「娘娘你……」陳嬤嬤遲疑了片刻,終是顫顫巍巍取了過來。
「本宮說給我!聽不見嗎?」
陳嬤嬤跪了下來:「娘娘,你有一個月的身孕了。不要做傻事啊。」
「難怪他讓我活下來。」我笑得悲戚,「多麼荒唐啊,我娘親沒了,要我當仇人孩子的娘親?」
陳嬤嬤使勁磕頭,血液順著她臉頰流下:「娘娘,都是我的錯,是我換了夫人的藥帖。」
我笑出了淚:「你該S。」
陪伴我多年的嬤嬤在我眼前服毒倒地,我心中僅存的一點溫暖也消失了。
次日蕭雲來了。
他求我看在孩子的分上,不要尋S,否則會讓整個宋府給我陪葬。
我就不在乎了,冷眼看他,任他說什麼都不理。
倏然,他抓著我的手,湊近我道:「阿荷,你知道嗎?蕭琰造反,成了階下囚。想見他嗎?」
「蕭琰?」
他笑了:「你的毒酒,朕送他了。」
33
昏沉的S牢中,蕭琰戴著镣銬,即便渾身是傷,依舊身姿筆挺。
「六弟,你看朕帶宋妃來見你了。」
蕭琰見了我,眼裡滿是心疼和不舍:「你對她做了什麼?」
剎那間他被侍衛狠狠按下:「蕭雲!這就是你對待心愛之人的方式嗎?」
「皆拜你所賜。」蕭雲淡淡道,傳令公公送上一杯毒酒放在蕭琰跟前。
我看到了站在蕭雲身邊的卓陽,瞬間明白了自己的天真。即便白芷的信送出去了,這位高權重的都尉卓陽可能僅憑年少時學藝的情誼,放棄這個向蕭雲立功的機會,把信轉交給蕭琰嗎?
蕭琰是我僅剩的軟肋,我跪下扯著蕭雲的衣衫:「別S他好不好?放了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阿荷,你的高傲去哪了,這樣的你,跟後宮邀寵求憐的女人有什麼區別?」頭頂傳來蕭雲帶著冷漠的聲音。
乘其不備,毒酒被我摔在地上。
蕭雲皺眉:「拉開她。」
「陛下,臣妾求你。」
「唰——」利劍出鞘,蕭琰奪過卓陽的佩劍,架在自己脖頸上。
他揚起下颌,笑道:「阿荷,若有來世,我還去尋你。」
剎那間,鮮血噴湧在我臉上。
我撕心裂肺地撲了上去:「蕭琰,蕭琰,別丟下我啊。」
「來人,把娘娘送回去。」
我病了,病裡的我成天昏睡,我總是夢起過去那些溫情的歲月。娘親會給我做我喜歡的綠豆糕,白芷會和我一起捉弄教書先生,還有少年蕭琰遞給我糖葫蘆,我們逛著熱鬧的街市……
夢裡的一切都至臻美好,我甚至不願醒來。
「阿荷,喝藥了。」
我靠在一厚實的胸膛裡,蕭雲柔聲道:「乖,把藥喝了。」
我緩緩抬起手,用盡力氣將藥碗摔在地上:「走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藥汁濺上了他雪白的衣袍,他縱然當了皇帝,可除了上朝外很少穿朝服。
蕭雲並未有一絲生氣:「這麼胡鬧可不行,惹惱了朕,不論是椒蘭宮,還是先前的鳳棲殿,朕一天S一個人。」
他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在我額上留下一淺吻。
「我喝。」
他滿意地抬了手,下人再次端來一碗黑色的湯汁時,我搶過來一飲而盡。
「我喝。」
苦澀在我唇間漫開,散落的些許藥汁沿著我的頸流下。
「慢一些。」蕭雲輕拍著我的背部。
「蕭雲,敢動我身邊的人,我拼S也會S你。」
他陡然笑道:「宮女太監,這蝼蟻般的存在你都在意,朕真心對你,要朕的命。好啊,好得很。」
蕭雲離開了。
我看著他清瘦的背影,他腰後長長的衣帶隨著那步伐輕拂缦動,勾勒得身肢愈加飄逸動人,不可褻瀆,宛若謫仙。
殊不知,蕭雲早已跌落仙壇,成了個病態扭曲的惡魔。
34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大病一場,醒來後,下令不讓宮人進我房間。
唯獨禁止不了蕭雲踏足,我像是憐惜起了腹中孩子,雖不理會蕭雲,但也沒有做出過激行為。
我表現得十分正常,甚至還記起兒時的情分,對玥嫔照顧有加,撥了七八個人手去照顧玥嫔,送去滋補的藥材。
