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看著我們倆交握的手,隻覺得異常甜蜜。
雖然人聲嘈雜,但我卻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失了節奏。
這種錯亂的心跳,我稱之為——心動。
是的,我確認我對宣銳動心了。
於是,我沒掙扎,由他牽著我。
宣銳似乎察覺到我的順從,手指握得更緊一分。
也不知是誰突然從後推了我一下,我整個人撞進宣銳懷裡。
他下意識抬手攬住我的腰,「沒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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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眸,望著他深邃的眸底,忽然紅了臉頰,「沒事。」
他微微勾唇,「那咱們走吧。」
步行至寬闊處,我們倆仍保持著牽手的姿勢。
他沒有想松手的徵兆,我也沒有掙脫的意思。
初秋的涼風吹過,我忽然打了個噴嚏。
「冷嗎?」他垂眸問我。
「還好。」他想脫外套給我,我搖頭,「不用不用,真不冷。」
他沒再堅持,隻是將我的手揣進他的口袋。
這是個十分親昵的動作。
卻又不突兀。
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
空氣裡仿佛都彌漫著甜蜜的氣息。
我控制不住唇角上揚的弧度。
宣銳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落入耳郭,「你笑什麼?」
我仰頭,回視他,「那你笑什麼?」
他臉上的笑意,比我隻多不少。
「因為我開心啊,」他含情脈脈凝著我,「霧青,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沒推開我。」
「嗯。」
「那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嗎?」
「嗯。」
「那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嗯。」
得到同意,他緩緩將我抱入懷中。
動作輕柔,像是將我當作稀世珍寶,怕弄碎了似的。
靜靜地擁抱好一會兒,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宣年那邊,要怎麼跟他解釋啊?」
宣銳摸了摸我的頭發,「不用擔心,我會解決好的。」
「好。」
直到坐進車內,宣銳依然牽著我的手。
我笑著提醒他:「喂,單手開車很危險噯,還不松手啊?」
「真的不想松開,」他難得露出孩子氣的一面,「想就這麼牽著你一輩子。」
「好啊。」我點頭。
他也笑起來,眉眼舒展,好看極了。
心下一動,我用另一隻手撫過他的眼尾,「有沒有人說過你眼睛特別好看?」
「很多,不過,你誇我我才開心。」他偏頭,嘴唇輕輕觸碰我的掌心。
柔軟的觸感令我手掌發麻。
我有些害羞,「哎呀,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下?」
「那好吧,請問林霧青女士,我可以吻你嗎?」
「看你這麼誠心的份上……可以。」
下一秒,他就傾身,吻上了我的唇。
他吻得很溫柔,含著我的唇瓣吮吸。
我紅著臉回應。
直到感覺缺氧,這個吻才停止。
8
宣銳開車將我送回家。
牽著手走到樓下,意外看到兩道高大的身影。
「姐姐,你什麼時候和我哥在一起的?」
「霧青,你和他在一起了?」
宣年和程時昀的聲音同時響起那刻,我感覺頭有點大。
這是什麼修羅場模式啊?
兩人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宣年氣憤地控訴他哥:
「今晚到處找不到你,我就知道,你肯定又來找霧青了!
「哥,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在背後搞小動作,你居然就這麼把我老婆搶走了?」
宣銳像看小孩子一樣看著弟弟,
「宣年,霧青答應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們兩情相悅。
「而你對她來說,隻是弟弟而已。」
宣年委屈地望著我,
「姐姐,我哥說得是真的嗎?」
雖然不想傷害宣年,但我還是點了頭,
「嗯,你放心,以後我和你哥一起好好照顧你的。」
宣年鬱悶極了,垂頭喪氣地喃喃道:
「老婆變嫂子,全天下還有比我更慘的男人嗎?」
他這副模樣,又可憐又好笑。
我還沒想到該如何安慰他。
另一條胳膊,忽然被程時昀扯住,
「霧青,你不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答應過陪我一輩子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宣年就上前將程時昀推開了。
「把你的髒手拿開!」宣年輕蔑地看向程時昀,
「霧青連我都看不上,還能看上你這個超雄男?
