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發現是謝以言,謝弦野的私生子弟弟。
我和謝弦野雖然相戀多年,但是因為家境差距太大,他的家人從未正眼看我。
隻有謝以言,會喊我嫂嫂,態度吊兒郎當,舌頭捋不直似的,把這兩個字喊得纏綿悱惻。
他眼底閃過一絲促狹,說:“來找我哥的吧?我帶你去。”
說罷,不等我回答,硬是拽著我的手向前走去。
隨著我們漸漸走到走廊深處,從盡頭的房間裡,忽然冒出幾聲曖昧的男女呻吟。
我臉上一紅,剛想轉身走掉,就被謝以言摁到了門前。
他衝我比了個噓,悄悄推開一條門縫。
房間裡,男人單膝下跪,正小心翼翼的親吻著女人長腿上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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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瞳孔一縮。
那是……謝弦野。
安娜另一隻腳踩在他肩膀上,曖昧又親昵。
“討厭,”她嬌笑著說:“這麼喜歡?姜純熙滿足不了你吧,跟我偷情三年了,你為什麼不幹脆把她甩了?”
謝弦野握著她的腳踝,將她推倒在桌上。
他說:“別試探我,安娜,我喜歡懂事的女人。”
安娜一點都不怕,反而撒嬌道:“那是我的身材好,還是姜純熙的好?”
謝弦野摩挲著她腳踝,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般,低聲說:“她沒法跟你比,我從來都沒睜眼看過她。”
安娜環住他肩膀:“我知道,其實你每次,畫的都是我……”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她給我擋槍,不然挨罵的人就是我了。”
謝弦野沉默了一會兒,說:“她心理素質好,我怎麼舍得你受苦。”
“哼,”安娜曖昧的伸手向下:“那她能讓你這樣嗎?”
兩人洶湧的吻了起來,房間裡充斥著不堪入耳的聲音。
我站在門口,整個人如遭雷擊。
8
我坐在謝以言的車上,大滴大滴眼淚無法自控的落下。
怎麼能不哭呢?
過往種種一帧一帧在我腦中放映。
因為他救過我的命,因為他偶爾的溫柔,因為他慷慨大方,即便他的家人和媒體都在說風涼話,他仍然會堅定公開我是他伴侶。
所以我一直覺得,我們家境差異這麼大,他仍願意給我最坦蕩的偏愛,我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小心翼翼的維護這段感情,容忍、退讓,全身心支持他,甚至犧牲了自己的事業。
可到頭來,隻換來了一句“她心理素質好,我怎麼舍得你受苦。”。
簡直像個傻子。
謝以言遞過來一張紙巾。
他說:“那個叫安娜的,跟了謝弦野五年了,說是助理,其實大家都知道,就是B養的情人。”
我攥著紙巾的手一僵,苦笑道:“我跟他在一次,也才三年。”
謝以言說:“你也別太難過,這個圈子裡,誰不養幾個金絲雀?”
我沒覺得這像是一句安慰,連客套的笑都扯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忽然發現,謝以言一直在盯著我。
夜色正濃,車裡隻開了一盞暖色小燈,他眸子裡波光流轉,像是看一隻獵物。
我們視線相撞的瞬間,他伸手降下了椅子。
“啊!”
我驚呼一聲,他單手撐著椅背,籠在我身前。
“嫂嫂,”他的聲音仿佛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謝弦野這麼對你,你就不想報復回來嗎?”
