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他們都是貴人,我們連指甲蓋都比不上,你不要命,別搭上我和你大哥。”
我大聲喊著:”我是沈家公子的救命恩人,隻不過對他們說話重了點,他們就要仗勢欺人,把自己的救命恩人送進京兆府大牢嗎?”
沈母捂住胸口平穩氣息,又憤恨揚手:“給我滾!”
我爹拉著我:“別人看不上你,我們回老家,爹給你找了個好的。”
我的眼裡有團火在冒:“阿爹,阿娘呢?阿娘在,那才是我的家!”
6
松陽縣的沿河堤壩近兩年每到夏季都會決堤,去年再次決堤時,驚動了松州知府。
知府施壓,要松陽縣令查清決堤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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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水先生向縣令稟明,松陽縣中有人命犯孤星,衝撞了松陽縣的河神。
他們決定,將此人沉入河中,以平河神之怒。
官府上門拿人那天,阿爹要將阿娘推出去。
“要是阿晴沒了,咱家吃啥喝啥!反正他們又沒明說是要阿晴!”
祖父去世後,繼承祖父衣缽的唯有我。
阿娘發著抖,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我推開阿兄的阻攔,抱住阿娘。
阿娘摸了摸我的臉頰,眼裡的淚水洶湧而出。
她抹了臉上的淚,剛剛還顫抖的手也鎮定下來。
一把將我推向父兄身邊,一步一步往外走。
我的手腳都被父兄束縛住,嘴也被捂住,隻能任由淚水無聲滾落。
我看見阿娘從左手中間切掉自己半邊手掌,捂著斷開的手掌顫抖又虛弱,對著門外的官兵喊道。
他們不顧阿娘流淌的鮮血,強行拉走了她。
朝廷每年撥付重資修繕堤壩,年年決堤。
豈是一女子之因?
7
我爹拽著我不松手,大罵我不知廉恥。
“別拿你阿娘當借口,你不就是貪戀這大戶人家的榮華富貴嗎!
“跟我回松陽縣,我找的也是縣裡除了縣太爺外最富有的商戶,配你綽綽有餘!”
沈懷恩回過神來同樣拽住我,眉頭緊蹙似能夾S幾隻蒼蠅。
“松陽縣?你不是說你是安平縣人嗎?
“你騙我!林阿晴,你為什麼要騙我?”
突然抓住了我的錯處,他終於能再次站上道德制高點。
我冷笑一聲,拿出他之前給我的傳家玉佩。
當日玉佩為聘,道不盡聲聲傾慕之語。
如今我歸還此物,此後與沈懷恩不再有任何瓜葛。
“你的傳家玉佩,還你!”
他神色躲閃,支支吾吾:”不用了……這隻是一塊普通的玉佩。”
我心頭苦澀,當日從屍山中救回來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把玉佩往地上一擲,碎成兩半。
“你的真心和承諾,和這玉佩一樣廉價!”
“你先別管這個!”
他手上力道越來越大,似要將我分成兩半。
“當日北方戰場激烈,所有百姓都南下避難,你為什麼會北上?”
不等我說話,門房處傳來聲音。
“太子殿下到!”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在沈府等不到人。
原來我找錯了地方。
在太子踏入府中前,我與父兄被沈懷恩命人鎖了起來。
這一鎖,直到沈府老夫人的七十大壽。
這期間,太子來了沈府三次。
我故意向送飯丫鬟探聽太子行蹤,丫鬟以為我想攀高枝,每次都將太子到來的消息告訴我,以此羞辱我。
沈府老夫人七十大壽這天,府中丫鬟和小廝都忙著前廳後廚,無人看管我。
我趁機偷溜出門,找到花園處最高的一處假山。
站上去,高舉手中賬本。
高聲大喊:“民女林阿晴,求見三皇子殿下!”
喧囂的花園突然靜了下來,耳邊唯餘潺潺溪流聲。
不多時,沈懷恩反應過來,指著假山上的我。
“你們怎麼回事?怎麼讓這個粗鄙婦人在園中自由行走的?!”
