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後來蕭氏轉危為安了,你不也還是認定,是我拋棄了你。”
“所以,沒必要把兩個人都套S在當年的往事裡。”
蕭宴暮地紅了眼眶,聲音沙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傷害你的。”
“我不知道你吃了這麼多苦,也不知道當年的事,另有隱情。”
我繞過他的身邊,留下一句:
“沒意義了。”
賀瑾辰亦步亦趨跟在我的身後,卻在想和我進房間時,被我關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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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的那些內容是你安排的吧?”
“警方辦案,我怎麼能幹涉嘛。”
他用腳抵住門框,嬉皮笑臉地擠了進來。
“而且,這不也是幫你懲罰蕭宴嗎,S人誅心。”
我轉身,任由賀瑾辰去了。
“賀總,反正我現在一無所有,甚至名聲也不好。”
“如果你想要的是和我結婚,我會同意,所以不用做這麼多額外的事。”
不料他從背後抱住我。
“歲歲,我會證明,我所做的一切,不是出於什麼功利的目的。”
“而是,我想為你做,想為你分擔。”
這幾年見過的虛情假意太多,但此刻賀瑾辰的聲音溫柔異常,還是讓我沉寂已久的內心被觸動了一下。
但是我隻回道:
“隨便你。”
13
賀瑾辰把婚期定在我的生日,臨近聖誕節。
他帶我回了趟賀家老宅,說隻是打個招呼走走過場。
賀家長輩叫了賀瑾辰去茶室談事,他捏捏我的臉,讓我先在莊園裡隨便逛逛。
晚餐上的酒有些醉人,我準備去室外醒酒。
卻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前賀家家主,也是我的噩夢,賀洺。
“好久不見,歲歲。”
他坐在輪椅上,表情更加陰鬱。
當年賀瑾辰從精神病院S回賀家,來勢洶洶,捏了賀洺不少把柄。
正當賀洺反應過來,準備反攻,卻出了車禍。
外界對這場意外眾說紛紜,但改變不了既定事實:
賀洺雙腿粉碎性骨折,下半輩子隻能在輪椅上度過。
後來是賀家眾長輩出面,讓賀瑾辰手下留情,允許賀洺在老宅苟且度過餘生。
“聽說你要和我弟弟結婚了?恭喜。”
賀洺轉動輪椅,向我靠近。
我下意識後退,他卻哈哈大笑起來:
“你害怕什麼,我都這樣了,還能對你做什麼?”
“結婚好啊,但是,賀瑾辰既然姓賀,便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我見賀洺狀態不太對,找了理由告辭。
他狀若癲狂:
“你覺得,為什麼賀瑾辰到現在找不到S你父母的人?”
“去他書房看看吧,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我跑回前廳,正好碰到賀瑾辰出來。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他貼了貼我的額頭。
我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沒事,可能是吹風涼著了。”
“那我帶你回去。”
賀瑾辰大衣敞開,將我攬進他的懷裡。
但我滿腦子都是賀洺的那些話。
這確實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
14
婚禮前夜,別苑的氣氛鬧哄哄。
所有人都在忙碌,我尋了機會,悄悄潛進賀瑾辰的書房。
雖然他現在對我的監控放松許多,書房依舊是禁地。
我的心砰砰直跳,借著月光小心翻找,無果。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
我環顧四周,也就隻有這張紅木長桌下面可以躲藏。
剛一蹲下,門外傳來手電筒的光,掃了兩圈。
保鏢疑惑了兩聲,又關門離開。
但我沒有起身,剛才誤打誤撞,竟在桌板背面,發現了一個極小的B險櫃。
思索片刻,輸入了六位數,是我和賀瑾辰相遇的那天,顯示錯誤。
賀洺的話又在我耳邊響起,我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我二十歲生日那天的日期。
B險櫃打開,裡面的東西很少,都是些不起眼的舊物。
一條愛心形狀的項鏈靜靜躺在一邊。
我伸手,拿了出來,輕輕按動一側的小機關。
愛心彈開,裡面是一張照片。
爸爸媽媽蹲下身,十歲的我站在中間,三張臉笑得燦爛。
“你在幹什麼?”
