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和賀瑾辰曾是精神病院的病友。
父母被害,我被輾轉送給了幾個蕭氏的仇家。
直到進了賀家,那時的賀家家主不能人道,手段極其變態。
長期以來的折磨,讓我患上了嚴重的ptsd。
某次在床上,把男人的手臂劃得鮮血淋漓。
於是我被送進了賀家的私人醫院。
在那裡,我碰到了因家族爭鬥失敗,被自己哥哥誣陷為精神病的賀瑾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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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說了我的事跡,哈哈大笑:
“歲歲,你真有意思。”
精神病院裡的病人本就難過,而且我還傷了賀家家主。
如非賀瑾辰的暗中庇護,我可能早就S在裡面了。
後來他重新得勢,將我從醫院接出,關在他的私人別苑裡。
父親曾經是蕭氏的CFO,當年蕭氏的爛賬不知道被誰推在了他身上。
但那晚闖進我家的幾人,處理現場的手段實在熟練。
我至今不知父母的屍體在何處,連賀瑾辰那般手眼通天的人,也查不出。
於是,對外,父親是卷錢跑路的蕭氏叛徒,那些債務便落在我的身上。
賀瑾辰替我還了那些錢,代價是讓我留在他身邊。
隻是,他為人偏執,為了證明我屬於他,在別苑的每個夜裡,用他的手或牙齒,覆蓋我身上的那些舊痕。
我想方設法出逃,最後兜兜轉轉一圈,還是在賀瑾辰的掌控之下。
“賀總,我感念你那時對我的幫助。”
“但我終歸是個人,不可能一輩子被你困住別苑。”
我迎著賀瑾辰充滿威脅的意味,他卻笑了:
“好啊。”
7
賀瑾辰給了我自由,隻是,他的方式是向全世界宣布,要和我結婚。
訂婚宴邀請了所有名門,包括蕭宴。
蘇語棠挽著蕭宴,言笑晏晏:
“時歲姐真是魅力無限。”
“什麼樣的男人都會拜倒在你的裙底。”
蕭宴拉著她要走,她卻撒嬌似的嘟起嘴巴:
“阿宴,我想和時歲姐多交流,以後我們訂婚了也好有個參考。”
我沒有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對我的不屑和挑釁。
蕭宴無奈,刮了刮她的鼻尖。
而這也是從前他哄我時,慣常用的動作。
有人在旁邊誇兩人如膠似漆,一道略帶玩味的聲音從旁插入:
“蕭總,既然感情這麼好,前兩天怎麼還跑去酒吧尋樂?”
賀瑾辰牽起我的手,衝二人挑眉。
“賀總真會說笑。”蕭宴不動聲色。
“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
“不過蘇小姐可得看緊點,男人會偷吃。”
蘇語棠的臉色變得難看,但還是往蕭宴的懷裡靠了靠:
“賀總這麼說,難道您不是男人?”
賀瑾辰將我抱緊,咧嘴一笑:
“我老婆這麼好,舍不得出去偷吃啊。”
蕭宴冷笑一聲,拉著蘇語棠落座,自始至終沒有再看我一眼。
隻是,中間我去樓上換衣服時,卻被人從背後用手帕捂住嘴。
我想掙扎,卻感到渾身一軟。
我拼盡全力,但意識消失之前,隻看到一個眼熟的高大身影。
8
手腕上冰冷的觸感,讓我驚醒。
一條泛著寒光的銀鏈纏繞在我左手小臂上,另一端則連接在床頭。
蕭宴正靠在一邊的沙發上,低頭看報表。
“蕭宴,你這是綁架。”
聽到我的聲音,他漫不經心地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我身前,陰影籠罩下來。
“所以呢?”
“時歲,你勾搭男人的手段越來越高超了。”
“不過也就賀瑾辰那種私生子,才能看上你這種轉了幾手的貨色。”
我皺起眉頭,目光停留在胸前垂落的幾縷發絲:
“那請問蕭總,你何必把我這種人綁來你這裡?”
“在賀瑾辰的訂婚宴上綁走他的未婚妻,他不會放過你的。”
這句話不知觸怒了蕭宴的哪根神經,他狠狠捏住我的下巴。
“當年我敬你父親是長輩,他卻聯合外人來坑我。”
“而你在我焦頭爛額之際,隻因沒陪你過生日,就要拋下我。”
“你們背叛我的時候,該想到終有一天,會被我踩在腳下!”
