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彌補第3章

 

放學時，徐舟野不知去了哪兒。

我正收著書包，之前楚雲晚身邊的那個女生湊了上來。

 

「林洛，你這次又進步了，真厲害。」

 

我瞧著她並不答話，她上次可不是這樣的態度。

 

女生見我沒反應，湊的更近了些：

 

「我覺得你下次肯定能超過楚雲晚，你比她強多了。」

 

「那個楚雲晚就仗著自己好看，整天耀武揚威的，覺得誰都喜歡她，到處勾搭別人，謝瑜肯定就是她勾搭的，當時我說那些話其實都是楚雲晚指示的，她呀……」

 

「如果真是她讓你說的那些話，她那天為什麼會打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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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著眉打斷了女生的喋喋不休。

 

見她噎住，我繼續開口：

 

「你不是她的朋友嗎，為什麼要這麼說她呢？我並沒有看到楚雲晚耀武揚威啊，而且她本來就很優秀很漂亮，謝瑜喜歡她不是很正常嗎，為什麼要說她勾搭別人呢？」

 

女生臉紅一陣白一陣，低低罵了句：

 

「不知好歹。」

 

隨後便轉身要走，卻在看見門邊的楚雲晚時僵在原地。

 

楚雲晚冷冷看著她：

 

「不就是不肯借你錢嘛，用得著這麼氣急敗壞？」

 

女生背著書包，飛快逃出了教室。

 

我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捏著手上的書不知該往哪兒放。

 

「林洛，我可不會因為你的話就感激你，給你道歉。」

 

楚雲晚靠著門框，神情倔強。

 

「我實話實話，並不需要你的感謝或者道歉。」

 

我收好書背上書包，從後門走出。

 

12

 

「你跟著我幹嘛？」

 

我側頭看向身旁的楚雲晚。

 

「我跟著你？別把我這麼美麗優秀聰明的女神，說得像舔狗一樣好嗎！我隻是也要出校門回家。」

 

楚雲晚高傲的揚了揚下巴。

 

我倆沉默且變扭的一路同行。

 

「咳，別誤會，我隻是今天司機請假，也要往這條路走回去，你……」

 

楚雲晚話還沒說完，我倆就被幾個打扮成熟的外校女生攬住了肩。

 

「同學，聽說你們在學校欺負我妹妹方安了？」

 

一個塗著口紅的女生，用力捏了捏我的肩。

 

方安，就是剛剛的那個女生。

 

楚雲晚嫌棄地甩開肩上的手：

 

「別碰我，這廉價香水都快給我燻吐了。」

 

瞧著幾人冷下來的神色，我默默閉上了眼。

 

大姐，你是嫌我們S的太慢了是嗎！

 

看著就要拐進巷口，我指著側方大喊：

 

「警察叔叔！救我！」

 

趁著那幾人慌神之際，我甩開肩上的手，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楚雲晚，推開身邊的人飛速往學校的方向跑。

 

不要命的飛奔進學校後，我和楚雲晚拉著手狂喘氣。

 

「你們怎麼了？慌成這樣？」

 

謝瑜的聲音出現在我們身後。

 

回頭看去，徐舟野也在。

 

他倆怎麼會在一起。

 

楚雲晚松開我的手，簡單明了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謝瑜臉色黑了幾分：

 

「這個方安，我不會放過她的。」

 

「我也不會！我爸可是投資了的，老虎不發威當我小貓咪啊。」

 

楚雲晚也跟著惡狠狠道。

 

謝瑜涼涼掃她一眼：

 

「說得好像誰家沒投資一樣。」

 

「你什麼意思，謝瑜！」

 

楚雲晚對著謝瑜咬牙切齒。

 

這倆人真的互相喜歡嗎？！

 

怎麼看都更像仇人吧！

 

「沒受傷吧？」

 

徐舟野上前將我細細打量了一遍。

 

我笑著搖搖頭：

 

「我跑的很快，楚雲晚也沒有拖後腿。」

 

徐舟野憋著笑。

 

「林洛，說誰拖後腿呢！我可是上天入地宇宙第一的女神！」

 

「女神經。」

 

