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無暇顧及他們的對話,隻覺得被狼盯上了,一陣寒慄。
誰都能是待宰的羔羊,唯獨不可以是我啊!
江承晏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他特殊些,不按劇情來?
等我晚上回來一定要好好跟系統探討一下。
我還在心裡天人交戰,沒注意二哥盯了我半晌。
他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出口。
或許是想不通我這個一直在江家被壓榨的底層人,為什麼會被江承晏同意挽住他胳膊?
二哥又側目,看向江遲京。
但江遲京壓根沒看他。前者一雙黑眸沒了假模假樣的笑意,視線在我和江承晏之間流轉,情緒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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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個人就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下,回了江家祖宅。
6 ????????????????????????????????
江家國內的生意完全歸了江承晏管。
江闕是紈绔二代,難堪大任。
江遲京倒是聰明,但是還在念大學,年紀尚小。
江家老爺子銳利的目光掃過我們,隻有對上江承晏時,面色才稍稍溫和。
江老爺子咳了兩聲:「既然大家都在這裡,我就宣布個事。」
一眾親戚圍著長長的桌子,正襟危坐。
我百無聊賴地放空自己。
能有多大事呢?江父江母不知道在哪個沙灘上度假呢,他們跟老爺子關系不好,也懶得回國。
要真是大事,他們能不回來?
「我們江家的小幺——虞寧,也快到法定年齡了。宋家的小公子跟她年齡相近,不如讓兩家結個姻親。」老爺子聲音威嚴。
我猛地抬起眼皮。
表妹嗤笑一聲:「宋家那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還大腹便便的自戀狂啊?」
江老爺子蹙眉:「人家未必有你說的這麼差勁。小姑娘家,見識放長遠點。」
見識放長遠點?
可吃喝嫖賭是真的,大腹便便也是真的。
禿頭肥胖,二十二歲長得像四十四歲也是真的。
表妹聳肩:「我也沒說不贊同啊。反正他家有錢,配江虞寧倒也綽綽有餘。」
我想笑。
卻又怕笑起來眼淚往下掉。
聯姻可以,但憑什麼是最小的先聯?
是因為舍不得自己的親孫子們娶到不喜歡的、不完美的孫媳婦,還是不願也不敢逼自己的孫子娶人?
我好不容易跟那個系統做上交易,隻要完成任務就能遠走高飛。
憑什麼被一紙婚約拘在這裡?
但現在不是我倔的時候。
我垂眸良久。
等眼眶中的眼淚幹透,慢慢抬首,笑得乖巧:「好呀,一切聽爺爺的。不過我下個月才到法定結婚年齡。」
江老爺子沒想我沒哭沒鬧,答應得如此爽快。
他警惕狐疑地打量我半晌,最後道:「不急,你先好好準備。」
「會的,爺爺。」我輕聲。
當然要好好準備。
準備好錢財,準備好機票。
然後逃跑。
二哥在我話音落下時倏然起身。
眾人紛紛看過去。
江老爺子皺眉:「怎麼了?」
江闕咬了咬後槽牙,繼續坐下:「……我覺得大哥應該有話說。」
江承晏指尖在桌上輕敲兩下,睫羽掩去眸底晦色。
我轉頭和江承晏對視上。
他微微挑眉:「沒有啊。」
江遲京撐頭,他也像我一樣笑容乖巧無害:「爺爺,大哥可以以身作則,他先聯姻啊。看上他的世家小姐可不少。」
江闕聽見,立即點頭:「是啊,大哥也找個大家閨秀,正好一起辦婚禮得了。」
江老爺子不作聲。
我苦笑,喉嚨幹澀。
或許江闕和江遲京對我有過一秒的憐憫,但遠遠不及他們想除去江承晏這個最大情敵的想法。
我開口:「那是大哥的事。爺爺放心,我會好好準備的,讓江宋兩家永結同好。」
江承晏嘴角懶散的笑容一頓。
我平靜地看著他,緩緩勾唇。
「二哥和三哥也都不喜歡我,我正好早早嫁出去,免了髒了他們的眼睛。」
說完,我拎著包轉身就走。
嗯。
我會努力趕緊變賣一些首飾,攢夠錢就跑。
身後玻璃摔碎的聲音引起驚呼,但我已經懶得關心了。
我討厭他們。
我不由得想。
為什麼他們這群惡劣的人,在原劇情裡能爽翻天?把自己喜歡的女孩圈養囚禁成僅供自己褻玩的玩具。
7
我回到自己房間後,和小時候一樣,蜷縮在角落。
幾件尚可的首飾,已經在慢慢變賣。
我雖然不受江家關注和寵愛,但這幾年壓歲錢也攢了些。
大不了過個幾天就跑路吧……
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宋時憶給我發了消息:【聽說你要聯姻了。】
我回:【嗯。】
回完我才想起來。
宋家?宋時憶?
會有什麼聯系嗎?
我試探地問了句:【是宋家那位二十多歲的少爺。你認識嗎?】
【^_^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我看著屏幕,頗為疑惑。
這麼看來,他們是有關系的。是什麼關系?
