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夫君相伴數年,他卻在登基後立我長姐為後。
他說根基不穩,我需忍耐。
後來我不願忍,獨自出逃邊塞。
他跪在我面前日日乞求,隻願我再看他一眼。
1.
在我跟沈鬱的孩子出生那天,他正陪著皇後賞月。
偌大的寢宮裡,除去神志不清的我,便隻有三三兩兩的婆子。
聽說,近日皇後心口疼痛,皇上心疼便調去了全部的太醫陪在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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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生產之際,就隻有三兩個無甚經驗的接生婆陪著我。
一盆一盆血水端出去,我的貼身宮女小秋哭成了淚人,說要去叫皇上過來。
我拉住了他的衣袖,搖搖頭。
我知道,沈鬱不會來的。
“娘娘?娘娘……”
聽著周遭的聲音,我昏了過去
夢中仿佛回到了當初我與沈鬱成婚那日。
他說我是沈家見不得人的庶女,與他這個宮中最不受寵的皇子最為相陪。
他牽著我的手,滿眼認真:“今日的婚儀有些過於草率,未免太不像樣,娘子值得最好的。”“
夢境過於美好,讓我已經忘了沈鬱早已立我嫡姐為後,而我不過是眾多妃嫔之中的一個。
等我醒來,我卻發現我的身邊空無一人。
空氣裡滿是香薰的味道,我的被褥也被換成了新的, 就仿佛,我不曾生下一個孩子一般。
我一時慌了神,把小秋喊了進來。
“小秋?本宮的孩子呢?”
我的聲音都在發抖。
一提這話,小秋像卸掉了全身的力氣,她跪在我面前哭訴:
“娘娘..娘娘您的孩子……被陛下抱給皇後了。”
我腦袋嗡的一聲。
我自幼便曉得我嫡姐患有隱疾不能生育的,卻不想他們竟然看上了我的孩子。
我掙扎著起身,“我要去找她,我要...“
小秋攔不住我,我披上外衣飛快的跑向大殿。
宮牆巍峨,讓我想起入宮時,所有人都勸我想開點。
畢竟我隻是個庶女,如今能做妃嫔。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可是,沈鬱說過的。
他說,我是妻,他唯一的妻。
當我狼狽的跑進大殿,卻見柳清抱著孩子溫柔哄著。
見我進來,她居高臨下地掃了我一眼,便專心逗弄孩子。
她從未瞧得起我,畢竟過去的她是承受萬千寵愛的柳府嫡女,如今更是貴為皇後。
而我不過蝼蟻。
我掙扎著向她行禮。
沈鬱蹙了蹙眉:“淑妃剛誕下孩子,尚且在休養,行禮這種事情,便也先免了。”
他的聲音冷淡至極回頭看了柳清一眼,柳清識趣的抱著孩子離開。
一時間,大殿隻剩下了我們二人。
我跪了下來, “沈鬱,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好不好?。”
沈鬱沒有回答我,滿室的沉默。
過了不知多久時,他起身行至我的面前。
“柳月,你不要太過貪心,不知好歹。不然你憑什麼認為青樓女子生下的能夠進宮為妃?”
我沒有跪穩,身子一歪狠狠地栽到了一邊,指甲仿佛要嵌入金織地毯之中 ,不知是因為產後的無力,還是對沈鬱的失望至極。
如今的沈鬱,變得跟我記憶裡的沈鬱再也不一樣了。
我想起了過去的沈鬱。
那時的他滿臉的溫柔,說我是他這輩子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
命運真是諷刺,等兜兜轉轉了這麼久以後,他卻將穿著鳳冠霞帔的嫡姐迎上了大殿之中,讓天下人見證他們的百年好合。
我閉了閉眼,在心灰意冷之餘,卻也沒了更多的感覺。
這些時日裡來,我對沈鬱好像早已積攢了足夠的失望。
我不再想成為他唯一的妻子,也不再想要我們的孩子了。
沈鬱可能以為我在鬧脾氣。
他繼續說了下去。
“未來,朕會封這個孩子為太子,柳清隻不過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他的生母是你。所以,柳月,你到底在爭什麼?”
聽著沈鬱的聲音,我睜開了眼睛,苦笑了聲。
這是我被封為妃後,他不知第幾次跟我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就仿佛,得到如今的局面,我應該感激涕零地叩首跪謝。
沈鬱看向我的目光越來越森寒:“同為柳家所出,你跟你的嫡姐為何如此不同?柳清怎麼沒有跟朕爭過這些?”