有小廝過來抓我腳踝,我一腳蹬在對方手上。
再有小廝上來,又被旁邊護衛穿著的人一手拉開。
護衛旁邊站著一個溫煦如和風的男子,面露如旭日般笑意。
“姑娘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三皇子雖與沈家關系不深,但沈家老夫人也是世家大族養出來的貴女,其背後關系頗為復雜。
不看僧面看佛面,三皇子定然會來。
而且我聽說,三皇子平易近人,願深入百姓中,聽取百姓聲音。
我賭贏了!
從假山上跳下來,我將手中的賬本遞過去。
“民女林阿晴要狀告松陽縣縣令侵吞修繕堤壩和賑災物資,中飽私囊,草菅人命!”
“他的背後,是松州知府、戶部沈侍郎,以及當朝太子殿下!”
“民女手中,是晚陽公主拼盡性命,也要保護好的證據。”
“懇請殿下懲惡揚善,還松陽縣百姓一個公道!”
晚陽公主,就是我救下的另一人。
9
去年夏,晚陽公主前去松陽縣調查堤壩修繕款的用處,被她察覺,松陽縣背後牽連的一系列貪官汙吏。
她待回京都那日,驛站起火,她險些燒S在驛站中。
那日我從家逃離,正好遇到驛站失火,從火海中救下她。
她的手臂和臉上都被火燒傷,我帶著她,一邊用膏藥治燒傷,一邊逃開他們派出來的S手。
但在半途中,S手發起猛攻,我們險些雙雙喪命。
是公主替我擋了一劍,我才得以保住性命。
她把賬本給我,已經說不清話,隻對我囑咐:”北上……弟弟。”
我北上戰場,那裡已經一片屍山。
踏入其中,似有刀光劍影和痛苦哀號。
突然被一隻手抓住腳踝,正是沈懷恩。
我用三月時間救回他的命,又用一月時間趕路,他才得以趕上家族的歲除祭祀。
在這一兩月裡,我一直在調查京都情況。
晚陽公主曾說貪贓背後有皇子保駕護航。
沈家和太子走得很近,我不懂朝堂,也不懂賬本。
但我查到,當今陛下有四子一女,長子為中宮所出,去世多年。
次子是太子,另有三皇子和四皇子。
而唯一的女兒單獨序齒,剛好生在幾位皇子中間。
如今在世的皇子,唯有太子是公主的兄長!
沈家與太子勾連,我在沈家,是無論如何也等不到公主的弟弟來。
還好沈家老夫人的七十大壽給了我機會。
幾日前,我下藥迷暈了丫鬟和守衛,一路摸索到沈侍郎的書房。
一番尋找,讓我找到沈侍郎與松州知府的往來信件。
原來今年朝廷也準備撥款賑災,他們已經在為如何合理地貪墨贓款而做準備。
太子一個月裡來了侍郎府三次,也是和沈懷恩的父親沈侍郎溝通配合。
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得位不正,置百姓於生靈塗炭,樁樁件件,都是下S獄的大罪。
沈懷恩的甜言蜜語,怎能與阿娘的性命、晚陽公主的性命相比!
又怎能與松陽縣數萬百姓的安康相比!
10
沈懷恩上前一步,眼裡是藏不住的恨意。
“啟稟太子、三皇子,此婦人是臣的妾室,此前因臣與寧安侯嫡女定親,一直對臣及沈府懷恨在心,她所說,斷不能信!
“一介深閨婦人,怎會認識晚陽公主,她就是信口胡謅,想要毀了沈家的家宴和百年清譽,望太子、三皇子明察!
“還不趕緊將林姨娘拉回後院!”
我冷哼一聲:”沈將軍為了替自家洗脫罪名,什麼話都不敢說。”
尚未娶妻就納妾,他連自己的名聲也不要,也得護住沈府。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還有人提到之前我在沈府門口攔住沈懷恩的事。
我閉了閉眼,壓住心裡的苦澀。
拋開圍上來欲帶走我的沈家奴僕,高聲大喊。
“我非沈府家生子,若我是沈懷恩的妾,納妾文書何在?彩禮清單何在?
