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外室生的女兒得了花紋症,命不久矣。
她身上長出的花紋一日日變大,最後長成了我未婚夫的模樣。
那是她的心愛之人。
太醫令說,得此病者需要和心愛之人有肌膚之親,才能痊愈。
父親左右為難,未婚夫心神不寧。
我與娘親對視一眼:「妹妹既然喜歡,姐姐自當拱手相讓。」
一個男人罷了。
她想要,我便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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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重生在娘親生辰這日。
未婚夫薛雲舟送來了一幅名畫做生辰禮。
隻是畫卷還未展開,聞輕語房裡的於嬤嬤就衝了進來。
她徑直跪到眾人面前,哭喊道:「大老爺,救救二小姐吧!」
「她剛才咳了血,隻怕是不行了!」
父親一把丟了手中畫卷,焦急道:「太醫令不是說要一個月才會病發嗎?」
「這才七日,怎麼會……」
他旁邊的薛雲舟雖未說話。
卻蹙起眉,雙眉緊鎖地盯著地上的於嬤嬤。
於嬤嬤搖了搖頭:「要命的病,哪有那麼按日子來的?」
她淚水糊了滿臉,十分狼狽。
「二小姐已經沒了母親,求大老爺憐惜,給她一條活路吧。」
父親探尋的目光,看向我娘親。
聞輕語是父親外室生的女兒,隻比我小了一歲。
但隱瞞得極好,無人知曉。
半年前她娘為救父親擋了刀子,一命嗚呼,才將此事暴露了出來。
我娘親與他早已沒什麼感情,隻是發了一場火,便不再問。
於是,他順理成章地將聞輕語接回了家。
聞輕語沒了娘親,出身又低下。
平日裡很少出門,好似隱形一般,仿佛府中並沒有多這一個人。
哪承想,在我和薛雲舟過了婚書之後。
她突然生了怪病,手臂長出斑駁的花紋,隱隱透出人形。
太醫令看過,說這是「花紋症」。
得此病者,身子上會長出花紋,最後長成所愛之人的模樣。
等到花紋成形,人至多活一月。
唯一痊愈的法子,就是和心上人有肌膚之親,永結同心。
壞就壞在,妹妹手臂上的花紋最後長成了我未婚夫薛雲舟的模樣。
我父親犯了難。
並不是因為他有多愛我這個女兒。
而是因為我母親璇安郡主出身奉國公府,身份高貴。
他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地幫著外室生的女兒,搶我這個嫡出大小姐的夫婿。
隻是。
我轉頭看向薛雲舟,他正望著於嬤嬤出神,清秀的臉龐上寫滿了擔憂。
到底是年紀輕了些,還不會隱藏。
娘親無視父親的目光,接過畫卷:「張大畫師的畫,果真不同尋常,雪景躍然紙上,令人觀之遍體生寒。」
父親眼神暗了暗。
於嬤嬤好似得了信號,立馬轉了方向爬跪到我腳邊,抱住我的腿不松:
「大小姐,求求您了,您向來善良,想來不會見S不救的。」
「日後奴婢,不,二小姐也會感念您一輩子的。」
真會說話。
我若不答應,就成了見S不救。
於嬤嬤一通哭天搶地,看我還沒動作。
她抿了抿嘴,站起身就作勢要往牆上撞去。
又是這一招。
好在我早有防備,更快一步地攔住了她。
巨大的推力將我撞了出去,我額頭磕在桌角,沁出來了血。
在一片尖叫聲中,我拿起帕子按了按額角,與娘親對視一眼,輕聲說道:「妹妹喜歡,姐姐我自當拱手相讓。」
一個男人罷了。
她想要,我便賞給她。
2
薛雲舟不料我會這麼說。
他站直了身子,慌張地扯住我的袖子:「凌音,你怎麼這麼說?」
我收回衣袖,為難地說:「雲舟哥哥,你方才也聽到了嬤嬤說的,我不能做一個見S不救之人。」
「輕語妹妹如今怪病纏身,我雖與你兩情相悅,也不能置她的性命於不顧啊!」
於嬤嬤反應極快。
當即衝過來,伏在我腳邊不住地磕頭:
「感謝大小姐救命之恩,等二小姐好了,會給您立長生牌的。」
我勾了勾唇角:「那可多謝妹妹了。」
侍女月芽找來婚書,遞給薛雲舟。
我淡聲道:「人命關天,我們這樁婚事就作罷了。」
「想來太傅府也能理解,不會怪罪於我。」
薛雲舟目露難過,悲戚道:「凌音,你就這樣不要我了。」
看他這副惺惺作態,我簡直想笑。
上一世,我是不同意的。
我聞凌音是奉國公的外孫女,璇安郡主的女兒,聞家的嫡出大小姐。
放眼整個京城,我也是頂級的貴女。
怎麼可能會因這種天方夜譚的說法,將自己的未婚夫拱手相讓?
