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怕。」蕭琰話裡有化不開的苦澀,「上次秋獵後,蕭雲廢了你的後位,把你貶入冷宮,倘若他沒有念及……」
倏然,他猛然咳嗽了起來,我正欲上前幫他順氣,他抬手止住,不讓我靠近。
我聽著他的話,一顆心像跌落谷底。
「年少輕狂時,蕭雲從我身邊奪走了你。那時起我便咽不下這口氣,阿荷,我喜歡你,但我也對不起你。」蕭琰嘴角泛起苦笑,「自己明知是火坑,卻依舊一步步地誘著你向前。」
我含淚搖頭,我想說不是這樣,他給的即便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飴。
「阿荷,我後悔了。」他閉上眼,輕聲道,「我本不該奢求太多,不該傷害你。」
我有些恍然,記憶裡那位明亮的少年,那個帶我逃離沉悶府宅、無憂無慮的俊俏少年。
「琰哥哥,你想做皇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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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睜開眼,扯出來一個笑,「阿荷別做傻事,琰哥哥今生唯願你好好的。」
「蕭雲本就恨你,現今你手握北境軍權,他定是容不下你。」
蕭琰想讓我放心,安慰道:「他能做的也隻有打壓,若要取我性命,早就動手了。」
「可是——」
「答應我,你一定要保全自己,否則琰哥哥就算拼上命,也會去找蕭雲報仇。」蕭琰溫聲道,「以後阿荷不要再來找我了。兩個月後,是我大婚的日子。」
29
未到午時,我出了府,陽光刺眼得讓我睜不開眼睛。
馬車已停在那。
我揭開車簾,車中唯有一人。
他面如白玉滿上一層淺粉,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冷冷淡淡,染了些情緒,秀容冰冷。
一時間四周靜謐無聲,我上了馬車,心已如S灰。
「阿荷,你怎去了那麼久?是在與蕭琰談情說愛,難舍難分嗎?他有碰你嗎?」
車簾放下的剎那,蕭雲將我重重地撞在馬車車板上。
我冷眼看他,眼前俊美的這張臉宛如從地獄而來的惡魔。他隨即狠狠地壓上我的唇,毫不保留在我唇上反復蹂躪撕咬,像是將他一直以來扭曲病態的愛戀點了把火,燒得熱烈幹脆。
不再理智的蕭雲,他撕裂我的衣襟,在我身上佔領了每一寸。
「蕭琰有沒有告訴你,朕這回給他賜婚,他沒有拒絕。」他將臉埋在我頸窩裡,聲音喑啞,「很快蕭琰就會忘了你,阿荷你看,蕭琰不要你,你爹也不要你,真可憐啊。」
「陛下不也一樣,身邊連個真心相待的人都沒有。」
「但往後,朕身邊有你啊。」
我輕蔑道:「皇上,臣妾的心沒了,別的都可以交給你,哪怕是命。」
我恍若窒息般沉浸在他那灣灣深潭的眸水裡,再次被他的唇舌覆蓋吞噬。
我未再回到椒蘭宮。
蕭雲把我關到了一個昏暗無光的宮殿裡,我不知這是何處,甚至分不清時辰。
一切皆與外界隔離,除了蕭雲,我未再見到任何人。我的心志在一點一點磨滅,我撲向來送飯的陌生宮人,她們冷漠守禮地拉開我:「娘娘請慢用。」
我變得膽小脆弱,敏感到連一細微的響聲都會被驚哭。
我也變得嗜睡,睜眼閉眼都是蕭雲。
「蕭雲你陪我,好不好?」
他心軟地吻上我的額頭,有些為難道:「該上早朝了,朕晚點再來看阿荷。」
我聽見他一拒絕,就止不住哭,甚至會一整天不吃東西,每每到最後都惹得他隻能一次次地留下來。
蕭雲走後,每天我都偷偷將侍女換好的燻香熄滅。
熟悉完這宮殿昏暗的光線,我在殿裡找到了一箱陳舊的香料,以此替換下那些讓我意志昏沉的燻香。
他不知道,早在被關進來不久後,我便發現了殿裡燻香的問題。
他若希望我服帖聽話,何必如此麻煩?
