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5-05-28 15:53:373638

我的阿黃年紀已經很大很大了。


 


我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我的阿黃也十三歲了。


十三歲的阿黃相當於人類的六十多歲。


 


它的胡須都白了很多很多了。


 


它的腿本來就沒有很靈活了。


 


我怎麼能,怎麼能又讓它再次受到傷害呢?


 


裴知津臉色緊張地看向我,大步走過來想要扶我:「荷荷,你怎麼樣?」


 


阿黃應激地看向他。


 


我強忍著疼痛道:「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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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的聲音喝止,停住了腳步,帶著哀求道:「荷荷,別鬧了!我們先去看醫生好嗎?」


 


肚子裡好像有千萬把刀子在裡面攪動,真的實在是太疼了。


 


我SS撐著,忍住想哭的衝動問道:「裴知津,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麼的,你那麼在乎她,又纏著我做什麼?」


 


「為什麼不離婚?」


 


「為什麼你們都不能放過我?」


 


我一聲又一聲地問著。


 


「你要離婚,你自己和裴知津談啊!你把悠悠扯進來幹嘛?紀荷,你為什麼一直都是這麼任性。」我媽在旁邊憤憤不平道。


 


我很想和她吵,罵回去。


 


但是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我的腹部牽扯得更疼。


 


最終隻是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句:「滾!滾!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


 


肚子因我這幾句話更疼了。


 


血把我的灰色裙子都打湿了。


 


「紀荷,你永遠都是這麼極端,你自己先去醫院吧!但是你以後再把你姐姐扯進去,我是不會和你客氣的。」她看了看我身下的血,臉色難看道。


 


「再不滾,我報警了,私闖民宅。」


 


隔壁的鄰居聽見了院子裡的動靜也高聲道:「紀小姐,你怎麼樣?需要我們幫忙報警嗎?」


 


也許是怕麻煩,也許是紀悠悠的肚子又不舒服了。


 


他們一家三口先行離開了。


 


裴知津卻留了下來。


 


他打了個 120,伸手就要扶我。


 


阿黃畢竟也和他相處了五年,其他人走後,對他也沒有那麼排斥。


 


他試探著朝我伸手。


 


「別碰我!」


 


「荷荷,就不能不要置氣了嗎?」


 


「裴知津,我沒有和你置氣,我是真的要和你離婚,還要我說多少次啊?」


 


「我不同意,你太幼稚了。」


 


他的語氣像教訓一個孩子一般。


 


而後自顧自地來扶我。


 


旁邊的椅子上,還放著我給阿黃剪衣服的剪刀。


 


憤怒的情緒洶湧而來。


 


我隻想快刀斬亂麻地留幾天清靜日子,為什麼那麼難。


 


然後在裴知津強勢地扶我的時候,我一剪刀扎在了他的腰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外面救護車的聲音響起。


 


扎得很及時,剛一見血,車就來了。


 


16


 


我和裴知津各在醫院躺了幾天,阿黃好在家裡有自動飲水機和自動投食機。


 


它每天都很焦躁不安,我隻好通過監控和它對話:「姐姐很快就回來了,阿黃最乖了對不對。」


 


裴知津雖然SS咬著不離婚,但是紀悠悠想要解決的事一直都沒有解決。


 


因為事情發酵了幾天,我這個當事人一句話都沒出來說。


 


因為裴知津的那份聲明就成了笑話。


 


紀悠悠被罵得肚子痛,直接住在了醫院保胎。


 


裴知津再次請求我,先發聲明。


 


我隻有一句:「離婚就行。」


 


他反反復復地發那些車轱轆話,試圖再次說服我。


 


我受不了,將他拉黑,隻留下一句:「想好了給我打電話,我拖得起,看你的悠悠大著肚子拖不拖得起。」


 


出院陪了阿黃沒兩天,我又進醫院了。


 


因為癌症的並發症太疼了,我必須去打止疼針,胃癌加子宮癌將我折騰得夠嗆。


 