我捏緊手機,巨大的壓力卻讓困意慢慢襲上來。
眼皮打架地一合上……
再睜眼,視線聚焦眼前的景物,緩了半晌漸漸清晰。
巨大的……
金籠子!
我動了動手,手腕被手銬圈住。
另一端扣在了金籠子的豎杆上。
根本無法動彈。
腳步聲愈來愈近,愈來愈沉重。
我的心慢慢涼下來。
江承晏居高臨下:「醒了。」
「把我放出去。」我嗓音有些幹啞。
「放出去聯姻?江虞寧,」江承晏屈膝蹲下,和我平視,桃花眼微彎,「你才多大,就要去聯姻?」
「我聽爺爺的話。」我道。
他嗤笑,眉間戾氣橫生:「不過是半截身子骨入土的人,也值得你聽話?」
我不語。
江承晏伸出食指,挑起我的下巴:「籠子很襯你。」
我反唇相譏:「我不適合去聯姻,就適合被你囚禁了?」
江承晏笑意不減,聲音低沉:「你姓江,怎樣都是江家的人。」
我恍了神,終於對系統所說的病嬌有了實感。
「那,宋時憶怎麼辦?」我喃喃。
沉浸在巨大的困惑和對未知的驚懼中,我沒有注意到江承晏聽到這個名字時,眸底一閃而過的晦暗。
他道:「老二和老三喜歡,跟我有什麼關系。」
不應該啊……
我激動地抓住江承晏的手,手銬與籠子之間金屬相碰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不是買了個島?那個島呢?」
快說!我隻是你們 play 中的一環,那個島還是為宋時憶準備的!
快說啊!
江承晏低笑,反牽住我的手:「你腳下踩的地方,就是。」
如被雷劈。
我定在原地,不可置信地與他對視。
他把我關到了那個島上?
「所以,不要想著逃跑。妹妹。」最後兩個字,在江承晏唇間輾轉。
帶著別樣的情緒。
親昵,危險,又似情人間的呢喃。
這是江承晏第一次喊我妹妹。
那感情,不是哥哥對妹妹,而是對待私有物的。
我想抽出手,卻抽不出來。
我動了動唇:「……你要是喜歡我,就去跟爸媽、爺爺說想娶我。不喜歡我,就放我走。」
江承晏指尖一頓。
「娶你?」兩個字在他唇齒間咀嚼,他重復了一遍。
似乎沒想到這個字眼。
趁此期間,我狠狠把手抽了出來,往後趔趄兩步:「但你放心,我根本不想嫁給你。在江家的這麼多年,讓我做噩夢還來不及!」
江承晏眉頭斂住,笑意蕩然無存。
他眸子緊緊鎖住我:「你……」
與江承晏對峙完,我的腦子裡已經成一團亂麻。
該被囚禁的應該是宋時憶啊,為什麼會變成我?
江承晏薄唇緊抿,琥珀色的眸中戾氣與無措交雜:「江虞寧……」
「你和江闕、江遲京一樣,讓我覺得惡心!」
「是嗎?」清冽的聲音響起,橫插在我與江承晏之間。
我震驚地轉頭。
大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
江遲京單薄的身軀在灰色衛衣之下,逆光而立。
他往前走了幾步,面容逐漸清晰,泛著寒意。
「大哥,你把人關到這兒來,不厚道吧?」江遲京目光在我身上,尤其是我的手銬上停頓幾秒,隨後看向江承晏。
江遲京臉上徹底沒了往常無辜裝乖的笑意,陰鸷非常。
「能找到這,你也花了不少心思。」江承晏語氣冷淡,側身擋在我面前,擋住江遲京的視線。
「江虞寧要聯姻,你把她拐到這麼偏僻的島上算怎麼回事?」江遲京的目光正大光明地在金籠子上流連,帶著嘲意,更摻著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江承晏眸光似寒刃,凌厲地劃過去:「你無權過問我的事。」
我面無表情:「請問,你們在乎過我的想法嗎?」
江遲京深吸一口氣,半晌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大哥,江闕也讓你把江虞寧帶回來。」
我突然納悶了。
平時家裡一個兩個三個全看我不順眼。
江承晏突然抽風了把我帶走關起來也就算了。
這另外兩位又讓江承晏把我帶回去?
這不應該正合了他們的意,看不見我心不煩嗎?
我冷笑,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
我轉了話鋒:「三哥,其實我是自願的。之前在江家,你和二哥一直以欺負我為樂,我過得很艱難。在這裡生活挺好的,除了偶爾跟大哥親親嘴,也沒什麼事要做了。」
我說完話,空氣直接寂靜下來。
寂靜到令人窒息。
江承晏半眯雙眸,眸底涼意微去,多了幾分興味:「親親嘴?」
下一秒,江遲京衝過去攥住江承晏的衣領,眼眶泛紅:「你他媽畜不畜生?」
在江家中,我一直是他們中的外人。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如此劍拔弩張。
「天天裝得與世無爭,怎麼現在不裝了?」江承晏漫不經心地撫平褶皺的袖口,「回去和江闕找你們的宋時憶玩去。」
我在心底暗自點頭,別光他倆去,江承晏你也去啊!
