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母子倆真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別人隻是稍微釋放一些善意,他們就把自己當皇帝。
我可不慣著,提著水果籃的手用力握了握:
「我沒打算給你們吃啊。
「你們母子倆真是活不起了,連水果都要乞討,可憐啊。」
我本沒想著來探望她。
隻是今天回城裡辦完事兒,經過醫院,心一軟就來了。
結果是送上門讓這對奇葩母子折磨來了,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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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就走,江越卻把我喊住,說是有事跟我商量。
他掏出一個本子,揭開後懟到我臉上,用呵斥的語氣命令我:「自己看。」
【誤工費 218 元/天算,一個月 6540 元,按三倍賠償算,即 19620 元,四舍五入 20000 元整。
【本月伙食費 3888 元,醫藥費 18888 元,營養費 6888,四舍五入後,合計 24000 元。
【精神損失費 5000 元,民宿桌椅損壞賠償 2000 元,合計 7000 元。】
「於安禾,你黑大伙兒差價的事兒,我暫時不跟你計較,但你得先把我媽的賬結了,一共是 51000 元。」
我緩了緩心底的震撼,微笑著告訴江越:「好的,沒問題。」
江越母子倆愣住了,相視而望後,嘴角的笑意都壓不下去:「哎喲,你也沒有想象中這麼難纏嘛。
「什麼時候轉過來?」
我白了江越一眼:「明年清明給你掃墓的時候。」
說完,趕緊抱起我的果籃跑了。
沒想到我一衝出病房就撞到了一個男人懷中。
抬頭與男人對視的瞬間,我蒙了,竟然是我爸!
我爸見了我,神色慌張地將懷裡黑色塑料袋包著的方塊藏到身後。
我秒懂,那裡面一定是錢!
他一直勸我破財消災,我始終不同意。
我早就料到爸媽可能會背著我,偷偷給宋姨或者其他村民賠錢了事。
所以,那天從村委會出來後,我逼著他們倆把銀行卡密碼告訴我,然後重新設置了一個隻有我知道的密碼。
我都想得這麼周到了,還是沒防住我爸。
我哪能吞得下這口氣啊,伸手就去搶。
爭執聲太大,把江越招來了。
我爸竟然試圖將懷裡的錢,像傳球一樣傳給江越。
他扔出去的瞬間被我截住了,我趕緊撿起來,將錢撒得到處都是。
江越瘋了似的趴在地上到處撿,結果沒撿幾張,醫院的保安就趕到現場將他牢牢按在地上。
鬧來鬧去,醫院也沒法解決,直接將我和江越扭送到了派出所。
我想得太簡單了,以為有醫院的監控證明錢是我爸的,我隻要求江越把撿到的錢還給我就了事兒了。
結果江越就地發瘋:
「同志,我要報警。
「這個女的故意拿沸騰的熱水澆在我媽身上。
「我要告她!」
8
警察將我和江越帶到了派出所。
問了一番話後,把宋嬸受傷時在場的村民也叫了過來。
江越歪嘴一笑,對我說:「村民一到,你生S難料。」
雖說這些村民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們總該能拎得清。
總不至於所有人一起汙蔑我吧?
等了三四個小時,一群村民浩浩蕩蕩地進了門。
還沒等警察盤問,為首的李向陽便指著我對警察說:「同志,就是她,好狠的心啊,吃黑心錢被宋姐發現,不願意退錢就算了,竟然拿起熱水就往宋姐身上澆!」
有人站出來附和他:「對對對,她還專門澆宋姐的右半邊身子,老天爺啊,我們可是靠雙手幹活的苦命人,她把人右手毀了,讓宋姐下半輩子咋過啊!」
他們的說辭完美得天衣無縫,一致將矛頭指向我。
可警察可不是吃幹飯的,負責我們案子的警察示意他們閉嘴,隨後衝著人群問道:「誰是村長?」
李向陽自信地站了出來:「是我,同志。我剛剛說了,就是這個女的……」
「你們村委會辦公室裡沒有監控嗎?」
警察打斷了李向陽,嚴厲地問道。
李向陽像吞了蒼蠅一樣,想了半天借口,最後才支支吾吾地跟警察說:
「有,有的。
「但是那個監控壞了很久,一直沒修……」
「不必麻煩了,」我攔著想繼續盤問李向陽的警察,「監控,我有呀。」
那天被宋姨強行拉走的時候,我腦子裡忽然靈光一現。
我尋思,之前光是因為我的民宿定價高,這群人就能做出油炸紙尿褲的奇葩行為。
現在懷疑我黑了她們的錢,不得發了瘋似的整我呀?
所以,我趁他們不注意,打開了手機的錄像。
那段錄像當著所有人的面播了出來。
雖然偷拍的角度有些刁鑽,但幸好能看出來,在宋姨到處打滾的時候,我始終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自始至終,我也沒說過任何慫恿她打滾的話。
村民對我的汙蔑不攻自破。
可惜,因為這件事情沒有造成太大影響,警察將他們嚴厲警告教育了一番後,就讓他們回去了。
回到村裡時,我望著幾乎每家每戶都正在建的新民宿,一股悲涼湧上心頭。
我好心好意想帶著村裡人賺錢,過上更好的生活。
好心被當狗肺也罷了。
他們竟然還想讓我鐵窗淚。
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去!
9
第二天一早,村民竟好意思敲響我家的門。
他們說要給我賠罪:
「哎呀,安禾,我們昨天又不是故意的。」
向來主張以和為貴的我爸都聽不下去了,拍起桌子指著他們就開罵:
「你們的意思就是想一不小心把我女兒送進監獄唄?