我低下了頭,面色一點一點地白了下去。
我想,我永遠也忘不掉封後大典那天的情景。
迎著文武百官的視線,沈鬱緩緩摘去了柳清頭上的大紅蓋頭,大太監領了旨,宣布了他即將迎娶柳家嫡女的事情。
在所有人看來,他們佳偶天成。
而懷著沈鬱孩子的我隻允許遠遠地看著這一切,身旁看守我的婢女與侍衛無數,似乎是怕我衝入其中,破壞了這溫馨和諧的一幕。
再之後,沈鬱對柳清的寵愛更是人盡皆知。
他將西域進貢的夜明珠制成了釵子,送給柳清把玩。
他說,隻要皇後喜歡,他什麼都能給。
夜晚留宿我的寢宮時,沈鬱卻跟我解釋,他最愛的人隻會是我,這一切隻是做樣子給柳家看。
我想,沈鬱大抵是做樣子做久了。
假戲尚可成真,更何況,柳清的長相與我有八分相似。
我知道,沈鬱早已不再把我視作他的妻子了。
我們二人的感情,終究是不敵柳清貴為嫡女的身份。
如今的他是萬人之上受人敬仰的皇帝沈鬱,而不是陪著我在河邊洗衣嬉笑的庶子沈鬱。
“……沈鬱。”我緩緩開口,“你很久沒有讓我喊過你阿鬱了。”
他沉默了片刻。
入宮以後的沈鬱,總是自稱朕。
他應該是有柔情的那一面的,隻不過,他不再對我溫柔了而已。
相愛的誓言,在權勢面前,也不過是須臾之間,很快就消散不見。
相信那些話的人,好像也隻有我了。
我有些跪不穩,堪堪穩下了心神,心中卻隻剩下了一片悽涼。
沈鬱上前了一步,向我伸出了手。
他的眼裡閃過了片刻的慌亂,似乎是察覺到他說出了有些不妥的話,想要把我從地上扶起來。
我閉上了眼睛,輕笑了聲。
“沈鬱。我沒有其他的願望了。這深宮裡太冷清了,你送我離開這裡吧。”
一瞬間,大殿裡落針可聞。
沈鬱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似乎沒有想到,我會提出這種要求。
片刻間,沈鬱便陷入了暴怒之中。
他猛然扯住了我的手腕,質問我到底懂不懂自己在說什麼。
我平靜地將這句話重復了一遍。
沈鬱沒有讓我如願。
他將我推倒在了層層疊疊的床幔之中,不顧我虛弱的身體,掐住了我的脖頸。
“柳月,就算S,朕也不會讓你離開這裡。”
沈鬱一字一頓地開了口。
他折磨了我半宿,直到天光微亮,這才讓身邊的太監把我送回了寢宮之中。
沈鬱看向我的目光冰冷地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早已破碎的木頭玩具。
我還未回到寢宮,沈鬱便又補了道聖旨送來。
他將我禁足在了寢宮之中,沒有允許不得出來。
若是沒有沈鬱的允許,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這困住我的囹圄之地。
2.
被禁足後,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
小秋想給我找些補氣血的燕窩,卻被告知,皇後娘娘已經將所有的藥材都拿走了,她還放了話,不許後宮嫔妃隨意用藥。
小秋紅著眼眶跟我說,柳清這是在給我立威。
我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撫了撫桌上擺著的相思草。
這是沈鬱在新婚時送我的。
“我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便隻能將這株養了八年的相思草給夫人,博夫人一笑了。”
那樣鮮活的沈鬱,我卻是許久沒看到了。
小秋見我不為所動,哭得更厲害了。
她知道,我的身體越來越糟糕,簡直可以說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但是,我能做的,就是接受現實。
隻不過,我沒有想到,柳清對我的折磨,隻是剛剛開始。
她開始有意無意地找我的麻煩,好像想讓我S。
這段時間,沈鬱忙於政務,鮮少前往後宮之中,婢女僕從們都是有眼力見的,見我的月銀被扣,又知道我被禁足,便免不了在背後嚼舌根。
柳清存了心要讓眾人看看,這宮裡的主子到底是誰。
在某天夜裡,我忽然覺得腹痛難忍,便讓小秋去傳了太醫。
過了半晌後,我沒等來小秋,卻等來了柳清。
她身後跟著幾個太監,正抓著淚流滿面的小秋,表情嘲笑。
“妹妹的奴婢未免也太沒教養了些,連宮裡的規矩都不懂,就衝撞了我,險些把我嚇壞了。看起來,什麼樣的主子有什麼樣的奴婢,這話倒是沒錯。”
聽了柳清的話,一向乖順怯懦的小秋卻像是瘋了一般,隻說她不是故意的,隻是怕耽誤我的病,才不小心撞到了她。
柳清冷笑了聲,抬了抬手,後面的幾個太監心領神會,把她拖了下去。
外面暴雨如注,小秋的哭喊聲自門口的石階傳來,卻始終袒護著我,說我無錯。
我的指尖快要扎入肉中。
看著洋洋得意的柳清,我已經明白了她的意圖。
她是知道我跟小秋的情分的。
身為皇後的她若是直接罰我,可能會落得個不好的名聲。
但柳清知道,要是她罰小秋,我定會代她受過。
這樣一來,她便不會落人口舌,還能順理成章地踩在我的頭上,證明著她的權力,也證明著,她根本就不會把我放在眼裡,過去如此,現在亦如此。
我抿了抿唇。
“看在你的奴婢是初犯的份上,隻用打她三十大板,本宮便消氣了,妹妹看如何?”