上次幫白芷探聽我被關押的事情,蕭雲明面上未處罰她,實則早已將她逼入絕境。他縮減了她殿裡大量的宮人不說,更是斷了她安胎的藥方。
徐玥兒體質虛,生育於她而言本就是道鬼門關,不用補藥吊著,那等於直接要了她的命。
我讓人看住她,別讓她出殿門隨意走動。
如此小心,可她還是出了意外。
蕭雲生辰那日,徐玥兒親手做了碗長壽面送去,回來時在御花園竟被一小太監衝撞,跌倒在地,血流了大半。
徐玥兒不可避免地早產了。
我趕到她殿裡時,已有穩婆在要幫她接生。
徐玥兒疼得一身汗,難以抑制地叫喊。
我握住她的手,對她說道:「徐驕驕,你給我堅持下去,長點志氣。」
房間裡充斥著血腥的味道,熱水一盆盆地換著,我強壓著不適和惡心。
倏然,穩婆拿起剪刀,要刺向徐玥兒的肚子。
「放肆!你要做什麼?」
我踹了那婆子一腳,她被我嚇得連連跪在地上磕頭:「玥嫔娘娘難產,按這宮裡的規矩,當然是以……龍種為先。」
「荒唐!本宮的話先放這,若玥嫔若因難產而S,那你也絕對活不過今日。
「倘若那孩子沒福分活下來,那就是命,本宮自會去勸慰皇上幾句,並且擔起全部責任。
「你聽明白了嗎?」
穩婆連連稱是,忙起身繼續忙活。
直到日落,都未見到蕭雲的身影,我對他寒透了心。
徐玥兒的孩子終究是沒有保下。
「宋淺荷,謝謝你。」
我正要走時,徐玥兒叫住我,黃昏的餘暉散入屋內。
長大後,我第一次見她看我的眼裡沒有敵意和恨意,她無力地笑道:「真沒想到,最後留在我身邊的人,竟會是你。」
「我原以為他好歹對我有些情分,不承想,我隻是他手裡牽制宋閔的一枚底牌罷了。」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聽著她說話。
「你說,我徐玥兒,不,是徐驕驕,會不會太可笑了?
「宋淺荷,我原是妒忌皇上對你的寵愛,可如今我一點也不妒忌了。你也苦,而且或許你還會苦上一輩子。」
「我就快見到我爹娘和兄弟了,在那之前,我要為含冤而S的徐府平反昭雪,以惡人的S獻祭我徐府的忠臣烈骨。
「假若你還念著些昔日那點姐妹情分,就別插手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35
回椒蘭宮的路上,我遇到了蕭雲。他抓起我的手,看著上面紅一片紫一片的指甲痕,他不悅道:「你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那麼心思單純?」
這些天來我頭一次同他講話:「皇上,今日你為何沒有去見玥嫔?你可知她的命差點不保?」
蕭雲風輕雲淡地笑了:「今日大央國使臣來談議和,茲事體大,朕著實走不開。」
「倘若臣妾生產時遇上國事,皇上當然也該以國事為重,臣妾是萬萬不敢怪罪的。」
他許是以為我隻是在耍脾性,輕聲哄道:「朕的阿荷當然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縱使有天大的事,在你任何需要朕的時刻,朕都會在。」
他的話語似裹了層蜜般甜膩,可我卻看到那層蜜糖下閃著寒光的尖刀。
蕭雲隻在面對我時才溫雅寵溺,可我不應忘記,他能走到今天,也該是個心腸冷硬、極有手腕之人。
他對我的這份獨寵,於徐玥兒或其他嫔妃而言,無疑是宛若砒霜般的冷酷無情。
人總是對得不到的東西才苦苦追求,假若我和他之間沒有權力和仇恨,隻做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待到相看兩厭之際,他又能剩下什麼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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