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多麼偽善的人吶。
一匹惡狼非要披上羊皮害人,嘴上美其名曰是為了我好。
後背上傳來一陣劇痛,趙巖眼眶通紅,顯然已經開始興奮起來。
我咬著唇,竭力地將痛呼聲咽回去。
他沒有得到預料中我該有的反應,手下越加用力。
我甚至能感受到滾燙的液體順著我的後背流下,順著皮質的沙發滴落在地。
痛苦又持續了許久,久到我已經開始短暫的暈厥。
趙巖掃興地起身,打開門吩咐人送冰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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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扎著起身,在他闔上門的一瞬間用力地將花瓶砸下去。
一聲悶響,趙巖跌倒在地。
他捂著頭,憤怒地大喊著,試圖叫外面的人進來。
可是這房間可是他精心挑選的,隔音極好的地方,除非開門,否則外面的人是怎麼都聽不到的。
趙巖捂著頭,起身試圖與我搏鬥,卻在看到我手中的手術刀時縮了回去。
“小美人,是你男人把你送給我的,你有仇有怨,也不該找我啊。”
“這樣吧,你把刀放下,我放你走好不好?”他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咱們無仇無怨的,何必搞成這樣。”
我捏著刀反撲上去,與此同時,身後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趙巖的表情放慢了無數倍。
有恐懼、有害怕,還有被人算計後的惱羞成怒。
13
來人是老海,他把我塞進了客房打掃的推車裡。
小推車晃晃悠悠的,過了好久,才停止了晃動。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在外面了。
老海叼著一根煙,靠在一邊看我。
他說:“沈見青很狡猾,你再不把證據交出來,他今晚就要跑路了。”
呼嘯的海風夾雜著腥臭的氣息湧進我的鼻子裡,我抬頭望他,問道:“宴洵還活著嗎?”
老海一頓,隨後將手裡的煙頭掐滅在地。
“你應該已經有答案了。”
喉頭忽然湧上一陣腥甜,我又問道:“屍體在哪裡?”
老海搖搖頭,道:“發生這件事的時候我在外面辦事,回來的時候每個人對這件事都三緘其口,為了不惹人懷疑,我也不敢再繼續追查下去。”
預料之中的回答。
老海又向我走近幾步,“你問了這麼多,東西到底在哪裡?你不想把沈見青繩之以法嗎?”
看著老海這般著急的模樣,我也不自覺緊張起來,我朝他招招手,道:“你過來,過來我就告訴你。”
老海眼裡閃過一絲猶豫,轉瞬即逝。
等他在我身邊俯下身的同時,我一口咬上他的耳朵。
老海哀嚎一聲,一把將我推開。
他暴怒道:“你有病啊!”
我將嘴裡的腥甜吐出來,笑聲再也掩藏不住。
“你跟沈見青當我是傻子嗎?”我冷笑道:“你們前腳知道我是宴洵的女朋友,下一腳你就成了警察?”
“你們該不會以為,將我置於危險然後再來救我,我就會被嚇破了膽子然後依賴你吧?”
“沈見青,你就隻有這點手段嗎?”
老海氣急,上來就捂我的嘴巴。
“你是嫌S得慢嗎?”
我張口咬住老海的手,老海吃痛一聲,伸手就要打我。
手到近前他又生生頓住,咬著牙勸我道:“我真的是警察,你信我。”
我又用力了幾分,直到被狠狠推開後,我又張著嘴瞧他笑。
我說:“老海,警察也會吸毒嗎?”