我從心底感到深深的疲憊,為什麼自己要犯賤,跑去探聽蕭宴的近況。
“憑你的本事,我不信你查不出,當年在我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
“我該查出什麼?”
“是查出你如何承歡於別人胯下,還是知道你是個為了錢臉都不要的蕩婦?”
蕭宴雙目通紅,惡狠狠地吻了下來。
“咳咳,蕭總,蘇小姐來找您了。”
管家一臉尷尬地在敞開的房門外通報。
“啪——”
我趁蕭宴松開我的間隙,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他不怒反笑,順手虛掩上房門。
“阿宴,怎麼中途走了也不喊我。”
“有點頭疼,先回來了。”
“怎麼回事?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現在好了,看到你就沒事了。”
兩人的對話從門縫傳進來,以接吻的嘖嘖水聲收尾。
我揪緊了身下的真絲床單。
蕭宴不過是還在記恨我當年的不告而別,才用這樣的手段來報復我。
可是,我所受的傷痛,我又該去怨恨誰。
9
蕭宴斷了我和外界的聯系,叫了個保姆負責我的起居。
我並不知道外面是怎樣的光景,隻是每個深夜,他會在和我抵S纏綿後,冷冷地看著我的長發散落在床單上,然後穿戴整齊。
“蘇小姐,蕭總吩咐,這個房間平時不許任何人進入!”
“滾開,我和蕭宴什麼關系,也輪得到你來管我?”
我坐在窗邊看書,聽到外面一片喧哗。
下一秒,房間門被蘇語棠氣勢洶洶地踹開。
她見到我,表情先是不可置信,轉而變成一臉怒意:
“時歲,你怎麼不S在那些男人的床上!”
“你這個狐狸精小賤人,現在跑回來勾引阿宴!還挑撥他和賀瑾辰的關系!”
說著,她朝我撲來,扯住我的頭發,還是別墅裡的其他人將我們分開。
“蘇小姐,與其來質問我,不如讓蕭宴告訴你,我為什麼在這。”
我拿起掉落在地的書,手卻莫名顫抖。
“都在鬧什麼?”
慍怒的男聲響起,幾日未見,蕭宴的眉宇間充滿疲憊。
“阿宴,你被這種虛榮拜金的女人騙一次還不夠嗎?”
蘇語棠一手指我,咬著下唇看向蕭宴。
蕭宴躬身,用指腹輕輕拭去蘇語棠呼之欲出的眼淚。
“不過是個消遣玩意兒,這也值得阿棠吃醋嗎?”
上流社會,男人在外面沾花捻草也是稀疏平常。
蘇語棠跺了跺腳,扯住蕭宴的衣袖:
“我就是不喜歡這種髒女人。”
“都依阿棠的,我會找人把她送走。”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二人,手腕上叮當作響的銀鏈,提醒我的身份是如此不堪。
但蕭宴並沒有送走我,隻是在夜裡變了花樣地折磨我。
“放我走。”
蕭宴沒有回應,我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
“這是你欠我的。”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
10
別墅裡的佣人看我的眼神越發不善。
“不知道蕭總在想什麼,老賴之女還金屋藏嬌。”
“我都替蘇小姐生氣!”
我走到房門前,一把拉開:“說什麼呢?帶我聽聽。”
門口兩人一高一矮,有些眼生。
矮個子想拉高個子,隻是高個子是暴脾氣:
“說的就是你,你爸聯合外人卷錢跑路,你也是個拜金的賤坯子。”
“腿一張,錢就來的生活舒不舒服?”
“一家誰給錢誰是主子的狗,我呸!”
我強壓住心中怒火,反問:“誰和你說的?”
高個子揚了揚手中的手機:“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劈手搶過,熱搜上幾條全是我的名字。
“京圈兩位大佬竟為老賴之女大打出手?!”
“昔日蕭氏CFO之女,為錢自甘墮落成他人玩物?”
“當年蕭氏低谷,竟是自己人背後捅刀子?!”
