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阿荷,你怕嗎?但朕不是故意要嚇你。朕是想若你住到這裡,朕喜歡你,自然不會怕會吃人的椒蘭殿了。」
而後,他擁我入我:
「阿荷,你不要像母妃一樣拋下朕。
「你答應朕,好不好?
「好不好?」
我沒有回答,任由他反復追問。
我笑道:「我娘親也拋下我走了。陛下想同病相憐的兩人互相取暖,隻可惜我娘走後,我這顆心怎麼也熱不起來了。」
蕭雲聞言,面色有幾分深沉,不出一言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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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新的一年,我二十歲,是住在椒蘭殿的宋妃,卻已不是住在冷宮的宋妃。
因為,蕭雲三天兩頭往這兒跑。
日子似又回到最初我與蕭雲的相處模式,我們在院裡談論樂理,對弈寫詩,唯獨不提及愛與被愛。
開春以來我眼皮一直在跳,我擔憂著蕭琰。
前線的具體戰況難在後宮打聽到,我雖能時常見到蕭雲,但若去問他,無疑是會讓蕭琰陷入更難的境地。
「阿荷,該你了。」
我回過神來,執了一黑子落到棋盤上。
蕭雲輕淡地笑了笑:「你今日心不在焉,都被朕抓到幾回了?」
「臣妾有些身體有些不適。」我搪塞道。
「不適?那趕緊休息吧。」蕭雲站起身,似準備離開。
「謝皇上。」我起身行了個禮,「這棋局隻好改日再與皇上下了。」
「不必了,阿荷你已經輸了。」蕭雲指著棋盤,笑道,「你看,你未發覺,白子不顯山不露水,但再幾個來回便能圍困黑子,黑子已是陷入絕境,再也無翻身之機了。」
再無翻身之機。這幾個字蕭雲說得格外重。
「蕭琰,他是說蕭琰嗎?」
蕭雲一走,我拉住白芷問道,心裡莫名慌張,似有東西在下墜。
「娘娘,皇上不過是在與你說下棋。」白芷扶我坐下,給我倒了杯茶水,「娘娘您天天念著那位,才什麼事情都能想到他。」
「本宮許是魔怔了,」我揉了揉太陽穴,「但本宮又確實更放心不下他了。按理說,勝仗敗仗好歹該有個準信,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娘娘如今能做的,隻有等。這宮牆中,若有人刻意封鎖消息,娘娘也沒法子啊。宋大人又不可能幫娘娘打聽。」
我爹是指望不上,但有個人可以。我最終定下先前內心的搖擺不定。
「我憑什麼要幫你?」徐玥兒說這話時,手撐在腰後,挺著個大肚子,「幫了你,我又有何好處?」
我從上回秋獵時就看出來,徐玥兒身邊定還隱藏著一股能為她所用的勢力,能幫她與外界聯系,因而我找上了她。
「我可以保你腹中的胎兒平安生下來。」
徐玥兒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話:「你保我?你不害我就好了。」
「那我可以不對你腹中的胎兒下手,你要是不領情,我就下毒手。」
威脅永遠都好用。
徐玥兒聽了這話,臉上的笑意一僵,即便看得出她想盡量顯得平和,但她的臉還是蒼白了幾分。
「這可是龍種,你不怕皇上拿你問罪嗎?」
「你可以試試。」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試試冒這個風險,但得不償失。
後來白芷告訴我,我說這話時,她聽出了我恃寵而驕的味道,還以為我是在炫耀。
詞不達意,好在效果還是有的。
「就幫你一次!」徐玥兒咬牙切齒。
27
等了三日,等到了蕭琰的消息。
兩軍廝S膠著,蕭琰漸漸扳回了原本的失勢,一路上收復淪陷的城池。
在關鍵一役中,大央國圍攻雁關城,雁關城是大央南下的要塞,若能攻下,便可以此為據點,輻射四周。若攻不下,可用拖延戰術,消耗城內蕭琰麾下的主力。
因此大央國傾盡了全軍之力攻城。
援軍未到,城中糧草空乏,幾近彈盡糧絕。
蕭琰,最終選擇帶領大軍突圍,正面迎敵。
這的確是他能幹出來的事,他寧願拿命去搏一次,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賭贏了,窩困在城裡的士兵背水一戰,在絕境中反擊,輔以蕭琰絕佳的軍事布局,以少勝多,大央國敗了,退兵。
當主帥蕭琰站在軍旗下時,人們才發現那偉岸英挺的軀體上,已是刀傷累累,一道羽箭正正地刺在他的胸口。
蕭琰倒下了,危在旦夕。
徐玥兒的密探來報時,我止不住顫抖,白芷忙攙扶住我。
「大央國傾盡全力來犯,蕭雲怎會輕視,誰信援軍未到?蕭雲是故意將他逼上絕境。」我幾乎失去了冷靜,「白芷,我好擔心蕭琰。」
「娘娘慎言,這些話落入有心人耳裡,後果可不堪設想。」即便白芷心思簡單,也知道這些話傳出去是掉腦袋的大罪。
可我已經不在意了,蕭琰在我心中的分量早已超越了一切,我害怕失去他,十分害怕。
「宮裡的御醫去瞧過了嗎?」
密探點頭:「但是情況不容樂觀。」
「天機山,天機山的檀越宗師,蕭琰的師父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忽而想到,急忙道,「蕭琰那可有派人去請?」