子宮癌,我不知道是不是用的那些廉價衛生巾的原因。


 


最開始和阿黃逃出去的時候,我有用過那種小賣部,兩塊錢一袋塑料袋裝的那種。


 


我還自作聰明地覺得自己省錢了。


 


直到和店裡一個姐姐一起上廁所,被發現,我才知道,衛生巾不能用那麼便宜的。


 


可是已經用好久了。


 


胃出問題,是我在鄉下的時候,肚子就總是不舒服。


 


因為沒什麼吃的,亂七八糟能找到的,都被我塞進了肚子。


 


我時常肚子不舒服,拉肚子,可能是時間太久了,當成習慣了,也沒怎麼在意。


 


後來為了裴知津的事業,我還做過一段時間吃播。


 


為了剪輯效果,我時常撐到想吐。


 


那個時候年輕,總以為沒什麼。


 


等到身體出了問題,才知道為時已晚。


 


可是什麼都來不及了。


 


不過科技真的是發展得越來越好,打完一針後,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雖然還是不像健康的人一樣,那麼輕快自在。


 


但是這點不舒服和疼痛是我可以忍受的地步啦。


 


醫院好像克我,剛下樓,就遇到了推著紀悠悠的我媽。


 


當然裴知津也在,他手裡拎著保溫盒。


 


真是賢惠啊!


 


紀悠悠這就坐輪椅了,懷孩子後期會這樣嗎?


 


我不知道,也沒有機會感受了。


 


因為我的孩子被我親手SS了。


 


她一看我就很激動,捂著肚子,楚楚可憐道:「荷荷,你還是不滿意嗎?我已經這個樣子了。」


 


「當然不滿意啊!你這種人當什麼媽媽啊!帶壞小孩子。」


 


「紀荷,你到底想要幹嘛?」我媽憤怒地質問我道。


 


「裴知津,你知道我想幹嘛的對吧?」我意有所指地望向他道。


 


「荷荷,夠了!難道我們離婚了,你就能夠開心嗎?」


 


「當然!」我不假思索道。


 


「你!」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現在籤了嘛。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離婚協議和筆。


 


是我之前準備好,放包裡忘了拿出去。


 


沒想到這裡派上了用場。


 


「你竟然隨身帶著,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嗎?」


 


我將筆遞給他道:「裴知津,現在再爭論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裴知津,她就是那樣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你還不如遂了她的願,給她籤了,不然她還不知道要折騰多少人。」我媽推著紀悠悠,憤憤不平道。


 


「荷荷,你不要後悔。」


 


他快速地籤下了那份協議。


 


我很公平的,這幾年的婚內共同財產我和他一人一半。


 


但是有的無法變現,於是我現金多要了一些。


 


對此裴知津並無什麼異議。


 


「一個月,民政局見。」我收好協議,叮囑他道。


 


搞不懂為什麼要設置離婚冷靜期,萬一要是活不到那個時候怎麼辦?


 


不過我有每天按時吃藥,調整作息和情緒,希望可以多陪阿黃一段時間。


 


可能我的話激怒了裴知津,他語氣不虞道:「放心,沒人想纏著你了。」


 


「那一言為定,我就知道裴總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說到做到的。」


 


「等等。」


 


我轉身的時候,被他叫住。


 


心裡有些不安,不過好在是我自作多情了。


 


「離婚協議我已經籤了,那網上的事,你得幫悠悠解釋下,我們真的不是外面傳的…….」


 


「裴知津,最後的程序走完,我會光明正大地祝福你們的。」


 


「你還要鬧嗎?我說了我和她沒有……你去搞祝福那一套,你讓別人怎麼……」他被氣得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OK,OK!隻要三十天後,你準時來民政局,到時候聲明你來編輯,我復制粘貼好吧?」


 


他還想解釋,我卻沒給他機會了。


 


我的時間那麼少,不想再浪費了。


 


17


 


我帶著阿黃搬家了,我們一起去了海邊的療養院。


 


