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淺薄的認識裡,那些貴族,可以讀書,可以吃珍馐美味,可以穿好看的衣裳,可以娶很多女人,生很多孩子,每個孩子都吃飽穿暖,還有無數金銀財寶。
貴族,可以把平民和奴隸踩在腳下,隨隨便便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他為了救一個被貴族抽鞭子的懷孕女奴隸而S,醒來後,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華貴的房子裡。
最初,阿哲不知道景宏的存在,隻是本能地偽裝起來,學著成為一個王爺。
當他發現王府裡有不少穿越者時,隻是警惕地觀察。
像景宏一樣,當對方展現出超越時代的智慧和才華時,阿哲又羨慕又欣賞,甚至願意聽他們的話,去做一些改變這個時代的舉措。
但很快,他發現了不對勁。
不論那些人來自哪裡,骨子裡還是瞧不起窮人、瞧不起身處苦難中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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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了那些人機會,想看看他們是否真的可以改變這個時代,然而,無一例外,那些穿越者都失敗了,且顯露出高高在上的傲慢,還妄圖改造他的思想,控制他的行為。
他覺得,這些精神貴族才是最可怕的。
SS沒用的精神貴族,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側妃之S,讓他發現了景宏的存在。
他與景宏一樣,對此感到厭煩。
所以後來那些被景宏逼瘋的穿越者,都淪為兩人較量之下的祭品。
可他還是想證明有人是不一樣的。
隻要他賭贏一次,景宏就答應會自動消失,徹底把安王的身份讓給他。
可惜這麼多年過去,沒有一個穿越者,真正地奮起反抗。
所以他們都S了。
我成了安王府僅剩的穿越女。
阿哲成了安王府僅剩的穿越男。
「王妃,他說你也是穿越者。可這麼多年來,我觀察許久,卻一直找不到證據來佐證他的猜測。」
阿哲看著我,仍舊感到疑惑:「你到底是雲微,還是其他時代的人?」
我顯得高深莫測:「這也是景宏的疑惑嗎?」
「沒錯。」
我笑了:「一個好消息,我的確是從其他時代穿越而來的。」
後退幾步,我從袖子裡取出一把上了膛的黑色小手槍。
這是我從那個毒S側妃的侍女住處搜出來的。
我想,她能用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毒藥SS側妃,就一定還藏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其他東西。
我猜得沒錯。
我將槍口對準了阿哲,冷冷道:「一個壞消息,我哥哥教過我怎麼開槍。」
14
阿哲沒見過槍,這是不屬於他的時代,也不屬於這裡的東西。
所以他緊鎖眉頭,茫然地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這是什麼?」
「這是能要你命的東西。」
阿哲詫異:「你要S我?為什麼?」
他甚至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S了很多人。他們沒有害人,沒有犯罪,你憑什麼S了他們?」
阿哲並不懼怕我的武器,思考片刻,認真回答:「部落之間,廝S搶奪很殘酷,我們不能為自己而活,要為整個部族的延續而努力。」
我沒懂:「這和你S人有什麼關系?」
阿哲轉身背對我,俯瞰整個安王府,語氣不屑:「他們來到這裡,拿出許多花裡胡哨的玩意,跟我講什麼自由平等、愛與和平,可每一個都老老實實待在這安王府,吃喝不愁,安享太平,如廁嫌髒,天熱嫌曬,力氣活兒做一點便叫苦連天,看到旁人受欺負也不敢上前幫忙。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安王府是個華麗的囚籠,可有誰鼓起勇氣走出去呢?」
我握槍的手有些顫抖。
是啊,這二十五個穿越者,沒有一個要離開安王府。
