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了小說裡的苦情男二,改變了他慘S的結局。
又花了十年時間,陪著他闖遍秘境,打怪升級,直到坐穩了劍尊的位置。
在他放棄白月光,鄭重地求娶我時,我喜極而泣。
我以為,我的救贖是成功的。
直到大婚那日,紅紗漫天,鍾鼓齊鳴。
他的白月光狼狽登場。
我的新郎甚至沒來得及看我一眼,就匆匆向她奔赴而去。
我召出系統,平靜地宣告放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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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宿主,今夜子時才是本次任務的截止時間,您還有機會的。】
【經系統判定,賀景霖對您的好感度很高,隻要子時之前和賀景霖順利成婚,本次救贖任務就算成功,您成功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我試圖和系統解釋,這個任務為什麼完不成。
卻突然醒悟,系統不過是個隻會通過好感度判斷任務進度的冰冷機器。
它哪裡會懂,感情這件事,從來不是那串單薄的數字能解釋通的。
【宿主是介意賀景霖抱著許如霜離開婚禮嗎?可是這並不影響他之後和你成婚啊。】
介意嗎?
一刻鍾之前,紅幔輕舞,彩光四溢,賀景霖用他的靈力支起了最美的婚禮現場。
直到許如霜突然出現。
她隻弱弱地喚了句「賀景霖」,便暈倒在地。
而我的未婚夫賀景霖,來不及分給我半個眼神,立刻飛身上前不管不顧地抱著她離開。
上位多年,賀景霖早就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不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伙了。
可那時,他神色中透露的是多年未見的慌亂。
慌亂到,無法顧及我和臺下的賓客。
也無力再支撐維持婚禮布置的靈力。
紅紗掉落泥地,鍾鼓也不再發出悅耳的聲音。
他帶著白月光瀟灑離開,卻留給我一個滿地狼藉的婚禮。
那時的我多可笑啊,像個失了線的木偶,被主人遺棄在了臺上,接受所有觀眾的審判。
臺下眾人帶著憐憫、同情的眼神化為刺刀,密密麻麻地向我湧來,將我一刀一刀凌遲了個幹淨。
我忍住那些露骨的窺探,拼命地跑。
躲起來,就好。
可惜,他們高高低低的聲音追在我身後,不依不饒:
「如霜仙子怎麼又回來找劍尊了?這是遭了那魔尊厭棄,被趕回仙門了?」
「呵,活該!誰讓她當初欺師滅祖,背叛宗門跟著魔修跑的?那魔修縱情聲樂,葷素不忌,也就圖她個一時新鮮罷了。」
「聽起來她是個罪人?可我怎麼瞧著,這劍尊對她不一般啊?」
「你入門晚自然不清楚,當初劍尊為了她可是連命都不要了。要不是這如霜仙子一心追著魔尊跑,哪還有臺子上那位什麼事啊。背叛宗門又如何?瞧著劍尊那架勢,隻怕還是將人家當眼珠子疼呢。」
「隻是可惜了這新娘,守著劍尊多年,替他出生入S,最後還是一腔痴心錯付。」
……
我低下頭,斂去眼中的黯然。
當然介意啊。
我撥了撥腕間的銀鈴,反問系統:
「你覺得,現在賀景霖聽到鈴聲後,還會立刻趕來嗎?」
這串銀鈴是賀景霖親手替我戴上的。
那時,賀景霖為了他的白月光不自量力地同魔尊大戰,最後被魔尊剖了金丹,扔在了山腳下。
原本他的命數就到此為止了,但我為了改變他慘S的結局,生生挖了自己的半顆金丹替他續命。
他醒來後沉默了很久,最後在我的手腕掛上了這串銀鈴,鄭重承諾,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隻要我搖響這串銀鈴,他都會立刻趕來。
「如果他來了,即使再難,我也會繼續這個任務。」
【這……許如霜暈倒了,他應該會先照顧許如霜,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原來系統也覺得,賀景霖不會來啊。
隻是,系統還是太天真了。
感情的優先級從來不是靠理智排序的。
我百無聊賴地晃了晃銀鈴,隨手摘下丟在一邊,可下一瞬,門外竟真的傳來了腳步聲。
2
是賀景霖。
系統驚喜地和我播報著這個好消息。
【他還是最在意你的!】
我也恍惚了一下。
難道是我太過於敏感了嗎?
