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的,是過去那個為謝弦野付出全部青春的小模特。
她惶恐自卑,把愛情當做生活的全部,卻遇人不淑,折斷了羽翼,也失去了衝破牢籠的勇氣。
而現在,她沒有撿垃圾的習慣,也不打算破鏡重圓。
努力不會辜負每一個人,終於,在某次拍攝後,我的同事主動向我遞上一支水。
“你很努力,”她由衷的說:“我為我之前的偏見向你道歉。”
我握住了那隻手。
而我的社交媒體中,也漸漸出現了零星幾條不同的聲音。
“她也沒做錯什麼啊,鍵盤俠能不能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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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心髒看什麼都髒!”
“姐姐加油!”
……
友善的聲音雖然還很少,但我有聚沙成塔的信心。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終於,兩個月過去,我如獲新生。
11
拍攝結束的那天,謝以言非常高調,抱著一大束玫瑰花來找我。
“恭喜你。”
他在拍攝現場與我擁抱,周圍都是起哄歡呼聲。
他附在我耳邊,說:“我上次說的話,仍然奏效。”
我微笑著,接過他手中鮮花,真心實意道:“感謝您給我這次工作機會,希望以後還能遇到你這麼好的老板。”
我話說得坦蕩,沒有一絲曖昧逾越,潛臺詞也很清楚,隻想與他有工作方面的聯系。
我不想再為任何人這段自己翅膀了。
謝以言的表情莫測,似是慍怒,眼裡又帶點欣賞。
很快,品牌方開始宣發,放出了拍攝的先導海報。
謝氏很舍得花錢,流量飛速上漲。
而我的部分,火出圈了。
我在這個圈子裡寂寂無名這麼多年,終於被人看到。
這一次,終於不是因為謝弦野的畫,不是因為香豔,不是因為那些低俗的目光。
海報中的我,穿著一身運動裝中,在泥潭裡奔跑,自信大方的展示身體每個部位,佩戴的產品在那一刻,也成為我氣質的加分項,交相輝映。
標題是:“女人,也可以做雄鷹。”
而我知道,這就是本來的我。
照片發出的下午,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謝弦野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姜純熙,你再不回來,我會考慮和安娜官宣。”
我差點笑出聲。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搞到我號碼的,”我說:“但謝先生,我沒有在垃圾桶找男人的習慣,所以,誰愛撿垃圾,您找誰去吧。”
對面傳來粗重的呼吸聲,謝弦野怒道:“你做夢!”
我隻是笑笑,然後,掛斷拉黑一條龍。
S不S我的,都會是我更強大。
謝弦野已經不能再激起我內心任何波瀾。
雖然這個小插曲我並不在意,不過謝以言卻比我緊張多了,第二天,他就衝進我家,洋洋灑灑丟給我一沓照片。
上面全都是正在纏綿的安娜和謝弦野。
“你看清楚了,”他跑得太急,還在大口大口喘氣:“這個男人一邊跟你道歉,還一邊和安娜糾纏不清,你可別心軟。”
我啞然失笑:“謝二少,我已經不在乎了。”
他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想辨別真假。
我很坦然的與他對視。
過了不知多久,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忽然問:“姜純熙,其實,你是不是也不在乎我?”
我詫然,一時無言,氛圍一點點變得尷尬起來。
謝以言臉色難看,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12
謝弦野瘋了。
為了中傷我,他不惜提前舉辦畫展,要在我復出勁頭最盛的時候,將我重新打回谷底。
他甚至在自己的社交媒體提及我,深情告白道:“這是我們的畫展,我非常期待她能親自到場。”
一時間,那些帶著我的臉的畫像充斥了整個網絡,我的社交賬號被攻陷,整個評論區不堪入目。
過去遭遇的種種還歷歷在目,我渾身顫抖,幾乎無法正常生活。
可是某一刻,我忽然頓悟,受傷害的人,不應該是我。
我曾識人不清,可也付出了真心。
我對得起自己年少時的愛,我坦坦蕩蕩。
說謊的人,才該吞一千根針。
於是,在謝弦野畫展開幕那天,我坐上了飛機。
謝弦野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名聲、權勢,什麼都有,這是他有史以來最大型的一場畫展,關注的人很多。
參展第一天,接待的全是媒體和網紅,旨在將展館打造成代表性的打卡聖地。
在他們之中,我一身運動裝,素面朝天、坦坦蕩蕩的走了進來。
謝弦野正站在一張畫像面前接受採訪,安娜在他身旁。
我一眼就認出,這是曾經擺在我們客廳裡的那張畫像,他重新修補了他。
謝弦野在看到我的瞬間,下意識的伸手推了推安娜。
安娜憤憤不平的瞪我一眼,默默站到了後排。
在閃光燈和直播鏡頭中,他大跨步走向我,臉上是之前從未見過的欣喜與激動。
“你來了,我就知道,你那麼愛我,怎麼會拋下我?”