我開始了絕佳的偽裝,裝作離不開他的樣子,裝作依戀他的樣子。
他竟深深沉迷於這樣的我,屬實可笑。
當他睡著後,我細長的指甲撫上他的心口,想著如果是把刀刺進去,謫仙般的蕭雲、運籌帷幄的蕭雲就一命嗚呼了。
他可能感到了有絲絲痒,握住了我的手,喚著我的名字。
我笑著趴在他胸前,走到這一步,蕭雲,到底是誰囚禁誰呢?
30
假若蕭雲每天都來見我,他每來一次我都在床板上刻下痕跡,那再見到白芷已是兩個多月後。
「娘娘,娘娘,」白芷抱著我,哭得泣不成聲,「白芷好想你啊。」
我卻恍惚了很久未講話,半晌,我道:「你是白芷?」
她抽抽搭搭,連連應聲。
連日來的昏沉讓我反應遲鈍,過了一會兒我恢復意識,抱緊她不放:「你和陳嬤嬤可好?有沒有被我拖累?」
「娘娘,奴婢和陳嬤嬤也還在椒蘭殿。他們都說,娘娘您被皇上關進了掖庭,奴婢和嬤嬤不信。奴婢本不抱希望去求了徐玥兒,不承想徐玥兒竟差人去打聽,得知了娘娘被關的地方。」
「掖庭?」
為何蕭雲要編造我在掖庭的謠言?
我道:「白芷,你可有蕭琰的消息?」
白芷茫然地搖了搖頭:「奴婢隻聽聞琰親王被檀越宗師接去天機山療傷了。」
「我入掖庭的事情是何時傳播的?」
「就在幾日前。先前無人知曉娘娘去哪了,宮人甚至都認為娘娘被皇上秘密賜S了。但兩日前,宮裡關於娘娘被關入掖庭的消息不知怎的又傳了出來。」
我耳邊倏然冒出一個聲音「你一定要保全自己,否則琰哥哥就算拼上命,也會去找蕭雲報仇」,當下宛如一顆重石壓在我心上。
我想到了最壞的可能性,這一切不是巧合,是蕭雲有意為之。
「白芷,此事可能有詐。我寫一封信給蕭琰,你替我將這信交給宮裡殿前侍衛卓陽,他素來與蕭琰交好。你告訴他,這信關乎蕭琰性命。他若信不過可拆信檢查,但請他務必要親自轉交給蕭琰。」
白芷見我緊張的樣子,忙應承下:「包在奴婢身上。」
很快,白芷帶著我的信走了。
我在信中簡短地報了平安,並安撫蕭琰不要輕舉妄動。
蕭琰的兵權,蕭雲是一定會取回來的,但他要以何種方式取,那就不得而知了。
隱隱約約間,我感到蕭雲在賭,他設下圈套,賭蕭琰會來一次謀逆。那他便可順理成章地將蕭琰和其黨羽拔除得幹淨,也不會沾染一點汙名。
我突然想到,白芷方才是怎麼進屋的?
我心裡陡然間升起一個疑慮,按理說,殿外應有侍衛和宮女把守,白芷是我身邊的侍女,不可能那麼容易進得了殿門。
我細細回想,她剛才並未提自己是怎麼進來的。難道在外的守衛布防全都沒了?等著她來找我?
加之,是徐玥兒差人打聽到了這個地方。徐玥兒不至於害我,但蕭雲敢把她留在身邊,定是安插了眼線。這事蕭雲難道不知曉?