也是,他們劍修一貫都是這樣呆頭呆腦,著急起來顧不上旁人也是正常。
我慌忙戴上被丟在一旁的銀鈴,又深吸一口氣,這才走到門邊迎接他。
不知多少年沒見到賀景霖這嘴角帶笑,眼裡有光的模樣了,我看著他的神色,不自覺地也跟著他笑了出來。
「婉婉,如霜剛剛醒了,她說她再也不會回魔界了。」
我的笑僵在了臉上。
「魔界不適合她修煉,她這幾年靈力不濟,須得仔細調理著,你把那塊靈玉給她吧。」
原來是為著這個才來找我的啊。
那年救了賀景霖後,我體內隻剩半顆金丹運轉。每次動用靈力,暴亂的靈力便在我靈脈內肆虐,剐得我生疼。
我太怕疼了。
為了不疼,我會盡量避開使用靈力。
不用靈力的話,疼痛會緩解很多。
那時的賀景霖多細心啊,他很快就發現了我的異樣,然後替我尋來了這塊靈玉。有著靈玉潤澤靈脈,蝕骨的劇痛才不再折磨我。
可現在,他要我把那塊靈玉給許如霜。
「她這人就是這樣,餓了痛了不聲不響,去了魔界也不爭不搶。還好現在回來了,我這個師兄也能多幫著些。」
是啊,她當然不用爭不用搶,她是女主嘛,世界的中心,人群的焦點。
她隻需端坐那高閣之上,自有人替她摘取月亮。
可我呢?
我算什麼?
賀景霖俯下身,晶亮的眼睛直直注視著我,眼底一片溫柔。
「婉婉,你最是乖巧大度,這塊靈玉就讓給如霜好不好?」
我壓下心中的苦澀,甚至還有闲心在腦中和系統打趣。
「他人倒是來了,但好像不是為我的鈴聲而來。」
「既然不是為我而來,我也不用勉強自己做完這個任務了吧。」
系統沉默了很久,最後說道:
【宿主,不想笑的話,可以不笑。】
不行啊,不笑的話,要怎麼忍受透骨的疼痛呢?
靈玉離體後,被壓制多年的劇痛排山倒海般向我湧來。
【宿主,你是因為怕疼才想放棄嗎?】
我愣了一瞬,搖了搖頭:
「我隻是,太累了。」
「我也想明白了,男二存在的意義,不就是永遠給女主託底,當女主的備胎麼?」
「我自以為是地改變了男二的命運線,卻沒有想過他究竟需不需要我的救贖。」
「或許,他根本不需要呢?」
3
【宿主,我必須提醒您,若是現在放棄,您會被這個世界的法則所抹S,所有獎勵全部失效,您隻能回到原世界了。】
原世界麼?
如果不是實在沒的選,我又怎麼會想要回到那個孤獨的地方呢。
系統最後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
聽說真的要走的人,連離開都是悄無聲息的。
可我不要那樣落寞離場。
十年的陪伴與付出,我值得一個體面的道別。
至少,要讓他清楚我為何離開。
我攔住了為煎補藥而忙得焦頭爛額的賀景霖,認真地告訴他:
「賀景霖,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的話嗎?」
「可能你隻當那是個玩笑吧。但我真的沒有騙你。今晚子時是最後期限,你若不娶我,我是真的會S在今晚。」
他不耐煩地推開我,甚至不願意看我一眼,隻緊緊盯著眼前咕嘟冒泡的藥爐。
「我沒時間和你瞎扯這些有的沒的,懂嗎?」
「你怎麼也變得和那群隻會爭風吃醋的後宅婦人一樣了?我真的受夠你了。」
「我不是都答應會娶你了?鬧這出你是要怎樣?」
「難道非要逼著我不管如霜嗎?她都這麼慘了,婚事推遲一點怎麼了?」
他推開我的力氣太大,我的指尖被滾燙的藥爐燙出了一連串細細密密的水泡。
我痛得蜷起了手指,他隻冷冷地掃了一眼便移開目光。
「自作自受。」
都說十指連心,怪不得我的心也被燙傷一般痛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那年替賀景霖縫護身符時,我的手指也曾受了傷的。
我的手拿慣了大刀,不太適應繡花針這樣靈巧的小物,一不留神指尖便被扎了個血洞。
我滿不在意地擦去血跡,正要接著縫,賀景霖伸手制止了我。
「你受傷了。」
「這點小傷算什麼?」
「別動,我給你擦藥。」
清涼的藥膏被他用指腹輕柔地化開,又細致地塗抹在我指尖。
我無意識地縮了縮手,他抬起頭,焦急地問:
「弄疼你了嗎?」
陽光透過窗子的縫隙,明明暗暗地灑在他臉上,讓他的瞳孔帶著些似有若無的淡金色碎光。
他專注地看著我時,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我突然就明白了什麼叫一眼萬年。
「吹一吹,就不疼了。」
賀景霖的耳尖突然泛起薄紅,一路蔓延至脖頸。
他不自在地撇開頭,可下一瞬,又遲疑著貼近,輕輕地呼了呼。
「還疼嗎?」
「……我是說我自己吹!」
原來回憶真的會S人。
在被他全心全意體貼珍重後,要怎麼接受他現在的冷漠呢?
