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讓我稍微清醒了些。
我朝著裴夫人笑了笑:「夫人可以容我考慮下嗎?」
裴夫人松下一口氣,連聲說好。
她想拉著我去看鋪子,卻被我尋借口離開。
我直覺這些事都同裴行應有關。
卻仍就不S心。
可沒想剛到院子。
我就看到下人們在柳憐雪的吩咐下,把一堆又一堆的東西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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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都是我送給裴行應的。
很早之前,阿行收到禮物的時候很高興。
他會小心翼翼地把禮物收起來,然後每天都珍惜地擦拭一遍。
可現在破的破碎的碎。
全都是不要了的。
直到柳憐雪拿起一對小瓷人,又笑吟吟地看著我:
「這對瓷人倒是精巧。」
「還給我!」
那是我第一次給阿行慶賀生辰時送的禮物。
我猛地回過神,快步走過去想要奪下來。
卻又聽到柳憐雪說:
「阿行哥哥說會將我抬為平妻。沈姐姐,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話音剛落,她松了手。
瓷人碎了一地,聲音清晰。
我失了神。
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狠狠甩了柳憐雪一巴掌。
又蹲下身來顫著手撿著碎片。
先前小瓷人磕破了一點,阿行都難過了好久。
這要是讓阿行看到了,他定是要哭的。
我想著。
一點一點努力想要拼湊回來。
瓷片割破了手指。
鮮血淋漓。
柳憐雪本惱羞成怒,卻在下一秒捂著臉柔弱地叫了聲:「阿行哥哥!」
我依舊沒抬頭。
直到一股大力扯著我起身。
煩悶又暴躁的聲音響起:
「都是些無用之物,你撿它作甚!」
無用之物……
阿行從來就不會這麼覺得。
他說那是他的寶物。
掌心裡的碎片刺入血肉中。
「裴行應。」
我抬頭看向裴行應,又朝著他笑了笑。
輕聲:
「我們和離吧。」
我第一次如此清晰而又明了地認識到。
阿行和裴行應從來都不是同一個人。
是我認錯了。
阿行該生氣了。
9.
裴行應愣在原地。
我原以為他應當是高興我會主動提出和離,給柳憐雪讓位的。
可不知為何。
這人抓著我的手猛地收緊,一陣疼痛。
面上不見任何喜悅之色,反而是近乎咬牙切齒地問我:
「你說什麼?」
尾音在隱隱發顫。
柳憐雪臉上的喜色頓時一僵。
我實在懶得去想裴行應為何這般異常,隻好脾氣地重復了一遍:
「就如你所言,我本就是佔了別人的位置。當初裴家買我來是因著要衝喜,如今你已恢復,我再繼續佔著下去便是恩將仇報,厚顏無恥。」
「既然你已將玉佩給了柳姑娘,想來也是打算好了的。我入府三年不曾犯過錯,更不曾有七出之罪,還望裴少爺看在我也曾照料您的情分上,給我一紙放妻書。」
我自覺這話並未有任何不妥。
可裴行應抓著我的手愈發用力,額上隱隱有青筋暴出。
像是怒火到了極致卻又被生生壓了下來。
「放妻書?」
他一字一句地念著,從喉嚨處溢出一聲短促的輕笑。
我疼到皺眉。
剛想說什麼時,裴行應卻松開了我的手。
他的神色又冷靜了下來。
隻目光落在我的手臂上的傷痕處,又突然說:「沈漾,我院子裡的人都換了。」
輕揉著手臂的手一頓。
我後知後覺地察覺身邊那群下人早已經不是我所熟悉的那批人了。
自裴行應醒來後,他便不允許我再踏入他的院子。
如今這一反應過來,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阿行哥哥。」
柳憐雪咬了咬牙,心一橫便眼眶泛紅地搶先開口:
「我先前也隻是覺得那瓷人實在有意思,所以才會拿起來看看,並不是故意想打碎的。沈姐姐生氣是應當的,你莫要怪沈姐姐。」
「我知曉。」
裴行應在面對柳憐雪時,態度明顯溫和了許多。
他低頭看了眼碎了一地的瓷人,神色不明:「碎了便碎了,本就是我讓你收拾的。她同你生什麼氣?」
柳憐雪微微擰眉。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裴行應尋了個借口支開。
四周的人都散了。
我本也想跟著離開,可下一秒手腕一疼。
裴行應面無表情地抓著我的進了他的院子。
「您還有什麼——」
我開口。
可想說的話在看到這片陌生的院子時陡然卡住。
我已經很久沒有踏入這個地方。
如今一看,已然同我記憶裡的大不相同。
牆角的秋千拆了。
東邊菜園子裡的菜也都被拔了。
涼亭的石桌上擺著的不是小食,而是一卷書。
「自我痴傻後,我便呆在這院子裡很少出去。」
裴行應偏頭看我。
他輕笑,隻笑意不及眼底。
「外人不知我是何模樣,可這些人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人都長著嘴,活著便是要開口的,誰也不知哪天是否就有哪個人一不小心便將在此處看到的都說了出去。」
一股寒氣猛地竄上全身。
我猛地抬頭,正好撞入了裴行應的眸底。
那裡是平靜之下暗藏著的危險和洶湧。
「裴行應……」
開口時聲音沙啞。
而裴行應微俯下身,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我。
抓著我的手依舊不曾松開。
「我不是那傻子。卻偏偏總是有些人和事要湊上來,然後不知S活地告訴我,我和那不堪的傻子就是同一人。」
「他們不放過我。所以沈漾,你又憑什麼覺得我會放過你?」
斂著戾氣。
一字一句。
鼻翼處隱隱傳來了濃鬱的血腥味。
是花香也遮擋不住的令人作嘔。
渾身的戰慄止也止不住。
我說不出是因為害怕還是因著其他什麼情緒。
好半晌後。
我才聽到我重又開了口:
「裴少爺……從來都不是阿行。」
10.