賀瑾辰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與他冰冷的眼睛,四目相對。
“為什麼你會有這個?”
我顫抖著聲音,將那條項鏈緩緩舉起。
賀瑾辰抓著我的手腕,將我從桌下拉起。
“乖,都在等你化妝。”
“賀瑾辰,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狠狠掙脫了他的手。
“歲歲,冷靜點,我本來想等我們結婚後再和你說的。”
“如果我說,我和你家那場兇S案沒關系,你會信我嗎?”
我會他露出嘲諷的笑容:
“賀家權勢滔天,我不信你的能力查不出我父母的屍體在哪。”
“再者說,能讓你隱而不發,就算你沒參與這件事,那也和賀家有關系。”
一切過去的細節在此刻像一條線串聯起來。
“而當年,蕭家正是賀家最大的競爭對手。”
我蹲下身,無措地扯著頭發。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要對我!”
賀瑾辰按住我的肩,卻在看到我臉上的淚水和眼中絕望時,身體一頓。
“叫醫生。”
15
和賀瑾辰的婚禮終究是沒有如期舉行。
我又回到了當初在精神病院的狀態。
時而清醒時而歇斯底裡,賀瑾辰請了醫生,在家寸步不離地看著我。
他會在我注射鎮靜藥物後,輕握我的手:
“歲歲,那些事情,都是我回賀家之前,他們經手的。”
“我不是想為自己辯解,隻是,我們好不容易就快在一起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
“那你把當年參與的人都送進監獄啊。”
“我和誰在一起,和害我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後代在一起?”
“賀瑾辰,真可笑。”
我的食欲越來越低,整個人迅速消瘦了一圈,骨頭會在睡覺時硌人。
深夜我坐在陽臺邊緣的欄杆上,腿在空中晃蕩,賀瑾辰一把將我拽下來,而後將我緊緊地擁抱在懷裡。
“如果你想走的話,我給你自由。”
隻是,他說的自由,是把我交到蕭宴的手裡。
我不知道兩人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懶得去想了,無非是重復之前的生活,在不同的人身邊輾轉。
在知道蘇語棠對外放出那些詆毀我的消息後,蕭宴就和她分手了。
之前對我出言不遜的保姆也被蕭宴清退。
他又像我們七年前那樣,給我做飯,給我買所有他看上的珍寶。
我隻是隨手放在旁邊,看都沒看一眼。
蕭宴會抱著我入睡,待我睡熟後,又跑去浴室衝涼冷靜。
但他不知道我在裝睡。
於是某天夜裡,我抓住蕭宴的手,將他拉回床上,跪坐在他的下半身處。
“忍得很難受吧。”
我的手指從他的唇邊緩緩劃過。
蕭宴的呼吸重了點,將我翻身壓在身下。
他的唇停留在我的鼻尖上。
“歲歲,你不要這樣。”
“隨便吧,反正伺候誰都一樣。”
蕭宴狠狠錘了床頭一拳,頹然放開我。
“對不起。”
我以為生活不過就這樣了。
反正我現在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就算想逃,也逃不開他們的監控。
孑然一身的我,終究是沒有與他們抗衡的資本。
但我忘了一個詞。
叫禍不單行。
16
蕭宴幾乎每天去公司都要帶上我。
他給我找了點簡單的工作,讓我在他的辦公室裡打發時間。
蘇語棠找上門時,蕭宴正在和高管開會。
她漂亮的美甲在我的臉上留下長長的痕跡。
“時歲,你以為你贏了嗎?”
“你不過是一直被瞞在鼓裡的可憐蟲、喪家犬!”
蕭宴一臉陰狠地叫來保安,捂住蘇語棠的嘴,要把她丟出去。
“讓她說!”
