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就我第4章

「我開玩笑。」我認慫。

 

「亂開玩笑要受懲罰的，我不開玩笑。」

 

他確實不開玩笑，懲罰也真的是有，我一晚上都別想睡了。

 

10

 

床塌沒塌我不確定，但是我骨頭是真的塌了！渾身骨架子都像是要散架一樣。

 

他問了我好多句，「你是不是我的？」

 

我被他折磨的耐著性子回了一句又一句，「是……你的……」

 

天亮了他才讓我睡，睡著前恍惚聽見他唇貼著我的耳垂，說了句，「寶寶，我要娶你，反正你隻能是我老婆。」

 

Advertisement

……

 

後來我在小紅書上提問，「一個人很愛你，但是拋棄過你，值得被原諒嗎。」

 

評論區有人判斷，這人要麼是渣男，要麼是情種。

 

還有評論說，「姐妹你具體展開說說，他為什麼離開？或者說是怎樣拋棄？」

 

我回復，「他其實是個佔有欲挺強的人，然後我異性緣又比較好，他可能就一直沒太多安全感，覺得我好像誰都可以，沒愛他很深，所以有回我被人偷親，他看見了，然後發了火，就跟我分手了，沒過幾天他就出國了，兩年，我跟他斷了聯系。但是後來我知道他出國是跟他父親對賭，他想娶我。」

 

「好矛盾，想娶你那為什麼分手？他不知道感情不能消耗嗎？」

 

「他真的是心大，要是你沒等她，跟別人在一起然後結婚了，那你們不就錯過了，他不得後悔S，遺憾S。」

 

「其實我不覺得他這樣的行為難理解，他覺得你不夠愛他，所以分手是一種試探，如果兩年了，你還是愛著他的，那他的安全感就得到了加碼，他就會信你愛他的，隻是他沒意識到。」

 

「樓上說的好對，反正感情的確就是復雜的，我覺得值得原諒。」

 

「不是啊，姐妹你有對象都不跟異性保持距離啊，那他不氣不走才怪。」

 

我翻開評論看了好久，沒注意到身後多了一個人，季繁塵從後環抱著我。

 

「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我先是有點不好意思，然後才聽話的開口問他，「那你自己說，明明喜歡的要S，怎麼舍得放我離開你身邊？」

 

「你不喜歡我佔有欲太強，可是我很難控制住，所以我別無他法，還有，我知道，我沒法掌控你，你是自由的，跟你斷了，隻是我認為如果撒手給你選擇，我的寶貝離開了還能回來，那就永遠是我的了。」

 

「那我要是沒選你，我們不就沒有以後了嘛。」

 

「所以我在賭，我賭我的寶貝會讓我贏。」

 

我轉身回抱他，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感受他心髒跳動，其實我很想告訴他，不是我讓他贏，而是他真的成了我的國王，遇見他以後，我很難愛上其他人。

 

隻有他在我心裡長存，而他人全是過客。

 

雖然之前我就已經在他的狂追示愛下有些動搖了，可是破鏡終究難圓，裂痕始終存在。

 

直到今天，我想修復裂痕。

 

所以這之後，我們才算是徹底和好了。

 

11

 

婚後，我頭昏發燒請了病假，在家無聊，我泡熱水澡的時候闲來無聊亂玩水龍頭，回床上睡覺，睡的又香又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我去上廁所，才發現洗浴室裡的水龍頭被我玩壞了，哗啦哗啦的漏水，一下午的時間，整個浴室都被水漫住了，客廳裡也滲到了水。

 

我看著這糟糕透頂的場面，哭笑，然後趕緊給物業打電話。

 

維修人員還在修水管，季繁塵回家看見這幅樣子，先是抱著我哄，然後去看怎麼修的。

 

維修大哥臨走之前還交代了句，「你們家小孩要管教管教，把水龍頭玩壞了還不說。」

 

我一臉窘迫，季繁塵肯定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他就是笑，「嗯，知道。」

 