包括我們倆。
阿哲回看我,目光犀利:「不過是一群被這榮華富貴腐蝕得道貌岸然之輩,不關心國家興亡,不在乎責任擔當,隻想著自己的情愛、權力、自由,連安王府的門都沒出過,卻想要教我做事。」
他嗤笑:「一群懦夫,留著又有何用?」
若換一個人,怕是會被他這番詭辯糊弄過去。
可我不一樣。
「他們大多是從和平年代穿越來的人,未受戰亂之苦,有幸飽讀詩書,身邊更有恩愛夫妻長相守,他們的國家亦能護得百姓安康,來到這裡,他們想要賣弄一下學識,想要尋個一世相守到白頭的愛人,隻想關心個人情愛、自身理想,何錯之有?」
阿哲愣住。
我的手不再顫抖,穩穩握著槍,對準他。
「亂世自有憂國憂民之輩,盛世方得思己思愛之人。我不信他們的時代沒有甘願犧牲自己保家衛國、為民請命之人,也不信你的部落沒有手足相殘、背叛朋友之輩。你說他們是懦夫,你又何嘗不是?」
我逼近一步:「你若有膽,為何至今還裝作安王,不肯逃走,也是舍不得這榮華富貴嗎?」
阿哲厲聲道:「我沒有!」
我嗤笑:「那你怎麼不敢毀了這安王府?」
「我往哪裡去?我……」
阿哲啞口無言。
我毫不猶豫地朝他肩膀開了第一槍。
砰——
15
血花在他肩上炸開,阿哲瞠目結舌地看著我,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這一槍,為那些被你害S的無辜亡魂。」
第二槍——
「這一槍,為我那原本該無憂無慮、自由高飛的女兒姍姍。」
血花從他右胸膛炸開,他驟然變了臉色,輕聲喚我:「雲微……你在做什麼?」
俊朗眉目,柔情蜜意,溫柔多情。
是曾經熟悉的,那個景宏。
我沒有扣動扳機,眼裡湧出淚水,卻不敢放下武器:「尋之?是你嗎?」
他捂著胸口,趔趄著朝我走來,伸手想要碰我:「是我,雲微……你不認得我了嗎?」
我痴痴反問:「你沒S?」
他終於走過來,一把將我抱住,呼吸困難地貼著我的臉低語:「我沒有,這些年,是另一個人佔據了我的身體……你認出來了,對不對?雲微……我好想你……」
我忍不住呵呵苦笑。
都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要裝出一副痴情樣子來騙我。
噗——
一聲悶響過後,我用力推開他,冷漠地看著他仰倒在地,不可置信地怔怔瞪著我:「雲微……」
我擦掉臉上的淚,扔掉沾了血的狐氅,睥睨著他:「我的尋之不過是一場名為愛情的幻夢,他早就S了。你是安王景宏,是把我們從別的時代硬生生拽過來的罪魁禍首,你不是我的尋之。」
景宏開始咳嗽,我三槍都沒有打中他的要害,隻是讓他身受重傷,不會立刻S去。
他從地上撐起來,終於不再偽裝,露出冷漠的表情。
「你果然是最聰明的一個,咳咳……」
他仿佛知道自己快S了,索性坐在地上,望著遠處的雲海和山巒,背影格外寂寞。
「其他穿越者的故事我都聽過了,你呢,雲微,你是誰?」
我沒有上前,隻站在原地,拆穿他的虛偽:「你根本不在意我是誰,你隻是不想做自己。」
景宏渾身一僵,然後頹然垮下肩膀,呵呵笑了起來,好一會兒,竟縱聲大笑:「哈哈哈!沒錯!我隻是不想做自己!不想做景宏!不想做安王!」
笑到最後,他卻哭了起來,回過頭求我:「雲微,我從那些人身上學不到任何東西,他們解不開我的困局,你呢?你這麼聰明,偽裝得這麼好,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我不想連S都S在這安王府,你帶我離開好不好?」
堂堂王爺,竟卑微至此,毫無尊嚴。
他把那麼多人當作玩具,以此消磨他空虛的一生,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不過是一條可憐蟲。
我向前邁步,站到他身旁,俯視腳下,說:「我給你答案。」
景宏隨著我的視線一起往下看。
隻見巍峨富麗、美輪美奂的安王府,竟燃燒在一片火海之中。
對面山上放了一束煙花,是松壽宮的幾位真人已被送走的信號。
我的學生們,會將那裡改造為一座書院,教導更多兒童。
「國運不該問鬼神,祭品不該拿人供。你做了這麼多年安王,真有拼S反抗的心,為什麼不徹底毀了它?」
我毀了安王府的一切,SS被狗屁八字選中的傀儡,燒毀所有與奇怪陣法有關的風水局,一個王朝的興盛理當由它的統治者和人民去齊心努力,而不是找一個皇子來求神問道!
