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洋洋的光溢滿長廊。
顧叢大步走來。
「陳茂沒有攻擊你吧?」
他有些焦急,下意識握住我的肩膀。
「我沒事。」
顧叢松了口氣。
他剛要收回手。
下一秒,卻被我飛快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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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箏還沒買對吧?」
顧叢卡了下殼:「啊、啊對。」
「明天我們一起去給然然挑個新的風箏吧。」
顧叢盯著自己的手。
幾秒後耳尖悄悄紅了。
不過表面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我明天早上來接你。
「現在咱們先回家。」
「好,走吧——」
別浪費每一個春天。
也別害怕凋零。
顧叢番外
1
安念後來問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隻記得第一次見她的場景。
當時我正在被一群校領導輪番批鬥。
教導主任的口水快要噴到我臉上了。
我不動聲色後退一步。
「學校就是要鍛煉學生吃苦耐勞的能力!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今後的人生有雨怎麼辦!」
我左耳進右耳出。
隨意掃了一眼主席臺下。
忽然視線頓在某處。
幾十米外的操場邊上,有個單薄的身影。
很奇怪,那天的霧有點大,加上下著毛毛雨,其實應該是看不清那麼遠的。
但我就是莫名看清了她的樣子。
她肩膀很薄,發絲睫毛上裹了一層細膩的晶瑩的水珠,整個人顯得毛茸茸的。
她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我挨罵。
大約是太專心了,過了兩分鍾,她才遲鈍地注意到我的視線。
然後,她一邊假裝不經意這看看那看看,一邊慢騰騰地往教學樓挪。
「現在所有學生都走完了,你就說怎麼辦吧!啊?!」
……
沒走完。
還有一個笨蛋。
……
可後來我很長時間沒再遇到她。
按照她站的位置,我猜測應該也是高一新生。
無論是再次站上主席臺,還是經過別的班門口,我都會下意識尋找那個身影。
但很奇怪,就是怎麼也找不到。
我找了她太久,久到我甚至都要懷疑那天是我的幻覺了。
直到高一下學期重新分班。
我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她忽然就這麼走進我視線裡。
明明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那一刻卻像是久別重逢,失而復得。
我在四十幾人的吵鬧的新班級裡沒出息地紅了眼睛。
2
安念又問我,為什麼忽然要回國。
我想了想。
好像是那天,柏林忽然下了一場傾盆大雨。
我沒帶傘,在街頭被淋成了落湯雞。
那一刻忽然就覺得,這鬼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天天下雨,天天下雨。
下得人心煩氣躁。
還是京城好。
我忽然無比懷念它幹燥的天氣,以及比柏林溫柔一萬倍的毛毛細雨。
於是第二天我就申請辭職,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當時我也沒想到,兩個月後就在醫院遇到了安念。
我曾經在腦海裡預演過千萬遍,和她重逢的場景。
是該冷靜地說一聲好久不見,還是故作瀟灑離開。
沒想到這一天到來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甚至不敢呼吸。
生怕她被風吹走了。
怎麼會瘦了那麼多……
她的肩膀變得更薄了,仿佛再多一粒沙就能把她壓垮。
她抱著孩子回頭,脆弱又無助地站在那裡,眼睛裡帶著淚意。
當時我倉促移開視線,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
3
後來那天陸及把人嚇了一通的時候,我真的很生氣。
一想到安念站在手術室外淚流滿面,像是重逢那天那樣孤獨茫然又無助的樣子。
晚上回到家沒忍住又把他揍了一頓。
他一邊躲一邊罵我得了便宜還賣乖。
切。
我和安念的事,我們自己慢慢來就好了,我又不著急。
他把我老婆嚇成那樣,他還有理了?
臭小子捂著屁股,咬牙切齒。
「好好好!有我在,你別想進安家的大門了!」
我氣笑了。
「你這一周,沒寫完作業之前都不許去隔壁找然然玩!」
陸斐之番外
1
顧叢來質問我的時候,眼裡憤怒又失望。
他臨走之前最後問了一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變?
可我沒變啊。
我一直就是這樣。
他估計還不知道,我們七歲時第一次見面,其實也是我精心算計。
我媽本來在陸家就沒什麼地位,她去世後,便連用人也敢欺凌我毆打我。
我若不巴結著這位顧家的小少爺,引起我爸幾分注意,我恐怕怎麼S的都不知道。
我一直就是這樣啊,費盡心機,不擇手段。
哪有變?
