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是個兩面派。
尤其是對我這個太子妃。
人前溫和有禮,人後冷若冰霜。
唯一一次醉酒同房,他喊得別人的名字。
後來,他成了世人口中的痴情皇上,在眾臣逼他充盈後宮時選擇自刎。
我背著誤國誤君的罵名,獨守皇陵二十年,命數終盡。
再睜眼,時間倒退五十年,我竟穿越到李臻的養妃身上。
十五歲的李臻朝我躬身行禮:「兒臣參見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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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目光清冷神色疏離的S樣子。
我黑血上頭一腳將他踢倒,俯身捏住他的下巴:「給本宮笑著說話!」
1
「娘娘,四皇子還在門外候著。」
再看一眼鏡子裡陌生的臉,我嘆了口氣,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時間倒退五十年,我穿越到先帝的瑾妃娘娘身上。
四皇子李臻出身卑賤,一直養在行宮。
前些日子,太後暫住行宮時,瞧著他相貌喜人,便帶了回來。
見過皇上後,就隨意的指給我這個不受寵的妃子當皇子。
今天是李臻第一次來向我請安。
一想到前世種種,我咬咬牙讓宮人放李臻進來。
十五歲的李臻臉上已無半點稚氣,雙眸深邃難窺,玉面紅唇,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李臻未正眼看我,直接躬身行禮:「兒臣參見母妃!」
如前世一樣,依舊是目光清冷神色疏離的S樣子。
我黑血瞬間上頭,三兩步上前,一腳將他踢倒:
「你這是什麼態度,知道的你是向我請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祭奠。」
李臻跌落在地,滿眼不可思議。
機靈的奴才連忙跪下:
「娘娘息怒,四皇子生性不愛笑!」
我冷笑一聲,一腳踩到李臻胸口,俯身捏住他的下巴:
「生性不愛笑嗎?到了我這紫蘭殿,狗也得笑著叫,給本宮笑著說話!」
李臻喘著氣,眼神徒然發狠,像一頭暴烈難馴的小野狼。
「哼!骨頭還挺硬!」我一個巴掌扇過去,「笑!」
李臻還是不肯說話。
再扇!
……
十個巴掌過後,我的手掌有些發麻。
宮女太監瑟瑟發抖的跪了一地。
李臻臉上疊滿了巴掌印,嘴角溢出一道血絲,倒有一副美強慘的模樣。
但他畢竟隻有十五歲。
我再次揚起手,李臻終於動容。
隻見他雙眼含淚,用盡全力勾起了嘴角。
「可算是看到你笑了,真的比哭的都難看!」
我甩了甩手,看向屋子裡的眾人,冷冷的威脅,「今天的事,誰要是敢傳出去,我一個一個拔了你們的舌頭。
「明日給四皇子告假,等臉好了再去學堂。」
宮人們身體又抖了抖,頭低的更深。
「還有你!」我指向李臻,「下次見我,再給我冷著張臉,可就不是扇巴掌這麼簡單。」
李臻僵著上揚的嘴角,認輸似的點了點頭。
轉身的那一刻,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濁氣。
爽!
2
前世,我自出生就被賜給李臻為妃。
人人都說太子性格溫和有禮,才華橫溢,是世間頂好的男兒。
及笄之後,我滿懷愛慕之心嫁到了東宮。
新婚夜,我終於見到李臻真容。
果然如世人所說,他有著羨煞神佛的絕美容顏。
我羞澀的低下頭,卻冷不丁地被他抬起了下巴。
他的手指冰涼,看過來的目光更令人膽寒。
我驚慌失措,想要擺脫桎梏,一次次又被強硬的掰了過去。
他掰正我的臉,什麼也不做,隻是冷冷的盯著我。
無情無愛無欲,隻有毛骨悚然!