我心亂如麻,太過蹊蹺,一切容易得像是有人刻意設計。
我提心吊膽,但願是自己多慮了,白芷一定不要有事。
這裡的一分一秒都十分難熬。
31
不承想那日我未等來蕭雲,卻有另一個人推開了殿門。
他滿頭白發,面容枯瘦,恭敬地行了個禮:「宋妃娘娘。」
我看著他,他蒼老了好多:「爹。」
宋閔滿是寒意的臉上浮現了點笑意:「阿荷,你安分待在這裡,再過不多日,蕭琰一S,皇上就能一心一意待你,給你無上的尊榮了。」
「蕭琰怎麼了?」我激烈一起身,頓覺兩眼發黑。
宋閔扶上我:「宋妃娘娘,臣向皇上進言,放出你在掖庭的假消息。你說蕭琰為了你會不會闖入宮門,意圖謀逆呢?」
「你真的……是我爹嗎?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忽然一個激靈,「白芷呢?你把白芷怎麼樣了?」
「別急啊,白芷那丫頭我也帶來了。」他朝屋外一喊,帶進來。
白芷渾身皆是行刑下的血痕,她被兩個侍衛架著,扔到了地上。
我撲向她,跪在地上,撫著她瘦瘦小小的臉。「白芷,白芷。」我一聲聲地喚著她。
「這丫頭嘴硬,怎麼也不肯告訴我,屢次幫你的玥嫔是何身份。」宋閔握著我的肩膀道。白芷咽了氣沒多久,屍體開始腐爛了。
「宋妃娘娘,待會臣便會差人把她拖出去喂野狗,一點也不會汙了娘娘的眼。」
「宋閔,你的心好狠,」我的聲音發顫,「你還記得我是你女兒嗎?」
「阿荷,你惹了皇上不高興,你被廢了後位,還被貶入冷宮。你的不聽話不懂事,知道爹在前朝要為你付出多少努力,籌劃多少事情,才能使宋府免遭你任性犯下的過錯嗎?」
「你不是我爹,你S了白芷,我饒不了你!」我撲向他的那刻,侍衛將我按下。宋閔讓他們小心點別傷了我,又對我叮囑一番。
不知過去多久,宋閔早走了,有侍女進來帶走白芷。
我SS地抱著她不松手,發了畢生以來最大的脾氣,我讓她們不要靠近,甚至以S相逼。
僵持之下,我的後背被人一擊,暈倒了。
醒來時,我躺在地上,屋裡仍是一片漆黑。方才是夢,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方才是夢。
可是,白芷的手帕掉在我身邊,我慢慢地拾起來,上面有白芷的血跡。
她會識字了,也會寫字了,她在那手帕上,以血代墨,歪歪扭扭地畫了個圈。
教她習字念書時我曾與她約定,圈,代表完成……
她把信送到了,可她再也回不來了。
我將手帕緊緊握住,心如刀割。
32
直到蕭雲來了,我都未曾發覺,他將我擁入懷中,緘默不語。
我頭一次知道,有人的懷抱竟能那麼地冷。
我終日坐在床上,腦中是一片空白。
「宋妃娘娘,奴婢奉命帶宋妃娘娘出去。」
宋妃娘娘?
她在喚我,我茫然地看著她道:「白芷?」
「奴婢是茶顏。」她不動聲色,「奴婢是奉皇上之命來帶娘娘出去的。」
見我沒有反應,茶顏示意兩位侍女將我扶起來。
那天我再次見到屋外的陽光,卻早已感受不到溫暖,仿佛身處冰窟。
我回到了椒蘭宮,陳嬤嬤拉著我的手時,我才對她道:「嬤嬤,白芷不在了。」
我伏在嬤嬤膝上哭到不能自已,她嘆著氣,一遍遍地撫著我的發。
椒蘭宮多來了些陌生的面孔,讓我很不安,我會摔著東西叫她們出去。
陳嬤嬤全權照顧著我,新來的侍女也都被她安排做些灑掃庭院的雜事。
蕭雲來看我,每次見到他時,我本能地想退縮。隻要他若靠近,我便更是想起那漫無邊際的黑暗,渾身沒來由地戰慄。
但每每他的出現,也總讓我清醒不少,想起自己將他玩弄於鼓掌間,我就不應該消沉,毀掉先前我籌劃好的一切。
我仍舊表演出依戀蕭雲的樣子,但蕭雲不滿足,他要我變回先前溫婉愛笑的阿荷。他努力地對我好,似乎希望著我直接忘卻那段被囚禁的記憶,隻記得我「愛著」他。
我二十歲生辰那天,蕭雲命宮人抬來了四五箱首飾。
晚上,我在寢宮設下酒宴。
蕭雲早早地來了:「阿荷,朕送你的東西你可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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