此話一出,老海徹底變了臉色。
而沈見青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
他站在老海身後,望著我的眼睛赤紅,像是要將我一口吞了一樣。
他說:“寶寶,你跟其他的女人真不一樣,我是真喜歡你,但是你不聽話,我隻能S了你了。”
他朝我舉起槍,眉眼張狂。
“你不是喜歡宴洵嗎?我送你跟他團聚,就當是我賠償你的禮物好了。”
“寶寶,別怪我。”
一聲刺耳的槍響過後,緊跟著十幾聲槍聲響起。
我仍舊縮在推車裡,手緊緊地捂住正在流血的胸口。
算算時間,汪诨他們該到了。
震耳的聲音伴隨著馬達發動的聲音,在我意識殘留的最後一瞬,我聽到有人焦急地呼喚我的名字。
14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天後了。
姜月清守在我身邊。
我胸口一陣墜痛,悶悶地咳嗽了幾聲。
姜月清緊張地將我扶起,“幸虧你遇到了宴洵在夜總會裡的線人,要不是她給你裝了定位,你就S了。”
我虛弱地笑笑,道:“我也是偶爾聽宴洵提起過,隻說她身上紋了三個黑字母,本來就是想碰碰運氣,沒想到,我還挺幸運的。”
我抬起手,將镯子遞到姜月清面前,道:“宴洵失蹤前給我的,裡面或許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姜月清眼睛一亮,隨後立即通知隊裡。
經過幾個小時,镯子裡的芯片終於被破解出來。
汪诨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
他說:“夠了!足以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後來我才知道,宴洵掌握的證據實在是太過於龐大,幾乎涵蓋了沈見青名下的所有產業。
自那之後,除了老海,再也沒有人能像宴洵一般接近他。
就連一路跟著沈見青的姜月清,後來也被架空了大部分權力,根本參與不到核心裡。
警局決定立馬收網,沈見青名下的所有資產全部被封停,以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包庇縱容黑社會性質組織性質罪、故意S人罪、行賄罪等數罪並罰,懸賞金額高達幾萬元。
沈見青相當狡猾,一連半個月,一點動靜沒有。
半個月後的下午,姜月清帶來了消息。
老海在西區被警察抓捕,反抗過程中被擊斃。
沈見青倒是一直沒有露面。
而伴隨著老海的S去,另一件事逐漸浮上水面。
老海喝多的時候曾經跟一個小弟說過自己為什麼會對沈見青S心塌地。
原因是老海幼時曾經放火燒過一座福利院,當時鬧得很大,還是沈見青找人平息的。
原來在那個時候,我跟沈見青就已經見過了。
沈見青桀骜不馴的眉眼忽然同記憶深處的一個陌生的少年重疊起來。
福利院的那場大火起的很快,不過多時便將整個福利院包裹起來。
逃生時,我依稀看到了牆角處縮著一個少年,幾近昏迷。
我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拖著他向外跑。
而等從火場出來之後,我卻怎樣也沒找到那個孩子。
福利院被燒了個幹淨,我們又被移交給了另一所福利院。
隨著時間流逝,這段回憶便被我淡忘。
直到若幹年後,沈見青在酒吧一眼就認出了我,並且在我步步接近的時候默不作聲。
他在試探。
直到那次為他擋槍,他才徹底地放下了對我的戒心。
老海S後,沈見青的行動越發的掣肘起來。
不說警察的搜捕,還有那個被我敲掉半條命的趙總也在找他。
龐大的商業帝國轟然倒塌,他也像過街老鼠一般。
我靠在床上,輕聲道:“他會來找我的。”
姜月清說我想得太多。
驕傲如沈見青,卻在我手裡狠狠栽了這麼一個大跟頭,他怎麼咽的下這口氣呢?
結果當天下午,沈見青就來了。
他戴著花白的假發,穿著保潔的衣服,大搖大擺推開了病房的大門。
很顯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大膽。
對上視線的瞬間,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指向姜月清。
可是他的眼神落在了我身上。
“寶寶,好久不見。”
15
休養院被緊急疏散。
沈見青優哉遊哉地在我面前拉了張椅子坐下。
他坐在牆角裡,那是個射擊盲區,即使狙擊手也不能精準狙擊。
見慣了沈見青穿西裝打領帶一絲不苟的模樣,現在看他胡子拉碴的狼狽樣子,我覺得暢快不已。
他說:“還真是不能小看女人呢。”
姜月清是警察,洞悉犯罪者的心理,自然不會輕易觸怒他。
沈見青想來也知道,於是他便望向我。
“寶寶,你說呢?”
我撐起身子,道:“讓姜月清出去,我陪你好好聊聊。”
現在的局面,我已經做好了沈見青不同意的準備,卻沒想到沈見青點了點頭,用槍指揮著姜月清出去。
槍口對準我,外面的人也不敢輕易動手。
臨出門時,姜月清叮囑我。
“黎落,不要激怒他。”
沈見青覺得她煩,一槍打在她肩膀。
姜月清悶哼一聲被人拖走,病房的門重新被關上,沈見青看著我忽然笑了。
“寶寶,你瘦了。”
我嫌惡地望他,“沈見青,我真惡心你。”
他癟癟嘴,一副受了好大委屈的模樣。
“寶寶,你之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他的眼神下流地巡視著我的身體,“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第一次,就連你最愛的宴洵,都沒嘗過你的味道。”
“牡丹花下S,做鬼也風流,等我在下面要是碰到宴洵,定會好好同他談論一下你的滋味。”
沈見青話裡的蔑視與仇恨不加掩飾,誓要看我生不如S。
我偏不叫他如意。
“沈見青,你遇不到宴洵的,你這種人,是要下地獄的,”我冷笑道:“還有,你憑什麼以為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不過哄哄你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沈見青徹底被我激怒,起身向前幾步,語氣癲狂,“黎落,你個賤人!”
