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純自卑那年。
我正讀高一,青春痘爬了滿臉。
害怕被人嘲笑,每天隻敢含胸駝背,縮在角落。
竹馬校草不僅不嫌棄,還每天陪我吃飯,送我回家。
有男生當面對我指指點點,陸知行生氣的壓著那人給我道歉。
他認真地說,“長痘是很正常的現象,不要覺得丟臉。”
可當我終於鼓起勇氣,像其他女生一樣在球場給他送水時。
他卻氣急敗壞,指著我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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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頂著這麼一張惡心的臉,怎麼好意思給我送水的啊?”
1
球場裡,大家安靜了下來,目光落在我和陸知行身上。
我還維持著遞出水的姿勢,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
陸知行被大家的目光掃視更加難堪,口不擇言了起來,“不是,你怎麼好意思的啊,送水前能不能先照照鏡子?”
“我要是你,我都躲在家裡不出來,還光明正大跑到球場上來了。”
“趕緊回去,你的水我不想喝。”
……
周圍騷亂了起來,我默默把手收了回來。
“她臉怎麼這麼嚇人啊。”
“陸知行這也太沒面子了吧,被醜女纏上了。”
我尷尬的站在原地,能感受到周圍的竊竊私語和指點。
我知道,是因為我臉上嚴重又惡心的痘痘,又紅又腫,幾乎看不清我原本的五官。
那邊,陸知行因為我送水氣的半S,他的兄弟在一旁勸慰他算了。
我裝作鎮定,“我自己喝好了。”
他卻還是不解氣一樣,惡狠狠的把籃球在地上拍來拍去。
完全沒有剛才贏比賽的喜悅。
我攥緊了手中的水,強忍著難過,默默的退到了人群後面。
他兄弟追出來,勸慰著我,“許栀,你別往心裡去,主要你臉這樣,光明正大的送水太讓陸知行丟面子了。”
“以後你就別送了,有什麼事私下說就行,別讓陸知行難堪。”
我苦笑著點頭,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能說什麼呢?
2
一個下午,陸知行都沒和我說一句話。
我本來有心解釋不是故意讓他丟面子的,但他完全不給我機會,反而故意不理我。
晚上吃飯,一向和我坐在一起吃飯的陸知行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坐在我的旁邊。
而是故意盯了我一眼後,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後。
聽著他和別的女同學大聲地開著玩笑,還有別的同學對我若有若無的打量,我更加覺得如坐針毡。
“你今天咋不和小紅豆坐一起了?”
我隱隱約約聽著有同學問他。
小紅豆,我的外號。
“盯著那樣的臉,我怕我吃不下飯。”
“哈哈哈哈哈……”周圍的同學哈哈大笑。
聽了這話,我突然無名的委屈起來,猛地站起來回身盯著陸知行。
他卻吊兒郎當,毫不避諱的和我對視。
良久後,我還是敗下陣來,拿著飯盒轉身跑掉。
身後傳來陣陣笑聲。
他身邊眾人擁簇,而我孤身一人。
3
高一剛開學的時候,我就頂著中考狀元的名頭進了一班。
但是大家再見到我的真容後紛紛祛魅。
開玩笑說,“不愧是名副其實啊。”
我知道,他們話裡話外是說我醜,而醜女學習好。
滿臉紅腫的痘痘尤其明顯,一眼望過去隻讓人起雞皮疙瘩。
還有人偷偷說我臉上的痘痘會傳染。
我沒交到好朋友,大家也紛紛在背後議論我。
所以我每天獨來獨往,孤身一人。
隻有陸知行,不嫌棄我,每天願意陪我一起吃飯,送我回家。
有一次,隔壁班的男生在背後偷偷說我的臉嚇人像鬼,被陸知行聽到了,他衝上去就要揍人家。
後來逼的那個男生給我道歉才算罷休。
我本來很難過,直說丟臉。
他卻像摸小狗的頭一樣說。
“有什麼好丟臉的,你很有才華,學習好,歌唱的好聽,已經贏過大多數人了。”
“青春痘而已,以後會好的,再說看內涵的人比看外表的人多得多呢。”
