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6-12 14:33:393214

“可是你覺不覺得……”念念小心翼翼地看我。


 


“這個女生長得和你姐姐有一點像啊……”


 


7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隻覺得心裡很難受,難受到想要毀了所有的一切。


 


一個又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我腦海中,叫囂著,撕扯著我的靈魂。


 


手裡的杯子被我用力摔下,飛濺起來的碎片劃傷臉頰。


 


可我好像已經感受不到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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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血跡在我臉頰上幹涸許久開始結疤,大門處才傳來響動。


 


我坐在沙發上,沒有動,隻是木然的掃過他的臉。


 


“臉怎麼了?”蔣頌言瞥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目光微凝。


 


我問,“你要結婚了嗎?”


 


他回來得這麼晚,襯衫紐扣開了一顆,頭發也有些凌亂。


 


蔣頌言蹙眉,“沒有。”


 


“騙人!”我憤憤的站起來,揪住他的領帶,目光SS盯住他,企圖抓住謊言的味道,“蔣頌言,你們接吻了,還上床了,對嗎?”


 


他仰頭想要避開我的視線,“隨寧,我沒有。”


 


還在騙人!


 


如果他沒有騙人,為什麼眼神躲閃?


 


如果沒有騙人,為什麼要放任我質問?


 


失望、沮喪的情緒一點點累積,積蓄了數小時的眼淚一齊爆發出來,我用力拽下他的領帶,勾住他的脖子,迎了上去。


 


在蔣頌言怔愣的那一秒裡,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散開。


 


“隨寧!”蔣頌言拉開我,語氣並不嚴厲,“你瘋了?”


 


我伸手輕蹭他唇上的殷紅,偏執地問他:


 


“如果你要再婚,為什麼不能是我?”


 


“我比她更像姐姐,不是嗎?”


 


我的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劃過傷口處留下一絲刺痛:


 


“你明明知道我這麼這麼喜歡你,我不想玷汙你和姐姐的感情才一直逃跑……憑什麼,憑什麼你先放下了!”


 


蔣頌言沒有說話。


 


屋子裡隻開了一盞小燈,昏暗得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屋子寂靜得隻剩下我們的呼吸。


 


久到我幾乎快要溺斃。


 


蔣頌言輕輕拂開我的手,後退了三步。


 


他垂下眼睛:“和我吃飯的是合作公司的負責人,來和我聊新項目。”


 


“我不會再婚,也不會找替身。”


 


“隨寧,我永遠不會做對不起隨安的事。”


 


8


 


他說出這番話後,我徹底失了嗓音。


 


渾渾噩噩地回了房間,躺在床上。


 


心髒好像S了一樣,空空的再也感受不到心跳。


 


我麻木地起身,打算下樓倒杯水。


 


卻看見蔣頌言坐在壁爐邊,手裡拿著一沓信紙。


 


那是姐姐臨終前留給他的遺書,很厚很厚的一疊。


 


他坐在壁爐前一遍又一遍的翻閱。


 


我就站在陰影裡,沉默地看著他。


 


直到他看到第七遍的時候,我走了過去。


 


“對不起,姐夫。”我勉強勾起嘴角。


 


“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也隻會把你當親人。”


 


蔣頌言目光沉沉,同我對視。


 


許是看見了我眼裡的決心。


 


良久,他開口,嗓音低啞:


 


“好。”


 


9


 


那天晚上,我終究還是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我夢見我第一次見蔣頌言的時候。


 


那時他不過十八歲,青澀又沉默。


 


穿著洗得發白的衛衣,來感謝我姐這麼多年對他的資助。


 


我姐忙著給我編小辮,看也沒看他拿出的一沓錢:


 


“真想報答我,就好好讀書,來我公司給我賺錢。”


 


八歲的我卻盯著蔣頌言目不轉睛,一笑一個鼻涕泡:


 


“哥哥,你好漂亮啊!”


 


我已經忘了蔣頌言當初是什麼反應,隻記得我姐揪著我的小辮笑罵:


 


“哥哥漂亮還是姐姐漂亮?”


 


我眼珠子一轉,大逆不道:“哥哥漂亮!”


 


然後噠噠噠捂著腦袋逃跑。


 


餘光隻見姐姐笑彎了的腰,和蔣頌言緋紅的耳尖。


 


後來,我就經常見到蔣頌言。


 


他大二的時候就去了姐姐的公司實習,姐姐很看重他,親手栽培。


 


蔣頌言也實在天資奇縱,很快就能獨當一面,成了姐姐最得力的助手。


 


公司裡的叔叔伯伯都開玩笑,說他們是雌雄雙煞,天生一對。


 


後來,他們真的結婚了。


 


婚後不久,姐姐查出了胃癌晚期,永遠停在了那一年。


 


也是那一年,蔣頌言按照遺囑繼承了姐姐的所有股份,成為了公司新一任的掌權人。


 


公司元老指著鼻子罵他是想吃絕戶。


 


他半個字都沒有反駁。


 


獨自一人撐起了分崩離析的公司,又接回了哭到暈厥的我。


 


往後七年,如兄如父。


 


10


 


我搬去餘念念家裡住,為了安慰我,她執意要給我介紹腹肌美男。


 


我看著面前坐著的男人,頭疼至極。


 


裴嶼輕輕嘖了一聲:“怎麼,不滿意?我也有腹肌的啊。”


 


他說著就要把身上的衣擺往上卷,我趕緊止住,“我就和念念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啊。”


 


看我興致不高,裴嶼帶我去了電玩城。


 


吵鬧的音樂聲中,好像所有煩惱都能被掩蓋。


 


隻是每每抬頭,總能與裴嶼深不可測的目光對上。


 


