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6-12 15:25:073858

「其實我本來想到一個更直接的辦法的。」


我抿嘴拿起手中的磚頭:「把這東西扔下去引起注意,但我害怕砸到人。」


 


剛說完,我就驀然一驚,磚頭不行,別的東西可以啊!


 


4


 


我和陳思把衣服全都拆下來堆在地上。


 


一人分了一把衣架,然後站在陽臺的防盜網內守株待兔。


 


宿舍朝向原因,陽臺外面是片小樹林。


 


平常情侶挺多的,但可能放假了,現在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再遠點,小樹林外面是學校操場,現在也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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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重要的是學校院系老師每周六下午都會去操場打排球。


 


隻要我們盯著,有車過來,等停下車的時候就用晾衣竿投標一樣地投出去。


 


而手上的衣架這種投不了多遠的東西,就用來等樓下的小情侶出沒。


 


大概十分鍾,樓下就來了一對抱在一起的情侶。


 


「快快!」


 


陳思丟出去一個衣架,掉在了下面的遮雨棚上。


 


我丟出去一個,掛在了樹上。


 


同時,我和陳思還一起扒著防盜網大喊「救命」和模仿各種動物吸引注意,但無一例外,來了幾對小情侶都走了,根本沒注意到。


 


就連平常會探頭和我們打招呼的樓下也沒出現。


 


「他們金融系,昨天上午上完課就放假了。」陳思蔫巴巴的。


 


這期間,門口窗簾也動了一次。


 


我和陳思蹲在陽臺門感受從縫隙裡漏出來的冷氣時,周蓮扯開一角窗簾。


 


陳思剛好扭頭看見了她,立馬舉起晾衣竿戳門:「周蓮!你個賤人,快開門!」


 


周蓮嗤笑一聲:「本來我想著為肚子裡的寶寶積福報放你們進來的。


 


「但你出口就罵我,我憑什麼讓你進來?


 


「你倆就好好地在外面待著吧,熱不S你們!」


 


周蓮說完拉上窗簾,用毛巾把門縫全都堵住,一絲涼氣都透不出來。


 


陳思氣哭了:「對不起江雨,我太激動了,都怪我,要是我不罵她,她可能就讓我們進去了。」


 


難兄難弟。


 


腦海裡不合時宜地冒出這幾個字。


 


「你不罵她,她也不會放我們進去的。」我並不是安慰她,「剛剛她來的時候,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看見她手裡拿的毛巾。」


 


從一開始,周蓮就打算堵住門縫,而不是放我們進去。


 


「她真是瘋了。」陳思捏緊拳頭,「也不怕我們出什麼事!」


 


「還有吳芳,現在全校都放假了,她不可能沒回宿舍……她為什麼不給我們開門啊!」


 


「她怎麼這樣,我們明明昨天才幫了她!」


 


正說著,汽車行駛的聲音傳來,一輛黑色雪佛蘭緩緩地開向操場。


 


那是院系主任的車!


 


5


 


黑色的車身緩緩駛過,唯一一根晾衣竿在我手裡。


 


不鏽鋼防盜網間隔中間隻能伸出去一隻手,很難用上全力。


 


眼看車開到了正前方,我急忙把整個人往防盜杆中間擠。


 


肩胛骨處氣泡一般的「咯吱咯吱」聲音密集連響。


 


在車即將開過去時。


 


整個胳膊擠出杆外,抡起晾衣竿,用力地往前一投——


 


車穩穩駛過,沒有任何影響。


 


直到車輪壓過被投出去後從樹枝彈到地上的晾衣竿 ,晾衣竿受力,兩頭翹起。


 


應當還有刺耳的聲音。


 


雪佛蘭停了下來。


 


一個穿著西裝馬甲的禿頂男人下車,走到晾衣竿處。


 


然後視線移動,順著剛剛投擲所產生的受力點往上看過來。


 


我和陳思激動地大吼大叫,像個猴子,扒著防盜網朝主任揮手。


 


院系主任是物理教授,他脾氣很好,講課也有趣,學生都喜歡和他打交道。


 


也正是如此,院系主任喜歡拉學生打排球和每周六下午打排球根本不是秘密。


 


「天哪,天哪,江雨,我都要哭了,老師肯定會上來救我們的。」


 


兩個腦袋湊在防盜網邊,恨不得和胳膊一起擠出去。


 


「救命!救命啊!!」


 


院系主任也看見我們。


 


他拔出晾衣竿,扔到附近的垃圾桶裡。


 


