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繼母賣進青樓,成了老鸨春娘的打雜丫鬟。
她嫌我面黃肌瘦、做事粗手粗腳的,從未給過我好臉色。
我及笄那年,怡紅樓真正的老板看上了我,不容拒絕。
春娘卻擋在我身前,媚笑道:「小如不懂情趣,我來伺候吧。」
第二日,她滿身傷痕地回來,沒多久便斷了氣。
春娘S前,將一個木匣子塞到我懷裡,讓我去尋她的心上人。
後來,我找到她口中的那個男人。
他卻言辭灼灼地說,並不認識什麼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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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當街攔住了謝懷玉的轎輦,他掀開簾子走下來。那張臉,我在春娘的畫上,見過無數次。
須臾,轎輦裡又下來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她懷中抱著嬰孩。
轎夫一腳將我踹在地上,呵斥道:「大膽,竟敢衝撞我家大人。」
我忍痛站起來,卻聽見謝懷玉身後的女子,低低喚了他一聲:「夫君。」
一股無端的怒火蹿了上來,果然,他是薄情郎。
「春,不,崔婉枝,要我來問問你。為什麼三年了,都不曾去津州找她?」我強忍著怒意,攥緊手心。
謝懷玉神色如常:「崔婉枝?姑娘,你是否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這個人。」
心髒突然一抖,我冷笑道:「你現在有娘子,又有孩子,自然不認識她。苦了她,為了等你,受盡屈辱。」
越想越氣,我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被轎夫攔下,他欲揮手打我。
謝懷玉的夫人呵止,她眼神淡淡的:「姑娘你真的認錯人了。」
「是嗎?夫人你可好好看看,這畫中是不是你夫君?」我從懷裡掏出春娘作的畫,過去的三年,她每個因思念夜不能寐的夜晚,都在提筆作畫。
畫的,全是她的心上人。
謝懷玉走過來,仔細瞧了瞧。
我指著畫中的女子,對他說:「她就是崔婉枝。」
謝夫人臉色一白,天邊驟然響起一聲驚雷,她懷中的嬰孩啼哭不止。
她擋在謝懷玉身前,眼神閃躲地對我說:「人有相似,姑娘你真的認錯了。快下雨了,你快走吧。」
很明顯,她有所隱瞞。她拉著謝懷玉往轎輦的方向走:「夫君,快回府吧!暢兒被嚇到了。」
我欲上前,轎夫擋在我身前,威脅道:「再造次,送你去官衙。」
停下腳步,我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遠。
可我不會就這麼算了,我要為春娘,討個說法。
2
看熱鬧的人群漸漸散去,我往借宿的私塾走,驀地,又是一聲驚雷。
烏雲低壓,天色變暗,豆大的雨滴打在我臉上。這場雨,像極了我被賣入怡紅樓那天的一場雨。
我與繼母在雨中糾纏,她已經把我關在柴房餓了三天。
最終,我沒了力氣,被她拖拽進怡紅樓。
「春娘,你看看,這丫頭值多少錢?」
一縷特殊的香味,飄進我鼻息。女人修長的指甲刮在我臉上,我疼得皺眉。她扒開我湿漉漉的頭發,一張容色過人的臉映入眼簾。
轉瞬,那個叫春娘的女子對繼母說:「這等貨色,可太普通了,頂多五兩。」
繼母愣了下,搓了搓手,諂媚道:「女大十八變,過幾年指定能幫你賺很多錢,加點成嗎?」
「二兩,再討價還價就一兩。不賣就給我滾出去。」她眼色一沉,轉身欲走。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咬著牙對繼母說:「你無權賣我,你又不是我的親娘。」
「啪!」一巴掌落我臉上,繼母兇神惡煞道:「你父母雙亡,籍契在我手上,誰說我無權?」
「好了。要演戲回去演,小五,請她們出去。」
繼母追上去,很是為難道:「好好好,就二兩。」
春娘停住腳步,使了個眼色,她的侍從把碎銀子扔在地上。繼母撿起銀子,交出我的籍契,轉身哼著小曲走了。