謝瑜邊說邊從我和徐舟野中間擠過：

 

「都坐我車回去吧，挨個兒送你們。」

 

「哎，林洛。」

 

楚雲晚瞧著走在前面的謝瑜徐舟野，突然低聲叫我。

 

我疑惑的看過去。

 

楚雲晚紅著臉好半天才開口：

 

「對、對不起，之前不該說你這樣比不上我，那樣比不上我。」

 

我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

 

「沒關系。」

 

楚雲晚斜眼看我：

 

「想笑就笑吧，我之前確實是看上謝瑜了，也是因為謝瑜的原因才處處和你比較，誰讓那小子從沒拿正眼看過我呢。」

 

我瞪著眼睛不可置信道：

 

「不會吧，他可是在我面前一直誇你呢，他很喜歡你的。」

 

楚雲晚瞧著我欲言又止，隨後皮笑肉不笑道：

 

「他大爺的隻是拿我當工具人！現在看來，真和他說的一樣，某人就是個木頭。」

 

我並不是很理解楚雲晚的話，但也配合的點了點頭。

 

楚雲晚嘆了口氣，攬住我的肩：

 

「反正我現在也不喜歡他了，感覺他也就那樣，我可是女神！」

 

我贊同道：

 

「謝瑜確實配不上你，他脾氣不好，嘴也很毒，但心地還是很好的。」

 

「哈哈哈，謝瑜聽到應該會氣的把車砸了吧！」

 

楚雲晚笑得格外猖狂。

 

謝瑜和徐舟野站在車前，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們。

 

蟬鳴混著少女的笑聲飄揚進了盛夏的風裡。

 

13

 

晚上正在水果攤前練琴，徐舟野拎著禮盒走進了琴聲中。

 

一曲畢，徐舟野很捧場的鼓掌。

 

「你怎麼來了？」

 

我放下琴，找出板凳遞給他。

 

「送禮物。」

 

徐舟野將精美的袋子遞給我。

 

我瞧著禮盒中的禮裙，不好意思的開口：

 

「這個太貴了我不能要，而且我現在有錢了可以自己買。」

 

排名上升的錢，徐舟野全都打進了我的卡裡。

 

前段時間，和外婆說學校會發獎學金，讓她不用再賣水果了。

 

可外婆還是堅持要把這次的水果賣完。

 

「你的錢還是存著買房吧。」

 

徐舟野挑了個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

 

「反正都買了，你不要我就隻能扔掉了。」

 

聞言，我立馬抱緊了禮盒：

 

「你們系統，是不是都特別有錢啊？」

 

徐舟野瞧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開口：

 

「是我特別有錢，所以你就安心的接受吧，我的錢就算給你花一輩子也花不完的。」

 

「你的錢是你的錢，怎麼能給我花一輩子。」

 

我非常理性的反駁徐舟野的觀點。

 

徐舟野嘆了口氣：

 

「果然是木頭啊。」

 

又是奇怪的話，我在心裡嘟囔。

 

「對了徐舟野，楚雲晚和我說我倆可以嘗試合奏，你覺得呢？」

 

我非常認真的看向徐舟野。

 

「你想不想？我的建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

 

徐舟野咬了口蘋果。

 

「我是想的，小提琴和鋼琴合奏效果應該會很不錯的。」

 

我認真地回答。

 

「但是，我怕……」

 

徐舟野將果核扔進垃圾桶，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你怕你會拖累楚雲晚？」

 

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楚雲晚都不怕，她都敢叫你一起，你怕什麼？」

 

徐舟野嘴角噙著笑。

 

我認同的點點頭，隨後反應過來徐舟野是在打趣我，我輕輕給了徐舟野一拳。

 

「喲～有脾氣了，好事兒！」

 

徐舟野捂著手臂，笑得比天上的星星還耀眼。

 

14

 

抱著禮裙睡了香甜一覺後，到學校還是笑著的。

 

可在見到班主任帶進來的女生後，我再也笑不出來了。

 

「大家好，我叫林婉婉，希望未來能和大家成為好朋友。」

 

林婉婉嬌俏地彎著眉眼。

 