維修大哥走後，季繁塵笑著揉我頭發，「沒事，寶寶隨便玩，我會修。」

 

所以他剛剛看人修水龍頭就是要以後我搗亂他可以隨時善後嗎。

 

我本來還因為自己幹的壞事，覺得尷尬又丟臉，現在卻被他哄的哼哼唧唧。

 

「你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早？」

 

「因為寶寶今天請假理由是，頭婚。那我不得早點回來陪陪你。」

 

我不知道還真有這回事，看著請假理由：頭婚發騷請領導批準。

 

當時我確實是頭昏眼花了，迷迷糊糊就這樣請假了，我當時根本就沒發現有哪裡不太對。

 

還好老板就是我老公，不然我真的會丟臉S了。

 

……

 

12

 

可能時間真的可以磨礪人，季繁塵脾氣顯而易見好了很多，雖然還是有佔有欲，但是他不易怒，也十分信賴我，相信我對他的感情。

 

婚姻可能也是一個原因，讓他定下心來，不再患得患失。

 

下班的時候我被新來的同事要微信，他提前下班送我回家，取車過來的時候，看見這樣一幕，他下車就勾住我的肩膀，「不好意思，這我老婆。」

 

有回我在長椅上等他給我買奶茶，有個小男生來搭訕，我說我已婚，對方垂頭喪氣的離開，他手裡舉著兩杯奶茶，剛好走到我對面，和顏悅色的問那男生，「這姑娘漂不漂亮？」

 

「嗯，漂亮。」

 

「想追？」

 

「想，她看起來好乖。」

 

「嘖，不過也確實難追。」他陰陽怪氣的附和。

 

「你也想追她？但是我聽她說她已經結婚了。你還是別追了吧，當男小三挺不好的。」

 

「嗯，當小三是不好。」他這句話像是意指對方，朝著我挑眉，語氣染著笑，「所以我跟她結婚了。」

 

「你瞎說什麼……」對方不太信。

 

季繁塵與我對視，喊了一聲，「老婆，你的奶茶買來了。」

 

然後不等男生反應，他就插好吸管把奶茶遞給我，我也讓他如意，親了一口他的臉頰，軟著嗓音喊他，「謝謝老公。」

 

小男生紅著臉快步離開了。

 

他像是炫耀到了，一臉春風得意。

 

公司的人肯定想不到他們不苟言笑，雷厲風行的大老板私底下幼稚的像小孩子一樣。

 

沒法子了，誰叫我寵他。

 

他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13

 

【季繁塵視角】

 

我爸提出對賭協議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什麼年代了還有父母之命，我不聽也不管，我隻娶她，別的女人門都沒有。

 

可我爸不接受，我知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資本家角逐久了，就不會讓有損利益的事情發生，他認為我的婚姻應當是為家族增添利益來源的，或者說，加強和其他利益集團的紐帶。

 

我不願意，甚至做好了大不了就脫身這個家好了，隻我跟她，好好生活就夠了，我認為我有能力給喜歡的人好的生活。

 

但是那天我跟她看電影，裡面演到男主角的母親極力反對他們在一起，甚至還給女主角一疊現金，叫她離開她兒子。

 

陶漫小聲的哭，「不被父母看好的愛情真的太難了。」

 

「我要是女主肯定得瘋。」

 

「為什麼要反對他們啊？！太生氣了！」

 

我忽然想到，如果她知道我們的感情也是這樣，那會有多傷心。

 

我不想她知道這些，我的姑娘，我隻負責她順心，這些惱人的事，我不想叫她傷心。

 

同意對賭的理由很簡單，我想給她被所有人祝福的婚姻，沒有任何否定的聲音，我要靠能力讓我爸無話可說。

 

跟她說結束了的時候，她哭的臉都花了，我雙手緊緊握拳，差點破功，想把她揉進懷裡，告訴她，「都我的錯，是我不好。」

 

忍住了，也離開了。

 

我經常打聽她的消息。

 

也偷偷回來看過她，很多次。

 

漫漫被一男生糾纏，她躲著他，說不打算談戀愛。

 