就在我快嚇哭了的時候,李臻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相處數年,他從未對我笑過。
即便前一秒談笑風生,見到我後也會立馬冷如冰山。
絕然不是世人傳頌的溫柔模樣。
我一直以為是那晚的不配合才惹惱了他。
直到他醉酒而歸,把我當成了別人。
那晚,他哭著笑著,嘴裡喊著另一個名字。
他緊緊的抱著我,訴說著不屬於我的思念和痛苦。
我終於明白,他無可救藥的愛著別人,娶我不過是皇命不可違。
後來,李臻順利繼位,隻封了我一個皇後。
世人都稱贊皇上痴情,卻在三年無皇子出世時,逼迫他充盈後宮。
我料到他不會屈服,隻是沒想到他會幹脆利落的選擇自刎。
他解脫了,我的內心亦無一點波瀾。
朝臣罵我誤國誤君,讓我去守皇陵贖罪,我平靜的接受。
守陵二十年,我命數終盡。
再睜眼,我竟來到了五十年前,還成了李臻的養妃。
這一世,我定要教他好好做人!
3
本朝帝後和睦,共尋修仙之道。
我正賴在被窩慶幸不用晨昏定省。
門外的聲音向涼水一樣潑了上來。
「兒臣向母妃請安!」
語氣冰冷卻暗含一絲狡黠。
天還未亮,這廝故意的。
我穿戴整齊走出來時,李臻已在堂下站的恭敬。
嘴角帶著淺淺的笑,隻是眼裡依舊一片冰冷。
我靠近拍了拍他的臉,又捏起他的下巴:
「很好,隻是這笑不達眼底,看得人依舊是不爽啊!」
意外得是,李臻沒有反抗,笑容盛放,春風化雨,眼裡也溢出盈盈笑意。
「母妃,這樣您可滿意?」
突兀的改變,打得我措手不及。
我甩開他的下巴,緊緊的皺著眉頭。
李臻笑容越發放肆:「母妃讓臻兒笑,臻兒就笑。因為臻兒明白,自昨日起我們母子就要榮辱與共。」
我挑了挑眉:「你這話中有話啊!」
李臻低眉順目:「臻兒聽聞少師府中有位門客,名為青山居士,此人學識淵博,若臻兒能拜其門下,往後必有一番作為!」
對了!瑾妃的兄長就是當朝少師。
李臻果然不凡,一夜之間就能將恥辱拋之腦後,分析利弊,找到最有利的一條路。
前世李臻為太子時,青山居士確為太子之師。
沒想到竟是由瑾妃搭線。
可惜!我可不會幫他。
「一番作為?哼!就憑你一個花魁之子,你配嗎?」
李臻身體僵住,眼裡的神光忽明忽暗,狹長的眼尾漸漸湿潤,聲音從牙縫裡逼了出來。
「母妃說的對,作為花魁之子的臻兒不配,但現在我是您的兒子,我配……」
「我呸!」我端起桌上的茶水潑了上去,「什麼東西!不過是皇上扔過來的一個物件,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李臻上揚的嘴角就要垂下,我又一巴掌扇了過去:
「給本宮笑著!明日,你若敢再這麼早的請安,別說青山居士,學堂你也別想去。」
李臻沒再說什麼,隻是看著我順從的笑。
本以為李臻得了教訓,會有所收斂,不再妄想。
沒想到一連多日,李臻天不亮就來請安。
笑容越發燦爛自然,我抬手他遞臉,我抬腳他挺胸。
我罵他,他自己端起茶水往臉上潑。
一個月後,我咬著後槽牙給兄長寫了封信。
李臻暗自竊喜,卻不知信中舉薦的並不是青山居士,而是青山居士的宿敵。
看著李臻一臉虔誠地去送密信。
我幸災樂禍的勾起唇角。
跟本宮鬥!
我呸!