曾經那個溫柔羞澀的少年一定沒想到,十年後的他會用一句「自作自受」SS我。
4
【宿主,系統無法幫您降低脫離世界的疼痛,您……忍一忍。】
共事十年,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系統的關心。
明明是冰冷的電子音,我卻聽出了幾分不忍。
很快,我就知道為什麼系統會特意提醒我了。
因為,真的太疼了。
我曾經以為,為了救賀景霖被妖獸撕開小腹時的疼痛已經是極限了,可那和被剝離世界的疼痛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該怎麼形容靈魂被撕扯的疼痛呢?
像是被重錘猛擊,又像是被熾熱的鐵塊灼燒。
我能感受到我的靈魂被撕成無數的碎片,可下一瞬,又被粗暴地拼接回去。
「這是?」
系統發出嘟嘟嘟的警報聲。
【4&%0*#¥4】
【……宿主,您身上攜帶了不可被帶離本世界的……生命?】
【您……懷孕了。】
我垂下眼,心亂如麻。
右手無意識地撫摸著小腹,難以相信這裡正孕育著一個生命。
這個孩子,我原本是很期待的。
我在原世界裡就是一個孤兒,父母雙雙因意外離世,唯一的外婆也在我十二歲那年撒手人寰。
我以為隻要我做的家務活夠多、成績夠好、吃得夠少,隻要我是有用的、有價值的,我就能被親戚收留。
可即使我再怎麼乖巧,依然像個破皮球一樣被踢來又踢去。
都說寄人籬下很苦,但我真的不怕苦。隻要有人給我一個遮風避雨的家,我什麼活都可以幹的。
但,沒有一個人願意收留我。
這也是為什麼我在看到小說裡男二的遭遇後,流著淚寫下評論:
「男二做錯了什麼呢?他明明做了這麼多的努力,犧牲了一切,可最後迎接他的卻是慘S的結局。為什麼男主動動手指就能獲得女主的愛戀,而他拼盡了全力也隻能看著女主決絕離開,獨自等待S亡?好想穿進去救救他啊。」
我們都是一直努力付出卻依舊被棄如敝屣的可憐人啊。
我想救他,也想救被困在現實裡的我自己。
被系統選中穿書後,我第一反應是躍躍欲試的欣喜。
兩個孤苦無依的人,就該抱團組成一個家,不是嗎?
這十年,隻要有秘境我就闖,隻要有妖獸我就S,隻要有靈草我就採,我爭取了所有資源把賀景霖送上了劍尊的位置。
終於,他的心慢慢融化,眼裡也慢慢有了我。
他會在一同出任務時,將力竭的我護在身後,笑著和我說:「這麼拼幹嗎?天塌下來有你男人頂著呢。」
他會在我過生日時,笨手笨腳地捧出一個修仙界版「蛋糕」,隻因我曾在夢裡哭著說想要嘗嘗生日蛋糕的滋味。
他會在夜裡動情地吻我,與我一同在欲海裡沉淪,事後還會摸著我的小腹碎碎念道:「我都這麼努力了,不應該啊……」
我感受著手掌下的溫度,終是沒忍住哭出了聲。
我們本該組成一個家的啊。
5
我不知逗留在這個世界的我該去向何處,也不知該拿這個孩子怎麼辦。
我沒法思考他的存在是不是錯誤的,但對於他的存在,我確實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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