他也不想想。
在陸家那種腌臜之地長大的,能有什麼好人?
2
第一次注意到安念,也是因為顧叢。
之前我隻知道她家在賣早餐,很多同學圖方便早上會讓她幫忙帶。
我沒想到顧叢也加入了。
顧家的廚師難道辭職了不成?
他竟然連著吃了一個月糯米雞。
甚至還買雙份要我也吃。
終於,我問他為什麼隻吃這個。
他一邊挑掉香菇,一邊隨口:「因為這個最貴。」
啊~
原來是這樣。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後,顧叢面色窘迫地讓我保密。
我一邊笑著答應,一邊對安念起了興趣。
3
最開始我隻是對安念有點好奇。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女生能讓顧叢這麼著迷。
剛好安念就坐在我斜前方。
我每次一抬頭,就能看到她的背影。
她的脖頸潔白纖細,肩膀十分單薄,薄到像是單手就可以捏碎她的肩胛骨。
很少人知道,我其實特別喜歡小動物。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它們足夠弱小,沒有任何威脅。
而在安念身上,我竟然看到了這樣一種共性。
無害的、脆弱的、可以掌控的……
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安念的那天,我同時發現了一個糟糕的事情。
她向來很少在課堂上東張西望的。
可隻要是顧叢被點名回答問題,她就會飛快抬頭看他一眼。
她大概以為隻要足夠快,隻要融入人群, 就沒有人能發現。
4
後來如我所願, 他們分開了。
但安念並沒我想象中的好接近。
她很警惕。
別人靠近一步,她立馬就會跑掉。
我用了四年的時間,才和她成為普通朋友。
然後又用了三年,成為她信任的好朋友。
一開始我並不著急。
又沒有別的情敵,慢慢培養感情就好。
直到安然生病,二十幾萬, 她竟然連借錢都不好意思找我借太多……先找別人借了最後才來找我……
我意識到不能再這麼溫水煮青蛙了。
所以後來我騙她結婚。
她答應了。
我以為我們時間還長,總能日久生情的。
沒想到,她發現了我喜歡她的事。
一下子,一切又退回到起點。
5
安念不肯見我的那段時間,我才發現我對她的執念已經那麼深了。
從小我什麼都沒有,看上什麼都要自己又爭又搶。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
隻要最後能達成目的, 冒些風險,用些手段又如何?
你看, 起碼, 安念沒再離開我了, 還說會和我在一起一輩子,不是嗎?
我那天真的很高興。
直到晚上顧叢跟我說。
他回國了。
我費盡心機得到她, 又因為費盡心機,擔心失去。
我好像在顧叢面前永遠抬不起頭,甚至開始厭惡聽到顧叢的名字。
尤其是第二天安然的主治醫生跟我說, 京城回來了一位專家,叫顧叢,說安然情況很不好, 也許隻有他能試一試的時候。
我心裡的厭惡到達頂峰。
「S了就S了,省得她總是惦記。」
6
我和安念的婚姻維持了二百二十九天。
從第二百三十天開始, 我眼睜睜看著, 她想盡了辦法要離開我。
又過了七十七天,她如願離開了我。
其實還是有機會的,甚至我原本也是那麼打算的。
比如我可以先用離婚穩住她, 然後把她帶到國外, 把她關起來,這樣她就沒辦法離開了。
但那天,她面帶疲憊地對我說,「陸斐之, 我們好聚好散吧。」
之前的七十七天裡, 她見到我時都是冰冷的、抗拒的、憤怒的。
這是這麼久以來, 她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叫我名字。
於是我答應了。
「好。」
7
我四十歲那年, 陸及回了陸家。
是我叫他來的。
當時安然剛考上大學, 兩人也終於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陸家的其他人,包括他的奶奶和我的親生父親,早就被我關進精神病院了。
「我給你介紹一下,就是這位——顧叢,顧醫生。」
「【我」於是我對他說, 我要去國外定居了, 要把陸家交給他。
他愣了一下,說看不上。
他確實有狂妄的資本。
現在誰不知道,京城有兩個陸家。
「拿去當給安家的聘禮吧,這總不嫌多吧?」
他還是沒要, 擺擺手走了。
算了,反正陸家就剩我和他。
我S後,遺產也都是他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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