而且我與未婚夫薛雲舟兩小無猜。
我篤定,他也隻會選我。
可我錯了。
在我拒絕讓出未婚夫救妹妹的命後,京中流言四起。
說我為人惡毒,性情暴虐,自私自利。
眼睜睜地看著得了病重的妹妹去S,簡直毫無人性。
流言之下,我的名聲盡毀。
3
父親沒了法子,將妹妹送往西域求醫,路上卻失去了音訊。
而我則帶著壞了的名聲,嫁進薛府。
薛雲舟在我外祖父的幫襯下,在官場上如魚得水。
薛家人待我極為尊重,並不在意外間的流言蜚語。
直至太子突然去世,三皇子黨得勢。
曾拒絕投誠三皇子的外祖父,被安上了謀反的罪名。
奉國公府被滿門抄斬,娘親親手弑夫後懸綾自盡。
我身後再無倚仗。
薛雲舟這才露出真面目,說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是他呈了證物栽贓外祖父。
是他幫父親算計將娘親送至他人榻上,引我雙親自相殘S。
是他日日給我下藥,令我生不出孩子。
而這一切,隻是因為他與聞輕語早就有私情。
那時我不願讓婚,裝病的聞輕語被送出京城,路上卻被賊人抓走玷汙。
薛雲舟恨聲道:「你不知,那時我有多難受。」
「輕語隻是不想看我和你成婚,使小性子罷了,可你卻逼得她離開京城,出了這檔子事。」
「這是你欠輕語的。」
我受盡折磨後被丟在莊子上餓了三日。
親眼看著替我擋了一刀的婢女月芽S去,屍體一點點變涼。
聞輕語這才趕到,和薛雲舟一同給我灌下毒酒:「高高在上的聞大小姐,我偏要你,碾落成泥。」
哪承想,我又回到了這一日。
還有了,和娘親並肩作戰的機會。
4
娘親比我早重生了半月。
一個時辰前,我來尋娘親,提出這門婚事我不想要了,不如直接讓給聞輕語。
她詫異:「你不是對薛雲舟那小子喜歡得緊?」
「怎麼突然就轉了心思……」
她頓住,狐疑地望向我的眼睛:「音兒,你莫不是也重……」
我聽到這裡,哪有什麼不明白的。
娘親和我一樣,都重生了。
我伏在她的肩頭,流了許多眼淚,與她交換了前世發生的事情,這才得知了許多內幕。
原來,外祖父去世後,父親為了從龍有功,極力諂媚三皇子身邊的人。
甚至設計將娘親藥倒,獻給中書侍郎。
娘親受此折辱,再無法忍耐,她親手SS丈夫。
又懸了根白綾,自缢而亡。
她問我:「後來,我S了之後呢?」
那之後。
祖母看見我父親慘S,氣憤發狂。
後來她威脅要將娘親的屍體砍碎再拋至亂葬崗,逼迫我交出娘親的嫁妝。
娘親是高門貴女,她這一生本應光風霽月。
我怎麼能讓她受此屈辱呢?
我籤字交出了娘親的九成嫁妝,這才換得娘親完整下葬。
娘親聽我說完,氣得直咬牙:「這一世,我可不會讓他們再好過。」
我忍住鼻間酸意,半撲在她懷中。
聞到她身上的茉莉香氣,是溫熱的、鮮活的。
與我最後見到的那具灰敗幹枯的屍身無半分幹系。
這時她才三十歲出頭,正是婦人最好的年紀,容貌美得驚人。
我吸了吸鼻子:「娘親,加我一個。」
這一世,我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薛雲舟接了婚書,表情凝重:「凌音,哪有為了救別人性命犧牲我們婚姻的道理?」
「太醫令已經去找他師兄了,再等幾日說不定就能治療了。」
剛放下心的於嬤嬤聽了這話,險些昏S過去:
「薛少爺,輕語與您也是認識的,您當真如此狠心?」
我幫著說道:「雲舟哥哥,對你來說輕語真的是別人嗎?」
他一滯,眼神裡有了一瞬的慌亂。
我才繼續說:「那可是我親妹妹啊,她的性命自然重要。」
薛雲舟沒再說話。
父親點頭:「那就這樣吧,隻是凌音,委屈你了。」
5
不過一夜間,京城就傳遍了。
聞大小姐性情高潔,善良正直,為了救妹妹性命,竟將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拱手相讓。
與前世截然相反,這次我倒是得了個好名聲。
當中還出現了不少別的聲音。
「這世間真有這麼奇怪的病嗎?莫不是二小姐肖想姐夫,裝病的吧!」
「二小姐還是聞學士外室生的,想來有些上不得臺面。」
「聽說二小姐的嬤嬤還把大小姐撞傷了,真是欺負大小姐性子好。」
「我同情薛少爺,本來娶的是奉國公外孫女,現在換成了不相幹的庶女。」
薛家人坐不住了。
大概是權衡利弊之後,覺得為了聞輕語一條命,搭上薛雲舟的婚姻太虧了。
一日登門三次,咬定了不願換婚。
跑腿的嬤嬤嘴皮都說幹了:「我們薛家定的是大小姐聞凌音,娶親乃是娶當家主母,哪有娶外室女的道理?」
「若是二小姐隻想活命,少爺可以納妾的。」
「日後好了想走,也隨時可以走。」
娘親和父親都氣得夠嗆。
隻是父親氣的是,薛家看不上他乖巧伶俐的二女兒。
娘親則恨薛家胃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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