回來朝我們揮手,我和陳思更激動了。


 


換作我們輔導員就算不喊宿管上來看看,也肯定會因為高空拋物來教育我們。


 


下一秒,主任揮完手,又朝我們比了個大拇指,然後手掌扇動,叫我們……


 


叫我們退回去?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主任坐回車開到操場背後的排球館,車身消失……


 


「……」


 


「……」


 


我和陳思呆住了。


 


眼睜睜地看著車子開走。


 


夏季的天黑得晚,現在日薄西山,大概已經七點多。


 


我們這棟宿舍住著幾個院系的學生,現在估計早就走完了。


 


如果說剛才是滿心憤怒和激動,還有滿腔的希望。


 


現在全都化作——


 


絕望。


 


天漸漸黑了,陳思把卡在防盜杆中的我拔了出來。


 


兩人相顧無言,沉默著走進廁所。


 


待了一會兒,陳思突然爆發,崩潰地大哭,拿起磚頭往門上砸。


 


這次,玻璃大塊掉落,碎渣滿地都是。


 


陳思手上鮮血淋漓,但像感覺不到痛一樣,繼續舉著磚頭往裡面那層玻璃砸。


 


砸到陳思全身脫力,裡面的玻璃也隻是砸出了凹窩,絲毫沒有要碎的痕跡。


 


我搶過磚頭:「別砸了,砸不開的。


 


「裡面是雙面夾膠玻璃,磚頭沒辦法砸破。


 


「我們進不去的。」


 


「還不都是你!」陳思大吼著推了我一把,「要是你給她洗內褲,還會有這麼多事嗎?!」


 


「要是不惹她生氣,我早就回家了……而不是被關在這裡!」


 


「你可以去給周蓮當狗。」我故意激怒她,「然後求她把你放進去。」


 


「你他媽才要給她當狗!」陳思「噌」地站起身,「都是她那個賤人把我們關在這裡!」


 


「哦,所以你明白我們共同的敵人是誰了嗎?


 


「與其內讧,不如想想怎麼出去。


 


「然後聯手,整S她。」


 


6


 


陳思慢慢恢復冷靜,走到我身後道歉:「江雨,我就是太害怕了。」


 


是啊,陳思爆發的時候正好是我們平常的飯點,飢餓反應加上希望落空,激素自然飆高。


 


換平常我可能會和她吵起來,打起來,但現在我和她困在一起,內讧就隻會把希望寄託在別處,比如周蓮開門,比如吳芳良心發現。


 


隻有擰成一股繩,我們才不會處於被動的狀態,而是兩人合力打開出路。


 


「沒事。」


 


「江雨,你說我們會被關多久啊,明天應該能出去吧?」


 


陳思話多了起來:「說到底,我們和周蓮沒有多大的仇恨,關一天就夠了吧。


 


「還有我覺得吳芳可能是今晚沒有回來,等明天吳芳回來她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陳思開始進行自我欺騙,甚至忘了明天國慶假期。


 


我懶得再管她,直到「咚咚」幾聲,她這才探頭看我:「江雨,你這是在幹什麼?」


 


「在不坐以待斃。」


 


「江雨,你不會是想砸開防盜吧!」陳思不可置信,「你瘋了!打開防盜網隻會掉下去!」


 


「七樓!你會摔S的!」


 


說話間,一塊牆皮混著混凝土掉落,露出一半為固定防盜網打進牆體的螺絲釘。


 


陳思的大呼小叫讓我頭疼得很。


 


「閉嘴!」


 


陳思不說話了。


 


大概過去半個小時,重復舉起砸下的動作讓整個手臂都酸澀麻木,後背肩胛骨處也十分疼痛。


 


好在,隨著最後一砸,螺絲終於掉落。


 


我把磚頭遞給陳思讓她繼續去砸第二顆。


 


陳思沒說什麼就伸手接過,砸到一半,酸痛的手臂讓她打起退堂鼓。


 


「江雨,我們把防盜網砸開又有什麼用?七樓我們隻會自由落體。


 


「我們等周蓮開門就行,她總不能把我們關S吧……」


 


蠢貨。


 


我再也忍不了,直接扇她一巴掌。


 


不重,但也足夠讓她清醒了。


 


「陳思,你為什麼總把希望放在別人的下限上?


 


「等她餓你兩天,你除了求她放你出去,還能做什麼?」


 


我說著,把她的頭摁在防盜網處。


 


「你他媽臉上掛的是燈泡嗎?