4
總算是睡個囫囵覺。
我心情乍好,吃完早飯在御花園裡賞花遛食。
沒走兩步就聽到了宮女的求饒聲。
打眼一看,一個又黑又瘦的宮女,對著主管太監扇自己耳光。
我揚了揚下巴,身邊的宮女上前打聽。
原是灑掃處的宮女摔了物件,被罰三十大板,這會正求饒。
不知為何?這宮女看起來挺眼熟。
「三十大板,這小身板不得打S了,去!使些銀子,讓來紫蘭殿當差吧!」
午後,我就看到了在殿內忙活的黑瘦小宮女。
一見我,小宮女咚咚磕了幾個響頭:
「謝瑾妃娘娘搭救,奴婢定會好好當差。」
「叫什麼名字呀!」
「春花!春天的春,花朵的花。」
我皺了皺眉,猛地想起了淳華姑姑。
前世自我入東宮,淳華姑姑就一直在身邊伺候。
守陵二十年,也隻有她願意陪我守在那蕭索之地。
她比我年長不少,還是我替她送的終。
難道……
我仔細看了看小宮女的相貌。
不像!
淳華姑姑皮膚略白,而且下巴連著脖子有一塊大疤。
不過能與淳華諧音,也是她的福分。
我眼睛一轉,笑道:「從今日起,你就改名為淳華,淳樸的淳,華章的華,做我的貼身宮女。」
淳華愣了一秒,喜上眉梢:「多謝娘娘,淳華定會好好服侍娘娘。」
後宮不爭寵的日子,倒也過得舒坦。
李臻還是日日來請安。
我也變著法的挑刺,扇他耳光,言語貶低,動輒打罵。
但他似乎習慣了,臉上總掛著笑。
笑容越發的看不出真假。
不光是對我,聽貼身太監說。
四皇子性情大變,無論對何人,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溫和模樣。
還對外聲稱是我教導有方,結交了不少京中貴族子弟。
聽到這消息,我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本想著讓他一蹶不振。
他倒好!
順著狼牙棒都能往上爬。
我正暗暗想其他辦法。
淳華帶來消息,說兄長求了恩典,要進宮來看我。
看來那封信起了作用!
李臻若是知道,我把他舉薦給青山居士的宿敵,還能笑的出來嗎?
5
施完禮,我與兄長相對而坐。
兄長從懷中掏出一個牛皮紙袋:
「你最喜歡街口的那家桂花酥,哥哥一大早專門給你買的。」
牛皮紙被鋪開,桂花的香味撲鼻而來,可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前世,我是尚書府三小姐。
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他們都不喜歡我,平日裡見面也隻是打個招呼。
我以為天底下的兄弟姐妹都是如此。
沒想到竟有兄長會記得妹妹的喜好。
「想什麼呢?是不是饞很久了!」
我被兄長喚回神,拿起一塊桂花酥,忍者酸楚抿了起來。
兄長細數著家裡的大小事,訴說家人對我的思念,還不忘叮囑我事事照顧好自己。
第一次聽著別人的幸福,心裡也覺得暖暖的。
話到最後,兄長終於說到了李臻。
「此前,我曾調查過四皇子,桀骜不馴,性情冷淡。
「當初皇上把他指給你當兒子,我還擔心他若是闖禍,牽連於你。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懂得如何教子。
「如今的四皇子溫和有禮,為人圓滑,倒是得到不少朝臣青睞。
「你的推薦信,我看了。畢竟是你的養子,我也願意助他。
「不過,你推薦的人恐怕不行!」
我愣住:「為何不行?」
兄長沒好氣地說:「你說你推薦誰不好,推薦青山的宿敵。
「他本無意收學生,聽了這事,好勝心起,這下非要爭李臻。
「我是被他磨了幾天,受不了才答應了!」
啪嗒!
手中的桂花酥掉到桌上。
我連忙拉著兄長的袖子,著急道:
「哥哥,你可千萬不能讓青山居士當李臻的老師!」
這不就隨了李臻的願嘛!
