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回將手機遞給宋清許,聲音低沉,
“看看吧,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後果,我們錯怪笑笑了。”
宋清許看著那部粉紅色的手機。
這是程安笑二十二歲生日的時候,他親自為她定制的。
上面的“hxy”logo,是他特意囑咐設計師刻印的。
h代表航,x是代表笑,而y則是他自己。
hxy寓意他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可他都記不清,自己已經有多久沒送過她禮物了,手機的邊角都隱約出現了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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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許顫抖著接過。
陳若若挑釁充滿惡意的話語,如子彈般,一下接一下,每一下都無情的擊中著宋清許的心。
8
“程安笑,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讓你住進別墅嗎?因為可憐,施舍,那並不是愛,真正的愛是無微不至,不離不棄,顯然,這兩者你都不佔,而我,跟你恰恰相反!”
“別再沉默是金了,從踏進那個別墅開始,你就是寄人籬下的一條狗,你表面上在拒絕,實際暗地裡高興到跳腳,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是想賴著不走,但很快你就要失望了,因為思航和明宴喜歡我,他們離不開我,他們都想擁有我,而你,注定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你以為十年是什麼?你以為度過了十年,餘下的無數十年他們都會義無反顧的陪著你嗎?你別做夢了,即便他們對你有想法,可那種想法,也在你一次次對我的傷害中,被消磨殆盡了,你別妄想會繼續留在別墅,我絕不允許,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屬於我的被你搶走,你!永遠都是失敗者!”
宋清許看著,胸口開始劇烈起伏,他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柔弱可憐的小白花,背地裡竟能說出如此狠毒的話,而這些話針對的還不是別人,是程安笑。
宋清許再也控制不住,抬手就要將電話摔擲,顧思回卻一把攔住他,
“你這樣摔壞了,出了泄憤,還能做什麼?”
宋清許僵住,瞬間明白了顧思回的意思。
他們要找陳若若當面對峙。
他們想知道,她發給程安笑的這些消息,目的何在?他們秉著同情和關愛的心,想盡己所能的給予她幫助,可沒想到,他們做的這些在陳若若眼裡竟成了理所應當,成了她肆意傷害程安笑的砝碼。
車子一路馳騁,很快便到了醫院。
此時的陳若若,正滿臉愜意的躺在床上炫耀,
“你們知道什麼是精致別墅嗎?”
“你們知道什麼是正宗地道的法氏焗蝸牛嗎?”
“你們看過泰氏的大象足球嗎?”
“嘖嘖嘖……我統統都見過,京市裡的富二代真的很好騙,隻要賣慘裝可憐,他們就會心生憐惜,口袋裡的鈔票就會控制不住的給你花!”
電話裡頓時傳來一陣唏噓,
“那你以後豈不是都不回農村了?”
“那你已婚的事情他們知道嗎?”
陳若若的臉頓時綻放出一抹得意,
“哪個傻子會放著好日子不過,跑回山溝溝裡?至於已婚……他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不傻,當然不會自毀前程。”
陳若若嗤笑一聲,眼中滿是算計與得意。
顧思回和宋清許站在門口,聽著這一番話,隻覺得五雷轟頂。
顧思回率先衝進去,怒視著陳若若,“你這個騙子,你接近我們,就是為了騙錢騙享受?”
“虧我們還以為你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貧困生,我們好心幫扶你,希望你早日能走出大山,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得嗎?!”
陳若若被突如其來的質問,和二人的閃現,嚇得驚置在原地。
可隨即又想到什麼,她又恢復了那副無辜又可憐的樣子,
“航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隻是太害怕失去你們的關心了。”
“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所以才編造了這些謊言,可我對你們的感情是真的呀!”
她眼中泛起淚花,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試圖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博取同情。
顧思回卻不為所動,
“感情?你所謂的感情就是不斷傷害笑笑,還心安理得地享受我們的付出?”
宋清許也滿臉怒容,
“你太讓我們失望了,我們真心對你,換來的卻是你這般欺騙和傷害。”
陳若若似乎還要試圖做辯駁,可看到宋清許扔出的手機,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如今證據確鑿,無話可說,陳若若幹脆撕破了臉,
“我是裝的又怎樣,可你們若不是真的動了心,又怎會輕易就被我騙得團團轉。”
“沒錯,我就是要程安笑離開,就是要將她趕走,我就是要享受有錢人的奢靡和宴樂!”
顧思回氣得渾身發抖,
“你以為趕走笑笑你就能得逞?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陳若若卻毫不在意地大笑起來,
“好下場?我現在已經享受過了有錢人的生活,這就夠了,重要的是,我得不到的,程安笑也別想得到!”
“反正她對你們已經心如S灰了,你們也別想再找到她。”
顧思回和宋清許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他們深知陳若若所言不虛,他們確實讓程安笑傷透了心,在一次次打著扶助貧困生的旗號,卻一次次忽略程安笑的感受,傷害她的感情。
顧思回自責地揪著頭發,聲音帶著哭腔,
“都怪我,要不是我耳根子軟,輕信了陳若若,笑笑也不會離開。”
宋清許也滿臉懊悔,一拳砸在牆上,
“我也有錯,我們怎麼就瞎了眼,對笑笑的付出視而不見,卻被陳若若這種人蒙蔽。”
兩人沉浸在自責與痛苦中。
許久,顧思回緩緩起身,他覺得善惡終有報,陳若若做了那麼多傷害程安笑的事,她理應受到懲罰。
在情緒的唆使下,他伸手揪住了陳若若的頭發,宋清許也極力配合,兩人將陳若若帶回了別墅。
9
漆黑狹小的地下室,伸手不見五指,宋清許打了個火,在火光的映襯下,陳若若遍布淚痕的臉顯得愈發的狼狽。
顧思回伸手扯下她嘴上的膠帶,陳若若當即就哭出了聲,“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你們這是綁架,我要報警!”