 


「沒看見下面有個空調外機?


 


「到時候我跳到空調外機上再去隔壁的遮雨棚,那邊有個水管看見沒有?」


 


我沒忍住又爆了句髒話。


 


本來沒想告訴陳思的,但是為了讓她情緒穩定不拖後腿隻能把計劃全盤託出。


 


宿舍樓呈兩側分散開,正中是樓梯,因此沒有任何可攀處,隻有空調和遮雨棚規律重合排列。


 


防盜窗砸開後,正下方六樓有一個空調外機,空調外機旁邊是隔壁宿舍的遮雨棚。


 


遮雨棚另一側就是天臺排水管。


 


我過去後,順著水管能爬到天臺,然後從天臺下樓就行了。


 


我身上有宿舍的鑰匙,要不然直接回到宿舍救她,要不然報警,要不然就找宿管阿姨。


 


可供選擇的選項直接翻了三倍。


 


而不是被動地待在這裡由別人碾壓尊嚴,決定生S。


 


7


 


陳思呆住了,聽完我說的話和被扇耳光後也沒生氣,而是繼續砸了下去。


 


因為頂樓的原因,雖然是老式防盜窗,但出於保護學生防止出現意外,釘子扎得十分深。


 


可這棟宿舍樓已經很老了。


 


頂樓時不時地被積水泡了幾十年,加上那時建築材料的選擇,外牆裂口,潮湿天氣酥軟,正常天氣幹脆。


 


像枯掉的海綿。


 


更別說偶發的暴風暴雨,防盜窗早就不穩固了。


 


因此隻要多費些勁,弄掉輕而易舉。


 


這也是我必須和陳思合力的原因,一個人砸掉五顆釘子,別說會不會先餓到脫力,就算成功砸開,我也沒力氣再跳下去,然後又爬上天臺。


 


兩個人能省很多力。


 


而陳思在聽完我說的話後也表示釘子她砸三顆,讓我砸兩顆後就保持體力。


 


「叮哐叮哐」的聲音回蕩在黑夜裡,平常這個時間,校園裡都非常熱鬧,樓下會進進出出許多情侶。


 


而現在,除了一條規律蜿蜒到操場的路燈,再無其他。


 


陳思砸完第二顆後,坐在地上歇息。


 


夜晚的風依舊很悶熱,牆灰混著汗水一起黏在皮膚上,十分難受。


 


「要不說還好困在陽臺呢。」


 


陳思開始苦中作樂,從角落裡挑出自己的衣服。


 


「有衣服,廁所也能正常使用,不至於光溜溜地出來。」


 


她問:「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你先吧。」


 


「行。」


 


我趁著這會兒時間,用周蓮掛在陽臺的衣服抹掉地面的碎玻璃,聚在洗臉盆下面。


 


然後用她其他的衣服鋪在地面,最後鋪上我的床單。


 


我和陳思今晚就睡在這個簡易的地鋪上。


 


陳思出來後,輪到我去洗。


 


剛洗到一半,聽見外面傳來爭吵。


 


8


 


把門推開一條縫,周蓮端著一盤小蛋糕和泡面蹲在玻璃門前。


 


挑釁陳思:「平常你就天天吃宵夜,今天這麼久沒吃飯,餓了吧?


 


「這樣,你學兩聲狗叫,我就給你吃兩口泡面。」


 


她笑著補充:「母狗一樣撅著屁股在地上狗叫的那種。」


 


「滾你他媽的!」陳思陰狠狠地盯著她,「周蓮,等我們出來你就完了。」


 


「呦呦呦,好大的口氣。」


 


周蓮掃視陽臺一眼,從門縫推出一板藥片,壓著聲音:


 


「這樣吧,你把這個給江雨吃,我就——」


 


門縫裡,我能看見陳思手指動了一下。


 


但緊接著在周蓮說出後半句後,陳思就大罵出聲。


 


「我就把這一桶泡面給你吃,外加一個小面包,怎麼樣?」


 


周蓮非常得意,以為陳思肯定會答應。


 


「說實話,我懷孕的時候你好歹搭了把手,我最討厭的還是江雨,清高得要S,瞧不起我未婚先孕。


 


「她居然還讓我告訴父母去打胎!」


 


我想起了這回事,那是她剛開始懷孕的時候,看起來並不開心,拿著驗孕棒從廁所跑出來問我們怎麼辦。


 


我隻不過問了她幾句,比如她有沒有和男朋友結婚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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