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竟想著姐妹共侍一夫的美事,如此辱我音兒!」
「當真是不把你外祖父放在眼裡。」
陣仗鬧得太大,驚動了回京休養的外祖父親自上門。
他常年駐守北疆,面容冷峭,身材高大壯碩。
一身肅S,壓迫感十足。
外祖父環視一周,涼涼地道:「聽說你們聞家,最近在京城大出風頭。」
在他面前,父親弱小得如同一隻鹌鹑。
嚇得身體微微發顫,都不敢說話。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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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的當家主母正巧親自趕來說和,聞言便說:「也請奉國公來評評理,舟兒是您提攜過的晚輩,您知道他的品行。」
「這娶妻娶賢,哪有為了救命,就要我兒把正妻之位給求救之人的道理?」
外祖父皺緊了眉:「音兒,你意下如何?」
他看向我父親,眼神輕蔑:「你是真想退婚還是被逼的?」
他為我撐腰的架勢太明顯,於嬤嬤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
我卻覺得眼眶發熱,外祖父是心疼我。
隻是他不知道,這樣的夫婿我也是不想要的。
薛家一門清貴。
薛雲舟祖父是太傅,從不攪入權勢紛爭。
他年紀輕輕已任禮部侍郎,才華斐然,樣貌過人。
外祖父對他很是滿意,暗地裡還讓同僚照應幫襯。
可他也被蒙蔽了。
薛雲舟私下裡早就與聞輕語看對了眼,商議好了婚後給我下藥。
他借奉國公的勢在官場上亨通,再等我病發身故,迎娶二小姐為繼室,不至於落人口舌。
隻是聞輕語沉不住氣,不想看著他娶我,這才裝起了病。
我正要開口,卻有婢女衝進堂前:「出事了,二小姐和薛少爺吵起來了……」
原來今日薛雲舟趁著母親來聞家,自己悄悄去了聞輕語的院子。
我外祖父眯了眯眼睛,沒作聲。
娘親率先起身:「去看看,輕語還在病中,萬一吵紅了眼,薛少爺動了拳腳可……」
薛母氣急:「我兒可做不出這事!」
我們趕到時,薛母搶著上前推開了門。
入眼處榻上兩道交纏的人影,赤膊的男子還在動作,鴉黑的發垂落起伏,隱約可以瞧見身下女子的側臉,正是那臥病在床的聞輕語。
地上散亂著衣裳鞋子首飾,室內暖爐燒得正旺,溢滿曖昧鹹腥的味道。
不知是誰倉皇中叫了出來:「啊!薛少爺和聞二小姐偷情!」
薛母臉色煞白,將要發怒,卻陡然身子一顫倒了下去。
7
眾目睽睽之下被捉奸在床,榻上兩人都慌了神。
聞輕語動作飛快地縮進了被褥中,將腦袋裹得嚴實。
但她的側臉剛剛已落入眾人眼裡。
如今隻是掩耳盜鈴罷了。
薛雲舟一眼瞧見我,眼中流露出一絲難堪:「凌音,你聽我解釋……」
他匆匆披上外衫,就跳下床來想要拉我的手。
我娘親上前一步攔住他,怒聲道:「聽說薛家夫人惦記著讓我聞家姐妹同侍一夫,想來薛少爺真以為此事板上釘釘了。」
「竟敢白日裡在我聞家與庶女苟合,還要攀扯我音兒,當真是欺人太甚!」
薛雲舟臉色更白了三分,瘋狂搖頭:「不是的,我是被人設計了。」
我微微頷首,月芽立馬上前將窗子開了條縫。
涼風進來,將室內汙濁的氣息吹散了。
空氣裡那一絲異樣的香氣也隨之消失。
倚在婢女身上的薛夫人嚶嚀一聲,悠悠轉醒。
她睜眼看見這番情景,尖聲驚叫:「定是聞輕語這小蹄子設計我兒!」
我娘親擺了擺手:「女子清白至關重要,何況二小姐尚在病中,如何能夠設計薛少爺?」
「薛少爺文武全才,身材健碩,傳了出去難免讓人覺得薛公子對病弱的二小姐起了歹心。」
薛雲舟辯解:「不是這樣的,我心悅的乃是凌……」
「住口!」
薛夫人眼神晦澀,匆匆制止他。
我娘親瞥了薛雲舟一眼,接著說:「前日裡薛少爺也親口答應了娶二小姐,薛少爺不忍未婚妻病重,一時情急想要救人,倒也能夠理解。」
薛夫人是個聰明人,當即點了頭:「正是如此。」
「小兒良善,救二小姐心切一時犯渾,還請璇安郡主恕罪。」
「我明日便差人提親,讓我兒迎娶聞二小姐。」
8
薛府的人走了。
薛雲舟落在後頭遠遠地看我一眼,神情滿是落寞。
這演技比起戲班子裡的臺柱子也不遑多讓。
我快走了幾步,到他跟前。
他低下頭看我,目露希冀,聲音裡也帶了歡喜:「凌音,你可是願意原諒我了?」
我笑了笑,淡聲道:「還沒恭喜雲舟哥哥抱得佳人歸,輕語容貌肖似她娘,明豔動人,可是個大美人。」
他微微一怔,聲音都發顫:「我發誓,我隻想娶你的……」
我搖了搖頭:「這不重要。」
「日後你若是願意,也可以與輕語一道喚我一聲大姐姐。」
薛雲舟的眼眶紅了,抿著唇一言不發。
我接著說:「但我們終歸是沒有夫妻緣分,此前我送你給的那柄劍,還望你能夠歸還。」
我說的,是送給他的定情信物。
薛雲舟低聲說:「凌音,你我真要如此嗎?」
我後退了一步:「薛少爺,做了選擇,就不能回頭了。」
送走了薛家人。
我趕回前廳時,外祖父已知曉這場鬧劇,正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他本是鐵血軍人。
