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做乳腺彩超,醫生是我前男友。
他拿著 B 超探頭冷冷看著我。
「扭扭捏捏什麼?上衣捋上去。」
「對醫生來說,患者沒有性別。」
我咬咬牙,把衣服狠狠撩上。
前男友的臉騰一下紅了。
1
我手中拿著檢查單,掀開彩超室簾子看到醫生的一瞬間,就僵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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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號,曲沐心,乳腺彩超。」
「躺上來,上衣撩上去,身體微側。」
醫生的聲音冷淡,毫無個人情緒,就像是一臺精密儀器。
這種語氣,跟他以前如出一轍。
「曲沐心,坐上來……別亂動。」
我陷入了驚恐。
這個拿著探頭的禁欲醫生,正是我的前男友。
2
一個合格的前男友,應該跟S了一樣。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醫院的彩超室裡,讓我掀開衣服躺好。
我被老板氣得增生的乳腺變得更加酸脹。
看著我磨磨蹭蹭的樣子,他眼神微冷。
「扭扭捏捏什麼?上衣捋上去,外邊還有三十號人在排隊,你耽誤的是大家的時間。」
「對醫生來說,患者沒有性別。」
好好好,江一珩,你真行。
我飛快躺下,然後不假思索地,狠狠將單薄的上衣撩了上去。
「知道了,醫生,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蒸饅頭爭口氣。
不過我忘了自己的饅頭正在疼痛中。
由於動作幅度太大,扯得我咬住了下唇。
江一珩正好掃了我一眼,臉騰地一下紅了。
我心中一動。
腦子裡頓時浮現起他從前面色泛紅,實際半點不饒人的樣子。
正在我恍惚的時候,塗了凝膠的彩超探頭接觸到皮膚,冰冰涼涼。
我倒吸一口冷氣,閉上眼睛,以掩飾我的尷尬。
明明是最普通的檢查,在他的手上,卻怎麼都覺得怪異。
江一珩是我大學的校友。
我們第一次相見,是一場最平常的跨專業聯誼會。
我本科小語種,他本碩連讀醫科生,比我大三歲。
當時,在場所有女生都不可避免地被他吸引。
他孤獨清冷,膚白高挑帥氣,禮貌婉拒一切邀約,在角落宛如一朵遺世獨立的白蓮花。
當時我年少輕狂,身邊圍繞著一個足球隊的追求者,卻一個都看不上,就喜歡這種徵服不了的高嶺之花。
快結束時,我將飲料「不小心」灑在了他的白襯衫上。
他並沒有發怒,隻是用烏黑的眼珠沉靜地看著我。
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天靈蓋都被他看穿了。
就這樣,我如願要到了他的微信,並幫他洗了襯衫。
我現在依然記得,那天他在寢室樓下脫下襯衫給我的時候,耳根通紅,活像一個被欺負的良家少男。
這誰能頂得住?