說著,他用另一隻手輕佻的挑起我下巴。
呼吸交融,氣氛一點點變得曖昧。
“交給我,我比謝弦野要好得多……”
他漸漸俯下身來。
可我卻偏過頭,躲開了。
“謝二少,”我聲音有些發抖:“謝謝你送我回來,不過,接下來的事就不用你費心了。”
說罷,我一把推開他,驚慌失措的去拉車門。
沒拉開,他落了鎖。
“謝二少,”我強裝鎮定:“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以言在一旁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西裝袖口,說:“謝弦野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他勝券在握的望著我,仿佛什麼天大的恩賜。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三線小模特,無意當你們兄弟二人鬥爭的工具。”
我是傻,為謝弦野付出那麼多,但那是因為我愛他。
但我不天真,不至於相信此刻謝以言的口蜜腹劍。
謝以言是私生子,最熱衷惡心謝弦野。
他把我當成一項能加分的光輝履歷,直到能贏謝弦野為止。
聽到我這句話,謝以言面色一沉。
“等會兒,”謝以言突然又說道:“不談感情,那談談工作吧,謝氏和某品牌有個代言活動,缺模特,在A市,拍攝時常兩個月,你想不想復出?”
我腳步一頓,心如擂鼓。
在遇見謝弦野之前,我的夢想是成為最好的影視模特,讓所有人都看見。
雖然最後,的確因為謝弦野的畫,我火出圈,卻再也接不到工作了。
現在,我還能重拾夢想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咬牙道:“我要去。”
謝以言定定的看著我,說:“通告我稍後會讓助理發給你。”
“至於感情的事……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考慮,拍完這個通告,你再回復我。”
9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您好,我想好了我決定離婚。”
坐在事務所會客廳,我表明自己除了自己應有的那部分收益,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想要。
可過了一會,律師拿著報告面露難色:“姜小姐,調查顯示您其實是未婚,這本結婚證是假的,您從未有過婚姻關系。”
什麼?一瞬間我幾乎看不懂律師說的任何話,這本結婚證是假的?
我其實一直被謝弦野SS玩弄著,我們從來就沒有過婚姻關系。
是啊,他堂堂謝氏大少爺怎麼可能屈尊降貴的和一個賤貨結婚?
怪不得領證那天,一路上我都蒙著眼,怪不得結婚的人那麼少。
怪不得他任由別人意淫羞辱我,怪不得他出軌成性。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我從來都不是他的妻子。
也好,既然已經決意離開,這反而少了一些麻煩。
回到家裡,謝弦野還沒回家,我看著熟悉的裝潢,久久難眠。
這隻是謝氏名下房產最普通的一棟,可我心裡卻覺得,這是我和謝弦野的小家。
每個家具我都仔細挑選,牆壁刷成溫和的米色,房間時時通風疏散油畫的味道,因為惦記著他的躁鬱傾向,我親手給每個桌角都包上棉花。
而謝弦野,我甚至不知道,每次他在這個家裡看見我忙東忙西時,會想什麼?
是會回憶起安娜明媚的笑容心旌搖曳,是嘲笑我蠢得無藥可救,還是既要還要,覺得自己能夠遊蕩在情人和女友之間,永不翻車?
我幾乎睜眼到天明,眼淚都要流幹。
等窗外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時,我擦幹眼淚,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這將是我最後一次為謝弦野流淚。
謝以言給的通告很正式,合作方是一個著名大品牌,別說現在,即便是三年前的我,也未必能接到這樣含金量的工作。
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謝弦野下午進門時,我剛好收拾好行李。
他看到我拖著行李箱,立刻擰起眉:“什麼意思?姜純熙,你膽子大了,敢跟我玩離家出走這一套了?接下來是不是要欲擒故縱?”
我迎著他的目光,將鑰匙當一聲放到他桌面上。
我說:“不如省掉這些步驟,我們分手吧,謝弦野。”
說出來的這一刻,我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難過,反倒松了一口氣。
謝弦野瞳孔一縮。
他的情緒一下變得失控起來,一把抓起鑰匙,重重摔到地上。
“你說什麼,”謝弦野怒氣衝天:“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沒有像以往那樣,第一時間上前安慰他。
我隻是抬起頭,一字一句說:“謝弦野,我說分手。”
說完,我抄起了茶幾上的馬克杯。
我們的客廳裡,掛著一張謝弦野的畫,仍舊是那個腿上有四顆痣、頂著我的臉的女人。
他有躁鬱傾向,把我當包子捏扁搓圓這麼多年,我就沒有脾氣了嗎?!