嘶啞的嗓音在空中回蕩,刺的顧思回愈發煩躁。
他捏住陳若若的下颌,力度比方才又重了幾分。
“你害的笑笑離家出走,害的我們三人組分崩離析,你還有臉哭訴叫囂嗎?”
“啪!”宋清許揮手就甩來一記耳光。
他現在由衷的討厭陳若若,自然也懶得再跟她廢話,所以在巴掌落下後,他聯合顧思回將她浸泡在了冰冷的池水裡。
這樣子像極了當初,程安笑初來這裡的時候,曾經被班上的男同學欺負,他們也是這樣大打出手,將男同學打進了醫院,自那以後,學校裡再沒有一人敢欺負程安笑。
可顧思回笑著笑著就哭了,他們堅守初心十年如一日的為程安笑保駕護航,可最終傷害她的人不是別人,是他們自己。
兩人將陳若若丟擲在地下室。
他們找遍了程安笑所有可能去到的地方,卻仍沒有發現她的半分蹤跡。
最後一頭扎進了程安笑的房間。
除了那兩箱奢侈品,他們還想找出些程安笑盡可能留下來的東西。
可翻來翻去,除了垃圾桶裡那把斷了弦的小提琴,和一張發了皺的檢查單,再無其他。
顧思回顫抖著打開紙團。
上面標注的“重度外力創傷”,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而宋清許看著上面標注的日期,剛好是他們公司的周年慶,他瞬間明白,怪不得那天程安笑會遲到,怪不得她那麼重視那場比賽。
可傻傻的他們還以為程安笑是故意而為之,是仗著他們對她的寵溺,故意姍姍來遲。
顧思回的眼眶也瞬間泛紅,他突然想起,周年慶那天,他還當著所有人的面斥責了程安笑,
“我們得成就和努力在你眼裡就這麼的一文不值嗎?”
“程安笑,我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
程安笑低著頭,卻依舊強顏歡笑的道了句,“對不起。”
其餘什麼都沒有說。
兄弟兩呆呆的坐在沙發上。
往日裡的歡聲笑語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中回蕩。
程安笑能歌善舞,來到他們身邊的第一年,他們就給她報了小提琴的課程班。
他們白天一起去上課,晚上輪流輔導她功課。
每次程安笑拉琴時,他們都會在一旁認真聆聽,給予最真誠的贊美和誇獎。
顧思回突然想起有一次,程安笑為了準備一場小型演出,日夜苦練,不小心磨破了手指。
他心疼得眼眶泛紅,想要她休息,可程安笑卻倔強地說:“我想拉得更好,想讓你們為我驕傲。”
宋清許也陷入回憶,曾經有一年冬天,程安笑半夜突發高燒,他們倆冒著大雪,一個背著她,一個在旁邊打傘,一路狂奔到醫院。
守在病床前的那一夜,他們心裡隻有擔憂和焦急。
可如今,那些美好的回憶卻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們的心。
他們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考慮程安笑的感受?
還一味的篤定他們誰都沒有錯,錯的隻是程安笑。
甚至為了讓程安笑低頭,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們故意帶著陳若若去海邊放煙花,故意在朋友圈曬出照片,隻為讓程安笑知道自己做錯了。
現在看來,他們是多麼的荒唐和幼稚。
屋子裡的時鍾滴答滴答作響,沒有了往日裡的歡聲笑語,兄弟兩呆坐在沙發上整整一夜。
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宋清許和顧思回始終沒有尋到程安笑的下落。
留給他們的,隻有那一室的空蕩,還有那兩箱的奢侈品珠寶。
春去秋來,陳若若S在了地下室,而顧思回和宋清許因為長期的頹靡,患上了嚴重的精神分裂。
他們總能在恍惚中看到程安笑,看到她一襲白裙,站在舞臺中央。
面帶微笑的拉著那首,“永不失聯的愛”。
可伸出雙手擁抱時,那夢幻的魅影仿若一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10
我回到了原世界,沒了以往的執拗和堅持,我很快就忘記了顧思回和宋清許,盡管十年蹉跎,可在這次旅途中讓我真正意識到了“情比金堅”到底是多麼的可笑。曾經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情誼堅不可摧,可事實證明,它脆弱得不堪一擊。
回到現實生活後,我重新找回了自我。
我不再沉浸於虛幻的言情世界,而是專注於自己的事業。
憑借著在書中世界學到的堅韌和努力,我在工作上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我開始學習各種新技能,結交新的朋友,生活逐漸充實起來。
偶爾,我也會在夜深人靜時,回憶起那段經歷,但心中已不再有波瀾。
在原世界裡,我還參加了各種小提琴演出,雖然右手手腕還是會隱隱作痛,但我依然憑借著對音樂的熱愛堅持著。
每一次站在舞臺上,看著臺下觀眾專注的眼神,我都能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而在那個世界裡,顧思回和宋清許依舊在尋找著程安笑。
他們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詢問了每一個認識程安笑的人,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隨著時間的推移,顧思回和宋清許的生活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沒有了程安笑的陪伴,別墅變得格外冷清。
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頻繁地參加各種社交活動,更多的時候,是兩個人默默地坐在客廳,回憶著和程安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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