此後,也不會再有無辜的穿越者被卷入這陌生的世界做玩物。
16
景宏怔怔看著腳下的火海,這困了他一生的囚牢,也不過是些木頭磚瓦壘起來的東西,一把火便能燒個幹淨。
他忽然開口:「其實我曾卜卦問過上蒼,誰能解我困局?卦上說,是來自遠方的你。」
還有此事?
他迷惑地看著我:「雲微,你到底是哪裡來的人?怎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你那個時代,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戰亂而已。
吾輩以身報國,自然不會貪戀富貴,不會畏懼強權,更不信有什麼救世主。
一個滿目瘡痍的國家,還等著我們去救。
可面對景宏,我卻隻是譏嘲:「窮困潦倒而已。你就是吃得太飽,才有時間精力作惡,拿無辜的人取樂。」
他似乎聽出我在嘲諷他,咳嗽著笑起來,不知道在笑誰,血吐了一口又一口。
這時,姣姣氣喘籲籲地爬上來,懷裡抱著一個漆器籤筒。
「王妃,府裡的人都被我打發走了, 給足了盤纏,不……不會再回來了……」
她看到渾身是血的景宏, 驚恐道:「父王?你……」
或許是不忍心,景宏裝作阿哲向她招手:「姣姣別怕,是王妃將那個人趕走了, 來……」
姣姣猶猶豫豫,還是過去跪下,咬唇看著他。
「姣姣,王府沒了, 父王也要S了, 從今後, 你不再是郡主,也不必去做什麼譽姝公主,就跟著王妃……咳咳咳……跟著王妃,隨便去哪兒吧。」
他指著籤筒:「來, 求個籤,父王幫你解。」
姣姣懵懵懂懂, 看著渾身是血的景宏,抽噎著晃起籤筒, 好半天才掉出一支籤來。
景宏撿起那支籤, 念起來:「丙癸, 中吉。奉公謹守莫欺心,自有亨通吉利臨。目下營求且休矣, 私期與子定佳音。」
姣姣不懂:「是個好籤嗎?」
景宏笑了笑:「算好籤吧,但行好事, 莫問前程,終有好運降臨。」
他讓姣姣跟我走。
但給我拋下一個誘惑。
「雲微,你想回去嗎?」
我知道,他指的是, 讓我回到自己所在的時代。
他有辦法。
可我隻是搖頭:「我們走了,天地廣闊,四海為家。」
我的時代已不屬於我。
安王府往上走,繞過這座山,便可徹底離開京城。
我已提前讓人準備了盤纏和車馬,帶著姣姣趕赴未知的旅程。
從前的安王不需參與朝政,尤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寫得一手好字,畫得靈動水墨,他不惜用花瓶砸自己的腕骨來逃避這些,養病養了三年,以康復效果不佳為由,換了一隻手寫字,改了新的字體,也很少作畫了。
「□-」他終究還是回到了那座牢籠。
完成了他的宿命。
成了最後一任安王。
姣姣握著我的手,茫然道:「王妃,我們去哪兒?」
我想起姍姍當年的遺志,便說:「去看外面的世界。」
姣姣實在一些, 問:「有錢嗎?」
我頭一次發笑, 為少女的天真。
「有,你父王的遺產,我的嫁妝,我都提前藏了一些, 夠我們花一輩子。」
翻過這座山,便能看到山腳下停好的車馬。
我成了這個時代僅剩的穿越女。
但,這個秘密隻有我知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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