「她一個小姑娘,不過是想給自己家掙點錢,還好心好意地帶著你們賺。前前後後她打點關系花了這麼多錢,找你們要了嗎?」
「哎呀,我們都是被宋姐和她兒子慫恿的,我們沒文化的人哪裡知道這麼多啊?」
村民開始裝瘋賣傻,不斷賣慘,讓我原諒他們:
「我們昨天隻是想給你一個小小的警告,隻是想把你嚇得不敢賺差價而已嘛。
「現在咱們一人讓一步,你想賺就賺,但是得繼續幫我們攬客,可以吧?」
一人讓一步?
不是,都要把我送進監獄了,還說不是故意的?
這是賣個慘就能解決的小事嗎?
我進屋翻出了那晚上沒用上的霉菌掃帚,在這群人身後一邊追一邊打。
他們拗不過我,一時間也不敢跟我翻臉,隻好悻悻然離開。
就在我要把大門關上時,李向陽領著一個小伙子從遠處急匆匆地趕來:
「大伙在這兒呢!
「找你們老半天了,我有事兒跟你們商量。」
「待會兒再說吧,村長!」李曉剛將李向陽拉到我跟前,焦急地說道,「你先勸勸小禾啊,她不幫我們租民宿了。」
「不用她。」
李向陽拍了拍李曉剛的肩膀,轉身從人群裡拉出那個和他一起來的小伙子:
「李聰明,大家都見過吧,我兒子!
「聰明在城裡可是幹新媒體總監的。總監,曉得吧?幹起宣傳來不得比於安禾這小丫頭厲害多了?
「我這個當爹的三催四請,聰明才同意把工作辭了,回來幫我們振興鄉村呢!」
我的懷疑沒錯。
李向陽之前老是給我使絆子,為的就是不讓我再幫村民租房子。
可我沒想到,他不僅壞,還蠢。
他以為我真的賺了很多差價,所以想把我踢走,把兒子捧上去,父子倆合力賺黑錢呢。
這些個村民還傻愣愣的,一聽有更厲害的人來無償幫忙,一個個馬上見風使舵:
「於安禾,看見沒?真以為我們沒了你活不下去啦?
「讓我們李總監給你露一手!」
我笑了。
半年前,李聰明找到我的電話。
他說自己欠了債,快逾期了,一開口就是讓我無息借他 20 萬:
「安禾,咱好歹是鄉親,你忍心看著我上黑名單嗎?」
我壓根沒回話,掛電話、拉黑一氣呵成。
短短半年時間,負債累累的人搖身一變,成了精英總監?
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李向陽在一片誇贊聲中膨脹得找不著北。
李聰明擠出人群走到我身旁,小聲得意地說:
「怎麼樣,哥可是打不S的小強!
「風水輪流轉,很快輪到你找哥借錢了。」
村民們在不遠處回頭招呼著李聰明,說要請他吃飯。
「臭丫頭,等著看瞧吧,聰明絕對比你厲害。」幾個嬸子衝我笑道。
還笑得出來呢?
不要錢的東西,才是最貴的。
10
李聰明隻花了半天就把所有民宿租出去了。
現在國慶假期過去了,聖誕和元旦也沒到。
一個各種設施都不完善的村子,在淡季隻花了半天,售罄了所有房源。
簡直是各種 BUFF 都疊滿了。
可是整個村子都沒人懷疑,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喜慶裡。
「李聰明租的多少錢一晚上啊?
「你們這麼開心,他起碼幫你們租了 336 元一晚上吧?」
原本嘰嘰喳喳的村委會瞬間靜了下來。
我的提問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了。
李聰明支支吾吾半天,才開口道:「五十塊錢一晚上。
「但你不懂,這隻是引流策略。
「我向各位保證,每家都能月入 5 萬,要是賺不著 5 萬,差多少,我李聰明賠!」
我好像明白李聰明要用什麼「高大上」的引流策略了。
這回是真的有好戲看了。
當晚,張梨花家的夏花民宿迎來了李聰明接手後的第一波客人。
四個眼裡帶著純真大學生,租了一輛車來自駕遊。
開車的小伙子一下車,雙眼瞬間放光。
他激動地指著到處跑的走地雞:
「看,你們快看。
「平時飼料雞吃多了,滿山跑的走地雞沒吃過吧?可好吃了,我告訴你們。
「待會兒咱們讓民宿S四隻,咱必須得吃回本!」
不管大學生指哪隻雞,張梨花都笑嘻嘻地抓來,當著他們的面,現S現做。
大學生吃得滿意極了,還說回去學校要給同學們宣傳。
張梨花可不管宣傳不宣傳,笑嘻嘻地將收款碼遞了過去:「一共是 2396 元。」
「什麼?」
幾個男生拍桌而起:「說好的 199 元全包呢?」
「是 199 元全包呀,」張梨花將李聰明做的海報遞過去,指著最下面一行拿放大鏡都看不清楚的小字,理直氣壯道,「199 元一位,走地雞除外。」
「走地雞是 350 元一隻,但你們點的是烤雞,所以加 50 元加工費,400 元一隻,四隻一共是 1600 元。
「每位自助餐任吃是 199 元,你們一共四位,所以是 796 元。
「合計 2396 元,四舍五入,給我 2400 元就可以哈。」
好家伙,李聰明是真的敢啊!
用低價房費把人騙進來,再把人摁住搶錢。
一晚上哪怕隻有一間房的客人,民宿都能賺到至少 2500 元,難怪月入 5 萬不是夢呢……
大學生正處於最純真的年紀,在他們心裡,世界上的一切都會按他們從小學習的合法規則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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