「你哪涼快哪待著去,別逼小爺揍你!」
看得出來,宣年沒辦法怪自家哥哥,所以將怨氣都撒在了程時昀身上。
程時昀並不理會宣年,全部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我生平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低微的語氣祈求:
「霧青,求你了,別跟他在一起。
「跟我回去吧,我會好好待你的。
「你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會為你摘下來。」
可我並沒有絲毫動容,隻是很冷靜地告訴他:
「現在我隻想要你消失,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程時昀面色慘白,顫聲道:
「你一定要對我這麼絕情嗎?」
宣銳將我往身後拉了一下,
「程先生,霧青愛你時,是你沒有珍惜她。
「所以你沒資格也沒立場,要求她可憐你。」
程時昀隻是紅著眼盯著我,繼續哀求我:
「霧青,你別對我這麼狠心,求你了……」
我想快刀斬亂麻:
「程時昀,別再糾纏了。
「你S拽著我不放的樣子,真的很下賤、很惡心。
「我看到你就想吐,懂嗎?」
我不大會跟人吵架,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詞匯。
程時昀清楚地感受到了我對他的厭惡。
他眼眸裡滿是悲痛,連嘴唇都在哆嗦。
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有輕言放棄。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日日跟著我,見縫插針地向我訴說愛意和悔意。
那些話聽得我耳朵都要磨出繭子。
直到那晚,宣銳留在我家過夜。
程時昀失魂落魄地站在樓下,抽了整整一夜煙。
自此後,便消失在我的世界。
聽說,他回到京城後,終日頹廢地泡在酒吧裡,喝得不省人事。
被退婚的寧惜,對他痴心不改,還想要挽回他。
然而她多次想見程時昀,都被拒之門外。
程時昀壓根不給她靠近的機會。
不過,他們倆的事我並不關心,聽過也就忘了。
8
我和宣銳戀愛後,宣年雖然沒和他哥有正面衝突,但也別扭了好長一段時間。
我生怕因為自己影響兩兄弟的關系。
因此,決定找宣年好好聊一下。
那天,宣年叼著煙,坐在臺階上,懶懶地開口:
「大嫂,你來看我笑話啊?」
我坐在與他間隔半米的空位,
「怎麼會呢,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當然希望你過得開心。」
他取下唇間的煙,彈了下煙灰,吊兒郎當地笑,
「想讓我開心還不簡單?你跟我哥分手,和我談就行。」
「……」我又不知該說什麼了。
或許是不想看到我為難,宣年輕描淡寫道:
「哎,我逗你玩的,別當真。
「我哥確實比我更適合你,他穩重又有擔當,和他在一起,你會很幸福的。
「至於我嘛,你不用擔心,我很瀟灑的,要不了多久就會把你忘了。」
可我分明看出他笑容裡的苦澀。
「宣年……」我想安慰他,「你真的很好,誰和你相處都會喜歡你的。」
他眼圈微紅,偏頭躲開我的視線。
緩了緩,才說:
「你知道我和我哥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嗎?」
我愣了下,「不是那次相親嗎?」
宣年搖頭,「當然不是。」
9
宣年第一次遇見林霧青,是在三年前的澳洲。
當時他去澳洲參加比賽,而宣銳在澳洲出差。
恰巧與林霧青,以及程時昀住在同一家酒店。
那時的林霧青,還沒有成為程時昀的女朋友。
宣年就那麼看著林霧青,每天追著程時昀跑。
對他噓寒問暖,給他端茶送水。
哪怕程時昀並不在意她,她也絲毫不氣餒,還是一如既往地對他好。
宣年當時特別不能理解,怎麼有人能在完全得不到回應的情況下,就對別人掏心掏肺。
他和哥哥打賭,「我覺得她最多再堅持兩個禮拜,保準得打退堂鼓!」
宣銳卻持相反看法,「未必。」
事實證明,他哥的眼光比他準多了。
一個月後,在澳洲的街頭,一場混亂的槍擊案中,林霧青竟然替程時昀擋了槍。
宣年至今仍記得,那天林霧青的白色裙子,被鮮血染得殷紅。
他看到林霧青奄奄一息躺在程時昀懷中, 深感震撼。
同樣感到震撼的,還有宣銳。
他們不明白, 怎麼有人那麼傻,傻到不求回報、不顧性命的付出。
在澳洲的醫院裡, 兄弟倆悄悄去看了一次林霧青。
確認她脫離危險,他們才啟程回國。
然而此後三年, 那抹白色的身影, 卻始終不曾在兩人記憶中消失。
再後來, 機緣巧合下,他們得知林霧青和程時昀分了手,打算回青城相親。
兩人都不想退讓, 於是決定公平競爭。
輸給宣銳,宣年雖然鬱悶, 但還是坦然接受了。
一個是他的哥哥,一個是他愛的女人。
他隻希望, 這兩人能長長久久地幸福。
10
我不知道,原來我和宣銳、宣年的故事,開始得那樣早。
我猶處在震驚中不能回神,宣年已經起身, 唇角又噙著慣有的、玩味的笑:
「好了,從今天開始, 你就是我認定的嫂子了。
「你和我哥的喜酒, 我一定會多喝幾杯。」
他左手插兜往前走, 抬高右手隨意擺了擺,
「行了, 我先走咯。
「不耽誤你和我哥約會了, 我可沒興趣當電燈泡。」
我這才看到,宣銳正闊步朝這邊走來。
兩兄弟擦肩而過時,宣年故意撞了下哥哥的肩膀, 又嘚瑟地抬起下巴:
而他吻著我的額頭,悶聲笑:「不是說愛我愛得要發瘋,這會兒躲什麼?」
「(我」宣銳被弟弟的幼稚弄得哭笑不得。
宣年還是那副傲嬌的模樣,「祝你和嫂子白頭偕老。」
然後,輕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人。
宣銳望著弟弟遠去的背影, 輕聲笑了。
我走上前, 挽上宣銳的臂彎,「感覺他應該是釋懷了。」
「嗯。」宣銳親了下我的額角, 「晚上想吃點什麼?」
「你給我做清蒸魚行嗎?」
「當然可以。」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空。
我們手牽著手慢步走。
我笑著問他:「原來你三年前就中意我了啊?」
「宣年都告訴你了?」
「嗯。」
他溫柔地注視著我,緩聲道:
「在澳洲時我就在想,如果能擁有你, 此生就了無遺憾了。
「幸好命運眷顧我, 最後還是把你送到我身邊。」
我笑盈盈地望著他, 「看在你愛我這麼久的份兒上,給你點獎勵好不好?」
他好奇地挑眉,「什麼獎勵?」
我踮腳, 湊近他耳畔, 輕聲道:「今晚,我穿黑色蕾絲,怎麼樣?」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黑眸染上欲色,啞聲道:「好。」
我想,這必定是個很難忘的夜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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