大門開的一瞬,我往門的方向爬去,一瞬,被小五按得SS的。
春娘哼了一聲:「認命吧,進了這怡紅樓的姑娘,隻能橫著出去。」
我咬了咬唇,倔強道:「我是不會接客的。」
春娘眼神輕蔑:「接客?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給我打雜,都算抬舉你了。」
3
我做了春娘的丫鬟,她是怡紅樓裡最美的女子。
可她從不接客,隻有一個人除外,那人是宋公子。聽別的姑娘說,他才是怡紅樓真正的老板。
每月的初一、十五他都會來,一來便進春娘房裡。
在這裡待了三個月,我未曾見過宋公子真容。每到那個時候,春娘便把我支去廚房洗盤子,不準我踏入前院半步。
我不喜歡洗盤子,從前在家裡,娘不讓我幹粗活。後來她去世了,繼母進門了,洗盤子便落到我頭上。
冬天,十根手指凍到裂開血口子,鑽心刺骨地疼。
忍無可忍,我決定逃走。
廚房的後院牆角堆著很多瓦缸。我趁無人注意,爬上去,一隻腳剛翻過院牆,另一隻腳便被人拽住。
是春娘養的打手小五,他大手一揮,我摔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叫。
春娘走到我身側,語氣冷硬:「二兩,你忘記我對你的告誡嗎?想要從怡紅樓裡離開,除非橫著讓人抬出去。」
我倔強地盯著她,來了這麼久,她從不叫我名字,叫我二兩,是為了羞辱我。讓我記住,我是她花二兩錢買回來的。
心裡說不上來的委屈,她彎腰,扳起我的下巴:「你的籍契在我手裡,逃到天涯海角,我亦能找到你。」
我不服氣地「呸」了一聲。
她轉頭看向小五:「把她綁起來,押到我房裡。我倒要看看,你骨頭是有多硬!」
4
當我被扔進春娘房裡的那刻,我以為,會被打S。
可她遲遲未進來,我待在幽暗的房間裡,像一條躺在案板上,待人宰S的魚。身體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最近天涼,來這裡的日子我長了點個頭,我房裡的被子,蓋得住上半身,便蓋不到下半身。
夜裡染了風寒,這會兒開始發燒了。
我想,S在這兒也好,化成厲鬼,天天嚇唬她。
咯吱一聲,春娘推開門走進來,朦朦朧朧間,我聽見她問:「想通了嗎?」
渾身無力,我根本張不開嘴。
她盯了我片刻,蹲下來,摸了摸我的額頭:「你生病了?」
轉身,打開門去叫人請郎中。
我在軟軟的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昏睡了三五天,終於痊愈了。
春娘推開了窗戶,強光刺眼,我抬手擋住眼睛,她諷刺的聲音飄進耳中:「好了就起來幹活,五兩。」
「為什麼是五兩?」
「你的風寒藥,花了我三兩銀子,加起來不就是五兩嗎?」她眼波流轉,最後停在我臉上。
雙眸似幽潭,盯得我心發慌。
「我,我有名字,我叫葉小如。」
「我管你什麼小如,還不去幹活,把耽誤的這幾天補上,可別偷懶。再想逃出去,我打斷你的腿。」
我站起來,剛走了兩步,又被她叫住,她指了指床尾的一套幹淨衣服:「換上,我不想你失了怡紅樓的體面。」
我低頭一看,褲腿短了半截。
「快走,一會兒宋公子要來。去廚房幫忙。」
心咯噔一跳,又是宋公子,為什麼每次宋公子來,我都得避著?越要我避,我偏不。
一個轉身,我溜進了她隔壁的空房間。
過了一會兒,門外一陣腳步聲,待我推開門縫,男人已經進了隔壁房間。春娘彈起了琵琶,我聽得入了迷,不小心絆倒了桌上的花瓶,他們循聲走過來。
宋公子站在最前面,他像極了話本裡的玉面書生,看了我一眼,眸光亮了一瞬,誇贊道:「這丫頭,長得倒是有幾分像你。」
春娘一腳踹在我的膝蓋,我吃痛得跪下,她斥責道:「小丫頭好不懂事,打擾了公子的雅興,還不快跪下給公子磕頭。」
「算了,不過她……」
春娘挽住他的胳膊:「公子,我們繼續,今晚讓公子盡興。」
宋公子被春娘拉回房間,我抬頭,撞上了他回過頭來的視線。
那陰鸷的眼神,我倒抽一口寒氣。
若是那天我聽春娘的話,躲在廚房就好了,或許沒有後來這許多事。
5
雨勢越來越大,我的身體都湿透了。