漫漫創新大賽拿了一等獎，我姑娘真厲害。

 

漫漫拿了獎學金，在表彰大會上發言，我的女孩永遠讓我驕傲。

 

漫漫在聚會上喝酒了，旁邊有祁姚陪在身邊，我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她不是一個人去，有人陪著，那我放心。

 

漫漫畢業了，我回來遠遠看她，我的寶貝穿學士服真漂亮。

 

漫漫找工作實習了，為什麼去周淵祈的公司，我心裡慌得厲害。

 

連著幾個月我都睡不踏實。

 

我開始做噩夢。

 

夢到她跟別人結婚了，她笑著跟那看不清臉的男人說悄悄話，她說她願意。

 

我嚇醒了，渾身出汗，我在窗口站了一夜，吹了一夜的冷風，我有點後悔，後悔賭了我的最珍貴。

 

回來之後聽見周淵祈說陶漫同意跟他試試了。

 

我心裡滴血，難受的想S。

 

看見他給她擦嘴，摟她的腰，我腦子嗡嗡的，眼睛像是要著火，我去衛生間堵她，問她，真的喜歡周淵祈嗎。

 

她看起來不想理我，我氣自己。

 

那天晚上親眼見她進周淵祈房間，我在門口踱步，很想破門而入，我心裡數數，每一秒都萬分煎熬。

 

親花了的口紅和露著肩頭的衣領擊潰了我的防線，我如墜冰窟，卻還是燥熱難耐，把她扛去房間，壓住她。

 

我逼她跟他分手, 雖然這樣做很沒品，可是我不想等, 也見不得她跟別人親密無間。

 

她問我，「憑什麼覺得我還會要你。」

 

對, 我狂妄了，我的寶貝真的隻能是我的嗎？

 

我值得嗎？

 

我配嗎？

 

我……

 

無話可說。

 

「你別欺負我男朋友。」

 

這句話比她推開我的手還要叫我痛, 我的心就像針扎一樣。

 

萬箭穿心, 千瘡百孔。

 

我恨不得給自己幾拳。

 

我自作自受。

 

喝過酒後酒精上頭, 我接著酒精壯膽去找她，看著她亮著燈的客廳, 心裡隻覺得平和。

 

她會見我嗎？

 

「可別這麼說，上回追你的那姑娘超美，人又溫柔，我不信你不喜歡。」

 

「（愛」好在她來了，可這並不代表原諒我，原諒我那樣殘忍的提出分手, 還有離別。

 

我每晚都難眠, 想起從前她的音容笑貌, 她的所有一切, 都叫我著迷。

 

忽的響起她的電話, 我萬分竊喜, 但是接通了她卻是在哭，她罵我「混蛋」, 我覺得她說的對，我的確是個混蛋, 傷了她的心的混蛋。

 

把紅著眼的漫漫抱緊在懷裡的時候, 我知道了失眠好多個夜晚的理由。

 

因為她沒在我身邊, 我的世界不完整。

 

她說，想跟別人結婚的時候，我無法克制，把她又是親又是啃的。

 

一直沒有對她說。

 

「我等了很久, 好在上天眷顧，我沒有弄丟你，我的寶貝，終於重新落在我的手心。」

 

人生是場豪賭，我賭過兩次，一次是和我爸的對賭，要是贏了我就可以有能力把我心愛的姑娘娶回家, 另一次是賭她不會忘記我，要是輸了的話我就徹底把她弄丟了，再也不會有愛情了, 也再也不會結婚, 不會有家庭, 不會有下半輩子的幸福。

 

好在我賭贏了，我的女孩她任性也淘氣, 她氣我，惹我, 傷我, 都隻是因為, 她很愛我。所以我是贏了這場決定我命運的豪賭，風風光光的把她娶進家門了。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名副其實的太太, 是開啟我餘下人生的鑰匙，是我此生唯一的愛人。

 

她就是我的一輩子。

 

我把我的一輩子娶回家了。

 

愛人在身側，我的人生圓滿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