裴行應不曾答應和離。
便連休妻也不允。
用他的話來說,休妻另娶一事傳出去有損裴家聲譽。
「憐雪剛入府有許多不懂的地方,正好你也可教教她。」
因著這事。
裴夫人指著裴行應的鼻子罵了不知多少回。
可裴行應全然不理會。
他對我的態度依舊冷淡。
卻又不知為何遲遲不曾娶柳憐雪入府。
但這也同我沒多大幹系了。
許是對我心有愧疚,裴夫人幹脆把我帶在了身邊。
我又跟著學了不少本事。
倒是和裴行應的接觸少了許多。
隻偶爾聽說他帶著柳憐雪去了什麼地方。
又給她帶回了什麼珍奇玩意逗她開心。
「大少爺如今不喜歡你,卻又不肯放你離開,這分明是在尋著法子作踐你!」
小茗在同我說這些事時氣到渾身發抖。
我低頭看著手上的賬本,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雖然依舊有些難受,卻尚在忍受的範圍內。
從意識到我喜歡的那個小傻子再也不會回來的那天起。
我便已經打算好離開裴家。
如今隻是缺少一個契機。
契機——
「嫂嫂在想什麼?」
愣神間,有含笑的嗓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一驚,而後便是大喜:
「阿檐!你是何時回來的?」
11.
同裴行應不同。
裴家二子裴檐一心隻想科舉入仕。
當初入府時見到的小少年如今已長得比我都要高了。
我忍不住感慨:「瞧著又比上次瘦了些。」
「其實書院的飯菜並不差。」裴檐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又很快笑嘻嘻地湊上來:「隻是我總覺得遠不及嫂嫂做的好吃。」
「那阿檐有什麼想吃的,我做給你吃。」
我也跟著笑,起身往廚房走去。
裴檐眼睛一亮。
「那我想吃的可多了!」
我揉著面,裴檐便同我說些在書院裡遇到的趣事。
可他說著說著就突然住了嘴。
盯著我的手,一臉嚴肅。
「怎麼了?」
裴檐也沒回答,隻留下句「嫂嫂等我下」便匆匆離開。
我也沒太放在心上,專心著手上的活。
直到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異常眼熟的小瓷瓶。
我一愣:「阿檐?」
「我都聽阿娘說了。」
裴檐低著頭小聲開口,充滿愧疚:「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大哥恢復後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同我道什麼歉?這事本就和你沒什麼幹系。」
我被他逗樂,也沒收下他的瓷瓶:「這些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也用不上。玉膏一人一份,你得留著給你喜歡的姑娘。」
在談到「喜歡的姑娘」時,裴檐臉紅了一瞬。
他小聲嘀咕:「哪有什麼喜歡的姑娘?」
還沒等我打趣細問,裴檐就像是握著燙手山芋似的急急把玉膏塞給了我。
「嫂嫂你就先用著!」
我拗不過就先收了下來,想著等離開的時候再還給裴檐也不遲。
見我收下,裴檐松了口氣。
又開始樂顛顛地同我說著同窗之事。
我聽著有趣。
隻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身上一陣涼意。
像是有什麼人在盯著我。
裴檐停了下來:「嫂嫂怎麼了?」
「無事。」我搖了搖頭,隻當是自己這段時間夜裡沒有睡好。
頓了頓後,我又提醒他:「你以後還是莫要叫我嫂嫂了,免得讓你大哥聽到又生氣。」
許是想到裴行應那狗脾氣。
裴檐有氣無力地哦了聲。
但他性子好,很快就又興致勃勃了起來。
直到晚席時裴檐看到柳憐雪坐在裴行應的身邊,佔據了原本屬於我的位置。
他瞬間臉色大變:
「大哥這是何意!」
「阿檐回來了。」
裴行應抬眸,面不改色:「正好過來認認人。」
這話雖然是對著裴檐說的。
可裴行應卻緊盯著我。
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12.
一頓團圓飯吃得食不知味。
我尚且接受良好。
隻裴夫人和裴檐面色鐵青。
晚席結束後,裴行應直接被叫去了書房。
而裴檐有意陪著我在花園裡消食。
「你不去溫書嗎?」
我說:「夫人還等著你來給裴家光宗耀祖呢。」
「晚些去也沒事的。」
裴檐頓了頓,又支支吾吾了起來。
最後才極為小聲地問我:「漾姐不喜歡大哥了嗎?」
我一愣:「為何這般問?」
「隻是這麼覺得,」少年抓了抓頭發,看起來頗為苦惱:「我雖沒有心上人,卻也知曉若是喜歡一個人,是見不得那人身邊出現旁人的。可方才我瞧漾姐——」
他糾結著語句,又小心翼翼:「我方才見漾姐見到那柳憐雪時,好似沒有那般生氣?」
我被他這模樣逗笑。
「那你是想見我又哭又鬧,讓夫人把柳姑娘趕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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