“難道沈家在無文書無彩禮的情況下就要強拉良民做妾嗎?”
沈懷恩以為我是村口無知婦孺,不知我朝律法規定,官員及富人納妾也需官府備案文書和彩禮清單。
但我從小走街串巷,所見所聞未必就比他沈懷恩少。
他的臉色煞白,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反駁他。
三皇子抿唇微笑,示意身邊護衛擋住沈家的僕從。
他掩唇輕咳幾聲:“之前阿姐說要去江南水鄉遊玩,松陽縣正處那一帶,林姑娘所言,並非空穴來風。”
太子上前一步,想要查看我手中的賬本,我側身一讓,趁機躲在三皇子身後。
“三弟,難道你也相信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民婦所言,相信我貪墨修繕款嗎?”
太子黨和三皇子黨的恩怨由來已久,哪個皇子不想入主東宮?
“二哥,是否貪墨,應當由父皇說了算。”
局勢劍拔弩張,太子和沈府,以及三皇子的人,蓄勢待發。
若是他們不放人,勢必會有一場爭奪戰。
沈懷恩見形勢不對,採用柔情攻勢。
“阿晴,我知道,我之前說要好好對你,如今轉頭另娶她人,你心裡懷恨。”
“你要如何打罵我都可以,但請你看在當初我倆三個月相處的份上,不要拿著那些不知所終的證據來誣陷沈家,甚至誣陷太子,這可是S罪!”
他那張俊朗的臉上全是擔憂,眼角甚至有幾滴淚在。
特意說出我倆三個月的相處,讓別人以為我和他無媒苟合嗎?
我拽緊手裡賬本。
“你當然要好好對我,若非我這個大夫將你從戰場屍山中救出,你早已埋身北方荒野,還能在這裡對我大吼大叫?”
“隻是我沒想到,我從屍山中救出來的,不是為國為民的大英雄,而是與貪官汙吏沆瀣一氣,置數萬民眾生命於不顧的腌臜之人。”
“若是早知你貪得無厭,我如何會救你!”
我的聲音回蕩在沈府上空,三皇子向我投來目光,那是對我的贊許。
“可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不論貧富貴賤,我都一視同仁。”
“可是你,用高高在上的姿態強拉我做妾,這是對救命恩人的報答嗎?”
“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那天下大夫如何以仁心施妙手,是不是在治病救命之前,都得想想救下的這人是不是狼心狗肺,要強拉大夫做妾啊!”
周遭傳來幾聲低低的嗤笑。
連太子也意識到形勢對他不利。
11
“林姑娘何必如此步步緊逼,畢竟三個月的相處,就算無感情,也有恩義在。
“拉著全天下的大夫說事,理兒,也不一定在你這邊。”
我笑了:”談恩義,那也是他沈懷恩忘恩負義,是我精心治療了他三個月,又不是他沈懷恩救了我。”
我上前一步,眼裡俱是亮光。
“太子享常人不能享的榮華,又為何對普通百姓步步緊逼,連修繕款和賑災款都要收入囊中,不肯給受難災民一絲生機?
“你高高在上,可曾去看過受災民眾啃樹皮、吃黃土,可曾在意過他們家園盡毀,又可曾真真正正感受過普通百姓的難處?
“你沒有!你隻看到你自己的利,隻想要搜刮民脂民膏為己所用,貪圖享樂,結黨營私,以利收買人心。
“太子殿下,用利益拉攏的人心終會渙散!為民請命的正義更不可能被你們泯滅!”
我高舉賬本:”我有賬本在手,可證明爾等貪贓枉法、罔顧人命!隻要拿賬本去對賬,就能知道其中貓膩。
“你們現在,阻擋我與三皇子呈堂證供,不過是作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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