評論區也全是對我的謾罵,用詞不堪入目。
“裝什麼人淡如菊,還不是出來賣的東西……”
高個子保姆還在說什麼,但我的耳邊隻剩下陣陣嗡鳴,再聽不見聲音。
我就這麼忽然病倒了,夢裡充斥著光怪陸離的畫面。
有小時候和蕭宴出去玩,他玩心重,把我弄丟在遊樂場。
找到了哇哇大哭的我後,他發誓以後再不會把我弄丟。
也有少女時代,他和別的女生關系很近。
我吃醋,表示再也不要和他玩。
他冒雨來到我家,帶著給我從城南買的糕點,說他的心隻屬於我。
又有那個至暗夜晚,明明應該是充滿幸福的20歲生日。
但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一群蒙面壯漢闖入家裡。
總是笑眯眯的爸爸、溫柔的媽媽,轉眼被他們割喉,S在我的面前。
蕭宴的電話打進來時,他們的老大正用匕首抵住我的脖頸,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我的耳垂。
“歲歲,對不起,我今天實在走不開。”
“改天我再給你補一個生日,好不好?”
我輕輕閉上了眼睛:
“那就永遠不要來見我。”
後來我輾轉在很多人身邊,沒有一刻不在期盼蕭宴會突然出現。
隻是好不容易等我逃出來,得到的卻是他的怨恨,和他要和別人結婚的消息。
夢的最後一刻,是清冷的月光照在床上。
賀瑾辰坐在床邊,摸了摸我的臉。
11
“真可憐。”
半夢半醒之間,賀瑾辰指尖微涼的溫度卻異常真實。
我抓住他的衣袖,囈語道:
“我是在做夢嗎?”
賀瑾辰從喉嚨處笑了一聲,將我抱起:
“等你醒了,我們就到家了。”
鼻尖縈繞著賀瑾辰常用的檀香,終於沉沉睡在他的懷裡。
我被窗戶投射進來的陽光晃醒。
身上被換了舒適的棉制睡衣,身下也是一套印著草莓的四件套。
“醒了?”
賀瑾辰推門而入,身後是端著早飯和藥的保姆。
我沉默著將粥吃完,但卻將藥推到一旁。
“嗯?不吃藥?”
賀瑾辰拿過泛著苦味的藥丸,笑著將我的嘴巴掰開,讓我咽下。
“真聽話。”
他在我的額頭親了親,笑意更甚。
我別過臉去,低聲道:
“謝謝你,賀總。”
“我們都要結婚了,不想叫老公,也至少叫聲瑾辰吧?”
“我會還你的……”
賀瑾辰的俊臉忽然靠近,唇上傳來溫潤的觸感。
“換好衣服,下樓,帶你見兩個人。”
一樓的沙發上正襟危坐著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官。
“時小姐,今天來是想就令尊令堂的謀S案作一個了解。”
我下意識看向坐在我身側的賀瑾辰,他輕拍了拍我的手:
“有什麼說什麼,警官不會為難你。”
直到送走前來調查的警官,我才來得及問:
“賀總,你這是幹什麼?”
賀瑾辰拉過我,表情委屈:
“不是說了,要叫我瑾辰嗎?”
“再說,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再被那些噩夢纏身。”
警方那邊很快出了立案通告。
賀瑾辰反手將之前網上的那些造謠言論交給法務處理,後來發現,這些輿論導向全是蘇語棠搞的鬼。
“放心,我不會放過蘇家的。”
他一手護著我的頭,讓我小心車頂,一邊在我耳邊道。
“謝謝,但是已經夠了。”
我抬眸,卻看到別苑門口停了一輛眼熟的車。
正是蕭宴的卡宴。
12
蕭宴的黑色風衣快與夜融為一體,見我回來,徑直走到面前。
“歲歲,我們......談談。”
賀瑾辰牽過我的手,向蕭宴展示我們交握的手上的對戒。
“蕭總,不知道你和我夫人有什麼好談的?”
“賀瑾辰,你真是卑鄙!”
眼見氣氛又要劍拔弩張,我定定看向蕭宴:
“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他的眼底充滿紅血絲,看起來滿是疲態:
“為什麼不和我說,你當年的身不由己?”
我嘆了口氣,衝他搖了搖頭:
“說了有用嗎?”
“你是能讓我的父母起S回生,還是能拋下蕭氏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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