就在這時,江承晏的手機鈴聲響起。
江承晏垂眼掃了一眼,接起電話。
江闕的聲音在空蕩安靜的屋內非常明顯:「不是,江承晏你有病吧?把江虞寧帶那麼遠的地方去,別磨磨嘰嘰的,趕緊帶回來啊。」
我無語,跟電話那端的江闕隔空對話:「你還關心上我了?看不慣我被囚禁,非要我回去嫁給醜男人是吧?」
江闕瞬間炸毛了:「你也有病吧,被囚禁還沾沾自喜?你也算我妹妹,我能真看你跳進火坑?」
「你把她當過妹妹?」江承晏慢悠悠把領口從江遲京手中掙開,輕飄飄一句話堵得江闕無話可說。
「行了,我也想回去。」我嘆了口氣,「雖然那位宋家少爺人品不行,但家裡還有點錢。」
「你這是什麼意思?江家就沒錢嗎?」江闕罵罵咧咧,「你嫁給那男的你這輩子就毀了,到時候哭著喊哥哥我也不來救你!」
而這時。
沒人管江闕在說什麼。
江遲京繞過江承晏,骨節分明的手慢慢摸上扣在籠子上的手銬,緩緩向裡伸去。
觸到手銬另一端的我的手。
江遲京手涼,涼得我一哆嗦。
他低聲,眼尾的笑意莫名讓我心驚:「江虞寧……妹妹。妹妹是我的東西。」
我怔怔地看著他臉頰淺淺的酒窩。
少年好姿貌,眉目笑意飛揚,沒有了方才的危險。
隻是江遲京盯著我,長密的睫毛在眼睑打下扇形的陰影。他又重復了一遍:「江虞寧,你是我的東西。」
呵呵。
還你的東西。
我是你爹行不。
但我琢磨出了點味來了。
江遲京從小欺負我玩弄我到大,他接受不了我嫁給其他人,也接受不了我被他哥哥囚禁。
在他眼裡,我隻能屬於他一人。
作為玩具。
不愧是病嬌啊!
「江虞寧,」江遲京笑容和他以前作弄我時同樣惡劣,「待在籠子裡的你比平時漂亮得多。」
沒有自由,不會逃跑,也不敢說違逆的話。
隻能作為玩偶被關在金籠子裡,任由主人搓圓捏扁。
江遲京的指尖往上滑,停在我臉頰旁。
我愣了很久,然後在他和江承晏驚愕的目光中,歪頭輕輕蹭了蹭他的手。
江遲京猛然收回手,後退一步,耳根泛紅。
剛剛眼中的陰暗和控制欲煙消雲散。
隻有我定在原地。
這麼看來。在系統所謂的原劇情中,我的三位哥哥對宋時憶也不是真愛。
隻是遇到了喜歡的玩具,想要佔有它,玩弄它,把它當作自己的所有物,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我眼前浮現出宋時憶的笑顏。
如果不是現在劇情出現了偏差,原先在籠子裡的應該是宋時憶。並且其中還有我的助紂為虐。
難不成這就是報應?我騙宋時憶的報應。
我深吸一口氣,重新把江遲京的手扯過來,真摯道:「你說這種話,那你最愛的宋時憶怎麼辦呢?」
江遲京低眸,看著我和他交疊的手。
片刻後,他彎眸:「因為我找到了更好玩的玩具。」
我冷漠:「可是我愛上江承晏了怎麼辦。」
江遲京臉色陰沉下來,他轉頭看向江承晏。
江承晏抱臂,目光落在我身上,意味不明。
我和江承晏視線交會,我道:「你把我放回去,我去拒絕婚約。不然我一直消失不見也不是辦法。」
8
江遲京待在這兒不願意走。
江闕還在不斷打電話過來。
最後江承晏還是把我從金籠子裡放出來了。
我回首:「純金的嗎?」
「隻有這樣的籠子才配得上你。」江承晏低聲。
我微笑:「籠子是純金的,你是純神金。」
我仔細打量籠子,確實非常華麗奢侈。
等我走到直升機前,我對江承晏輕聲:「大哥,其實這籠子最配你。」
等回到了家,沒等我思考對策。
系統便突然出現。
它著急忙慌:【阿寧!探測出為什麼這個世界波動如此頻繁了!女主宋時憶是男扮女裝的,這才是一切混亂波動的根源所在!】
我額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什麼意思?宋時憶,是男的?
我驚恐:【我跟她從初中認識到現在,你跟我說她是男扮女裝的?】
系統:【……是的。】
【那,江闕和江遲京知道嗎?】
【一開始是不知道的,現在應該知道了。】
我更加驚恐:【我應該去寫篇小說,名字就叫《嚇!我的哥哥們竟然是男同》。】
系統:【……問題在於,你的哥哥們性取向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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