我沒有氣力去深究,也不想深究。


 


裴嶼把我送到餘念念家門口。


 


“裴嶼,謝謝你,我今天玩得很開心。”我誠摯地道謝。


 


裴嶼翹了翹嘴角,往遠處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


 


然後突然上前一步,將我抱入懷裡。


 


“寧寧,我今天……也特別特別開心。”


 


還沒等我掙扎,他又很快放開。


 


朝我身後,惡劣又挑釁地一笑。


 


我轉過身,看見了站在暗處的蔣頌言。


 


11


 


回老宅的路上,我偷偷看了蔣頌言好幾眼。


 


他專心開著車,看不出什麼表情。


 


我莫名有種被長輩抓到早戀的感覺,想解釋又覺得沒有必要。


 


到了家,我剛要進房間,蔣頌言卻突然叫住了我:


 


“隨寧,離裴嶼遠一點。”


 


我想解釋,話到嘴邊卻變了味道:


 


“怎麼了?”


 


蔣頌言微微皺眉:“你如果想談戀愛,可以找更好的。他配不上你。”


 


他難得的強硬。


 


我問:“為什麼?”


 


“他整整大你十歲!”


 


我輕笑:“大十歲怎麼了?你不也大我十歲?”


 


蔣頌言啞然,隨後嘆了口氣:


 


“隨寧,不要為了和我賭氣,浪費時間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我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姐夫,你想多了。我說了不會再喜歡你,又何必賭氣。”


 


蔣頌言沉默半晌:“那就好。”


 


恍然間,我竟生出了一種錯覺。


 


他好像,有一點難過。


 


12


 


我一心投入到了工作中去,讓自己沒有時間再想別的事。


 


蔣頌言把當初代管的股份還給了我。


 


他開始親自帶我。


 


他是個比宋哥還要嚴厲的老師,幾乎是在逼著我飛速成長。


 


一轉眼兩年過去,我逐漸長成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


 


學會了同那些老狐狸周旋。


 


一邊談笑風生,一邊不動聲色地拿下最大利益。


 


裴嶼三天兩頭就來找我,幫我牽線了好幾個大項目。


 


我也不客氣,照單全收。


 


合作多了,我們也越來越熟。


 


我和他一起吃飯的次數,甚至比蔣頌言還要多。


 


隨著我做出的成績越來越多,公司裡漸漸有些人開始私下向我投誠。


 


他們都是隨氏的老人了,跟著我爸一起白手起家,一直走到現在。


 


他們說得很隱晦,眼神卻直白:


 


“寧寧,這畢竟是你們隨家的產業,如果你想……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畢竟,咱們才是一家人。”


 


13


 


回家時,我看見蔣頌言伏在書房的辦公桌上睡著了。


 


鼻梁上掛著一副金絲眼鏡,頭發像是剛洗過,軟軟地散下來遮住眉。


 


看上去好像也不過是二十幾歲的大學生。


 


可靠近了,眉宇間卻有深深的疲憊。


 


這兩年我們的關系緩和不少,更像是熟悉的同事,或是特殊的朋友。


 


歸根到底,是我徹底藏好了隱秘的心思。


 


而他,再一次縱容了我的任性。


 


我替他取下眼鏡,又披上薄毯。


 


看了許久,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我不是傻子。


 


當年姐姐驟然離世,這幫人在姐姐葬禮上爭權奪勢的貪婪姿態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蔣頌言壓制住了,怕是隨氏早已面目全非。


 


如今他們想激我和蔣頌言爭鬥,不過是以為我更好掌控罷了。


 


可如果……如果我們之間的上位者是我。


 


他會不會像喜歡姐姐那樣,喜歡上我?


 


指尖滑到他的唇上。


 


他卻突然抬手,SS扣住了我的手腕。


 


唇間溢出一道極輕的呢喃:“寧寧……”


 


我愣在原地。


 


為什麼叫我的名字呢?


 


即使在夢中,我也仍然這麼不聽話惹你生氣嗎?


 


慢慢的,蔣頌言睜開眼,撞進我的視線裡。


 


好熟悉的場景。


 


我們同時想起了六年前的那個吻。


 


蔣頌言還帶著剛醒的恍惚,視線從我的指尖上滑,也落在我的唇上。


 


距離好近。


 


我幾乎能數清他的睫毛。


 


他的手指慢慢地摩挲著我的手腕,不屬於我的溫度帶起了一陣戰慄。


 


四周的溫度好像都在漸漸升高。


 


蔣頌言啞著嗓子:“寧寧……”


 


下一秒,我冷靜地退開,微笑著遞上文件:


 


“姐夫,新項目,你看一下。”


 


14


 


新項目是裴嶼牽的線。


 


海外投資人,前景相當可觀。


 


蔣頌言沉思片刻道:


 


“寧寧,這個訂單額太大了,風險也很高。”


 


我揚眉,道:“可要是接了這個,就能向海外市場發展,不能試一試嗎?”


 


蔣頌言目光微沉:“寧寧,你是不是有點太相信裴嶼了?”


 


“不可以嗎?”


 


“你們……在一起了嗎?”


 


他面上還是那麼冷淡,手指卻不自覺地揉皺了紙張。


 


我笑容微嘲:


 


“蔣頌言,你這樣,我會誤會你在吃醋。”


 


他面色一僵,不自在的神情幾乎讓我以為我隨口說出的是真話。


 


但怎麼可能呢?


 


“隨寧,這個項目,我不同意。”


 


我嘲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股份比你多。”


 


氣氛墮入冰潭。


 


我當著他的面抬手打電話:


 


“宋哥,準備好材料。那個項目,我們接。”


 


又看向蔣頌言:“蔣總還有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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