沈見青站在窗戶後方,位置明顯靠後,窗外狙擊的話位置完全不夠。
“你又是個什麼好東西?你之前的女人,包括我,都不過是有目的地在哄你罷了,”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下半身,聲音裡滿是嘲諷,“不得不說,你的技術真是爛透了。”
沈見青從小到大,哪裡聽過這話。
但是不過瞬間,他又回復原狀,站回了角落裡。
“黎落,外面有狙擊手吧,”他笑,“我不上當,你能怎麼辦?”
16
沈見青提出要求。
一輛車加五十萬現金。
十分鍾後,汪诨出現在門口。
他說:“東西準備好了。”
沈見青勒住我的脖子,用槍頂在我的太陽穴上,貼著牆往外走。
他十分謹慎,走的位置全是射擊S角。
眼看著車越來越近,沈見青終於露出一抹輕松的笑。
他的聲音猶如毒蛇一樣纏繞在我耳邊。
“寶寶,他們攔不住我了。”
“等我們到了國外,我非得好好調教一下你,給你好好緊緊皮,讓你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沈見青說得不假,若是今天叫他逃了,以後再抓他便是難上加難。
我想起姜月清同我說過的那些犧牲的警察,他們有的年紀輕輕剛畢業,有的已經有了家庭,成為爸爸媽媽,可是卻在沈見青冰冷的槍口下,沒有了生息。
我又想起了宴洵。
我心下一橫,使勁拽開沈見青的手腕。
沈見青顯然是沒有料到我會突然反擊,倒真叫我掙開了。
刺耳的槍響聲破空出現。
我回頭望去,沈見青已經躺在地上。
我撲到他面前,拽住他的領子,隻一個勁地問他。
“宴洵的屍體在哪裡?”
“在哪裡?你快說啊?”
沈見青的瞳孔逐漸擴散,他SS地拽住我手腕,笑著瞅我。
“我不告訴你。”
“你永遠都別想找到他。”
17
沈見青S了。
我沒有受什麼太嚴重的傷,隻是腳腕扭傷了一點。
姜月清在旁邊碎碎念叨我,“要不是沈見青的槍卡膛了,你就S了知不知道!”
S裡逃生之後,我才後知後覺的怕起來。
不過我並不後悔。
沈見青的案件因為案件過於龐大,覆蓋面太廣,審理了快兩個月。
他手底下的人盡數入獄。
老巢也被翻了個底朝天。
被鎖在密碼櫃裡的賬本也被帶走做下一步的檢查。
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我站在二樓的窗口,靜靜地望著那邊已經凋落的鬱金香花叢。
我記得,沈見青尤其喜愛這裡,每當心情不好時,就會來這裡站站。
我又想起上次跟他站在這裡的情景。
惡心之餘,有一個不可能的想法在我腦中出現。
我慌張的從二樓跑下去,卻在接近花叢的時候腿軟了好幾次。
到最後我幾乎是爬過去的。
我跪倒在花叢裡,因為找不到趁手的工具,便用樹枝掘地。
到最後樹枝也被刨斷,我便用手指挖。
直到十指鮮血淋漓。
姜月清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消息趕來攔我。
卻在將我拖開的瞬間僵直了身體。
在我鮮血淋漓的手下,一截蒼白的骨頭冒出地面。
天空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暴雨落下。
骨頭上的泥土跟血痕被衝刷幹淨,我抱著那節腿骨哭得不能自已。
DNA結果很快出來了,被埋在那裡的人的確是宴洵。
法醫檢測斷定宴洵在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想來是宴洵掌握的東西太多,讓沈見青產生了危機感。
他誰都沒有說,獨自將宴洵埋在了老巢的花園裡。
還有什麼地方,比在他眼皮子底下更讓人放心的呢。
等取證結束後,汪诨將骨灰還給了我。
他問我:“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愛憐的抱抱懷裡的骨灰罐,道:“我想帶他去北方看看,他最喜歡雪了。”
汪诨的眼眶有些發紅,他吸吸鼻子,問我:“還回來嗎?”
“不回來了,”我搖搖頭,將骨灰罐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裡。
就像宴洵此刻在我身邊一般,我柔聲說,
“宴洵,我們回家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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