此刻周身S意蓬勃,下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我爹唯恐被連累,找了個由頭就跑路了。
外祖父叱罵了幾句,看向我娘:「看看你自己找的這個男人,如此欺辱你與音兒!」
我娘嗤笑一聲,自嘲道:「年少眼瞎罷了,算我自作自受。」
「哼!」
外祖父氣道:「當日我與你哥哥們苦口婆心,你不聽勸。」
「現如今你倒是醒悟了。」
娘親笑了笑,隻是笑意未落入眼底。
她拿起帕子掖了掖眼角:「我要與爹爹說的正是此事,勞煩爹爹助我。」
「我要與聞照書和離!」
外祖父默立片刻,淡聲道:「方才我看那聞照書處處偏袒他那外室生的女兒,竟縱著她搶奪自己嫡姐的夫婿,枉為人父!」
「若不是薛雲舟品行不端,老夫定是要發怒的。」
「但你要和離,斷然不行!」
我與娘親異口同聲:「為何?」
外祖父站直身子,不怒自威:「聞照書有什麼資格與你和離?允歆,你該休夫!」
9
第二日,娘親便帶我去了宮裡觐見太後。
我和薛雲舟的婚事,當初是太後過了眼的,如今告吹自然得來回稟。
太後常年禮佛,更添慈悲色,待人愈發溫和。
聞言很是驚詫,要與娘親細聊。
室內銀絲炭燃得正旺,暖意燻人。
太後聽完,嘆道:「那薛家小子就算是被設計的,也是他先去了聞輕語的院子,說到底還是他本就有些心思。」
她看了我一眼:「凌音氣質端莊,處事大方,太傅府又不是什麼好去處,配他本就有些可惜。」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別難過,你的福氣在後頭。」
我坦然應了。
這薛家可沒有一個善茬,不嫁進去才是我的幸運。
聞輕語苦心經營,如願搶到了親事。
隻是,這一世沒有我外祖父的幫襯,沒有我幫薛雲舟打點貴婦圈子的交際。
我倒要看看,他們是否真的情比金堅!
娘親說完我的事,便提起了自己和離一事。
我找了個由頭退出來,撐了傘去外間透氣。
天寒地凍,冷氣襲面。
我在回廊上站了許久,娘親才笑著出來,衝我點頭:
「都妥了,你退婚,娘休夫。」
我便笑了。
庭院深深,銀裝素裹,天地間隻餘雪色,可我卻覺得四肢百骸都生起暖意。
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璇安郡主嫁錯了人。
當年我娘在花燈節上遇見我父親,芝蘭玉樹。
彼時他剛考上貢士,談吐間頗有文採。
我娘還以為遇見良人,一見傾心。
哪知這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陷阱,隻為了擄獲她這個獵物。
她是京城身份最貴重的女郎之一。
父親戰功赫赫,前頭三個兄長。
隻得這一個女兒。
她六歲就被聖上賜為璇安郡主,受盡寵愛。
京中一眾世家子弟都想要求娶她。
可她卻愛上了一個門庭衰微的男人。
後來,她苦苦哀求才逼得親人同意的婚事,並沒有成為一段佳話。
成婚後,聞照書原形畢露。
沉迷尋花問柳,無心科舉仕途。
外祖父為了不讓女兒難堪,給我父親謀了個翰林院侍讀學士的闲職。
但我父親自視甚高,覺得這從四品小官分明是嶽家瞧不起他。
越發混賬起來,甚至寵妻滅妾。
我娘親在日復一日的磋磨裡,早已失了愛意,對他厭惡至極。
上一世,她不爭寵也不管事,隻想安穩地過好自己的日子。
偏偏,我父親如此狼心狗肺。
竟在外祖父家沒落之後,將我娘親獻到他人榻上。
她年輕時看走眼一次,便錯付了一生。
我將手爐放到娘親手裡,摸到她手心暖暖,才開口:「這次,我們會贏的。」
10
這日傍晚。
我收到了薛府送來的一柄劍。
這是我外祖父在戰場上繳獲的戰利品。
我覺得外形很是秀氣好看,便拿來贈給了薛雲舟做定情信物。
但我不知道,這柄劍名曰「弑清」。
當今聖上名諱「燕清」。
上一世,這柄劍成了我外祖父謀反的證據。
一同呈上去的,還有薛雲舟送給我娘親的生辰禮,張大畫師的那幅雪景圖。
上面有五棵松樹。
聖上登基前,曾經歷九子奪嫡。
他以計勝出,在雪天親手S了自己五個兄弟。
一柄劍,一幅圖,點滴細節皆是巧合。
整個奉國公府,因此消亡。
娘親將劍收了起來:「如今這栽贓陷害的證據拿了回來,我心裡才安穩。」
至於那幅畫,我也早早為它想好了去處。
我與薛雲舟正式退婚之後,聞輕語與薛雲舟的婚事便提上了日程。
那日兩人在人前被發現奸情,沒能真正成事。
聞輕語病情未消,仍臉色衰敗。
即便如此,她還是勉力撐起身子,化了妝面趕來與父親同食。
飯還沒吃兩口,聞輕語就落了淚。
父親心疼道:「可是身子不爽利?」
「你且放心,後日你與薛家小子大婚過後,你這病就會好……」
娘親咳嗽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輕語可是為嫁妝煩惱?」
聞輕語低眉斂目:「母親,輕語自知自己得了怪病不該苟活於世,可是輕語年紀尚小,實在不想去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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