當初那條帖子發出,有好多好心人提出可以主動收養阿黃。


 


我根據大家提供的信息,和一些交流,為阿黃選中了一個小姐姐。


 


她叫謝春,今年三十三歲。


 


她和她的老公最近也在這個海島度假。


 


這樣,我就有足夠的時間,幫助阿黃和她相處。


 


相處久了,我們慢慢越來越了解彼此。


 


原來謝春之所以這次休長假,是因為,她和她老公備孕多年,一直沒有要上孩子。


 


他們都已經快要放棄了。


 


我看著她有些發紅的雙眼,不由得抱了抱她。


 


可能是因為我體會過那種心情。


 


想要和所愛的人擁有愛情的結晶,做好一切準備。


 


卻不盡如人意。


 


這個世界真不公平啊!


 


我媽那種不愛自己孩子的人,可以意外懷上。


 


好多期盼孩子降生的,卻遲遲沒有緣分。


 


阿黃漸漸和謝春熟悉,它甚至能接受謝春牽著狗繩獨自去遛它。


 


我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看著他們漸漸歡笑的身影,心裡的那塊石頭緩緩落下。


 


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海風帶著腥味吹過,遠處的雲霞氤氲成了橘紅色,太陽要慢慢落山了。


 


今天又要過去了,我又少了一天了。


 


「荷荷!荷荷!」


 


謝春焦急地喊著我的名字。


 


有些好笑,她好像怕我S了。


 


我閉著眼睛,沒忍住笑。


 


她氣呼呼地坐在旁邊。


 


我支起上半身,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好姐姐,別氣了!你忘了嗎?好幾個醫生都說了,我至少還有一年的時間呢。」


 


她突然伸手抱住我:「笨蛋!胡說什麼,等你拿完那該S的離婚證,我們再去努力治治,說不定會有轉機呢?」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說話。


 


其實我最開始查出來的時候,是不甘心的,我一連去了好幾家醫院,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我比其他人更先S心。


 


夜裡我疼得睡不著,又不敢發出聲響。


 


阿黃把前腿搭在床沿上,嗚咽著看著我。


 


我伸手摸了摸它,艱難地道:「乖狗狗,小聲點好嗎?我們不能打擾到別人睡覺知道嗎?」


 


它卻罕見地沒有聽我的,焦躁不安地在房間裡走動著,甚至想要去開門。


 


直到門外敲門的聲音響起。


 


謝春在外面焦急地喊著:「紀荷!紀荷,你沒事吧!」


 


我渾身都疼得難受,醫生們都跟我說這是正常現象。


 


可是真的好痛,好痛啊!


 


我掙扎著起身,將反鎖的門打開。


 


謝春一把將我抱住,摸到我渾身因疼痛而出的冷汗。


 


「是很疼是不是?紀荷,你是傻瓜嗎?」


 


「姐姐,醫生說這是正常現象。」


 


「什麼正常現象,疼成這個樣子,就是要想辦法啊!」


 


她赤著腳衝了出去叫療養院的醫生和護士。


 


她原本是不住這裡的,為了我,她搬了進來。


 


我吞了好幾片止疼藥,又打了一針止疼針,最後護士還給我掛上了液體。


 


終於沒有那麼那麼疼了。


 


我蜷縮在床上。


 


謝春拿帕子小心地給我擦著汗水。


 


「姐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傻瓜,你這麼難受,你的媽媽知道了該多心痛啊!」


 


我抽了抽鼻子,眼淚卻像決堤的洪水:「她不會。」


 


「荷荷,你隻給我說了離婚的事,從沒有跟我說過你家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我趴在她的膝蓋上,悶聲哭著。


 


「沒有誤會!」


 


那天夜裡,我把那些我很久都不敢提起的過去,一點點吐了出來。


 


我其實挺埋怨老天的,我明明差點就可以好好生活了。


 


和裴知津分開也沒關系。


 


我真的很想把我的人生重新過一遍,真的好虧啊!


 


可是,命運它翻雲覆雨,從來不肯給我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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