我用力一擲。
馬克杯砸到畫框上,發出巨大清脆的聲響,玻璃迸裂開來,尖銳邊角將畫紙劃出一道長長的裂口,將上面的女人一分為二。
“姜純熙!”謝弦野被嚇得差點跳起來,又驚又怒:“你瘋了嗎!”
原來,你比他更瘋時,他反倒不敢發瘋了。
我心裡暢快非常,像是堵在胸口的大石終於被挪開了。
我提起行李箱,直視他的眼睛,說:“從此我們再無瓜葛。”
說罷,我瀟灑轉身離開。
但剛剛走出家門,到院門口,謝弦野便從後面追出來了。
“你真是無法無天!”他攥著我手腕,喋喋不休道:“明明是你先劃破安娜裙子,現在還敢跟我發脾氣?我必須治治你的臭毛病!走,跟我去向安娜道歉!”
我回頭,用足十成勁,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謝弦野難以置信的捂著臉,正要張口說和,我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和安娜的事了,也知道結婚證是假的了,”我說:“我嫌你惡心。”
謝弦野整個人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他嘴角浮現冷笑。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他態度傲慢:“隻是一個情人,我不會讓她踩到你頭上的,你大呼小叫什麼?”
“假結婚又怎樣?這麼多年你錦衣玉食,除了我還有誰能對你這麼好?”
“你離開我,就是S路一條,外面那些人怎麼羞辱你都忘了嗎?不怕被唾沫星子淹S嗎?”
我被他的不要臉震驚了。
我怎麼會瞎了眼,喜歡過這樣一個人渣?
我不欲多言,扭頭就要走。
他氣衝衝的還要來拉我,這時,門口響起幾聲汽車鳴笛。
隻見車窗緩緩搖下,露出謝以言那張笑眯眯的臉來。
“嫂嫂,”他吹了聲口哨:“需不需要我幫忙?”
謝弦野難以置信的掃視著我們兩個,怒道:“怪不得你要提分手,你怎麼有臉說我養情人?你自己也找好了下家!”
我厲聲道:“你自己心髒,看什麼都髒!”
說著,我不再理會他,扭頭走向謝以言的車。
直到車子開走,後視鏡裡還能看到謝弦野的身影,他氣急敗壞的聲音遠遠傳來:“姜純熙!你會後悔的!”
謝以言開著車,輕蔑一笑:“敗犬。”
10
我本以為謝以言隻是送我去機場,沒想到他直接跟我坐上同一架飛機,一起去了A城。
“怎麼?”他理直氣壯道:“我現在可是你老板,去視察工作,不行嗎?”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重回模特工作比我想象中還要難一些,由於沒有團隊,我也沒有經紀人和助理,在拍攝場地的所有事情,大大小小,都要我自己去做。
其他同事起初也用有色眼鏡看我。
或許是因為我現在清楚自己毫無退路,時隔三年,我竟然又找回了素人時期的堅韌和勇氣,不論別人怎麼對待我,我都始終敬業、勤勉、努力向上。
那個由於被私信辱罵而塵封很久的賬號,也被我再次拿出,重新記錄模特生活的點點滴滴。
當然,這一次,我的私信依舊充斥著各種汙言穢語。
謝弦野給我發消息,叫我馬上滾回去。
“有意思嗎?姜純熙,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跟你低頭?”
“到我這個階層,哪個男人沒幾個情人?你做正牌女友還不夠嗎?”
“安娜隻是我繪畫上的靈感來源,我是個藝術家,你為什麼不能理解我?”
“……我答應和她不再有繪畫之外的聯系,你滿意了吧?”
“我的中藥你放哪了?醫生說我的躁鬱傾向加重了!你就一點都不愧疚?”
“姜純熙,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把他拉黑,他就換一個號繼續發,執著得像個狗皮膏藥。
直到我換了一張電話卡,終於,世界都清淨了。
在繁重的工作下,我對他的感情已經漸漸消散,僅剩的,其實是對過去的自己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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