兄長拍開我的手:「好了!青山博學,你就放心把兒子交給他吧。
「時間不早了,哥哥要出宮了。茵茵,在宮裡照顧好自己!」
我僵住,腦子裡突然乍起一道白光,險些讓我昏厥。
「哥哥,你叫我什麼?」
兄長不明所以:「茵茵啊!怎麼了?入宮才幾年,小名都忘了。」
看了眼桌上的桂花酥,我的胃裡突然開始翻湧,再忍不住趴在桌邊吐了起來。
這個名字,我怎會忘!
前世那一夜,李臻抵著我,啞著聲音喊了一夜。
「茵茵!」
6
「娘娘,您臉色好蒼白,要不要傳御醫?」
我對著緊張的淳華搖了搖頭,疲軟的身體倚著她,一步一步走回紫蘭殿。
前世,我曾調查過茵茵是何人。
可查來查去,都查無此人。
沒想到,李臻終生不忘之人,竟然是他的養妃。
這時何等的匪夷所思!
更可怕的是,我竭力破壞的事情,都在沿著宿命的軌跡進行著。
而我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李臻性子清冷,是我教他以笑迎人。
青山居士本不欲收學生,是我弄巧成拙,反而推進了此事。
我與李臻第一次見面,也是李臻與瑾妃第一次見面。
所以,他心悅之人,是我還是原來的瑾妃?
我的到來,是命定,還是意外?
思及此,我的腦子一片混沌,全身愈發無力。
回到紫蘭殿。
李臻眉飛色舞的迎了上來:
「母妃,青山居士真的收我為學生,還是你的法子有用。」
我眉頭一皺:「法子?」
李臻笑容一僵,眼裡浮出愧疚之色:
「兒臣有錯,送信的時候,拆開看過了。」
我不解:「你既知道我舉薦之人是青山居士的宿敵,為何還要將信送出去?」
李臻目光篤定,笑意盈盈:
「看到信時,我確實不解。但我知道,母妃不會害我,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所以,我選擇相信。」
我啞然。
李臻繼續說:「我自幼一個人在行宮長大,性子清冷執拗,輕易不與人說笑。
「皇祖母帶我回來時就說,我這性子在宮中是要吃虧的。
「我深以為然,卻不知該如何做。直到來到紫蘭殿……
「你打我罵我羞辱我,將我的自詡清高撕了個粉碎,逼我日日笑著說話。
「一開始我還怨你,後來我發現,臉上常掛笑容,可與他人親近,更能掩飾內心。
「母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教兒臣的。」
李臻目光灼灼的看著我,眼裡的異樣的情愫呼之欲出。
我眸色一暗,屏退左右,沉聲問他:
「你做這麼多,可生了奪嫡之心?」
李臻驚愣了片刻,終是卸下防備,重重點頭:
「大皇兄早夭,二皇兄沉迷酒色,三皇兄遲訥。
「我原是出身不好,現已在母妃名下,舅父為少師,外祖父為大將軍,也算是出身名門。
「青山居士又收我為學生,假以時日,我必是最炙手可熱的皇子。」
前世聽家裡父兄說過,李臻拜入青山居士門下不到半年,就得到了皇上的青睞,排除眾異立為太子。
後來皇上一心修道,太子監國二十年,執掌朝政。
可這又如何?
最終不還是為了一個情字誤了兩人一生!
想到過往,我恨恨的咬牙:「你說母妃不會害你,那我現在命你S了奪嫡這條心,你可願聽?」
李臻眉頭緊蹙,上揚的嘴角抖了又抖:「為何?」
我抑制不住的低喝:「為你迷途知返,為你滅S違背人倫的情欲!」
李臻雙眸閃爍,低頭呢喃:「你……你怎會知曉?」
「哼!」我冷笑一聲,歇斯底裡,「怎麼?你也知道此事羞於唇齒,可你是怎麼想的?奪嫡之後還要什麼?奪母?
「我是你父皇的妃子,你怎能存此禍心?!!你又如何面對未來的妻子?」
李臻沉寂片刻,再抬起頭,狹長的眼尾沾上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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