我感受到自己的體溫在極速下降，周圍的空氣仿佛變得稀薄，握著筆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徐舟野的聲音仿佛被玻璃隔開，聽不真切。

 

林婉婉，我後媽的女兒。

 

曾經因為我有次考試超過了她，就將我關進了廢棄的倉庫裡。

 

後來我隻要學習，就會受各種不同的折磨。

 

甚至在學校汙蔑我偷她的錢，引導周圍的同學叫我小偷。

 

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還進了一班。

 

雖然特別優秀的轉學生也會破例進一班，但林婉婉的成績不可能達到這個標準。

 

慌亂中，手心轉來真切的溫度，我仿佛溺水的人被救上了岸。

 

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清晰。

 

「林洛，沒事的，別害怕。」

 

徐舟野像是知道一切似的，神情嚴肅且心疼的安慰我。

 

我僵硬地點著頭，握著徐舟野的手卻不自主的加重了力。

 

班主任剛走，林婉婉便像發現活靶子一樣朝我走來。

 

「林洛？真是你啊，沒想到會在這兒看見你。」

 

徐舟野站起身，聲音冷得刺骨：

 

「別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很討人厭。」

 

徐舟野很少說這樣傷人的話，他一直都是清冷矜貴的。

 

林婉婉瞧著徐舟野的臉愣了愣神，隨後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你是林洛的同桌？看來林洛也是交到朋友了呀，之前林洛在我們學校可都沒人敢和她玩的。」

 

「為什麼呀？」

 

有好奇的同學開口追問。

 

林婉婉佯裝為難地開口：

 

「因為她之前是小偷呀，她偷了我好多錢還不肯道歉呢。」

 

她的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議論聲。

 

「沒看出來啊，林洛人品這麼差。」

 

「嘖，怎麼還偷錢啊，窮瘋了吧。」

 

……

 

「放你的臭狗屁！我看你這小人得志的樣子，才更像是小偷吧！哪裡來的臭狗屎到我們班撒野來了！」

 

剛抱著作業回班的楚雲晚，撒腿跑過來指著林婉婉的鼻子。

 

「再在這裡亂潑髒水，我就讓你再也說不出話。」

 

聽到消息趕回班上的謝瑜臉色黑的可怕。

 

「林婉婉，說話做事是要講證據的，我不介意讓律師和你聊聊誹謗該怎麼處理。」

 

徐舟野聲音沉了下來，透著股壓迫感。

 

林婉婉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睛：

 

「這本來就是事實，錢就是從她包裡翻出來的。」

 

「林婉婉，那個錢是怎麼到我包裡的，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我撐著桌子起身逼視她。

 

林婉婉被這一連串的反擊弄得冷靜全無。

 

紅著臉喘著氣狠狠瞪我一眼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徐舟野給我們使了個眼神，壓低了聲音：

 

「下下節是體育課，我有個計劃……」

 

15

 

體育課上，老師讓自由活動。

 

我和楚雲晚互相使了眼神後，我獨自回班喝水。

 

喝完又回到操場和楚雲晚繼續玩。

 

「等著吧，魚已經咬鉤了。」

 

楚雲晚拍著球緩緩道。

 

體育課結束剛回到班上，林婉婉便哭著說自己錢包丟了。

 

「林洛，剛剛隻有你回教室了，是不是你……」

 

林婉婉說的模稜兩可。

 

卻也足夠引起周圍人的懷疑。

 

「我隻是喝水。」

 

我面無表情的回道。

 

「那你敢不敢讓我搜一下？」

 

林婉婉眼中有著得意。

 

我攤開手：

 

「隨便。」

 

一陣翻找後，林婉婉拿出藏在書包底層的錢包：

 

「這不是我的錢包嗎？林洛，我還以為你已經變好了，沒想到你還是改不了偷錢的習慣。」

 

在眾人指責聲響起前，徐舟野和謝瑜打了個眼色，起身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到底是偷錢，還是賊喊捉賊啊？」

 

視頻裡清楚記錄了，我回教室喝完水後就直接離開了。

 

之後林婉婉進了教室，將她的錢包放進了我的書包底層。

 

一切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