「這個小人不曾聽說,琰親王府這幾日並沒有動靜。」
那密探退下後,我修書一封,連帶塊令牌交給白芷,讓她想辦法找到禁軍都尉卓陽。卓陽是蕭琰在天機山的師兄。以往我每回與蕭琰偷溜進宮時,總少不了倚仗他的庇護,多少有些交情。
白芷是傍晚回來的,她將尚衣局的宮女服一脫:「娘娘,事情辦妥了。多虧了以前在我們殿裡服侍的舊人,才讓我託著量衣的借口找到了卓陽大人。」
「那就好。」白芷辦事機靈,我心裡稍稍安定,問道,「卓陽可有讓你帶話?」
「他看完信後說,琰親王府早暗中請來了檀越宗師,不過並未對外聲張。目前琰親王傷勢重,差一味金創散。這個金創散是南國的貢品,一眾老臣上書請求皇上賜藥,但皇上卻遲遲沒有回應……」
夜晚蕭雲來椒蘭宮用膳,我讓一眾侍女退下,給他斟了杯酒。
我道:「雁關城被圍困半月,主帥率眾突圍,大捷負傷,解了北境危機。陛下若連個救命的金創散都不願賜他,不怕寒了邊陲將士和一眾朝臣的心?」
蕭雲修長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湊近道:「如此能說會道,果然一牽扯到蕭琰,你的溫柔乖順,你的含蓄守拙都不見了。」
「蕭雲,求你救他。」
「區區南國貢品,朕怎會吝嗇?」他俊眸含笑,「不過阿荷,凡事都有代價,你求朕,就該拿出求人的樣子。」
我淡聲道:「你要我怎麼做?」
他掐住了我的下顎:「朕要你的世界僅剩朕一人,要你今生今世不離開朕,從此往後成為籠子裡的金絲雀。」
「蕭雲,如今的你真可笑。」
「阿荷你該知道,朕喜歡你,朕也從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他啃上我的唇,「可你一次次地不知好歹,有什麼辦法呢,S了你?朕可不舍得。」
我的雙臂環上他脖頸,親吻著他耳後,輕聲道:「好,往後,我們一起。」
蕭雲聽到了我的答案,似乎格外興奮,他一遍遍地喚著我名字,將我緊緊摟在懷裡。
28
琰親王府外,馬車上。
蕭雲從身後環抱著我,將臉貼在我肩頭。
「到了。」我掙脫不得。
「那麼快啊?可朕還舍不得放你去和蕭琰告別。」他語調挑弄,重重地咬了下我的脖頸,細長的手指來回輕劃過我的肩線。
我強忍著,沒有動彈。
許久後,他松了手,將金創散扔給我。
我理好衣衫,拿過馬車上我早準備好的帷帽,蕭雲卻冷笑道:「放下,讓蕭琰好好看看朕的阿荷。」
我輕觸著脖頸上的紅痕,明白了蕭雲的用意,當下屈辱的淚水無聲滑落。
蕭雲遞來手帕,溫柔道:「怎麼哭了,阿荷你也可以選擇不去。朕又沒逼你。」
我沒有應答,下了車。
剛踏出沒幾步,王府的暗衛便扣住了我。
我的後頸上貼著一把匕首,我定下心神道:「我來見琰親王。」
蕭琰的暗衛看清是我:「宋姑娘,隨屬下來。」
那暗衛將我領進院裡後就鬼魅般消失不見,我局促間,王府的何管家迎了上來:「宋妃娘娘。」
「王爺呢?」
「娘娘稍等,天機山的檀越宗師正在屋裡為王爺療傷。」
「他傷勢如何?」
「不妙,但有檀越宗師在,不必擔心。」管家如是說,「在下先領娘娘去王爺屋外候著吧。」
我隨他穿過院裡的長廊:「王府內怎人手少了那麼多?」
何管家苦澀笑道:「如今的王爺已不是當年的王爺了。」
我沒了話語,到蕭琰屋門時,我將藥瓶給何管家:「這是金創散,給蕭琰敷上。」
「金創散?」何管家訝異,「娘娘是向陛下求來的……」
我點頭:「我先走了,別告訴蕭琰我來過。」
「娘娘不是來看王爺的嗎……」
我正要轉身離開,身後的屋門被打開:「宋妃娘娘,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
我回頭望去,一鶴發童顏、精神矍鑠的老者撫著長須,和藹笑著。
我略微行了個禮:「檀越宗師,好久不見。」
如此,我進了屋,見到了蕭琰。
他坐在床榻上,靠著牆,上身胸前纏了層白紗布,面上的輪廓深刻了幾分。
他動了動幹澀的唇,不自然道:「宋妃娘娘。」
檀越聞言大笑,拍了他的肩膀,差點碰到他傷口,我在一旁看得心驚。
「你小子,還想瞞著為師?」檀越指了指我,「阿琰,當年你吵著要下山,就是為了這姑娘吧?」
「師父!」蕭琰蒼白的臉上陡然多了點血色。
「被說中心事不高興了?」檀越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為師還有事,先走了。」
宗師走後,蕭琰看著我,屋裡靜悄悄的。
「你的傷還好嗎?」我問道。
「沒事,」他移開了視線,「方才我師父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怎麼從宮裡跑出來了?」
「我拿金創散給你。」
蕭琰皺起了眉:「蕭雲怎會給你,你答應他什麼條件了?」
我低下頭,仍能感到蕭琰的深深凝睇。他久久沒有說話,許是注意到了我脖頸上的痕跡。
「不值得。」他頓了頓,聲音低啞,「阿荷吃了很多苦吧?」
我隻覺得喉嚨酸澀,低下頭道:「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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