走到私塾門口,渾身軟綿,許夫子的兒子許謙,撐著扇把我送進房間。他叫來隔壁糕點鋪的姑娘阿花,替我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我向許謙懇求道:「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要如何才能單獨見到謝懷玉?」
他是秀才,一定認識太傅的門生,知道太傅的公子會在哪裡出入。
許謙嘆了一口氣:「我勸你放棄得了。」
「不行,求你了,最後一次。」
謝懷玉轎輦的路線,是他告訴我的,偌大的京城,我隻認識他和許夫子,別無他法。
他揮了揮手,叫我等著。
三日後,他站在我門口說:「謝懷玉的妻子和謝老夫人每月十五都要去寶華寺祈福。」
「謝謝。」
算了算日子,就是明天了。
我揣著那張晾幹的畫,對著畫中的春娘說:「放心,我一定讓他給你交代。」
窗外的月光,不偏不倚地灑在我床邊。
春娘醉酒那晚,也是這樣的皎月。
那天她送走宋公子,命人把我押到她房內。待其他人出了門,她舉起棒槌,一棒落在我身側,嚇得我心髒一抖。
「在怡紅樓,不聽話的人,都要受到責罰,否則我如何服眾?」
可她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房中一片狼藉。
半晌,她累得靠在床頭,輕輕喘氣,指了指那一堆打碎的茶盞:「誰造成的,誰處理,還不快去拿掃帚!」
我站直了身子,傻愣愣地問:「不是你造成的嗎?」
她白了我一眼,轉瞬,咯咯地笑起來。
春娘笑起來真好看,像春日裡的一朵桃花。我不知不覺也跟著傻笑。
興之所至,她讓貼身丫鬟彩雀,開了一壇酒,坐在案桌邊,一邊喝酒,一邊畫畫,我守在旁邊幫她磨墨。
「你這磨墨的手藝倒是不錯!」
「我父親是教書先生。」
「哦?那你也識字了?」
「自然。」
她輕笑了下:「怪不得骨頭這麼硬。」
我「哼」了一聲,垂目去瞧著她的畫,畫中全是一個男子,並不是宋公子。
「這是誰?」
春娘喝得半醉,臉上紅粉菲菲,露出從未有過的嬌羞表情:「他呀,是我的意中人。」
「你有意中人,為什麼還要入怡紅樓?」
她的筆,頓在半空,臉色煞白:「你不需要知道。」
6
我才不屑知道,無非就是話本子裡那些始亂終棄的故事。
可那之後,我便覺得,春娘不是什麼壞人,更像是一位可憐人。
一個雪夜,我已經睡下了,春娘的貼身丫鬟彩雀叫醒了我。
「小如,你幫我去照看姑娘,我去燒水,姑娘說她要洗身子。」
我很不情願地穿起棉衣,推開春娘的房門。
她蜷縮在床尾,失魂落魄。
我瞧見她脖子上的紫斑,還有她胳膊上的傷痕,分明是被什麼東西抽過。
「春娘。」我第一次喚她的名字。
她驚恐地看向我,整個人都在發抖。怡紅樓裡,能這般對她的,隻有宋公子了。
「你的傷,是他弄的?」
沒看錯的話,春娘哭了,她聲音微微顫抖:「他想要我,我不肯,他便咬我,打我。」
她冷笑了瞬,臉上似嘲笑似不屑:「他是個太監,怎麼可能要我?」
恍如一道驚雷,劈在我的胸膛,原來宋公子是太監。
「你這麼厭惡他,為什麼還要幫他經營怡紅樓?」
「他也算,救過我的命。」她眼神幽幽地看著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靠近,「告訴你一個秘密。」
剎那,門被彩雀推開,她提著兩桶熱水進來。春娘合上了唇,站起來:「你們都出去,我要沐浴。」
彩雀依言退下,我停住了步伐,指了指她的脖子:「可你身上的傷需要上藥。」
她眼色一頓,攏過耳後的長發擋住,低聲呵斥:「出去。」
我努了努嘴,關上門的一瞬,房裡傳來女人的嘶痛聲。
一咬牙,我推開門,春娘泡在熱水裡,詫異地看著我。
「我來幫你上藥,藥在哪裡?」
「不需要。」
「你是不準備見你的情郎了嗎?你這滿身的傷,留疤之後得有多難看。」
她眼中有一絲哀怨閃過,淡淡地說:「好。」
原本,那隻是我激她的一句話,沒想到春娘真沒機會再見謝懷玉。
而我,終於等到了機會,接近他。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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