因著禮尚往來,我主動幫陸知行補習,拼命把他的成績提到了班級前二十。
每天還給陸知行準備水果切,溫好的牛奶。
有了陸知行的陪伴,我一天天變得開朗,終於在同桌的鼓勵下給陸知行送水。
我也想像其他的女生一樣,遞給自己喜歡的人一瓶水。
可對我那麼好的陸知行,卻在今天說我丟了他的臉。
4
接下來的一周,陸知行都沒和我說過話。
沒了校草在我身邊,我的日子越發的沉悶下去。
我還是默默地把筆記重點標注好,水果和牛奶照舊。
除了這些,隻有機械的重復,刷題,背書,播音。
沒錯,我是學校的播音員,雖然臉非常的不美觀,但是卻有一副好嗓子。
今天又是體育課,我們班的球賽還有最後一場。
我借著播音的名義,磨磨蹭蹭不想去。
真是不想陷進上次的尷尬處境之中。
有點自知之明吧,許栀,我暗暗想。
直到眼保健操結束,我才不得不去集合。
那邊,陸知行最後壓哨投了個三分球。
直接反超了對方二分,贏得全場喝彩。
大家都在為陸知行歡呼,這次我學乖了,隻站在角落裡。
旁邊我的同桌季悠悠在這時羞紅了臉,在眾人的慫恿下紅著臉迎了上去。
“你今天打的真棒,喝點水吧。”
陸知行盯了季悠悠手裡的水兩秒,才笑著接過,“謝謝啊,我正需要。”
周圍大家歡呼起來,紛紛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陸知行卻佯裝惱怒讓大家別鬧了,說季悠悠臉皮薄。
“呦呦呦,這就護上了。”大家紛紛調侃。
……
我的水就嫌惡心,季悠悠的水就正好需要。
我的自尊被陸知行高高捧起,又被他狠狠拋下。
碎了一地。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陸知行剛才停頓了兩秒是在往我這邊看。
但卻一個正經的眼神都沒往我這邊放。
有人注意到了我,興許是想起了上周的尷尬場景,隻是皺著眉搖了搖頭。
我看了一眼季悠悠光潔的額頭,心酸之餘還有點羨慕。
5
那之後,和陸知行在一起的女生變成了季悠悠。
她們每天形影不離,打打鬧鬧。
光明正大的在球場送水,在課間披上陸知行的外套,還有晚自習結束後一起回家的親密。
不像我和陸知行,他隻會偷偷地陪伴我。
季悠悠還裝作惋惜的和我說,“其實你五官還算挺好看的,但可惜長這麼一臉的疙瘩,可能是體質問題吧,我就從來不長痘。”
明明上周,還是季悠悠鼓勵我給陸知行送水,此刻卻擺出這麼一副虛偽的模樣。
“我就不坐在這了,我剛和班長說了,我坐陸知行那邊去,也方便。”說完一蹦一跳的往陸知行那去了。
那之後,我成了班級裡唯一一個沒有同桌的人。
大家都說,她們在戀愛。
而陸知行每每接觸到我的視線都會非常嫌棄的回避,仿佛要和我撇幹淨所有的關系。
課間,我又去校廣播室播音。
這次的背景音樂放的是我最愛的1967。
讀的是泰戈爾的園丁集。
等回到教室後,我習慣的縮在座位的角落。
坐在我前排的男生林洋卻突然轉過來和我搭話。
“沒看出來啊,你聲音還挺好聽的,剛才都給我聽入迷了。”林洋笑眯眯的。
我有些受寵若驚,畢竟這是第一個誇贊我的同班同學。
“你唱歌是不是也挺好聽的,開學不小心把廣播室麥克風開開的也是你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笑,“那次是個意外。”
剛開學的時候對校廣播室的設備還不太熟悉。
有一次播音之後放背景音樂,不小心將麥克風誤開了。
我跟著音樂輕輕的哼唱了起來。
後來大家雖然都知道我唱歌還算好聽,但我還是班級裡最透明的存在。
“你觀察的挺細致啊,怎麼許栀的事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是好久沒和我說話的陸知行,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
“就是這件事讓我印象挺深刻的。”
“哦?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對她了如指掌,是喜歡她呢。”
林洋漲紅了臉,下意識解釋,“怎麼會,誰會喜歡她啊,主要是她那臉不讓人注意都難吧!”