3
「好了。」江一珩收起探頭,隨意將一些粗糙的衛生紙扔在我身上。
動作隨便的活像一個剛完事的渣男,跟良家少男完全搭不上邊。
我一面想著當年真是眼瞎,一面飛快穿好衣服,收拾衣服滾蛋。
剛走到門口,就被人叫住。
是剛剛在彩超室的打字員追了上來。
她扎了個馬尾,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有點興奮,就像是嗅到了某種瓜的氣息。
「曲女士,您的單子忘拿了。」
「冒犯問一下,您是不是跟江醫生認識啊?」
我心裡一咯噔,這都能看出來?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我入職一個月,第一次見江醫生這樣。」她小聲解釋。
「你們之前有種微妙的氛圍,我也說不上來……」
我咽了口唾沫,幹笑兩聲:「你誤會了,我們什麼關系也沒有。」
「要說有,也是醫患關系?」
我的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到一股冰涼的視線落在身上。
馬尾姑娘還在看著我,眼神仿佛在說:「真的嗎?我不信。」
你不如去當狗仔,B 超室打字員的位置實在是委屈你了。
我轉頭開溜,絕不糾纏。
排隊取完藥,我悶頭數著藥盒往前走,卻猝不及防撞到一個白大褂的懷裡。
熟悉的消毒水味夾雜著悶悶的器械味道。
其中掩藏著一絲淡淡的清香,純粹的社會屬性中,那一點點私人曖昧鑽進我的鼻尖。
這種氣味曾經席卷著我,將我帶上各種奇妙的巔峰。
「一個人來的?」
江一珩的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胸前插著一支筆,顯得很是個人樣。
「嗯。」
「男朋友工作忙,沒空。」
江一珩似乎僵了一瞬,又好像毫無反應。
半晌才說:「你現在倒是懂事,沒讓男朋友陪著來?」
「小毛病,沒必要麻煩他。」
我一面說,一面拿出湿巾,擦了擦剛剛撞到他的地方。
他眉頭微蹙,看著我的動作,似乎想到了什麼。
「沒有冒犯的意思,隻是有個朋友曾經說過,白大褂很髒。」
我將湿巾扔進垃圾桶,看著他的眼睛笑了笑,「有點心理陰影。」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有點難看。
我有種大仇得報的爽利。
「江醫生問這個做什麼?醫院的關懷福利?」
「沒什麼。」
也許是他調整得很快,也許是他根本不在意。
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樣,我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隨便問問。」
4
年輕的時候總是純粹。
當年的我就像個不怕S的勇士,將所有的熱情都捧在懷裡,拼命地往那個人手裡塞,也不管他需不需要,有沒有覺得困擾。
現在看來,這踏馬就是純純戀愛腦。
無藥可救的那種。
跟江一珩在一起後,我變成了一坨史萊姆,黏人且拉絲,做什麼都要跟他在一起,無視他的所有冷漠和抗拒。
每天繞過半個學校去研究生食堂等他吃飯。
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我,卻花了兩個月給他織了副毛線手套。
回寢室要打一小時電話,每天都要索吻……
甚至跟他在任何有可能的地方發生負距離的親密關系。
那年生日,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等他到十二點。
他穿著白大褂匆匆趕來找我,我直接撲進他懷裡。
「別脫,就這樣,我喜歡你穿白大褂的樣子,江醫生。」
他卻有些嫌棄地將我推開,理智到冷漠:「你知道白大褂有多髒嗎?」
「曲沐心,你沒有別的事要做嗎?我每天課業繁重,真的很累。」
「你這樣,我很有壓力。」
「能不能懂事一點。」
……
我在回去的車上接到了男 GAY 密林雲周電話。
他啰哩吧嗦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讓我感到莫名的安心。
「我就說陪你去吧!」
「我百度過了,乳腺增生不是小事,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這麼優秀的身材基因,壞了還不如早點移植給我。」
「滾滾滾。」
我笑著罵他。
半晌,我說:
「我遇到江一珩了。」
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
「臥槽,晦氣。」
「你沒動心吧?你可別活回去了!這種男人不能要!」
「我就知道,你這些年不找男朋友是不是在等他?」
他在電話裡尖叫。
「我沒那麼沒出息。」
我沒好氣地說。
是的,我騙了江一珩,哪來的什麼男朋友。
比江一珩長得好看的人是那麼好找的嗎?