三十大板,別說是小秋,便是這宮中最強壯的羽林衛承受,也非S即殘。
看著她盈盈淺笑的柳清,我淡然開口:“小秋對娘娘做了這件事,自然也有妹妹的責任。不如讓我代她受過。”
我知道,我是宮中的妃嫔,柳清不敢真的讓我S。
隻是,她必然不會讓我好過。
我的回答正中了柳清的下懷。
“既然是妹妹代人受過,這三十大板便不好再打,你去門口跪上兩個時辰,便也罷了。”
我低下了頭。
迎著柳清的視線,我緩緩地走向了門口,扶起了小秋。
她淚眼汪汪地看著我跪下,最後竟然陪在了我的身邊。
京城許久沒有下過這樣的暴雨了,落在我的背上肩上,隻讓我覺得生疼。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腹痛卻是越來越劇烈,已經到了暈眩的地步。
小秋看穿了我的不對勁,想要扶我,卻被柳清呵斥著不許動。
我咬牙支撐,早已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眼淚。
突然間,我隻覺得腹中的疼痛猛烈地襲來。
面前的柳清臉色一變。
我低下了頭,發現我穿著的白袄上有了鮮血。
那些血自我身下流出,染紅了一片純白的布料。
在昏倒前,我聽到了沈鬱的聲音。
“阿月!阿月!”
事到如今,他還是叫了我阿月。
隻不過,這聲阿月,我早已不願再聽。
3.
待醒來後,我發現沈鬱陪在我身邊。
床前跪了一排的太醫,誠惶誠恐地告訴我,可能因為在生育後便和沈鬱同房,又跪了這麼半天,還淋了雨,我的身體落下了病根,這輩子都不能生育了。
沈鬱的表情隱隱有些愧疚。
他握著我的手,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跟我說。
但我什麼都聽不見,隻知道,我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在剛產下孩子後,沈鬱便把他抱給了柳清,接著強迫了身體虛弱的我,又將我禁足,想要證明他才是這宮裡的主人,卻讓我的身體每況愈下。
昨晚,柳清罰我跪下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我的身體,早已殘缺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可沈鬱總覺得我在胡攪蠻纏。
他以為,隻要我想通,願意在妃位上待著,我們日後還是會有孩子的。
我動了動唇,問沈鬱,小秋去哪裡了。
聽到我的疑問,他抱著我的力度加重了些。
沈鬱跟我說,小秋生了重病,已經昏迷不醒很久了。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過了片刻,卻又輕聲開口。
“那柳清呢?”
我沒有再喊她娘娘。
以後,我也不會再喊她一聲娘娘。
沈鬱的表情一時有些復雜。
在斟酌了半晌後,他驅散了太醫,關上了殿門,這才幽幽開口:“如果朕說,朕罰了她一年的銀子,你可會開心一些?”
望著床頂金絲繡成的帳子,我的眼淚緩緩從眼角滑落,卻笑得酣暢淋漓。
我知道,沈鬱必然不會真的責罰她。
他才登基多久,尚且需要柳家的扶持,哪裡能真的罰了柳家捧在心尖的嫡女?隻怕是要做個樣子,這件事便過去了。
而苟延殘喘著的,隻有我一個人罷了。
從那晚被沈鬱強迫後,我的身體便開始每況愈下。
哭是沒用的。
在這人世間,早就沒有人同情我了。
當天,沈鬱叫來了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面色森然地讓他們為我開出最好的藥,哪怕是偏方,都要治好我的身體。
但我比沈鬱更清楚我的狀況。
沒救的。
他現在所做出的一切,隻不過是為了圖個心安。
半夜時分,我正在寢宮中休息時,小秋卻哭著跑了進來。
我有些怔愣,小秋醒了?
她低聲問我,還願不願意離開這個深宮。
我面色一怔:“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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