我一愣,林洋也覺得自己失言,匆匆轉身坐好。
“你這樣有意思嗎?”我艱澀的開口問道。
“沒什麼意思,就是讓你看清自己,別覺得所有人都是好的。”陸知行無所謂的聳肩,又隨口一問,“晚上有雨,我今天可能得晚點回家。”
我看著他的眉眼,沒忍住問,“你不和季悠悠一起回家嗎?”
他一愣,隨即笑的前仰後合,“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要送你回家吧,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把數學作業做了。”
“季悠悠得排練舞蹈,太晚了我不放心,作業可能就來不及做了,所以拜託你了。”
隨即拿出一張紅色的鈔票,笑意盈盈,“有償哦。”
……
我愣愣的接過這張鈔票,第一次產生了排斥陸知行的感覺。
6
這幾天我都按時完成陸知行給我的作業,掙了他五百塊錢。
是我太窩囊了,但其實我是想用這錢去買點祛痘產品。
我家雖然條件不差,但是我媽很摳門。
每次我和她提這個話茬,她都說,青春痘是正常的,花那個錢幹嘛,我像你這個歲數就這樣,這不是慢慢也好了嗎?
我正盤算著怎麼花,老師進來宣布了一件大事。
“過幾天咱們班就文藝演出了,然後合唱的領唱就定許栀吧,畢竟咱班唱歌最好聽的就是她了。”
我猛地抬頭,有點不敢相信,老師正微笑的看著我。
班級裡同學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我幾乎隱藏不住我的喜悅。
剛想點頭,季悠悠就舉手質疑。
她滿臉不認同,“老師,文藝演出可代表著咱班的形象,許栀這臉,別人該怎麼看咱們班啊,還以為咱班都是醜女呢。”
我握緊了拳頭,又是她。
為什麼她就是和我過不去?
季悠悠的小跟班們也紛紛出聲附和,“對啊,我們班可丟不起這人,再說,演出形象好總該是排在第一位的吧。”
我緊緊的抿住嘴,帶著期盼的目光看向了陸知行。
他的話一向有說服力,大家對他幾乎言聽計從。
求你,幫我說一句話。
拜託了,就一次。
我在心裡無聲地吶喊著。
陸知行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皺著眉。
但最後還是挪到了季悠悠身上。
“老師,這樣吧,讓季悠悠在臺上,許栀在臺下,這樣既有了好形象,又能讓咱們班比賽拿獎。”
聽著他的話,我入遭雷擊。
假唱嗎?這和為他人做嫁衣有什麼區別。
一種難以言狀的恥辱在我的身上散開,更多的是憤怒的感覺。
憑什麼?
我艱澀的開口說道,“我不想。”
陸知行神色淡然,“這是班級的事,班級的榮譽,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
那個在我被別的班的同學攻擊時毫無保留的幫我的陸知行呢?
那個認真的告訴我不要委屈自己的陸知行呢?
他去哪了?
老師猶豫了一下,但架不住大家的強烈要求,最後還是無奈的看著我,默許了這個提議。
下課後,季悠悠得意的從我身邊經過,還大聲的跟小跟班們說,“陸知行今天約我去看電影诶,你們說我是穿jk裙去還是穿那件粉色歐根紗呀。”
我強忍著眼眶的酸澀,慢騰騰的收拾書包。
陸知行沉默的站在走廊,攔住了我,“到時候在臺上好好唱,別丟了咱班的臉。”
“丟了咱班的臉?怎麼會呢?畢竟連我的臉都看不到。”我委屈的看著他。
“我也是為了保護你,大家對你又指指點點的你該怎麼辦?”陸知行皺眉,想過來拉我的手。
我一躲,“這種保護我不需要。”
“以後,我不幫你寫作業了,你找別人吧。”
陸知行站了好久,甩了一句,“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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