這方面阈值上去了,根本將就不了一點。
離開醫院的時候,我以為這件事就像意面中出現的老幹媽,是生活中猝不及防的小調料,純屬意外,下不為例。
結果還沒過三天,我就再次出現在醫院門前。
還是以一種最為狼狽的方式。
5
「我不來……這家醫院。」我虛弱得幾乎說不出話,疼得滿頭是汗,雙腿發抖。
林雲周費勁地攙著我,邊走邊罵。
「這家醫院最近,條件也好,你想S啊,這種時候就別要臉了!」
「再說你也沒那麼倒霉,還能次次都遇到他?」
他話音剛落,我就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從電梯口出現。
江一珩一米八八小白臉,一身白大褂氣質超群,實在是太好辨認了。
「……」林雲周閉上了嘴,把我往急診掛號處拖。
「曲沐心。」
江一珩一雙長腿很快就趕上我,他攔在我的面前,視線迅速在林雲周的身上掃了一遍。
那視線實在談不上友善,我感覺到林雲周一哆嗦。
這視線我有些熟悉。
當年我幫他洗了襯衫以後,在微信撩了他一個月,也約出來過幾次,但他每次都是淡淡如水。
我們圖書館看書,林蔭道散步,就像純友誼。
我以為我跟他沒戲。
直到我被人約到操場上,圍在心形蠟燭中間表白。
正當我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拒絕的時候,江一珩疾步走來,用可怕的眼神掃了一眼那位表白的男同學。
然後一把撈住我的後腦勺,在幾百個吃瓜同學面前,把我吻得七葷八素,天旋地轉。
當時,我以為我擁有了世界上最好的愛情。
……
「她怎麼了?」江一珩蹙眉問林雲周。
林雲周哪裡知道。
江一珩也沒指望林雲周能回答,他單膝蹲下,用手指按了按我的腹部。
「這兒疼嗎?」
我搖頭。
「這兒?」
我倒吸一口冷氣,點點頭。
「疼,肚子好疼……」
撐了許久的眼淚斷線似的掉下來。
江一珩臉色倏然一變,將我從林雲周的手中搶過去,直接抱起,往急診室疾步走去。
6
江一珩情緒極少外露,說話又不好聽,所以當年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不安才是我的常態。
現在看到他表情嚴肅,我反而更加不安,嚇得腿軟不敢動彈。
但我成事不足的嘴還勉強能用。
「我是不是……要S了……」
江一珩呼吸一滯,垂眸掃了我一眼,語氣絕對算不上溫柔。
「S不了。」
「喂!江一珩你做什麼!」林雲周終於反應過來,惱怒追上。
「你去幫她辦手續,剩下的交給我。」
「醫院的事情,我比你們熟悉。」
江一珩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平靜得可怕,卻極富權威。
林雲周雖然談不上理智,但也不是傻子,這種時候有醫生幫忙,不知道能省多少事。
於是他幾乎隻猶豫了一瞬,就趕緊掉頭去幫我辦手續繳費。
江一珩抱著我快步往前,我耳朵靠在他的胸口……
好像聽到他的胸腔裡心髒叫囂的聲音。
他呼吸沉重,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麼額外的情緒。
我在劇烈的腹痛折磨中,模糊地聽到他悶聲說:
「看著不大聰明,不過他對你挺上心。」
「……你眼光變差了,曲沐心。」
聞言,尖銳的耳鳴緩緩充斥我的大腦,我被瞬間扯入過去的旋渦。
年輕的軀體總是仿佛不知疲倦。
更何況江一珩在這些方面多少堪稱天賦異稟。
每次約會,我們都食髓知味,期待著和對方的每一次親近。
似乎隻有在這種時候,才能感受到他在強烈地愛我。
「江一珩,我好喜歡你。」我纏上他,聲音黏糊糊的。
他黑眸沉沉,映著星星點點的燈光。
「為什麼喜歡我?」
「因為我眼光最好,還在人群中對你一見鍾情。」
……
檢驗結果很快出來,急性闌尾炎,立刻腹腔鏡手術,需要全麻。
我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其他醫生似乎在跟他說話。
「這個手術難度不大,不用擔心。」
「小江啊……什麼關系,難得見你這麼上心?」
「……一個朋友。」
手術室門「砰」一聲關上,某種陳舊晦澀的心情慢慢爬上我的胸口。
上麻醉期間,我聽到醫生一邊準備切我的手術器械,一邊聊天。
「小江還單身吧?」
「不清楚,喜歡他的小姑娘可不少。」
「不過都碰釘子了,哎喲,江醫生性格古怪,不好弄。」
「我聽說省院的美女外科主刀是他學姐,他們關系不錯。」
「嗨呀,醫生找什麼醫生,結婚結個寂寞,兩個都忙成狗。」
大家都在笑,手術室充滿了愉快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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