“歲歲......”
“讓她說!”
蘇語棠忌諱地看了眼蕭宴,但憤怒已經衝昏了她的頭腦。
“蕭宴,對時歲這麼好,不是因為想補償她為蕭氏背負的無妄之債嗎?!”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啪——”
最後是蕭宴的這巴掌打破了靜默。
蘇語棠瞬間紅了眼眶,捂著臉,跑了出去。
“歲歲,事情不是她說的這樣。”
蕭宴攔腰將我抱起,順手摔上了辦公室的門。
外面的員工面面相覷,還是總助把他們都趕去繼續上班。
“所以,這是你和賀瑾辰達成的條件?”
“他把我送給你,你還了我欠他的錢。”
“而你這麼大方的原因,不過是因為這個債務,本來就應該蕭氏來承擔的。”
許是我臉上的表情太絕望,蕭宴頓時手足無措。
“歲歲,當時我忙著解決蕭氏的危機。”
“等蕭氏回歸正軌後,我叔叔才告訴我這些事情。”
我已經徹底失去了力氣,我這些年的悲劇,全是起源於兩個所謂愛我的人的家族爭鬥。
父母為蕭氏戰戰兢兢付出幾十年,最後成為了這場爭鬥的犧牲品。
“你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蕭宴還想說什麼,我大吼一聲:
“滾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裡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將窗戶打開,此時正是上班時間,外面看不到什麼人。
如果我是一隻鷹就好了,有強壯的翅膀,想去哪裡,就飛到哪裡。
我想。
可惜,我隻是一隻被玩弄在股掌裡的金絲雀。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拂過臉龐的風。
樓下傳來一陣尖叫。
17
不知為何,我的靈魂竟脫離了軀體,甚至還能看到眼下正在發生的事。
賀瑾辰不知為何來了蕭氏。
我們沒來得及見最後一面,我的身體落在他的身後。
他的瞳孔瞬間放大,跌跌撞撞地跪在我的身前。
“歲歲!”
蕭宴也慌張下來了,撥開了人群,大吼:
“叫救護車啊!”
賀瑾辰將我破碎的身體輕輕放下,反手給了蕭宴一拳。
“我說,拜託你照顧一段時間歲歲。”
“等我把賀家處理好,就來接她。”
“結果,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蕭宴的目光SS定在遠處,那個幾分鍾前還和自己說話,轉眼倒在一片血泊中的人。
“你有什麼資格,說接她回去這種話!”
“明明是你,害她沒有家了!”
他慘笑著站起,與賀瑾辰扭打在一起。
警車聲由近及遠,警察從車上跳下來,將兩人分開。
賀瑾辰不知哪裡爆發出的力氣,從懷中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他掙脫開束縛,徑直向蕭宴衝去。
匕首刺進蕭宴的腹部,然後拔出,血從傷口飆出。
賀瑾辰暢快地笑了,眼淚卻落下。
他撲到那個差一點就可以永遠在一起的女孩身上,勾住了她殘破的手指。
像以前他們還在精神病院裡時,他和她拉鉤:“我會帶你出去的。”
而後,往自己的脖頸狠狠劃了一刀。
“歲歲,我欠你的,都還給你了。”
因為現場人證物證俱在,加上被害人和犯罪人都當場S亡,很快結案。
又過了數月,多年前蕭氏CFO夫妻被害案也被偵破。
涉事人員眾多,好在嫌疑人紛紛落網。
賀家前家主賀洺仰天長嘯:
“賀瑾辰,你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眾人這才發現,賀瑾辰早在之前,已將賀家家產全部轉移並捐給慈善機構。
不過,縱使轟動全城,但人們總是會被新事件吸引。
很快這樁令人唏噓的案件也湮滅於時間中。
我在投胎路上,見到蕭宴和賀瑾辰。
不待他們過來,我就走進了那道白光。
生生世世,我們不必再見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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