謝弦野溫柔攬住我肩膀,對周圍的記者說:“這次畫展能順利舉辦,我要感謝我的妻子姜純熙小姐。”
這些記者依舊輕視我,有人嬉笑著說:“是的,我們也很感謝姜純熙小姐,她身材太好了。”
他們不是第一次這樣口出狂言,以往更過分的話,也不是沒有說過。
可是這一次,謝弦野黑了臉,抓起面前記者的話筒,就重重的丟了過去。
“誰準你這樣侮辱我的妻子!”
他像一隻暴怒的獅子,嚇得全場人都不敢出聲。
他的躁鬱傾向越來越嚴重了。
我卻覺得有些好笑。
過去都是我一個人挨過來的,他現在這樣,又是做給誰看的呢?
也許是感覺到了我的情緒波動,他扭頭看我,那張臉上竟然有些緊張。
“純熙,正好,在大家的見證下,我有話跟你說。”
他深吸一口氣,單膝跪下,然後,竟然從口袋裡掏出一顆鑽戒。
謝弦野含情脈脈道:“過去是我不懂事,把你的陪伴看成理所當然,你不在的這幾天,我踩明白沒有你的日子有多難熬……純熙,其他人都隻是逢場作戲,你是我唯一的妻子。現在,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
周圍一片哗然,想不到他竟會現場求婚。
我餘光看見安娜的臉色慘白。
攝像機忠誠的記下這一幕。
他目光灼灼,似乎眼裡隻有我一個人。
我卻沉默著,久久沒有接下戒指。
周圍變得安靜起來,謝弦野額角冒出汗珠。
這時,我笑了。
我笑得開懷,輕柔的俯下身子,直視他眼睛。
我說:“你敢親手給我帶上嗎?”
我挽起運動裝袖子,露出手臂。
謝弦野瞳孔一縮。
13
“等等……姜純熙手臂上那是什麼?”
“紋身嗎?好像是一對翅膀?”
“為什麼謝弦野的畫像沒有?不是說他是寫實派嗎?”
周圍的議論聲海浪般湧來,謝弦野跪在地上,身子已有些顫抖。
而我則轉身,面向鏡頭,展示著我手臂上的紋身。
沒錯,這是我到A市做的第一件事,在手臂上紋下了一對象徵自由的翅膀。
因為我不是平面模特,所以紋身的影響不是特別大。
我對著鏡頭甜甜一笑,說:“那當然是因為,謝弦野畫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說著,我拿出照片,向空中一揚!
說起來,還要感謝謝以言,給我送上了這麼多證據。
記者們都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趕緊蹲下來撿照片。
“我的天,謝弦野的妻子……不是姜純熙?”
“我靠,這是劈腿?夠勁爆啊……”
“怪不得我覺得畫裡的人看著不太像她……”
“等會兒,這個女的怎麼有點眼熟?”
站在後排的安娜此刻已經站立不穩,捂著臉發出刺耳的尖叫。
越來越多的人向她湧去。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小三,其他人也跟著喊了起來,她被推倒在地,掩面痛哭。
而謝弦野,依舊單膝跪在我面前。
他雙眼猩紅,抬頭望著我:“姜純熙,你非要做得這麼絕嗎?”
我笑了,輕聲說:“是你咎由自取。”
“渣男賤女……祝你們以後,永遠鎖S。”
說罷,我瀟灑扭身,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身後的一片混亂,從此,再也和我無關。
14
那天的事情,足足在熱搜上掛了三天。
謝弦野做的髒事終於被公之於眾。
讓妻子為小三擋槍,自己換得名利雙收,這種事,是個人都做不出來。
他的畫展被人砸了,聽說他瘋了一樣,用身體去保護畫像,被人砸中了手,粉碎性骨折。
從此再也不能畫畫。
安娜也好不到哪去,她的個人信息被扒出,不出意外的話,人生就此被蓋上“小三”的烙印。
我什麼也沒說,隻在社交媒體上發了一句話。
“輕舟已過萬重山。”
有許多人在底下流言鼓勵我。
偶爾還會有惡臭男拿以前的事出來抨擊我,說我做得太絕,是毒婦。
不過這些言論已經不能傷害到我了,誰在意陰溝裡的老鼠呢?
幾天後,我在機場被謝以言堵了。
他身上的西裝仍然穿得凌亂,領口的口子大敞,汗水順著脖頸沒入鎖骨。
“姜純熙,”他咬牙切齒:“你要去哪?”
我從機場刊物裡抬頭,巧笑倩兮:“回A城啊。”
他怒道:“你少他媽放屁!我都知道了,你籤了國外的經紀公司!”
是的,經過前段時間的輿論發酵,我的作品反而因此收益,傳到國外去後,被一個著名的模特經紀公司相中。
我終於能夠去追尋我的夢想了。
我嘆了口氣,說:“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問呢?”
他重重的喘著氣。
“留下來,”謝以言說:“我什麼都能給你。”
這時,機場開始播報登機提示。
我起身,握住自己的拉杆箱。
“算啦,”我笑著說:“我想要的東西,隻有我自己能給自己。”
說罷,我不再管身後謝以言失魂落魄的表情,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從此,那個被蒙蔽雙眼、折斷羽翼的姜純熙不復存在。
現在的我,想要什麼,隻會依靠自己。
是啊,輕舟已過萬重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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